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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慕楓 柴耘認真地道:「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 他邪魅的眼中亮起一簇光芒,唇畔漾著—抹壞壞的笑,「如果你真想拯救她的話,你可以頂替她的位置,我無所謂。」 柴耘聞言大驚失色,「我和你一樣是男人耶!」他總是會分不清冥究竟是認真的抑或是開玩笑的,「你……你是同性戀?」 「不是。」他一口否認。 柴耘稍稍鬆了口氣,不過,幽冥的下一句話立即又讓他心驚膽戰。 「不過我也可以抱男人。」幽冥似笑非笑地補充了這麼一句驚世駭俗的話,心想,雖然他還沒嘗試過。 柴耘蹬、蹬、蹬地連退了好幾步,臉色有些難看,「亂搞性關係是會出問題的。」 「謝謝你的忠告,你的回答呢?」幽冥狀似漫不經心地瞄瞄他。 柴耘忙不迭地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冥的個性真的是太惡劣了。他暗忖。 「那我們就別再談這件事了,除非你準備好要上我的床。」幽冥逕自下了結論。 柴耘丟了個白眼給他,「這一點也不好笑。」他身上的雞皮疙瘩都一顆顆地冒出頭來了,又想起了數月前被幽冥出其不意地奪去兩個吻時,胃裡登時又是一陣翻攪,難受至極,因那兩次是他最最不願去回想的記憶。 見狀,幽冥笑得有些古怪。 「笑什麼?」柴耘頓時覺得全身都不舒服起來,說話的口氣也不怎麼好。 「我在想我們接吻的第一次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他笑得更可惡了。 柴耘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欠揍嗎?」他心中的郁卒無以復加,因為幽冥猜中了,那真是他一生的恥辱。 他聳了聳肩,「好吧!不說就不說。」不過,看情形他也知道自己猜中事實了。 柴耘深吸一口氣,稍稍平復了梗在胸口的怒氣,打開小提琴的琴盒,自裡頭取出一份文件交到幽冥的手中,「這是極要我拿來給你的。」 「什麼東西?」他沒有翻閱的打算。 「冒牌鬼火一年來的行蹤。」柴耘仍舊板著臉,雖然怒火已經稍退,心中仍是不快。若非他是應邀來此擔任評審,也就不必替極送資料來給冥,更不需受這些氣了,下次要囑咐經紀人替他拒絕瑞典方面的一切邀約。 幽冥興趣缺缺地說:「我不想知道。」 「那是極的心意。」 「那……好吧!」他以極快的速度從頭至尾翻了一遍,「好啦!看完了。」 見柴耘沒有任何表示,幽冥就順手將那份文件扔了出去,揚起一道優美的弧形射向垃圾桶,在落入垃圾桶之前,它竟莫名地起火燃燒起來,而後成了一堆灰燼。 對此,柴耘早已習以為常子,那已經是他慣玩的小把戲之一而已,「你從沒提起過她。」 「提起她做什麼,」他反問。打從他出道之後就不曾再和她有過聯繫,是不想也沒有必要。 「她是你的師妹,你們自小一同長大,難道一點情誼也沒有?」他訝異地說。 「是沒有。」幽冥乾脆之極的回答,心想,他有把握再過不久,她就會主動來見他了,而那些假他之名做出的爆炸案便是她的「打招呼方式。」 柴耘搖了搖頭。有時候自己還真懷疑在冥皮膚底下流竄的血液是冰冷、沒有溫度的,但是他對待他們這些夥伴的態度卻又有了極大的差異,幾乎教人分不清哪一種個性才是真正的他,冥真是典型的雙重人格。 「她總不會無緣無故地做這些事吧?」見幽冥漸行漸遠,他也只好跟上去,而他相信那其中必定有原因。 幽冥淡淡地道:「她曾經喜歡過我。」 而他老兄肯定是沒給人家好臉色看,外加羞辱了一頓。柴耘不必問也猜得到,所以,今天才會橫生這些枝節。 事實上,自他和冥認識以來,冥那毫不留情的言辭不知已經刺傷過多少女人的芳心,偏偏還是有更多的女人抵擋不了冥那邪魅的吸引力,也許真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吧! 「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即使他說得再多,恐怕也改變不了冥這惡劣的特質。 「那就不必說了。」幽冥樂得輕鬆,話鋒倏地一轉,「一年一度的德爾斯布小提琴大賽通常會吸引各地的小提琴手前來參賽,競爭相當的激烈,而你恐怕會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評審。」他知道柴耘才年方二十三歲。 「你接到宴會的邀請卡了嗎?」柴耘跟在幽冥身後走進馬廄。 「接到了。」幽冥牽出一匹通體黑黑的駿馬,動作俐落地翻身上了馬背,「挑一匹吧?」 上流社會的貴婦人梅琳·卡爾森夫人在每一季都會舉辦一次宴會來宴請上流階層的紳士名嬡,所以不論政商各界的人士都以接獲她的邀請卡為榮,覺得是一種身份的表彰,而他也已經不記得接過多少回的邀請卡了,但從不當成一回事。 柴耘挑了匹棕色的馬和他並轡而行,「如果我要你和我一同出席呢?」他乾脆直截了當地問。 幽冥懶洋洋地挑了挑眉,「怎麼,怕被一群飢渴的女人給生吞活剝嗎?」 這可不是誇飾法,他說的可全都是極可能會發生的事,尤其像耘這種生性認真、嚴肅,外表斯文俊秀的男人更是搶手貨,搞不好……耘還是個處男! 幽冥愈想愈覺得有可能,不自覺地頻頻點頭。依照耘的個性,他肯定不會隨便和女人上床,而且他的初吻和次吻的對象還是自己,所以,結論就是耘應該百分之百還是處男。 既然如此……好吧!他就犧牲一次當耘的「護草使者」好了。於是他答道:「不過,你得速戰速決才行。」他當然知道耘是有任務在身,不然,哪會窮極無聊到去參加這種飲酒作樂,沒啥意義的宴會。 「謝了,」雖然冥的眼神有些古怪,不過,還是挺夠意思地答應一同去參加宴會了。柴耘心想。 幽冥突地策馬狂奔而去,留下一句,「耘,既然你把初吻給了我,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聞言,柴耘的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地。 第三章 幽冥的住處是位於斯德哥爾摩東方數千個大小不一的島嶼中最大的一個,由於它四面臨海,出入皆得搭乘遊艇,碼頭上終日也都有派員駐守著,所以沒有他的允許,任何閒雜人等都無法順利登—亡幽冥島,而他之所以將此島命名為幽冥島,亦意謂著私自登島者將會來得而去不得。 島上有座仿中古世紀建築建造的宏偉占堡,美麗豪華若金碧輝煌的宮殿一般,裡頭所擺飾的瓷器、畫作、雕像儘是價值不菲的真品;古堡內有三百多個房間,牌室、撞球室、健身房、室內網球場……應有盡有;古堡後方則還有一間馬廄,飼養了數十匹好馬,由馬伕專職照顧著。 幽冥島的南方有一座停機坪,那是為了方便「四季」的核心人員搭乘專機前來時所建造的。而在這個獨立的島嶼上,幽冥主宰了一切,恍若君王一般。 這時在馬廄外頭,幽冥高捲著袖子,拿了一雙刷子正在替他的愛馬「如風」刷鬃毛,且刷得十分起勁,他還不時在愛馬的耳旁喃喃著,或輕柔地拍撫它。 突地有一抹纖細的人影正悄悄地朝他移近,手中還緊緊握住一把亮晃晃的水果刀,而來者正是倪葉盼。 這是一個好機會,自己應該要好好把握,否則她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替爸爸報仇。她對他的恨意充斥在胸臆中,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她長這麼大連魚都沒有殺過,更甭說是要殺死一個人了。 倪葉盼的手抖得十分嚴重,幾乎無法瞄準目標——幽冥的心臟。但是她必須把握時間,否則,等會兒要是有傭人經過,她可就白白喪失一次大好的機會了,可是……可是…… 別抖啊!別抖了!她在心中生氣地大罵自己這——雙不爭氣的手。有什麼好猶豫、好害怕的?他可是雙手沾滿了鮮血的殺人兇手,她不該躊躇不的。 深吸一口氣,倪葉盼狠下心來一鼓作氣地握緊刀柄,直直地朝幽冥背後刺了過去。 眼看峰利的刀尖就要刺進他的身體裡了,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幽冥察覺了,並旋身以手中的刷子隔閡那朝他刺過來的水果刀。 經過他的抵擋,倪葉盼手中的水果刀頓時準頭一偏,微微劃過了「如風」的臀部,留下了一道淌血的傷口,以致受到攻擊的「如風」立即以後蹄反擊,令她差點被踢個正著,而跌坐在地上。 幽冥溫柔地安撫受傷又受驚的愛馬,好一會兒才令它安靜下來,揚聲召喚傭人送來急救箱,而後他就親自替它敷藥、包紮傷口,完全不理會倪葉盼的死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