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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慕楓 她興致一來,順口胡縐道:「你不忍心見死不救,所以把她帶回斯德哥爾摩?」他說的話,她聽起來像是一個前所未聞的大笑話。 畢竟「鬼火」一直是她旗下的幽靈組員裡最邪氣,也最冷血的一個,他會不忍心見死不救這不是個天大的笑話嗎? 「四少,別消遣我了。」幽冥笑了笑,「是她,求我救她,所以我才帶她回來。」 「代價呢?」她問得自然,覺得要是他救了那女人沒有索取報酬才是奇跡。 「當我的女人。」他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 「你對她有意思?」 幽冥喝了口已涼的咖啡,「至少她的身體稍稍具有吸引力。」 火夕的態度依舊沉穩,「前提是她得活下來才行。」活下來成為冥的玩物是幸還是不幸?暫時她還是先靜觀其變好了。 對於她的活,幽冥沒有異議。 「情況如何?」她又問。 淡漠地聳聳肩,他以無關緊要的語氣口答, 「我只知道她還沒清醒,就這樣。」他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事實上,帶她回到瑞典之後,雖然同處在—個屋簷下,他也還未去看過她。 「太冷漠了吧?」火夕評論。 「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幽冥笑了笑,理所當然的回答。 「她知道你的身份了。」她用的是肯定句。 「嗯!」他應了—聲、 在那個敏感、詭異的時刻出現,的確會讓人把他和兇手聯想在一起,而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冥絕不會多費唇舌向那女人解釋清楚,思及此,火夕提醒道:「別讓你自己陷於危險之中。」這是她唯一的要求。 伸手撫上左頰的三道抓痕,幽冥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危險嗎?那女人是挺潑辣的。「只是個女人,我還不放在眼裡。」 「這是性別歧視?」她語調輕柔地詢問,心想低估對手的能耐往往會是失敗的主因,尤其是輕視女人。 他居然……居然忘了四少也是女人!他連忙否認,「四少,我不是這個意思……」要是惹毛了四少,他恐怕就要大禍臨頭了。 「不然,你的意思是什麼?」她故意又問。 「呃……」幽冥迅速地轉移了話題,「狼的娃兒還好吧?」他沒想到拒愛的狼會最早當母親,這是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事。 「好極了,不過,她對於你送的滿月禮物頗有微辭。」火夕多看了他幾眼。滿月禮物哪有人會送充氣娃娃的?她突然發覺他除了冷血外,還有些變態。 幽冥頗不以為然,「有備無患嘛!以後總會用得著的。」那可是他千挑萬選才看上的耶!「或者,她比較喜歡我自製的『玩具』?」他不介意送她兒子幾個玩玩。他口中輕描淡寫的「玩具」指的是炸彈。 送剛滿月的小娃兒幾個炸彈玩玩,這種話也只有他才說得出來,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他和人家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呢! 思及此,火夕好笑地道:「你有那個心意就夠了,至於禮物就不必了。」她心想,粉身碎骨司一點都不好玩,冥也太沒有送禮物的藝術了。 他嗤了一聲,「什麼嘛!我的寶貝可是不隨便送人的耶!」 她笑得溫和,不著痕跡地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女人的堅強和勇氣是無法斗量的,輕視女人是很愚蠢的行為,你……不會有吧?」 幽冥乾笑了兩聲,「不……會,當然不會啦!」他說得有些言不由衷。 事實上,唯一能令他衷心佩服的女人此刻就優閒地坐在他的面前——火四少,而他也深信她是唯一,畢竟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找得到第二個像她一般的奇女子。 她微微一笑,「我想也是,你應該不是那種鄙視女人的沙文豬。」 四少這分明是拐彎抹角地損他,可沒……沒這麼嚴重吧?幽冥一臉委屈地承認,「好吧!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四少,你就大人大量地願諒我的失言,好嗎?」 聞言,火夕這才打算放他一馬,「對了,改天問問冒牌鬼火,看她有沒有興趣為冬火效力。」 「四少……」他不想攬麻煩上身。 她起身說:「她是個人才。」 第二章 這裡是哪裡?倪葉盼睜開疲憊的雙眼,緩緩地環視四周,才赫然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房子裡,以致有那麼—瞬間,她的腦中是完全的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好痛——唔……她皺起眉毛,腦海中驀地閃過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更是令她的臉色慘白若鬼。 那一定是她在作夢,一切都只是一場惡夢,只是一場惡夢而已,一定是……雖然倪葉盼不斷地在心中告訴自己,但是自身體各處不斷傳來的痛楚卻殘忍地提醒她曾經發生過的事。 那一天她才剛下班回家去看看爸爸,沒想列他們在客廳內聊天聊得正開心的時候,卻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而後她便失去了知覺。 爆炸……晶瑩剔透的淚珠就這麼毫無預警地自她的眼眶中滾落,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地順著她的臉頰滑落。爸爸—— 她無法相信,也不願相信,一直像個鐵人般的父親竟然已經不在了,使得她的淚也掉得更凶: 然後,當她因為身上傷口的疼痛醒過來的時候,便看見一個身著黑色毛衣、黑色長褲,邪魅俊美的男子背著背包穿逡在斷垣殘壁的爆炸現場……她試著發出聲音同他求援,他卻不打算伸出援手,她還記得他提出了一個條件,他說要付他五於萬美金,他才肯救她,下一刻卻又改口要她當他的女人,而自己也答應了。 所以,此刻她才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淚仍舊無聲無息地在倪葉盼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蛋上恣意肆虐。經過這—次,翔龍館只怕將要成為歷史上的名詞了。 她是希望爸爸能夠金盆洗手、解散翔龍館,但是……但是不是這種方式,她要爸爸好好的,她還未好好孝順他呢! 很快的,淚水便浸濕了倪葉盼右頰上的紗布,鹹鹹的淚水更是刺痛了她右頰上的傷口,終於,她忍不住地放聲嚎啕大哭。 傭人聞聲而來,是一個金髮藍眼的中年婦人。她滿是擔憂地審視床上的倪葉盼,以中文道:「是傷口疼嗎?」 倪葉盼搖了搖頭,卻仍是止不住的淚如雨下,覺得從此以後她便是隻身一人了。 「倪小姐、倪小姐,你別哭了,你的身體還很虛弱,要好好休養才行。」她被管家派來照顧不省人事的倪葉盼已經一個星期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人清醒過來。 拭拭臉上的淚水,倪葉盼微微哽咽地開口,「這裡是什麼地方?」 「斯德哥爾摩。」 見她怔怔地反應不過來,傭人只好又道:「倪小姐,這裡是瑞典,冥少爺把你救回來的。」 斯德哥爾摩?瑞典的首都!倪葉盼錯愕地瞪著傭人,「這裡是瑞典?」她不敢相信自己一覺醒來竟然已經遠渡重洋抵達瑞典了。 「是的,你已經昏迷一個星期了。」傭人幾乎要以為她醒不過來了。 一個星期!倪葉盼掙扎著要下床卻被她阻止,「放開我,我要回去。」 「倪小姐,不論你要做什麼事都該先把身體調養好,才不會枉費冥少爺大老遠的救你回來。」冥少爺的冷血是出了名的,為什麼他會大老遠的救她回來?真是奇怪,雖然這件事情十分詭異,不過,她能活著總是好的。 「冥少爺?!」倪葉盼質疑,在說話的同時,她也記起了一切。 那個救她的黑衣人叫幽冥,他也親口承認他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幽冥鬼火」,至今仍然渾身是謎、來無影去無蹤的職業殺手,換言之,他也就是她的殺父仇人。 「咱們少爺叫幽冥。」 果然沒錯。倪葉盼奮力地撐著虛軟無力的身體不顧傭人的阻止,硬是下了床,步履顛躓地走了幾步便倚著原木桌子不停地喘著氣,「呼……我不要留在這裡,就算是會死,我也不要死在仇人的地盤上,呼……」 「倪小姐,你別這樣……」傭人急欲上前去攙扶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卻遭她揮開。 「不要碰我。」倪葉盼無力地嘶喊。她不想和殺父仇人有任何的關連,而這個中年婦人是他的手下,所以她也不想接受對方的援助。 「倪小姐,沒有冥少爺的命令,你是沒有辦法離開這裡的。」她據實以告。 倪葉盼僵著身子,以不容置喙的語氣道:「我要離開這裡。」 聞言,傭人索性擋住她的去路。 「讓開。」 「沒有冥少爺的同意,我不能讓你離開。」她認為自己必須善盡職責。 倪葉盼紅著眼眶瞪她,倔強地拖著虛弱的身體撲向她。 傭人見狀小心翼翼地想避免讓她再度受傷,偏又恰如其分地絆住她。 退了幾步,倪葉盼又回到原木桌旁,攀住桌子邊緣以支撐直往地上倒去的身體,呼吸濁重喘息了一會兒,才又採取行動打算突圍而出,但卻仍是殺羽而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