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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慕楓 第五章 寂靜漆黑的夜像張網子覆蓋住大地,瀰漫著詭譎的危險意味。一陣汽車的引擎聲傳 來,在這寧靜的郊區顯得十分刺耳。 車子停在一棟空屋前,引擎熄火後,自車子上走下一個矮壯的男子來,一身黑色的 夜行衣,手上還提了個黑色手提箱。男子彷彿對這裹的地形十分熟悉,即使在漆黑一片 的情形下仍舊毫不遲疑地穿過中庭跨進客廳內,找了個地方坐下。 五分鐘後,四周仍是一片駭人的寂靜。 倏地,一抹柔和悅耳的磁性嗓音突破寂靜的空氣朝男子罩下。「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 男子聞言悚然一驚,「你是誰?」這個聲音不是僱用他殺人的僱主。 而今他驚出一身冷汗的一點是,他已經在空屋內生了五分鐘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 的存在,這也表示若對方要取他的性命,只怕自己這會兒已經一命嗚呼了。 「咱們昨天見過一面,記得嗎?」柔和悅耳的嗓音給了點提示。 昨天見過?男子陷入沉思,昨天他一整天都跟蹤在韓役展和一名黑髮美男子身後, 擦肩而過的人多如牛毛,他哪能一一記得。 「你究竟是誰?」男子沉聲問,右手徐緩地移向腰際的檜。 一進輕笑逸出,悅耳的嗓音彷彿將黑夜點綴得更加迷人。「別輕舉妄動,否則我的 子彈會貫穿你的胸膛,那是我們都不想見到的結果。」 男子的右手頹然地垂下。他不明白,為什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形下,對方竟然能 夠清楚地得知他每一個動作,而自己卻什麼也瞧不見,在這種明顯差異之下,他根本就 毫無勝算。 柔和悅耳的嗓音再度飄起,「米奇.霍金生,三十二歲,美國籍,棕髮棕眸,一百 六十八公分,七十公斤,代號「蜘蛛」,世界排名第七的殺手,目前定居於里斯本,還 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每聽一句話,他心中的驚懼便加深一分,「你的目的是什麼?」這惆人究竟是何方 神聖,為什麼對他的事瞭若指掌? 「談個交易。」隨著輕鬆的語調,空屋內亮起了一小簇光芒。 米奇.霍金主瞇起眼睛看著出現在亮光中的人,「什麼交易?」眼前的景物逐漸清 晰了起來,說話的人有一副碩長的身材、漂亮得過火的容顏和額頭中央四簇霸道狂狷的 火焰紋印。 原來是他!這一段時間以來,一直寸步不離跟在韓役展身邊的俊美少年。「是你? 」 火夕笑著伸手彈了彈衣服上沾染的灰塵,「交易很簡單,我要你放棄這個Case,你 的身份自然可以保得住,覺得如何?」 對方的手上並沒有武器,而自己的手槍就在腰際,佔了比較多的優勢,「我如何能 相信你?」 要保證?「你只能相信我了,不是嗎?」火夕可不認為他還有別的路可走。他只能 接受她的決定。 「你是韓役展的什麼人?」對方絕不會是泛泛之輩。昨天的震撼仍未褪,他實在很 難相信有人能夠以子彈攔截子彈,這一點他自己也沒有把握,不過,這個俊美少年卻真 的做到了,由此可以窺視出對方絕對是個罕見的神槍手。 「保鑣。」她看見他的眼神遊移不定,顯然不安什麼好心眼。 「只要我不殺韓役展,你就不會公開我的身份?」但是,這樣一來自己就有把柄落 在別人手上了,米奇.霍金生的棕眸裹悄悄地掩上狠毒。對方他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事 ,為了安全起見,自己必須把他解決掉,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因為死人是不會洩漏 秘密的。 火夕唇畔的笑更形溫柔,「完全正確。」她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她並不嗜殺,但 是,她很樂意送該死之徒下地獄去報到,包括米奇,霍金生。 「好,我答應你。」無聲無息中,米奇.霍金生的手巳握住腰際的愴柄。 火夕銳利的黑眸中精光一閃,地故意佯裝防禦盡卸的半轉過身,引誘他出手。 而米奇.霍金生果然懂得把握住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迅速地拔出腰際的槍瞄準火夕 。 「砰!」一聲槍響響起。 拍下扳機的人是人夕,準確無誤地轟掉米奇.霍金生手上的槍,「你做了一件蠢事 。」就這一念之間,他已經替自己招來死神:米奇.霍金生怒吼一聲,縱身撲向火夕, 想藉此一擊扭轉劣勢。 火夕笑著,依舊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握槍的右手徐徐揚起。「砰!」又是一聲槍響 。 自槍口中疾射而出的子彈不偏不倚地坎進米奇.霍金生的雙眉中央,他睜大眼睛往 後倒了下去。槍口冒出的白煙淡釋在空氣中,就像是意謂著一個生命的消逝。 「四少。」 火夕並沒有轉過身,「極,我就知道你會來。」對於這種情形她早已經習慣。 「這種事其實不必妳親自出手,交給我來就行了。」有個挺拔的身形自黑暗中走出 ,絲緞般光滑烏黑的長髮紮成一條辮子垂在背後。 火夕換了個話題,「恭喜你,音樂會有很高的評價。」她或許沒空去欣賞由極指揮 的音樂會,不過,她看了報紙的報導。 「謝謝,狸呢?她怎麼不在妳的身邊?」御極淡漠地瞟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四少的 槍法依然精湛如昔,希望她沒有發現米奇.霍金生胸口上的槍傷。 他橫跨了一步,意欲擋住火夕的視線,殊不知她已經將一切納入眼底。 「她回法蘭克褔去了。」頓了一下,火夕伸手怫開一小綹不安分的髮絲,「你對我 的槍法很沒信心哦!」她等著看他尷尬的模樣。 他從沒有這麼想過,「我沒……」解釋的話還沒說完,他已經猛然醒悟出一個事實 ──四少知道他也開槍了。 「嗯?」她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一陣紅潮湧上御極向來淡然的俊臉,他極力在腦海中搜尋能夠被接受的理由。 「我……我只是怕詭計多端的米奇.霍金生會對妳不利,所以……才會開槍。」不 管怎麼聽,他話中仍舊有不信任她的槍法的意味。 上一刻仍是一臉高深莫測,下一刻她的臉上卻有肆無忌憚的笑意泛了開來,「別傷 腦筋了啦!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火夕揚手拍拍御極的肩膀,「既然你都來了, 也不好讓你白跑這一趟,這裹的善後工作就麻煩你了。」 御極點點頭,「交給我吧!」 「那?我先走了。」接下來就等主謀者耐心用罄地落出馬腳來。 *** 那一扇門。這已經是她每天例行的事──探規他的情形。 推開門的剎那,她立即落入一個渾厚溫暖的胸膛裹,不必想也知道胸膛的主人除了 韓役展以外不作第二人想。「放開我。」 「這麼晚了,妳上哪兒去?」韓役展的手像鐵箝似地鎖住她不放。 兩個身體緊緊地貼合在一起,不留一絲一毫的小空隙。韓役展熾熱的體溫透過衣服 熨燙著火夕的皮膚,撩快了她的心跳,這是以前從不曾有過的感覺,有些新奇、陌生、 心慌意亂卻不討厭。 「我的工作範圍並不包括向你交代我的行蹤去處。」火夕輕而易舉地掙脫他的箝制 ,聲音依舊柔得可以擰出水來,「時候不早了,你早點睡吧!」說完話,她旋身打算回 自己的房間。 韓役展一閃身擋在連接兩個房間的那扇門之前,「妳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妳嗎?」 她的態度一直都是淡如水,教人無從揣測她真正的心意。 火夕退了一步,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斜睇著幾乎高出自己一個頭的韓役展,「我並 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你的擔心未免有些多餘。」他並沒有其它的用意,只是 陳述事實而已。 多餘?排山倒海般的怒火湧進那一雙漂亮的紫色眸子裹,韓役展燃起亮眼的光芒, 低吼,「妳怎麼能這麼說?」他的關懷竟悉數被擲了回來。 「撇開我們之間的主雇關係不談,你和我什麼也不是,沒有必要把心思浪費在我身 上。」火夕冷然的語調中沒有絲毫的溫度。她不否認自己是欣賞他的,但是,她暫時無 意涉及愛情。 她冷冷的態度更是將他的不悅推至頂點,「妳能否認我的心意嗎?」他從不曾隱瞞 對她的感情。 「此時的你並不完整,輕易說喜歡是不負責任的做法。」她指的是他失憶一事。 他不認同,「若是我永遠都找不回昔日的記憶呢?」即使是失憶也有愛人的權利。 「若是你恢復記憶而忘了這期間的一切呢?」她以問題來回答問題。一旦他回復以 前的記憶,極有可能會忘記失憶期間發生的事,那是多麼殘酷的事實。 韓役隈堅定不栘的眼神直直地探入她的:「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記得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