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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慕楓 「下次有這麼好玩的事記得把我算上。」錯失一次機會令他十分懊惱。 「沒問題。」火卻早瞭解他愛耍刀弄槍的天性,幸好冬火保全集團不在他的管轄之內,否則,早就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了,真是蒼天有眼哪! * * * 「鈴……」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讓慕容舟愣了一下,她望向床頭的電話,卻發現聲音不是從那兒發出來的,她像無頭蒼蠅似的四下找了一會兒,才知道她旅行袋裡的行動電話正是音的來源。那是慕容舟的行動電話,她忘了把它還給他。 「喂!」她接起電話。 「舟,是你吧!我是幸。」電話裡傳來吉見幸有點低冗的聲音。 吉見幸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忘了把行動電話還給你了。」 「那不重要,」他並不在乎區區一支行動電話,「方便出來見我嗎?我有事想和你談一談。」 「無過的事?」她可以輕易猜到。除了無過,她和吉見家族是扯不上任何關係的。 「沒錯,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想聽聽你的意見。」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誠懇。 她沉吟了一下,「不能在電話裡說嗎?」若是要出去赴他的約,該不該讓火卻知道呢? 「我比較習慣面對面。」 「好吧!什麼地方?」她覺得無過的事情必須有一個和平解決的方法。 「我去接你。」吉見幸立即道。 「嗯。」掛斷電話後,她立即下了樓。 火卻正在客廳的波斯地毯上和無過玩著各式各樣的戰車模型。他們相處時的樣子在其他人眼中看來十足是一幅和樂的父子嬉戲圖。她也相信火卻以後一定是個好爸爸。 火卻不經意抬起眼,有抹熟悉的身影映人眼中, 「舟,怎麼站在那兒發呆,過來呀!」他招了招手* 「呃!我……」 火卻瞟見她手上的皮包,「你要出去。」 「是啊!」她頻頻點頭,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想出去買些東西。」希望他不要起疑。 「可以吩咐僕人幫你帶回來。」他漫不經心地說,心想這個謊可說得不太高明。「或者,要不要找個人陪你去?」倘若她對他的依賴度夠,那麼她會主動把事情說出來,而非隱瞞。 「我可以自己來,不必麻煩了。」 「那你自己小心些。」她真的打算絕口不提嗎?火卻的心漸往下沉。她仍對他存有防衛,是嗎?她選擇相信吉見幸,而不是他。 「我會的。」慕容舟點頭,蹲到無過面前,柔聲叮嚀道:「無過,媽咪出去一下,你要乖乖聽卻叔叔的話,知道嗎?」 「知道。」不一會兒他的注意力又被地毯上種種繁多的戰車拉走。 「麻煩你了,我會盡快回來的。」她有些良心不安。 火卻微笑頷首,卻扼止不了如漣漪一圈圈泛開來的心痛。 慕容舟一離開,火卻立即將無過交由別離照顧,隻身驅車尾隨在她後頭。他猜想她勢必要去和吉見幸碰頁。 * * * 吉見幸駕車載著慕容舟來到聖彼得堡市區內的冬宮。 冬宮位於尼瓦河南岸頂端與聖彼得保羅堡、緬什科夫宮遙遙相望,為意大利建築師拉斯特雷利的作品。 冬宮有兩個正面,一面臨河,一面臨皇宮廣場,南北兩個正面在設計上頗為近似,在由雕像與瓦構成的回欄之下,都有大量的圓柱及窗戶,冬宮共有一千零五十七個房間,每個房間都等於是項藝術精晶,另外還有一百一十七個樓梯,最主要的——個叫做約旦樓梯,或稱為大使樓梯。以前,每年的元月六日,沙皇與他的朝臣就是走下這樓梯,穿過通往河的門,舉行祝福河水的儀式。 冬宮後面的廣場則是由羅西於一八一九年建造的半圓形建築所形成的,這片建築容納了戰爭部、財政部以及外交部,該廣場曾是俄羅斯史上發生如史詩般壯烈時刻的場景,如一九O五流血星期日的大屠殺,以及一九一七年十月民眾湧人皇宮的十月革命。 而愛爾米塔什博物館或許是全世界繪畫最出色的博物館,共有一百二十個廳,畫家包括拉斐爾、提香、達文西、法國印象派畫家……等等。 那些都是火卻告訴她的,吉見幸總不會是約她到這兒來參觀的吧!慕容舟望著眼前西班牙畫家牟利羅的「男孩與狗」心想。 「我母親恐怕不會輕易放過無過。」吉見幸的視線自畫作上移至慕容舟臉上。「她相信火總裁不會永遠都有時間來干涉我們的家務事。」 「我不會把無過給你們的。」她的音量微微地揚高了起來。「你不是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嗎?」她無法忍受永遠見不到無過的日子。 「嗯!」他承認,「我可以試著說服我母親同意把無過留在你的身邊,不過,他必須回去認祖歸宗,你認為這個方法如何?」 「就這樣?」她能相信吉見綾子嗎? 「另外,無過放寒假的時候,希望你能讓他回日本住一段時日,這並不過分,是不是?」吉見幸朝她投去詢問的一瞥。 慕容舟認真地思索他說的話,她是沒有理由不讓吉見社長見無過,畢竟她是無過的親奶奶。「你真的能說服令堂嗎?」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只要你們能遵守約定,不會強制把無過留在日本,不讓他回我的身邊,那麼我同意讓無過認祖歸宗。」無過本來就是吉見家的子孫。 「你願意相信我嗎?」他是真的想解決事情,而且他並不認同母親的做法。硬是要把一對相依為命的母子分開來,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慕容舟靜待他的下文。 「我以人格向你保證,無過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至少,這一點他能夠確實做到。 「我相信你。」只有他能居中調解無過的問題,另外,還有一件事令她無法釋懷,「你到莫斯科來就只是為了無過的事?」 「不然,還有什麼?」他也很聲興趣,她究竟是在擔心些什麼?火卻嗎? 她也直言不諱,「我不希望看見有人受傷,你不會是來找卻報仇的吧?」 「喔——」他故作恍然大悟狀。「你指的是社裡堂口被炸毀的事。」 「對。」 「關於堂口被炸毀一事,我很生氣,即使雙方實力懸殊也要盡全力反擊,玉石俱焚亦在所不惜!」他並非在危言聳聽。 慕容舟的臉色蒼白,那是她最擔心的事,非設法阻止不可。還來不及開口,便又聽見吉見幸說話—— 「不過,事情的起因緣自我母親派人狙殺你,所以一切過節就此一筆勾消。」他把話說完。 她大大地鬆一口氣,有點像踩在雲端裡的不真實, 「真的一筆勾消?」 吉見幸不厭其煩地又說了一次,「沒錯,一筆勾消。」看來母親把無過擄到日本的舉動正好成了火卻和慕容舟之間的感情催化劑。 她心想,太好了。一朵純然喜悅的笑花徐徐地綻放在慕容舟的唇畔。 吉見幸微微怔了一下,心中有淡淡的悵然,大哥沒有那個福氣和她廝守到老,雖然有遺憾,不過,他相信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大哥的,這也就夠了,她有權利去追求屬於她的幸福,「你很喜歡火卻。」他只是直述出他所看見的事實。 「呃!我……」她的心幾乎要自胸腔跳出來。難道她的表現真的那般明顯,連他都看出來了? 「不用回答我,只要你自己心裡明白就行了。」他心想,火卻肯定非常重視她,否則不會為了她炸毀吉見社的一個堂口,至少,他就不會為任何女人做這種事。 她漫不經心地漫步在尼瓦河濱大道上,思緒愈飄愈遠。 遠方反射出一道刺眼的亮光,有發子彈破空朝慕容舟所在的位置疾射而來,吉見幸遠眺著前方的晃物,沒發現她已經落在後頭。 說時遲,那時快,有抹人影以更快的速度用身體替她挨下那一發子彈。 發生什麼事了?慕容舟一頭霧水。 人群裡引起一陣騷動。 血,一滴一滴地自火卻肩上淌下,沾濕了衣襟一大片,他無視於肩上的槍傷,逼近吉見幸,冷冷地質問:「你應該知道那個殺手是何方神聖,為什麼要取她的性命?」莫非吉見社長仍不死心?或者認定他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名女子而大動干戈? 慕容舟臉白若紙,「卻,你……你受傷了,得快點去醫院才行。」她見他的傷口還一直在淌著血。 「我不要緊。」他面不改色地道。很快的,他襯衫上染血的面積擴大許多,看來怵目驚心。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母親答應他不會再做任何傷害慕容舟的事,這次的狙殺應不是出自母親的命令才是,吉見幸這麼想著。「你認為是我派人狙殺舟?」 「令堂。」他也不贅言。 「不可能!」吉見幸堅決地說道。母親或許作風強硬、嚴厲無情,不過,她不會輕易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