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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慕楓 「大哥,如果我……」凌狂潮欲言又止。 凌狂浪挑起一道眉,「如果?」這件事她得自己想通才行。 要不要嫁給詹姆士由她自已決定。 她征了怔,「呃,沒事、沒事。」 他噙著笑替她調整了一下頭紗,「結了婚之後,你就是大人了,該學著長大嘍!」 他退了一步,好整以暇地審視她的模樣,「嗯!真漂亮的新娘子。」 他有把握小潮會在婚禮舉行前喊停,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確定愛不愛詹姆士,又如何 與他許下共度一生的諾言呢。 「好了,我還得出去幫爸招待客人,你就在這兒好好休息吧。」也好好想一想。凌 狂浪一個轉身,不疾不徐地離開新娘休息室。 他還得想想待會該怎麼跟新郎和眾賓客解釋婚禮之所以取消的原因。 「你們也出去吧,我想靜一靜。」她得好好想想。 「小姐,我也……」小璘有些疑惑的問。 凌狂潮點了點頭,「你也出去。」 雖然有些納悶,眾人還是依言離開。 門方開啟,熱鬧喜樂的氛圍瞬間盈滿休息室,卻與新娘子的心境顯得格格不入。 所有人退到休息室外,門一關上,偌大的休息室頓時剩下凌狂潮一人。 嫁給詹姆士,這真的是她要的嗎? 她望向鏡中作新娘子打扮,卻沒有一絲屬於待嫁女兒該有的嬌羞和喜氣的自己,這 是所謂的婚前恐懼症嗎?還是……可她連愛不愛詹姆士也無法確定,又如何嫁做人婦, 和他共度一生呢? 眼看舉行婚禮的時間一分分逼近,她心中的慌亂只有無法遏止地擴散開來,像燎原 的火,在她的心底肆虐。 她不想……不想……凌狂潮驀地站了起來,震愕地察覺到心底一個令人駭然的想法 ——不想嫁給詹姆士! 嚇!她著實被自己萌生的念頭駭了一跳。 婚禮就迫在眼前,她卻在此刻才發現自己的心意,會不會太遲了? 當初是自己不顧爸爸和大哥的反對,堅決要嫁給詹姆士的,如今才在舉行婚禮的前 一刻想反悔,該怎麼跟爸和大哥說?還有那滿廳的祝賀賓客又該如何處理?更遑論去面 對詹姆士了。 爸會不會認為她是在胡鬧啊? 但是,她若無法確定自己是愛詹姆士的,就無法嫁給他。 噢!她該怎麼做? 浮現在凌狂潮腦海中的第一念頭就是逃,先逃離眼下的婚禮再說。 心念一動,她即刻採取行動,想換下身上累贅的禮服,然而無論她怎麼夠也夠不著 背後的拉煉,磨蹭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進展,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逼近,她不得不 放棄換衣服的念頭,拎起曳地的裙擺走向窗戶。 她穿這一身禮服自然不可能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離開,除非她能隱形,要不就是其它 人都瞎了眼,所以只好另尋出路。 幸好新娘休息室在二樓。凌狂潮打開通往陽台的門,從陽台上探頭往下張望了一番 ,看起來似乎並不高。 不過,等到她發覺除了往下跳,沒有其它的法子了,她開始感覺這種高度已經很可 怕了。 就這樣毫無保護的往下跳,斷手斷腳怕是免不了的。想到這,她打了個哆嗦,開始 猶豫該不該放膽去做……對了,用攀爬的好了。 「叩叩。」敲門聲陡地響起。 凌狂潮嚇了一跳,「什麼人?」 「小姐,舉行婚禮的時間快要到了,少爺要我們來帶你出去,我們可以進去嗎?」 小璘在門外回問。 凌狂潮急忙喝止,並且拎著裙擺快步地走去將門鎖上,「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 進來。」 小璘有些擔憂地詢問,「小姐,你怎麼了嗎?」 沒時間了,她的動作得快一點才行。「沒……沒事,你們先在外面等等,我很快就 好了。」 「小姐……」小璘還是挺不放心。 「你們在外面等就是了。」凌狂潮的語氣不容質疑。 「是。」門外的小璘不得不照做,一顆心卻七上八下,她總覺得小姐今天有些怪怪 的,不太像一般歡喜出閣的新嫁娘,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探手輕轉了一下門把,發現上了鎖。 小姐不知道在裡面做什麼?她老覺得心裡不太踏實。 也許她應該先去通知少爺一下。 此時的凌狂潮正拎著裙擺,踢開腳下的高跟鞋,跑到陽台上探頭往下打量,找尋一 條比較容易攀爬下樓的路徑,而後她發現陽台的左邊下方停了一輛敞篷車,正好可以助 她一臂之力。 真是天助她也! 只要她爬上陽台外,對準敞篷車的真皮座椅一跳,就可以輕而易舉地逃出這間大飯 店,逃離這場婚禮了。 但是,知易行難啊! 她長這麼大還沒跳過樓呢!凌狂潮的心跳又開始急遽加速,四肢也漸漸虛軟無力, 她小心翼翼地抓緊欄杆,試圖將頓時像有千斤重般抬不起來的腳踩上陽台邊。 躊躇了好一會兒,她才硬著頭皮、屏住氣息登踏至僅有五、六公分寬的陽台邊緣。 凌狂潮喘了口氣,她從不知道自己也有懼高症。 她大口的深呼吸,始終沒有勇氣往下一躍。 「小姐,你把門打開讓我們進去嘛!」小璘的聲音再度在門外響起。 「啊,」凌狂潮被突如其來的叫喊嚇了一跳,腳下一個不察便自陽台跌了下去,「 救命藹—」她緊張地閉緊眼睛不敢睜開,一顆心幾乎要自嘴巴跳出來。 坐在敞篷車上的冥王聞聲抬起頭,還來不及反應,一個傘狀的東西就兜頭蓋了下來 ,還有一雙修長勻稱的美腿。 修長勻稱的……美腿? 換言之,這個傘狀的東西不就是……女人的裙子! 不曉得被女人的裙子蓋住頭會不會倒霉? 登時,他只覺眼前一片黑暗,腦中一片空白。 不過才一眨眼的時間,她便落進一個柔軟的椅墊裡。 咦,好像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也沒有感覺到哪裡痛,凌狂潮不敢移動分毫,閉著 眼睛感受。 不久,她才緩緩睜開雙眼,驚覺自己安然降落,完好如初。 「我沒受傷!」她喜出望外地動了動手、動了動腳,不經意地踢到了一團硬物。 冥王沒好氣地抓開罩在頭上的裙擺,「該死的,你是打哪兒來的……」居然還用腳 踢他?』這一看他不禁怔住了,一身白紗的新娘子?從天而降? 凌狂潮一見有人自她的裙擺下冒出來,不分青紅皂白即尖叫出聲,「藹—色狼!」 她裙底的春光不被人看光了! 色狼?冥王頗不以為然地皺了皺眉頭;嗤聲道:「搞清楚,是你沒頭沒腦地從上面 掉進我的車子裡,先是裙子罩住我的頭不說,你還用腳踢我,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吧? 」 這男人即使是不悅地皺起眉頭,一雙桃花眼依然帶著笑,瞅得人心慌意亂,而左眼 下方一道長約三公分左右的彎月形疤痕所製造的邪魅氣質,叫人又愛又怕。 「呃……」這是他的車子?凌狂潮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將她臉上的表情都納入眼底,「想起來了?」 新娘子,她該不會就是今天飯店宴會廳裡,那一場政商聯姻婚禮中的新娘子吧?但 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從樓上跳下來呢?莫非是……逃婚? 「對不起,我……」她不知道該如何說明自己從樓上跳下來的原由,或許不用她多 說些什麼,光看她一身白紗他就明白泰半了。 冥王還來不及開口,耳機立即傳來一聲「震驚」的嚷嚷。 「冥王,你被女人的裙子罩住頭啦?真是不幸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我聽老 一輩的人說,這樣是會倒霉的……」這一串話裡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閉嘴,鬼魅。」冥王低吼了一聲。 現在當務之急,是擺脫這個從天而降的新娘子。 「是,遵命。」鬼魅努力的忍住笑。 他怎麼在自言自語啊?凌狂潮一臉詭異地瞅著冥王,復又轉了轉眼珠子左瞟右瞄的 ,卻什麼也沒有瞧見。 拉高視線,正好對上她的眼,他酷酷的說:「我不計較你未經同意跳到我車上來的 行為,但你現在可以離開我的車嗎?」不管她是不是那場眾所矚目的婚禮的女主角,他 都不想替自己招惹麻煩。 「小潮!小潮!」 「小姐——」 「狂潮、狂潮,你在哪裡?」 一連串嘈雜的呼喚聲已經先行傳來。 凌狂潮迅速地壓低身體,抓過後車座的西裝蓋住頭,催促他,「拜託你,快點開車 !」她可不想被抓回去行禮。 「我為什麼要?」破壞別人的姻緣可是件缺德事耶,搞不好會衰三代,他不幹! 「小潮、小潮?」 「小姐……」小璘的聲調裡浮現哭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