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慕楓 > 教父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9頁 慕楓 「我們應該要怎麼做才能讓鴻基答應把小球嫁給阿荀?」沈麗媚總覺得這件事要速戰速決才好,免得夜長夢多。 宋建達專注地查看赤日盟的帳冊,心不在焉地回答,「慢慢來,這件事是急不得的。」 煩躁地來回踱步的沈麗媚覺得有點不對勁,腳跟霍地一轉逼近他,狐疑地瞅著他,「怎麼……你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關心阿荀和小球的婚事?」 「沒有的事,是你太多心了。」他連忙揚起笑。 她越想越覺得有那麼一回事,「真的沒有嗎?我覺得昨天你也沒有很認真地幫忙說服鴻基……你該不會在打什麼鬼主意吧?!」 宋建達手臂一伸將她擁入懷裡,輕歎了一口氣,「我只是覺得我沒什麼立場、沒資格對這件事表示意見。」 她不以為然地道:「你是阿荀的叔叔,誰敢說你沒有資格關心他的婚事!」她大有一副誰敢那麼說就要跟誰拚命的態勢、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我的身份比較敏感一點,總是不好太多事,不然是會惹阿荀反感的。」 她同意地點點頭,「不過別忘了,要是阿荀在赤日盟內的地位能夠更加穩固的話,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她提醒他。 「這個我當然知道,不過孟鴻基昨天的反應你也看到了,他對這樁婚事並不是很熱中,我們要是太心急的話,反倒會讓他懷疑我們的用心,更何況重點是在小球身上,只要阿荀能夠搞得定她,婚事肯定沒問題。」他輕易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沈麗媚思忖道:「只不過小球那丫頭的一顆心全在柳葵的身上,要讓她心甘情願答應嫁給阿荀,恐舊很難。」 「嗯。」 「軟的不行,那就只好來硬的了。」她的念頭一轉,決定不擇手段也要達成目的。 「媽、達叔,你們想對小球做什麼?」正巧回來的柳荀聽到了話尾。 「你別管,只要照著我和你達叔的意思去做就對了,包準你可以得到你心愛的小球。」沈麗媚站起身離開宋建達的懷抱。 「媽,你們不要亂來,不要對小球動歪腦筋,我是不會再配合你們的任何計劃了。」柳荀的警告少了幾分魄力。 「阿荀,你不是喜歡小球嗎?」 「我是喜歡小球沒錯,但是……」 「既然喜歡郡事情就好辦了,我和你達叔一定會幫你把小球——」 他提醒母親,「小球喜歡的是大哥。」 「所以我才要你照著我們的意思去做,我和你達叔會幫你製造機會,只要你和小球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她就是你的了。」沈麗媚已經設想好一切。 生米煮成熱飯?母親是要他趁人之危還是霸王硬上弓?「媽,你們別白費力氣了,我不會做出傷害小球的事。」 「阿荀,你難道不想把小球娶回家嗎?你願意看到小球甜甜蜜蜜地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裡,卿卿找我、你儂我儂嗎?」她知道該怎麼挑起男人的佔有慾。 只不過她沒把自己兒子的個性計算在內。 「媽,小球喜歡的人不是我,她想和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柳荀還很理智。 小球喜歡的人是大哥,他更沒有資格和立場去爭取,也沒有他可以介入的餘地了。 「阿荀你別那麼傻……」 「不要說了,總之我不會再配合你們的計劃就對了。」柳荀斬釘截鐵地打碎沈麗媚的美夢,隨即話鋒一轉,「達叔,你不是答應過我要放過我大哥,為什麼還會有人去找我大哥的麻煩?」 宋建達一臉驚詫,「有人去找葵的麻煩?是誰?」 「不是你派人去的?」他提出合理的懷疑。除了達叔以外,他想不出還有誰會為難大哥。 宋建達連忙否認,「當然不是了,我既然都已經答應你要放過葵了,怎麼還會派人去對付他!」 「你敢發誓嗎?」他直勾勾地瞪視著他。 「阿荀,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達叔都說他沒有派人去對付柳葵了,你不相信他說的話嗎?」沈麗媚看不過去。 「我相不相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他很後悔自己當初在母親以死脅迫下心軟妥協,點頭答應出面當名義上的老大,讓他們奪取赤日盟的行動師出有名。這一念之差害死了蠻牛他們,也將大哥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誰都無法回頭了。 「我會把這件事查清楚的。」宋建達允諾。 「還有……」 沈麗媚不耐地打斷兒子的話,「好了,你達叔他做事自有分寸,你別拿他當把人似地審問個不停,你這樣教他怎麼管理底下的人?!」 事情也只能到此為止。「我回房間了。」他希望母親沒有跟錯人才好。 ***** 半夜,時近維也納森林打烊的時間,酒館裡的客人陸陸續續離去,最後只剩下一個客人,他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空的酒杯。 James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漫不經心地旋轉著手中的托盤。「我看他也差不多快掛了。」他對他有印象,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就是之前來酒館勒索的五個地痞流氓其中一個。 Hermit瞄了一眼。「先去把空酒杯收回來。」 「快要打烊了,等會兒再一起收就好。」客人也應該要打道回府,總不會要 Narcissus彈奏晚安曲趕人吧。 人生本來就是由無數個抉擇堆積出來的,不論對錯、結果為何都要自己去承擔。Hermit聳聳肩,「你高興就好。」她已經給過他暗示了,是他自己沒有細心去思考,怪不得人。 咦?Hermit有點兒古怪喔!這邊心中的念頭方興,那頭就傳來一陣鏗鏘匡當的聲響。不祥的預感……James的心驀地一沉,慢動作地轉過頭去。 那個客人醉趴在桌面上,已經陣亡了,而原本在桌上的空酒杯全都被掃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天吶!怎麼會這樣?要把那些玻璃碎片清理好、清理乾淨是一項很花時間的工程耶。他好想大哭。 Hermit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反應遲鈍是要付出代價的。」她剛剛已經提醒過他,是他自己不用大腦想一想的。 「你是故意的。」控訴歸控訴,James也只能認命地拿了抹布、掃帚和畚箕,準備過去收拾殘局, 「有嗎?」她可不承認。 收拾好廚房的Kin聞聲出來一探究竟。「怎麼回事?」 Hermit簡潔地解釋,「沒什麼,只是客人醉倒了,不小心把桌上的酒懷全都掃到地上打破了。」 「原來如此。」Kin淡笑道,「James那就麻煩你了,要清理乾淨才行。」 「好,」他還能說什麼、來到桌旁,他試著喚醒醉趴了的客人。「先生、先生,你醒醒!」 男子完全沒有反應。 「真是麻煩。」James嘀嘀咕咕地開始清掃地上的玻璃碎片。 Hermit將自己的清潔工作做完,整理好吧檯就準備下班了,「我明天早上要去職訓所教調酒,先走了。」 「先生、先生,你醒一醒,我們酒館的打烊時間到了。」 James再試著叫醒他,還伸手推了推他,他仍一點反應也沒,搖也搖不醒,就算是現在發生大地震恐怕也震不醒他。 走近看了看他的情形,Kin擺擺手,「不用叫了,你是叫不醒他的。今晚就讓他睡在這裡好了。」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總不能把人丟到馬路上去吧,那樣太沒有道義和人情味了。 「很晚了,你早點回去吧。」 「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Kin習慣性地叮囑。 Narcissus輕輕將鋼琴蓋闔上,「你開的是酒館,不是收容所。」冷冷的嗓音蕩漾出一絲寒意。 他笑吟吟地道:「每個人都有低潮的時候,包容一下無妨。」他看得出這個年輕人的心中埋藏著不足為外人道的痛苦過往。 Narcissus一副事不關己的調調,「我沒意見。」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Kin拿了—條薄毯子來幫柳葵蓋上,免得明天醒來之後感冒了。 *****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化著濃妝、穿著暴露的女郎嘴裡嚼苦口香糖,攙扶著搖搖晃晃的柳葵,好奇地打量房子內的擺設。看不出來這個一臉落魄、渾身酒臭味的男人竟然住在這麼好的地方!以這棟房子的地段和現值來算,大概也要上千萬。 不過,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房子是自宅還是租的?等會兒她服侍他的時候一定要趁機打探清楚,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呃。」柳葵打了個酒嗝,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的房間在哪?」「啪」的一聲,她吹的口香糖泡泡破掉了。 他抬手指了指方向。 她攙扶著他走進房間內,讓他躺上床,幫他脫去鞋子。「我叫珊珊,先生怎麼稱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