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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慕楓 她戒慎地望著他許久,彷彿要看穿他心底的想法,卻毫無所獲,只好再執筆寫出她的疑問。 試什麼? 「橫豎你都得在我家當上三個月的女傭,對吧?」頓了一下,他徵詢她的認同。 東方涼提醒他,只剩下兩個月又三天,那又如何? 她可是度日如年啊,當然得算清楚。 江潯適時垂下眼皮避去太過耀眼的眸芒,再抬眼時,光芒已消失無蹤。「就以這兩個月又三天為期限,別急著一開始就將我三振出局,試著看能不能愛上我……」 她迫不及待地振筆疾書,要是我不能愛上你呢? 他露出苦澀的笑,「若真如此,那麼我會解除婚約的。」 一聽,她倏地眼睛發亮,顧不得又痛又破的嗓子,再度開口道:「真的?」 「當然。」他點頭。 她太過於興奮,忙著點頭,以至於沒有發現到他眼中那道不尋常的光芒。 要她在短短兩個月又三天的期限裡愛上他,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嘛! 如果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愛上一個人,那在她二十四歲的人生中,愛過的男人恐怕多如過江之鯽。 這個約定不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是她的勝算居多,不答應的是傻瓜!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又補了一句,「不過……你又怎麼知道我有沒有真心試著愛上你呢?」 他坦然地笑笑,「我相信你的人格。」 既然他這麼坦蕩蕩,她也可以。 就這樣,兩人訂下了約定。 ※ ※ ※ 打從回到江家,東方涼的感冒就急速惡化,還發高燒,在床上躺了三天。 江潯也衣不解帶的在她床邊照顧了三天。 她一直是睡睡醒醒的,高燒退了又燒、燒了又退,反反覆覆不間斷。 醫生說是流行性感冒,只要小心照顧,好好休息,不會有事的。 每一次東方涼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人總是江潯。 如同此刻,他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打盹,身上蓋了件薄被。 他一直在這裡照顧她嗎?東方涼心中微微一動,想撐起身體,手卻怎麼也使不上力。 床鋪發出的細微聲響吵醒了江潯,「你醒啦,還有沒有哪邊不舒服?」他掀開身上的薄被起身,將她扶坐起來。 她看見他身上的西裝仍是那天跟蹤她到咖啡廳去時所穿的那一套,衣服都起了縐折,也就是說他一直寸步不離地照顧她。 她張口回答,卻發不出聲音。 他讀她的唇,瞭然的說:「沒事就好,看來你是「失聲」,也難怪,在咖啡廳那樣摧殘受傷的喉嚨,聲帶受損是必然的結果。」 他的頭髮有些凌亂,但依然無損他的魅力。 她發不出聲音,想比手畫腳又不知從何比起。 江潯瞭解地替她找來紙筆。 東方涼迅速地在便條紙上寫了起來,交給他,謝謝。 他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笑,「你是我的未婚妻,照顧你是我的責任。」 我昏睡了幾天?她又遞出問題。 「三天,且不斷發著高燒。」 她不經意瞧見自己身上已換了套衣服,吃驚之餘,忘了自己失聲的事實,張口就要質問江潯,卻只能發出咿咿唔唔的聲音。 光看她臉上生動的表情,他就明白了七、八分。「你想問是誰幫你換的衣服,是嗎?」 她點頭如搗蒜。 他笑笑地伸手指著自己,「我是最適合的人選!」 聞言,東方涼的臉色大變,那……她不就全被他看光了?正想破口大罵,可是聲帶一點也不配合,使她的氣勢霎時減了一半。 第四章 罵人還用手寫太沒時效性了吧。 見狀,江潯有些忍俊不住,欺負一個啞巴──雖然是暫時的,但好像不怎麼公平。「騙你的啦!是女傭幫你換的。」 東方涼半信半疑的又寫上,真的? 「要不要我找人來當面對質?」江潯提議道。 她搖搖頭,表示不用了。 「肚子餓了吧?」他忽然想到她已經有三天沒吃東西。 經他這麼一提,她的肚子當真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東方涼臉紅地點點頭。 「OK,你等等,我去弄點熱粥給你吃。」擺了擺手,他便旋身離開她的房間。 大病初癒再加上三天未進食,她著實沒什麼力氣下床走動,只能乖乖地坐在床上等著江潯拿食物來給她。 等到她幾乎要餓扁的時候,他終於端著餐盤走進來,「你已經三天未進食,所以先吃些較清淡的東西,讓身體適應一下。」 她看了他一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好作罷。 江潯將餐盤放在她的腿上,「吃吧。」 東方涼看著餐盤,著實被上頭的食物嚇了一跳,再度轉頭瞧向他,這一次她終於發現怪異的地方了。 是他的頭髮!她瞧見他的頭髮有一小部份燒焦了。 她張大嘴指了指他的頭髮,還有餐盤上慘不忍睹的粥、炒蛋,發現唯一比較可以見人的只有罐頭醬菜。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小心被爐火弄的。」 這些都是他親自做的?東方涼指了指餐盤上的食物,又指向江潯。 她壓根兒沒想過他竟然會為了她下廚! 江潯微微頷首,神情掠過一抹狼狽,「現在太晚了,為了不擾人清夢,所以我就親自下廚,若煮得不好,還請多包涵。」 他都這麼說了,她能不包涵嗎? 東方涼硬著頭皮將恐怖的食物送進嘴裡,慢慢地咀嚼了一下,然後試著吞下去。雖然有點難吃,不過,還可以填飽肚子就是,在沒有更好的選擇前,她也只好將就一下。 她不否認,他為了她下廚頗令人感到窩心。不過,她還是不希望會再有機會吃到他親手做的菜。 她慢條斯理地將那些食物搭著醬菜一小匙一小匙地送進嘴裡,無意識地重複咀嚼和吞嚥的動作。 到後來,她的味覺已經麻痺了。 江潯望著她進食的表情,若有所思地,「我煮的東西很難吃嗎?」 她扯了扯嘴角,無聲地回答,還好。 這可是她最仁慈、最寬厚的答覆了,說什麼她都不會昧著良心稱讚他的廚藝,否則就太對不起她被虐待的胃。 江潯抽走她手中的湯匙,舀了一些粥送進口中,臉當場黑了一半,怎麼這麼難吃! 東方涼怔怔地望著他沒有絲毫猶豫和不自然的動作,就著她用過的湯匙嘗味道。 然後,她瞧見他的手指上有多處紅腫,怎麼回事? 他不悅的端走她腿上的餐盤,「東西這麼難吃你怎麼不告訴我,還一口口地往嘴裡送!你的味蕾今天公休了嗎?」 什麼嘛!好心沒好報,她是不想讓他難堪耶,結果他卻不領情。 他歎了口氣,「我可不希望你的病才好轉,又因為我煮的食物搞壞了你的胃,我叫醒傭人再去幫你重新弄一份。」 江潯拿起話筒按了個鈕,「喂,小涼醒了,準備一些清粥小菜送過來。」 你的手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她納悶地遞出紙條,心裡突地有個模糊的念頭急速掠過,可是沒來得及抓住。 江潯因她的疑問,臉上浮起一抹尷尬,「你就當作沒瞧見好了,我會感激涕零的。」 煮粥被鍋子燙傷了手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不提也罷。 東方涼恍然大悟。是煮粥還是炒蛋時燙傷的? 他可能長這麼大從沒進過廚房煮東西,今日卻為了她下廚,不但燒了頭髮,手還被燙得傷痕纍纍,真是難為他了。 他不想回答,卻也不能否認,畢竟她說的是事實。 東方涼的心中微微一動,心底的某個部份開始變得柔軟。 其實靜下心來想想,江潯似乎也沒有那麼讓人難以接受,只是,她堅持婚姻自主的想法仍舊沒有改變。 說毫無感覺是騙人的,他的長相雖然談不上俊美,但全身散發著獨特、讓女人無法抗拒的魅力,還有一股要命的性感,她是女人,當然會受吸引。 她相信,以他的條件,不論何種女人,只要他願意,都可以輕易把上手,主動貼上來的女人更是肯定不在少數,他不應該沒有女朋友。 若他有女朋友的話,又為什麼不說出來,不極力爭取屬於他自己的幸福,反而答應娶她為妻? 就因為他是個孝順父母的好兒子嗎?東方涼不解的陷入沉思。 東方涼的感冒好得差不多後,又繼續當起女傭。 她努力地做著例行的工作──打掃江潯的房間,可是,她總覺得某個地方不對勁,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像是少了什麼…… 忽地,她擦拭桌子的動作一頓,身體因那突如其來掠過腦海的名字而僵住。 原來是少了……江潯! 東方涼震驚的發現這一點。怎……怎麼會? 她竟然會因為沒有江潯的陪伴而感到不習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怎麼會習慣了有他在身邊? 是了,一定是因為她生病發燒臥床三天,他衣不解帶的照顧她,之後又一直伴隨在她身旁,所以她才會習慣了身旁有他。苦思了許久,她好不容易得到這個結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