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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慕楓 這一秒決定了她的心就此沉淪…… 第五章 「喂,是我。」 「親愛的大總裁,你終於願意出現啦!」在電話另一端,樓鐵傲輕哼了哼。 慕棠淡淡一笑,「我沒事,你們不用急著找我。」 樓鐵傲沒好氣地道:「敢情你慕大總裁是覺得我們太閒了,聽以故意搞出失蹤這種花樣來玩我們大家。」 「鐵傲,你怎麼這麼說呢!我是那種會玩弄別人感情的人嗎?雖然當上聯泗的總裁非我自願,我不也一直盡職地做好份內的工作嗎?」慕棠躺在沙灘椅上,慵懶地將四肢舒展開來,像是蘊藏無限力量的美洲豹,既美麗又危險。 他就知道棠對於當上聯泗總裁一事始終覺得被設計了,這次的失蹤事件多少有些回敬他們其他三人的意味在,不過,也難怪了,一般而言,企業裡出資較多的一方就該是最高的決策者,在他們聯泗集團裡卻不然,出資最少的慕棠反倒成為總裁,「那你為什麼突然失蹤了一個多星期?」讓他們和展元企業都快忙翻天了,還以為他遇上什麼麻煩了呢。 「我臨時有點事。」他輕描淡寫地道。 「和展元合作的簽約儀式你會準時出席吧?」樓鐵傲不確定地問。 慕棠也不贅言,「既然你都到馬來西亞來了,就代替我出席。」 「不好吧?那並不是我的職責範圍。」他是聯泗集團的保全主任,負責的是安全方面的問題,代替總裁出席簽約儀式……這樣僭越太多了。 那還不簡單。「你以股東的身份出席就行了。」 看樣子慕大總裁是還不打算回來了,「還沒休息夠嗎?」 「我記得我還有一些年假沒休,正好趁這個時候放一放。」這個他早就設想好了。慕棠懶洋洋地翻了個身。 樓鐵傲饒富興味地摩挲著下巴,「什麼事這麼急著辦?讓咱們慕大總裁連打通電話知會我們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飄向不遠處正和慕伊京玩球的陶醉,眸底蕩漾出無限柔情,「終身大事。」 樓鐵傲微微一愣,隨即朗聲大笑,「好個終身大事,既然你都這麼老實地回答了,我們要是再阻撓你就顯得不通情理了,而且壞人姻緣可是會衰三年的,我可不要。」 「謝了。」 「快點把你的終身大事辦好就行了。」他的話鋒倏地一轉,揶揄地問:「伊京還好吧?」 伊京?慕棠心中隱約有個譜了,卻不動聲色,「他很好啊,怎麼了?」 「聽說你把他和兩個保全人員丟在車子上,還是展元的公關經理Stella把他送到飯店去的,沒錯吧?」樓鐵傲的聲音裡有濃濃的笑意。 他默認,雖然之後又回去接了伊京,不過鬧出這笑話恐怕會讓其他人嘲笑上好一段時日。 「伊京那張臉就是身份證明,你是沒有辦法遺棄他的。」樓鐵傲清了清喉嚨,故意曲解他的脫序行止。 遺棄?「誰說我要遺棄他了?伊京是我的兒子,這一輩子都是。」慕棠的語氣不容質疑。 樓鐵傲一本正經地建議,「那你下次帶伊京出門的時候,最好用條鏈子把他綁在你的皮帶上,不然他遲早會被你搞丟。」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他有些赧然地道。 「那是最好不過了,我就不打擾你辦終身大事的寶貴時間,有什麼事再聯絡。」樓鐵傲很識相的。「好好享受你的年假吧。」 「謝謝。」慕棠掛斷電話的同時,陶醉和慕伊京正好說說笑笑地走回來,兩個人的臉蛋經過陽光的洗禮都是紅通通的。 在樂浪島看見他裸露上身的機會相當頻繁,照理說,經過一個星期的相處,她應該習以為常了,可是不知怎麼的,每每看見他小麥色的結實胸膛、肌理分明的身軀,她就會心跳加速、臉紅耳赤,胸口醞釀著無以名狀的騷動。 幸好她剛剛和伊京運動完,他不會發現她的臉紅另有原因。 「爹地,好熱喔!」慕伊京揮汗如雨,拿起微涼的礦泉水仰頭就要灌下。 慕棠坐起身,拿起一旁的浴巾替他擦去汗水,「慢慢喝,小心嗆到。」 有個膚色略黑的小女孩站在不遠處的樹蔭底下朝他招手,懷裡捧著一個小玻璃瓶。 慕伊京眼尖地瞧見了,「爹地,妮亞在找我,我過去一下。」他的氣息還有些紊亂。妮亞是他在這裡認識的新朋友。 「別跑太遠。」 「好。」話才出口,人已經跑遠。 陶醉一直站在原地,突然不敢太靠近慕棠。 「小醉,你怎麼還站在太陽底下,不怕中暑嗎?快點進來。」將她拉進遮陽傘下,他拿起披掛在沙灘椅背上的另一條大浴巾,很自然地幫她拭汗。 她的身體像被定住似地,突然無法動彈,他身上的熱氣陡地襲來,讓她感到一陣暈眩,「慕……棠,我、我自己來就行了。」這樣的動作太親暱了些,會讓她想入非非,讓她想將掌心貼上他小麥色的肌膚,真真切切地感受他身上的溫暖,她硬生生地隱忍住那一股渴望。 他沒有異議地將大浴巾交給她,「陪伊京玩很累吧?」 「有一點喘,」她老實地承認。「看來是我太久沒運動了。」陪伊京一起玩的感覺很新奇,讓她有種時光倒轉的錯覺,但是,她很清楚伊京是伊京,不是小時候的慕二哥。 過往的時光再怎麼美好、再怎麼令人懷念,都無法再重來一遍,逝者已矣。 「小孩子的精力總是特別好。」他用帽子幫她揚風,以閒聊的口吻道:「兩小無猜的感情最是純真無瑕,以前我身邊好像也有個小跟班……」頓了一下,他像是在認真思索。 他記得多少? 慕二哥的小跟班就是她!他要記起她了嗎?陶醉的心情既複雜又矛盾,像坐雲霄飛車般忽高忽低,她很希望他能夠記起她,但是就算他記起兩人幼時的回憶又如何?她仍舊是別人的未婚妻。 他還是別記起的好。 「我只記得那個小跟班有點兒迷糊,好像常常會莫名其妙地跌倒……其他的事就不太記得了。」他收回目光轉頭看她,「你呢?有沒有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悔竹馬?」他會讓她時時刻刻都惦著、記著、想著他的事。 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那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只是他早已經忘得一乾二淨……她拒絕再去回憶和他有關的事,「沒有。」 慕棠眼中有道光芒一閃而逝,「你們女孩子常常會莫名其妙的跌倒嗎?」 她的心跳陡地漏了一拍,他發現她經常跌倒的事只是巧合吧!「我怎麼知道別人會不會莫名其妙地跌倒。」 「莫名其妙跌倒這一個特點你們倒是有點像。」他隨口道。 她的心一震,隨即佯裝若無其事地說:「是嗎?真巧。」那是因為她太急著在他的面前表現出完美的一面,才會弄巧成拙。「咦?伊京和妮亞要去哪裡?」一逮著機會她立即轉移話題。 他笑著拉起她,「我們跟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陶醉望著自己被他緊緊握住的手,不知道該抽回手還是裝作不知情,他的體溫透過兩人交握的手傳遞到她身上,只有她自己明白,他不僅抓住了她的手,也悄悄地將她的心握在手中。 慕棠拉著陶醉跟在慕伊京和妮亞的身後,來到一個隱蔽的角落,隔了一小段距離眺望他們的一舉一動。 慕伊京和妮亞各自寫了張紙條放進玻璃瓶中,用軟木塞將玻璃瓶口密密實實地封好,跟著慕伊京拿起擺放在地上的小鏟子,準備開始挖土。 這一幕狠狠地衝擊著陶醉的心,她像是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和慕二哥,他們也曾相約一起埋下願望,埋下少女心中最美麗的夢想。 慕棠漫不經心地沉吟,「以前我好像也做過同樣的事,在大樹底下埋東西。」 「有、有嗎?」她沉住氣,不動聲色地問。 兩人的身體雖然靠得很近,中間卻像隔了一條無形的大鴻溝,她夢想中的新郎在分開多年之後又回到她的身畔,她卻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多麼諷刺。看著慕伊京和妮亞將玻璃瓶埋進土裡,她的眼睛有些酸澀,眼眶微微一熱。 「小醉,如果你是妮亞,你會在瓶子裡寫下什麼願望?」慕棠假設性地提出問題。 她會在瓶子裡寫下什麼願望?她寫下的是……陶醉恍遭電擊地抽回手。 「小醉?你怎麼了?」他旋身關切地瞅著她。 「沒、沒事,我只是覺得有點累,想回小木屋休息一下。」她慌亂地退了幾步。 他不容置否地道:「我送你回去。」 她知道拒絕沒有用,索性自顧自地邁開步伐,只想盡快回到小木屋裡,讓自己好好地冷靜一下。 她害怕再繼續待在他的身邊會壓抑不了心底的衝動,想不顧一切地投入他的懷中,想愛他也想被他所愛,其他什麼都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