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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梅貝爾(梅貝兒) 「那……就有勞姑娘了。」再推辭下去不免矯情,雷岳奇只有大方的接受了。 雷岳奇眼睛雖暫時失明,其他的知覺仍在,他可以感受到管玉簫細心為他清洗眼內的毒粉,她的鼻息是如此的近,不經意間胸臆便吸進不少女子特有的香氣,讓不近女色的他險些嚇得彈跳起來。 「管姑娘,還是讓在下自己來就好……」他面頰微微發燙,窘迫的說。 管玉簫像是也瞧出他的不自在,唇色勾起嫵媚的笑意。 「馬上就好了,再忍耐一點。」 他是如坐針氈,只能在心中告誡自己千萬不可想入非非,幾乎是憋住氣熬到大功告成,才敢大聲的吁口氣。 沈螢瑩焦急的問:「師兄,怎麼樣?看得見了嗎?」 「不是很清楚,還有些不太舒服。」他試著眨動眼睛,可是刺痛的感覺仍在,讓他不敢太勉強。 「人的眼睛是最脆弱的部份,必須分三次清洗,不能過於急躁,免得弄巧成拙,少堡主別太心急。」 雷岳奇再次表達謝意,「多謝姑娘。」 「舉手之勞,少堡主就不必客氣,你們也餓了吧,我去請夥計將準備好的飯菜送到房裡來。」管玉簫說。 她話才說完,沈螢螢已搶先一步的道:「管姊盼,我去就好了,你在這裡陪我師兄。」 沈瑩瑩越看越覺得他們挺登對的,說什麼也要製造機會撮合兩人。 雷岳奇揚聲叫道:「師妹、師妹……」這丫頭分明是故意的。 「沈姑娘已經出去了,少堡主似乎很緊張,莫非是怕我另有所圖?」她支著下巴,美眸閃著詭異的光芒,斜睨著面前的男人。 他連忙解釋道:「不!姑娘誤會了,在下是怕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恐怕會壞了姑娘的名節。」 「少堡主果然是位君子。」她戲謔的說。 「不敢當,姑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理當也要多為姑娘設想,這不算什麼。」 管玉簫益發覺得有趣,調侃道:「這點少堡主放心,雖然我們獨處一室,不過我們之間還隔著一段距離,而且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厚著臉皮主動投懷送抱,釣你這隻金龜婿,我這麼說你有沒有覺得安全一點。」 雷岳奇俊臉更紅了,「在下不是那個意思……」 她咯咯嬌笑,「我還是頭一回見到男人臉紅,少堡主真是面嫩得很。」 「讓姑娘見笑了。」他窘的只差沒挖個地洞鑽進去。 都怪自己長年跟在師父身邊又久居深山,唯一接觸的異性只有師妹,男女間相處的經驗少之又少,如今碰上個能言善道的女子,手腳還真不知該怎麼擺才好。 管玉簫見取笑夠了,不經心的問:「少堡主對於殺手的幕後主使者可有線索?」 他輕輕搖著頭顱,「我十歲便已離家,對於家中的一切並不很清楚,更不用說跟誰有什麼恩怨了。」 「這倒也是,不過『雷家堡』和『無敵門』近幾年來的生意幾乎壟斷整個江南,擺明了不給其他人活路,樹大招風,難怪有人看了眼紅,而你是未來的堡主,當然就要從你身上下手了,只要你一死,他們或許就有機可乘了。」 讓雷岳奇感到驚異的是她對於「雷家堡」和「無敵門」的瞭解,難怪師妹會說她很神秘,依他的感覺,她就像團謎,讓人摸不清。 「姑娘似乎很瞭解『雷家堡』和『無敵門』的事?」 管玉簫不作正面的答覆,「我在江南出生,也在江南長大,多多少少都會聽到一些傳聞,東拼西湊,其他的再自行演繹,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姑娘很會說話。」要比口才他只能認輸。 「哪裡,少堡主難道不擔心我跟那殺手也是一夥的?現在這裡只有有你我,而你眼睛又看不見,我要殺你可是易如反掌。」她好整以暇的笑問。 雷岳奇聞言仍是穩如泰山,絲毫不見驚慌。 「如果真是如此,我也只有認命,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姑娘絕對跟那殺手不是一夥的。」 「喔?」 「人與人相處首重在於誠信,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所以我寧願相信姑娘救我們只是純粹湊巧。」 「你這『信』字是不管針對什麼人?」 「是的。」他正色的說。 管玉簫打了他半晌,譏嘲的笑,「少堡主,你實在不適合當個生意人,須知人心隔肚皮,太相信一個人吃虧的可是自己。」 「我覺得只要以誠信待人,必會有所回報。」他說。 她嗤之以鼻,「你真是太天真了。」 雷岳奇聽了也不惱,靦腆的笑說:「也許吧!不過我是真心希望每個人都能夠彼此坦然相對,天下太平,從此世上再無事端,人與人都能在沒有紛擾的環境裡過日子。」 「少堡主,這世上可沒有桃花源,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慾,為了名利、權勢,什麼樣傷天害理的事都幹得出來,所以除非人類都絕跡了,不然是不可能達到你想要的境界。」從沒見過思想這麼單「蠢」的人,報告上說雷岳奇是「無天劍」沈靖的高徒,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據說沈靖本人就是心胸開闊、生性豁達的人,他視名利富貴為糞土,身懷曠世武學,卻不愛四處炫耀,也不喜與人計較,終年隱居在太行山上,逍遙自在,不問世事,雷岳奇幾乎是由他撫養成人,自然多少承襲了他的性格,這種人在現今世上可說是稀有動物。 「我相信人性本善,總會有那麼一天的。」他打從心底這麼想。 管玉簫真想狂笑三聲,美目陰沉的說:「人性本善?少堡主真是單純,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 「為什麼?」他又沒惹她。 她露出一臉的諷笑,「有些人一輩子生活順遂,享盡了天倫之樂,永遠都是活在光明當中,又怎知這世上還有另外一種人,不僅嘗遍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在地獄裡不斷的哀嚎求救他沒人搭理,而你就是屬於前者,實在讓人看了不只討厭,更想親手將你毀滅,讓你也嘗一嘗何謂痛不欲生。」 雷岳奇被她話中的恨意愣住了,「管姑娘……」 「你害怕了嗎?」連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跟他說這些。 「你讓自己活在恨意裡不痛苦嗎?」他惻隱之心油然而生,「在下雖然不清楚你過去曾發生過什麼事,不過只要有在下幫得上的地方但說無妨。」 她邪媚一笑,「你真的願意幫我?」 「姑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只要能幫得上忙,我在所不辭。」 「那麼如果我要少堡主在治療眼傷好之後,挪出三天時間來陪我,你可願意?」 雷岳奇猶豫了一下,「這……」 「我就知道你只是嘴上說一說,其實巴不得把我這恩人甩掉。」她故意激他。 「在下不是不願意。」他忙道。 管玉簫黛眉一揚,順著他的話接下去,「那麼就一言為定了,少堡主,你先歇一會兒,我去看廚房準備得如何了。」 聽見房門輕合上,雷岳奇越想越覺得自己像是掉進陷阱裡的小動物。不過自己既非登徒子,只要能把持得住原則,即使美女在抱也能坐懷不亂。 第二章 一早醒來,雷岳奇眼睛的毒傷好多了,除了還有些霧濛濛的感覺,已經不再感到疼痛,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這才落實了下來。 他藉著朦朧的影像走到桌案旁,想倒杯水喝…… 「我來倒吧!」管玉簫的聲音從旁邊迸出來。 雷岳奇的指尖一觸碰到她柔滑的肌膚,馬上像被熱水燙到般的將手縮回。 「呃,對不起,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他居然一點都沒察覺房裡還有第二個人存在。 她斟上茶水,然後將杯子遞到他面前,「剛進來而已,少堡主,我這人很可怕嗎?不然為什麼你每次和我獨處時都顯得特別緊張?」 「有……有嗎?」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有。 管玉簫看他渾身不自在的模樣,就越想要逗逗他,「有,難道你還在擔心我會圖謀不軌?」 「不是這樣子,在下只是……不習慣罷了。」連他自己也不明白,像是本能的想要抗拒什麼。 「聽說你與『無敵門』的喬大小姐自小就訂了婚,難道你見到她也會這樣?」這男人還真是老實得可愛。 雷岳奇趕緊辯稱,「不,我和妍馨雖然自幼訂親,但彼此都還未見過面。」 「喔,那麼你的不習慣是針對我囉,莫非你怕我引誘你?」她眨動著美眸刻意欺近他。 他的臉整個燒紅了,頭也往後仰,「管姑娘,請……別跟在下開這玩笑。」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可惜他看不清楚她臉上認真的表情,管玉簫邪惡的噘起朱唇,朝他耳畔吹了口香氣。 雷岳奇這次真的驚跳起來起碼有一尺高,繃起俊臉斥道:「管姑娘,請自重。」他很清楚此刻自己的心跳紊亂,而且跳得比平常還快,原來他的定力並沒有想像中來的好,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