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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梅貝爾(梅貝兒) 幾招拳腳相向,黑衣人已呈敗象,身形陡然後退,試圖逃離現場。 席俊急於攔下她,出手稍重,一掌打在她纖弱的肩上。 「啊!」她因痛楚而失聲叫道,摀住肩頭,站立不穩。 「姑娘,得罪了。」他邁上前要摘下她的面紗。 未料,一股凌銳的勁力猛侵向他,他眼前一花,定睛一看,竟是一支拂塵,來不及細看,黑衣人已被一身青衣的出家人救離。 那輕功之高,連他也望塵莫及,而只用拂塵就能將他震退,那出家人的功夫想必可名列江湖十大高手之一。 他作勢要追,卻被朱佑豪出聲阻止。 「不必追,那名師大的輕功不是你追得上的。」朱佑豪腦中有個念頭閃過,卻一下子又消失了,讓他沒能及時捕捉到。 她會是誰?潛入知縣宅邸叉有何目的? 好幾值解不開的問題在腦中打轉,倏然,地上一樣東西吸引了他。 「這是——」一串鈴鐺? 他好像在哪裡見過,望著手心內的東西,不禁絞盡腦汁回憶起來。 是在何處見過呢? 席俊問道:「這東西可能是從那名黑衣人身上掉下來的,從這上面或許可以查出蛛絲馬跡。」 「嗯,咱們先回去再說。」他也沒想到因為太多事想不通才出來透透氣,卻又讓他多添加了一個難解的謎團。 ※ ※ ※ 「師父,您何時回來的?」莫愁驚喜交加的喊道。 無心師太和善的微笑,「今天下午才到。傷得怎麼樣?要不要緊?」 「沒什麼大礙,調息一下就好了。」俏顏上流露出深深的孺慕之情,莫愁忘情的撲到她懷裡,輕呼:「師父,彤兒好想您,還以為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幸好您趕回來了,師父——」她語音哽咽,偎在她身上,貪婪的深吸口氣,幻想著躺在母親懷抱裡的滋味。 「傻彤兒,師父就是算準時候到了,這才特地趕回來。你仍是非報仇不可嗎?」她慈祥如母的撫著她的發,雖名為「無心」,卻是個真正的有心人,「唉!冤家宜解不宜結,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又何必非自己動手不可?難道師父平常教的你都還沒領悟嗎?」 十二年前,她在無意間救了一對處境可憐的主僕,起初教她武藝只是為了自保,在萬一被仇家找上時,能夠保護自己。但她的天賦極高,功夫一學就會,心喜之下,便收為弟子,傳授一身的武藝,但年紀漸長,報仇卻成了她活下去的目標,她也曾為了要消除她的念頭,苦口婆心的勸說,但總不得其門而入。 想來這也是她人生的一個劫難,只盼她平安的度過,往後能否極泰來,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莫愁仰起小臉,痛苦在臉上閃現,仇恨的鞭子十二年來在她心中鞭笞著,不斷的逼她去完成任務,那結已經打得太深了,沒有人能幫她解開。 她心靈所受的煎熬,又有誰能體會?她何嘗不想像無雙一樣,沒有煩惱,整日笑吟吟,像個不知憂愁為何物的女孩,而莫愁雖出身青樓,起碼活得有尊嚴,不用看那些客人的臉色過活。 程薏彤呢?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復仇者,她生存的意義只有報仇雪恨,仇人一天不死,就一天活在地獄中,永世不得解脫。 事到如今,能讓她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殺罪魁禍首,以祭爹娘在天之靈,那麼,她便可以放下一切,不用再活得那麼累,追隨爹娘而去。 「師父,您最瞭解彤兒的事,我已經沒辦法鬆手了,不論結局是好是壞,我都必須親手去執行,即使賠上我一條命也在所不惜。」她已有充份的覺悟,對方是什麼人她很明白,將會有哪些可能性她也想過,但還是非做不可。 無心師太合掌為十,「阿彌陀佛,須知萬事莫強求,孩子,凡事若太操之過急,必容易出錯,你必須考慮它的後果。」她不忍見她白白去送死。 莫愁倒是十分看得開,「師父,千古艱難唯一死,只要能替爹娘報仇,死又有什麼可怕呢?我並不怕死。」 「難道在你心中沒有人值得你留戀的嗎?孩子,你在自欺欺人。」 「我——」她為之語塞。 那是她不敢去想的事,在這樣的時刻,只要有一點分心,都會害她前功盡棄,而她負擔不了失敗的結果。 無心師大無奈的歎氣,「有許多事都要你自己想明白,別人無法代替你做決定,早點休息吧!」說罷,她退出了禪房。 莫愁沒有睡意,來到小院中,冷風蕭索,不禁以雙臂環胸,瞅著一輪明月發征,不勝悲苦的吟道:「慾望淮南更白頭,杖藜蕭颯倚滄州;可憐新月為誰好? 無數晚上相對愁。」唉!明月又如何能瞭解她心底的愁? 三爺,你怪我無情也好,就當作我和你無緣,忘了我吧! 明月依舊無語。 ※ ※ ※ 一串鈴鐺? 朱佑豪細細把玩著手上的鈴鐺,拚命的在記憶中翻找何時何地他曾見過這樣的東西? 「王爺,快四更天了。」在獨處時,席俊仍是習慣喚他王爺。 「我不睏,你先去睡吧!」他頭沒抬的應道。 主子脾氣固執,他是明白的,只有靜靜退出房去。 朱佑豪搖晃著鈴鐺,鈴鐺的聲響開始勾起他差一點遺忘的事。 這聲音——是從一名女子身上傳出來的,是誰?他敲著頭回憶,彷彿一抹紫色的身影在舞蹈—— 霓裳羽衣舞?! 對,是霓裳羽衣舞,他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忘記了。 他坐不住的來回走動,沒錯,當時莫愁赤著腳,腳踝上繫著的就是鈴鐺,隨著她的舞姿,配合樂聲起舞——該死!他向來記性甚好,卻在這節骨眼上失靈,那麼,這串鈴鐺會是莫愁的嗎? 如果是的話,是否就代表那黑衣人就是她?不,怎麼可能?莫愁沒有理由要夜探知縣大人府邸,而且竟還身懷絕技?沒有道理呀! 他揉著酸疼的太陽穴,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個理由,難道這鈴鐺只是個巧合? 有可能,不能光憑這隨手可得的東西就定莫愁的罪,況且,她不是準備嫁進宋家嗎?如此一來,她更加不需要那麼做。 到底是怎麼回事?三個女人全都令他捉摸不定,卻又有著相似的氣質,老天!誰來告訴他謎底? 叩!叩!「王爺。」是又折返回來的席俊。 「不是要你先去休息嗎?」他的頭都快炸了,還來煩他。 席俊掩上門,「有件事屬下一直在懷疑,或許有助於找到答案。」 「什麼事?」 「屬下懷疑蘭香苑的莫愁姑娘其實會武功,王爺還記得那天您突然出手要摘下她的面紗,卻被她躲開?」 朱佑豪點頭,他怎麼會不記得。 「當時她閃躲的非常快,屬下還特別留心,如今回想起來,莫愁姑娘確實會武功,而今夜遇到的黑衣人——」 「如何?」他聽得心都寒了。 「屬下雖然沒看清她的武功路數,但確有幾分的神似,黑衣人便是莫愁姑娘。」席俊的話如五雷轟頂,震得他頭皮發麻。 「那麼真的是她了,為什麼?她究竟是什麼人?一個表面是舞姬,暗地裡卻是個身懷武功的俠女,她潛進屋裡又是想做什麼?」他滿嘴苦澀,一次又一次被騙的滋味著實不好受。「先是無雙,現在連莫愁也一樣,她們到底是誰?跟揚州知縣又有什麼關係?」 席俊佇立在一旁,口拙的他,只有安靜陪伴的份。 「有過一次經驗,這次已經不會那麼難受了。」他自我解嘲的說:「明天咱們得去拜訪她一趟,非得到一個滿薏的答案不可。」 鈴鐺捏在手心中,刺得他發痛。 ※ ※ ※ 「大人,外頭有人要小的送一封信進來。」僕人走進書齋將信交給他。 「是誰送來的?」宋泉安支著下巴,無聊的快睡著了。 「好像是個老人,他說有人給他一兩銀子叫他送來的。」 「沒你的事了,下去吧!」難得有點事可做,他甩甩手摒退僕人。 展開信才看了兩行,他整個人便從椅子上強跳起來,睡意全消,眼睛睜得老大,巴不得將信看穿,且愈往下讓,臉色更形鐵青。 「大人若不信,近日夜裡別再喝下夫人端來的任何東西,便可知悉所想要的真相。一個多管閒事的人。」讀畢,他又頹敗的倒回座椅,抓著信愣愣的發呆。 難道他的猜測全是真的?夫人和師爺——他們居然一起背叛他!有多久了? 玉兒也有二十歲了,那麼打別成婚不久他們就已經做出苟且之事?難怪玉兒一點都不像他,連一點貼心的感覺也沒有,原來他根本不是他的親骨肉,他真是太遲鈍了,應該早看出來才對。 宋泉安恍如遭到雷殛般,他不是沒有自知之明,以他武大郎般的身材,長得貌不驚人,妻子會嫁給他的確讓他得意忘形,而且後來又因她的關係,妻舅賞給他一個官做,別人說他是靠裙帶關係也好,他並不以為意,一心想要得到榮華富貴,他是窮怕窮瘋了,不想一輩子當個只求溫飽的小老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