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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梅貝爾(梅貝兒)    


  側福晉身邊的中年侍女委婉的一笑,「所謂入不風流枉少年,二貝勒不過是紅粉知己多了些,就跟王爺一樣多情,這也沒什麼不好呀!」

  「人家都挺著大肚子鬧上門來,還有哪一點好啊?這要是傳進他阿瑪的耳中,那還得了,他又要怪我這額娘養子不教了。哼!同樣是王爺的親骨肉,為什麼我生的兒子就得矮人家一截?」

  「噓!側福晉,您別這麼大聲,小心隔牆有耳。」娣姑細心的到門口張望,確定沒人聽見才安下心來。

  「這裡是芙蓉苑,誰敢躲在旁邊偷聽?要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多說一個字,我非絞了他的舌頭不可。」

  娣姑倒了杯下人重新泡好送上來的香茗,「您先喝口水消消氣,其它下人當然是不敢多嘴,可是,您別忘了咱們府裡還有大貝勒的心腹,要是被他們聽見,那往後咱們的日子可就更不好過了。」

  這麼一說,側福晉總算心生警惕,飆高的氣焰逐漸弱了下來。

  「哼!聽見就聽見,諒他也不敢拿我怎麼樣!好歹我也是個側福晉,是他阿瑪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會吃了我不成?」

  「不是有句話叫做小不忍則亂大謀嗎?側福晉,為了二貝勒和三貝勒著想,您有時還是得忍一忍,不要跟自己過不去,激怒了大貝勒,對咱們也沒啥好處。」娣姑知道側福晉唯一忌憚的人就是大貝勒。

  她不耐煩的揮揮巾帕,「我現在也沒那間功夫理他,元熙到現在還沒回府嗎?」

  「是的,二貝勒已經兩天不見人影了。」

  側福晉旺怒氣又高漲了,「一定又窩在女人那兒了,來人呀!」

  「喳!」兩名僕役跪下來聽令。

  「立刻常人去給我把二貝勒找回來,要是他不回來,我給我用綁的。」她這麼處心積慮的要將兩個兒子培養得比正室的兒子優秀,結果回報她的是什麼呢?唉!

  她總有一天會被這兩個逆子給氣死。

  「側福晉息怒,可別氣壞了身體。」娣姑說,她頗感欣慰的笑說:「還好我身邊有你在,不然,我在這家連個商量事情的對象都沒有,娣姑,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娣姑是隨她陪嫁過來的侍女,終身未嫁,對她更是忠心耿耿,是她的親信。

  「這都是奴婢該做的事,側福晉別忘了還有格格在,她是您的親生女兒,有時間的話,您該多跟她接近,多關心一下她的事。」娣姑衷心的說。

  「唉!別提霙兒了,那孩子的個性從小就陰陽怪氣,每次跟她說個話,總是冷冷淡淡的,人家不是說母女連心嗎?可她明明是我生的女兒,怎麼反而跟她同父異母的哥哥一個德行,我想跟她聊都不知道從何聊起呢!」這才是她怨歎的地方,生了三個孩子,卻沒有一個能順她的心、合她的意,怎麼不氣人?

  娣姑點了下頭,「格格的確打小就是個安靜的孩子,老實說,王爺也不喜歡家裡一天到晚吵吵鬧鬧的。恕奴婢放肆的說一句,側福晉如果要王爺撤回府裡來住,最好換個方式,不要每次見面都跟他爭辯得面紅耳赤不可,您老是如此,難道不怕他在別業逍遙久了,連家也不想回來了?」

  「我……。」側福晉為之語塞。

  「您是要抓住王爺的心,讓他重視兩位貝勒爺將來的福祉,可不是要逼得他越走越遠不是嗎?」

  側福晉不禁長吁短歎,「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曾經努力的試過,可是,有時候我就是控制不住脾氣,王爺對元熙和元罄那副漠不關心的態度,教人看了就是火冒三丈,好像這兩個孩子不是它的,只有他那寶貝元勳才是,真是太偏心了!」

  「因為大貝勒是他心愛的女人為他生的孩子,王爺當然寶貝了。」娣姑也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乎。

  側福晉一張細心描繪妝扮過的臉倏地沉了下來,「不要跟我提起那女人,我這輩子最不服氣的就是她,憑家世、論容貌,我哪一點比不上她?如今卻只能落得當個側福晉的份,而她,連死後屍體都變成了一堆白骨,王爺還對她念念不忘,竟然還找了個容貌和她相似的女人進來。哼!可惜她沒那個命享福,不知被什麼人給毒死了,否則,我這口氣還不知怎麼吞下去呢!」

  「吞不下也得吞,那女人畢竟已經死了,王爺再想念她也沒用,就算容貌相像也替代不了,只希望二貝勒和三貝勒能夠有一番作為,讓王爺對他們刮目相看,必逼才是當務之急。」娣姑指出重點。

  「你說的沒錯,只怪我太寵他們了,一個從早到晚沈迷在酒色中,連我這額娘的話都聽不進去;另一個則懦弱無能、沒有擔當,將來如何能成大器?為了他們,害得我煩惱得連頭髮都白了。」側福晉說得槌胸頓足、悔不當初。

  娣姑趕忙為她搧風,附在她耳畔小聲的道:「側福晉別煩惱,其實咱們要扳倒大貝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喔?」她的精神都來了。「你快說說看,有什麼辦法?」

  「這很簡單,咱們只要找出大貝勒的弱點就好了。」

  側福晉沒好氣的白她一眼,「這還用你說,問題是元勳根本沒有任何弱點可言,誰都知道他對人向來冷硬、無情,我從小看他長大,可從沒見他對誰特別好過,就連女人也一樣,從沒人有本事抓住過他的心,他就像座銅牆鐵壁一樣,難怪皇上會這麼賞識他,還有意將一名皇格格指婚給他。」唉!要是她那兩個寶貝兒子能像他那麼有出息,下輩子要地做牛做馬也甘願。

  「沒有人是完全沒有弱點的,只不過……還沒發現罷了。」娣姑不懷好意的笑「你的意思是說……」

  「只要有耐心,總有一天會讓我們逮到他的小辮子,側福晉,咱們就等著瞧吧!」

  ※  ※  ※

  北京的冬季是漫長的,如今才不過十月中旬,就已能感受到寒風的威力。儘管如此,靠近護國寺的南大街,這兩天仍被人潮擠得水洩不通,似乎全城的人都趕來參加廟會了,不僅有各式不同的風味小吃,還有舞獅子、踩高樓、劃旱船等雜耍,讓人忘了氣候的變幻莫測。

  在眾人興高采烈的歡笑聲中,只有水蓮面色哀淒的穿著孝服,跪在不起眼的角落,膝前的石地上擺著一塊白布,上頭是她托人為的「賣身葬父」四個字。

  想到爹為了怕她憂心,刻意隱瞞病情,等到大夫診斯之後,才知道時日無多,就是仙丹妙藥也救不了他的命,水蓮不禁深深的自責,要是她能早一點請大夫,或許爹還有救。

  如今與她相依為命十六年的爹死了,她竟然連買棺木的錢也沒有,四處又借貸不到銀子,最後,她只好聽人家的建議,選在今天這熱鬧非凡的日子裡;祈求善心人士肯買下她,不管為奴為婢,只要能早一點讓老父入土為安就好了。

  可是,她在這兒已經跪了老半天,沒有人多瞧她一眼,水蓮心中著實心急如焚,要是都沒有人買下她,那該怎麼辦才好?難道非要她走上第二條路不可?如果賣身到責樓妓院,當然可以馬上拿到錢,也不是沒人找她談過,但都被她嚴辭拒絕了,眼看一天拖過一天,難道她真的必須走上那倏不歸路?

  好冷喔!她用手搓了搓冷得發抖的臂膀。

  「賣——身——葬——父?」此時,一名身穿華服的少年公子哥微彎著腰念著白布上的字,一臉同情的說:「真是可憐,每個人都是歡歡喜喜的來參加廟會,你卻跪在這裡等著賣身,小姑娘,你想賣多少銀子?」

  聽少年公子哥這麼一說,他身邊的小童僕臉都嚇綠了,「三貝……三少爺,您別多事啊!府裡頭多的是丫鬟婢女,您買她幹什麼呢?」

  「可是,人家的爹死了,我們出點錢幫她又有什麼關係?」他原本怯儒的臉上難得展現堅持。

  「三少爺,您可要想清楚,要是讓二夫人知道了,小的屁股可就要遭殃了,您就行行好,別管這檔事了。」王子做錯事,倒霉的永遠是他們這些服侍的下人,怨歎也沒用,誰教他們命賤?

  水蓮生怕他臨時又反悔了,迭聲的說:「我會做很多的事,而且也會努力的工作,這位爺,求求你發發慈悲,水蓮會一輩子記住你的大恩大德。」

  「小三子,你看!人家都這樣求我,我再不答應的話就太沒同情心了,快點拿二十兩銀子給她。」

  小三子為難的說:「三少爺,這樣不好吧!」

  「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少年公子哥故意在水蓮面前擺出少爺的派頭。

  小三子這才勉為其難的從錢包裡拿出銀子,「是,小的遵命。哪!這是二十兩銀子,你快去把你爹葬了吧!要是讓側福晉知道三貝勒無端花銀子真個丫頭進府,他這條小命準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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