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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梅貝爾(梅貝兒) 「我為什麼沒有資格進端王府?難不成你還相信那些市井問的傳聞?你大可以去問問你敬愛的二哥,我跟他圓房時可是處子之身?」 「那又能證明什麼?我說你沒資格就是沒資格。」在這端王府還由不得這女人跟她大小聲。 芄蘭氣得咬牙切齒,「你——」 兩人像死對頭般面對面的怒瞪對方,恨不得將對方咬死。 「珣夢,不要這樣,好歹她也是你二嫂。」水蓮站在兩人中間當和事佬,試圖平息即將點燃的戰火。「二少福晉,你既然是人家的二嫂,也該有點肚量,珣夢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嗎?」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教訓她,芄蘭被惹毛了,一怒之下就伸手推了水蓮一把,「我的事你管不著。」 「蓮嫂嫂!」珣夢和水蓮都沒料到她會出手,尤其是珣夢,嚇得趕緊撲上前去抱牢水蓮,免得她摔出涼亭。這時就聽見「啪!」的一聲,兩人同時回過頭—— 赫然見到一直緘默少言、置身事外的霙格格甩了芄蘭一個耳光,她沉下清艷的容顏,冷冷的說:「我大嫂肚子裡有我大哥的骨肉、我阿瑪的孫子,你敢再碰她一下,信不信我會親手掐死你。」 原來水蓮才在不久前被大夫證實已懷了身孕,這可是謹德王府期待許久的大喜事,今日若不是有她陪同,大哥絕不會答應讓妻子出門的。 珣夢開心的鼓掌叫好,「打得好!你丟了咱們端王府的臉,這件事我一定要跟二哥說,非要他休了你不可。」 「我……你……你們——」芄蘭又羞又怒的瞪著面前的三個女人。 「大嫂,你還好嗎?」要是水蓮有什麼差池,就太對不起大哥了。 水蓮的臉色總算恢復紅潤,「我沒事,只是嚇了一跳而已。」 「珣夢,咱們出來也很久了,我還是先帶大嫂回去,改日再來拜訪。」霙格格不悅的斜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芄蘭之後,才在眾家僕、婢女的護送下離去。 「我二哥和元勳貝勒的關係你應該很清楚,要是個知道你今天幹的好事,你想他會偏袒你嗎?哈、哈!我就等著看你被休。」 ★ ★ ★ 玄祺才踏進家門,就發覺整座端王府的氣氛異常凝重,很快的便被家僕十萬火急的請進正廳。 「阿瑪、額娘,發生什麼事了?」他一踏進正廳,就見全家人都在場,眾人神色各異,芄蘭跪在廳前哭得像個淚人兒,一見到救星到來,馬上哽咽的撲了上去。 「貝勒爺,你要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可以對天發誓」都怪她太衝動,誰曉得蓮少福晉懷有身孕,唯今之計只有巴住他,只要玄祺站在她這一邊,她就贏定了。 珣夢氣呼呼的嗔罵,「你不要再裝出一副可憐相了,下午你不是很威風嗎?現在看到我二哥回來,就故意裝得好像咱們全部都在欺負你一個人似的。二哥,你別被這女人給騙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還是一頭霧水。 端王爺繃著一張老臉,嘲諷的睥睨兒子懷中的女人,「看看你要的好媳婦兒,才剛進門不久,就以為自己是端王府的女主人了,居然還敢對珣夢的客人動粗,真是太沒有教養了。」 玄祺疑問的目光投向么妹,珣夢一鼓作氣的將事情的始末道出。 「二哥,你說她過不過分?要是蓮嫂嫂被她這一堆不慎動了胎氣,元勳大哥一定會恨死咱們的,像這種沒有家教的女人,休了她最好。」 芄蘭繼續扮著受害的角色,哭哭啼啼的說:「不是這樣的,貝勒爺,我只是不小心推了她一下,我是無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她不計形象的哭得滿臉淚痕,只希望博得他的同情。 「玄祺,你自己說!」端王爺瞪大火爆的雙眼,「這件事該怎麼處理?你給我說清楚!」 他身邊嬌弱溫婉的端福晉掏了掏耳朵,「王爺,你這吼叫的毛病幾十年都改不了,我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 「好、好,我不吼就是了。」端王爺降低吼叫的音量,「玄祺,你倒說說話啊!」 芄蘭也緊張得屏住氣,要是玄祺真敢休她,那她就要一狀告到榮妃姨娘那兒,讓他們一家人吃不完兜著走。 「請阿瑪再寬限幾日,孩兒很快就會解決這個問題。」玄祺語氣平淡的說。 端王爺氣結在心,卯足了勁的咆哮起來,「什麼?再寬限幾日?事到如今你還包庇她,這女人果然是一隻厲害的狐狸精,才進門沒多久就迷了你的心志,讓你連是非都不分了!」 太好了!有貝勒能當護身符,就沒啥好怕的了,芄蘭在心底竊笑不已。 「二哥,別惹阿瑪生氣,快道歉啊!」珣夢著急的喊。 「我不希罕他的道歉,現在娶了妻子就不孝順老子了,好!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是我兒子,我有玄楨就好了,你給我滾出去,我永遠不要再看到你。」這回端王爺真的被氣炸了。 「阿瑪,您不要趕二哥走——」 玄祺嚥下喉問的苦澀,「阿瑪,孩兒不是要忤逆您,請您再給我幾天的時間。」 「不聽、不聽,統統給我滾!」端王爺發了狂的大叫。 「好!那我跟他一起走。」端福晉突然冒出一句話,宣告她的決心。 端王爺呆愣了一下,「你在說什麼?我又沒趕你走。」太座的一句話讓他忘了自己正在大發雷霆。 端福晉眼眶紅了紅,「你要把我兒子趕走,我是他額娘,當然要跟他一起走了。」 「這是兩回事嘛!」端王爺囁嚅的解釋。 「你嫌兒子不孝順,那就是在嫌我這生他的娘,那我乾脆也走好了,讓你眼不見為淨,往後你要娶幾個女人回來都可以,沒有人敢阻止你了。」即使有一把年紀了,端福晉的絕美淚顏仍然揪痛他的心。 端王爺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面對愛妻的眼淚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我沒有嫌你,就算夫妻這麼多年,我對你的心從沒有變過。」要不是礙於有晚輩在場,就是再噁心的甜言蜜語他都會說出口,只求太座夫人能息怒。「好了、好了,你們全都下去吧!玄祺,我就再給你幾天的時間,到時你非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不可。」 「多謝阿瑪。」玄祺不著痕跡的朝端福晉投以感激的一瞥,那是他們母子倆多年來的默契。「孩兒告退。」 晚輩全都退場了,端王爺這才深情的喚著妻子的小名,「珍娘,你也不要太護著兒子,他現在被穆家的狐狸精迷得團團轉,我要是不盯緊一點,等下次闖下大禍就不可收拾了。」 「你就這麼信不過兒子嗎?」端福晉語帶玄機的白了他一眼,「玄祺是咱們從小看到大的,他做事向來有自己的一套辦法,你就老愛叫他學玄楨那樣跟人家舞刀弄槍,忘了他也有屬於他的特質。」 端王爺悶哼一聲,「他是有些文才,可是那算什麼特質?」 「虧你活了這麼大把歲數,可以說是閱人無數,卻看不透親生兒子的本性,玄祺打小就不愛動武,可這並不代表他懦弱無能,他只是比較喜歡用腦子解決事情罷了。」端福晉抬起皓腕指了一下頭部。 端王爺忿忿的低喝,「如果他會用腦子,就不會上那狐狸精的當了。」 「咱們就再給兒子一個機會,在旁邊看他怎麼處理這件事。」她將手覆在夫婿黝黑寬厚的手背上,「都這麼大年紀了,別再跟那些年輕氣盛的小毛頭一樣,動不動就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包住妻子暖和的小手,端王爺就算有再大的怒氣都消散了。 ★ ★ ★ 「青青姊,你怎麼起來了?」阿吉跑到臨時搭起的木板床旁,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坐起身,「是不是要解手?」 郝青青喘著氣靠坐在牆邊,「不是,我只是躺得好累,想坐起來看看會不會舒服點,咦?你大哥人呢?」 「大哥到河邊去捉魚了。他說你有傷在身,需要吃點營養的東西,傷口才會復元得快。」他懂事的倒了杯水給她,「你的傷口還痛不痛?」 她揚起沒有血色的唇瓣,露出小小的微笑,「比昨天好一點了,只是,我就是想不起來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我會跑到這裡來?還有,為什麼有人要殺我?」 「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嗎?」阿吉實在不懂像她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會忘記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事,又不是小孩。 「真的想不起來——」郝青青本能的揉揉前額,額上的腫塊已經消褪了。「我記得自己的名字、住在什麼地方,還有,我是偷偷離家出走,想到城裡賺很多錢回家,可是,我怎麼會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