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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梅貝爾(梅貝兒)    


  「真司,我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她心慌的撲到他懷中,用雙臂死命的摟住他,以為這樣就能挽回局勢。

  「太晚了。」他挫敗的抹一下臉,輕輕的將她推開。

  她失聲叫道:「真司,你要去哪裡?」

  拿起錄影帶,近籐真司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真司,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他要拋下她了!鈴鹿靜香一臉的驚懼。

  他在樓梯口停下腳步,仍是背對著她,咬著牙說:「我現在沒辦法和你待在同一個屋子裡,我怕自己會失手殺了你。」他無法原諒她對麻衣子做的事。

  「真司,不要丟下我,我錯了……」她跌跌撞撞的衝下樓,尾隨在後的奔進車庫,拍打著他的車窗,又哭又喊,「不要丟下我……」

  近籐真司駕著車子毫不留情的駛離。

  鈴鹿靜香狼狽不堪的撲倒在地,爬起來想追又絆了一跤,淒厲的吶喊。

  「真司、真司……不要走!嗚……」

  「叮咚!叮咚!」催魂似的門鈴聲連死人都會被吵醒。

  近籐克史一面詛咒,一面繫上睡袍的帶子,呵欠連連的來開門。

  「三更半夜的是誰……堂哥?!」他詫異的睜大眼,「老兄,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自從堂哥結婚之後,自己不方便再住他那裡,只好買間小套房住。

  他把西裝外套掛在手上,領帶鬆垮垮的垂在脖子上,頭髮也是亂七八糟。他靠在門邊,醉眼惺忪的揚起一個傻笑,「是我——」搖晃了兩下,整個人倒了過去。

  「喔——老天,你整個人像是浸在酒缸裡,全身都是酒味。」近籐克史鼻子皺了起來,連忙將他抬進屋裡,一把丟進沙發裡。「你沒事喝那麼多幹什麼?喝醉了居然還開車,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嗎?」

  「嘔……我相吐……」

  近籐克史連忙將垃圾筒湊過去,索性讓近籐真司吐個痛快。

  「不會喝就少喝點,有沒有舒服點?」他拍拍近籐真司的背問。

  「克史……你是對的,全讓你說對了。」他閉著眼睛仰起頭說。

  「說話沒頭沒腦的,我說對什麼了?」近籐克吏進浴間擰了條濕毛巾出來。

  近籐真司的笑聲包含了濃濃的苦澀,他將臉埋進手掌內。

  「你說過……總有一天我會後悔的,呵……我現在告訴你,我真的後悔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聽近籐真司這麼說,他就大概瞭解了,「你們又吵架了?哪,把臉擦一擦。」將濕毛巾塞進他手中。

  「吵架?如果只是這麼簡單就好辦了……」最後幾個字近乎耳語,讓人聽不太真切。

  近籐克史狐疑的問:「不是吵架,那又是什麼?」

  「我該死!麻衣子……我誤會麻衣子了……」他猛力的捶打自己的大腿,恨不得能砍自己一千刀、一萬刀,「我是個混蛋!她受了委屈,我竟然還用言語傷害她,我對不起麻衣子,我才該被千刀萬剮……」

  他說得不清不楚,近籐克史也聽得迷迷糊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一直知道靜香的個性非常好強,但萬萬沒想到她為了拆散我和麻衣子,竟然不擇手段,而我就這麼傻傻的掉入她布好的陷餅裡,麻衣子一定恨透了我。」近籐真司悔恨交加的敲自己的腦袋。

  「事情應該還沒到那麼嚴重的地步,有誤會就找她出來說清楚不就好了。」近籐克史泡好茶,遞到他嘴邊。

  「咳……」近籐真司一下子喝得太急而嗆到了。

  「有沒有清醒一點?」這話聽來彷彿他是故意的。

  「好多了。」近籐真司抱著痛得幾乎快要爆炸的頭呻吟。

  近籐克史從櫥子裡拿出枕頭和棉被,「拜託你,以後喝醉了就別開車,你能活著到我這裡來已經算是奇跡了!我看今晚你就暫時睡在這裡,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現在什麼都別想,好好休息吧!」

  近籐真司不想睡,他還有好多事要想,想他和靜香的婚姻,想如何補償麻衣子,想他們的未來,可是疲累的他頭才沾枕,就馬上墜入了夢鄉。

  如同預料的一般,松島麻衣子一夕之間成了最受矚目的廣告明星,在眾家媒體的大肆報導下,更成為各界亟欲爭取的對象,可是她仍舊堅決不願過度曝光,反正再過不久她便要離開日本赴英國唸書,這種熱度很快就會退燒,而她也有很多事要處理,不想被這些瑣事給干擾了。

  廠商也沒想到單單幾張照片就有那麼大的魔力,讓他們的新產品一炮而紅,產品的銷售量遠遠超過他們所預期的。為了答謝所有的工作人員這些日子的辛勞,特地選在攝影棚內舉辦了一場小型的慶祝酒會。

  「松島小姐,你這次只是拍平面廣告,下次會嘗試電視媒體廣告嗎?」

  「古賀女士對於你傑出的表現有沒有任何表示?」

  「你以後會往廣告界發展嗎?」

  「聽說松島小姐準備出國留學,這樣會不會太可惜了?」

  「是真的嗎?松島小姐打算到哪一國留學?」

  對於記者們層出不窮的問題,松島麻衣子只是報以微笑,始終保持緘默。

  好像她要出國的事都已經人盡皆知了,這些記者真是厲害。

  當松島麻衣子正苦於不知如何應付時,近籐克史出聲幫她解了圍。

  「各位……今天辦這個酒會只是單純的想慶祝一番,請各位不要掃興,有什麼問題的話,我想有機會的話,松島小姐會開個記者會回答大家的問題,現在請不要再打攪她了。」

  聞言,記者們這才不情願的散開,但還是頻頻朝松島麻衣子張望。

  「謝謝。」她呼了口氣。

  近籐克史一臉的笑意,「走紅也是件很傷腦筋的事,不過你馬上就要出國了,對你的影響應變不會太大。」

  她倒是不擔心,「是啊!我想這只是短暫的現象,過些時日我就會被人們遺忘了。」

  「為什麼要走的這麼急呢?不是還有兩個月學期才結束嗎?」

  松島麻衣子輕描淡寫的將他的疑問帶過,「我想先去那邊熟悉環境,免得到時手忙腳亂的。」

  「不是為了逃避什麼人吧?」近籐克史直言問。

  她牽強的笑了笑,「怎麼會呢?我出國唸書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任何人。」

  「如果這是你的真心話,我也無話可說。」他朝她舉杯,「這杯我敬你,算是為你送行,很榮幸能跟你合作。」

  「我也是。」她啜了一口,迅速的看了一下四周,「如果現在離開,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吧?」

  近籐克史的眸中透著狡黠,「這麼晚了搭計程車不安全,還是我送你回去好了,你先到門口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

  兩人偷偷的溜出了會場,松島麻衣子依他的話在門口等。

  「吱!」車於是開了過來,但坐在駕駛座位上的人卻不是近籐克史。

  「麻衣子,快上車!」另一邊的車門被打開,近籐真司在裡頭揚聲叫道。

  原來他們堂兄弟倆早就串通好了,故意引她到這裡來。

  她該去嗎?

  好不容易決定斬斷情絲,決定遠遠離開他時,為什麼他又來擾亂她的心?

  他看出她的遲疑,聲音放軟下來,「麻衣子,拜託!我們必須談一談。」

  要談什麼呢?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

  「麻衣子……」他強烈的懇求道,嗓音中包含了某種強烈的感情,撼動她猶疑的心,讓她無法拒絕,於是,她坐進車子內。

  「這是我堂弟的住處,這裡可以讓我們安心的談話。」他帶她來到近籐克史的小套房,迫不及待的想抱住她,吻住她那兩片嫣紅的唇瓣。

  松島麻衣子侷促不安的睇他一眼,「你還想跟我談什麼?不會又是要指責我引誘你堂弟了吧?」

  「到現在你還不肯對我說實話?」他心痛的質問。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去了……」

  近籐真司眼明手快的把她的背包搶到手,翻找出裡面的皮夾,這個舉動讓松島麻衣子有些措手不及,只有心慌的朝他外去,「不可以……」

  她木能讓他看見裡面的照片,而這一撲,倒使得兩人都摔在地上。

  「裡面有什麼我不能看的?」他要確定一件事。

  她的力氣終究敵不過近籐真司,「把皮夾還給我

  他猛的從皮夾內抽出一張被她珍藏了三年的照片,那是他們去迪斯耐樂園玩時拍攝的,背面寫著——

  我愛你,不論過去、現在。

  「原來這就是你不讓我看的東西。」他動容的輕聲道。

  松島麻衣子窘得臉都紅了,「你要笑就儘管笑,反正我已經不在乎了。」說完,就推開他要從地毯上爬起來。

  「我愛你。」他牢牢的將她嵌進自己的懷裡,那位置已經等了她三年。

  她一時怔得說不出話。

  「麻衣子,我愛你,不論過去或現在,我的心裡只有你。」近籐真司眼眶一熱,像在宣誓般。

  「真司……」她淚眼凝眶的低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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