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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梅貝爾(梅貝兒)    


  高麗芳力挽頹勢,「學長,不是這樣的……」

  「不是嗎?我耳朵可沒有聾。」他冰冷的目光阻止了她已到嘴邊的話。

  「學校舉辦這個比賽是為了增進同學間的友誼,如果搞到最後變成內鬥,我看你們六班最好不要再參加了。」話一說完,呂熙平也不給她們辯解的機會,轉頭就走,唐傑自然也跟在後頭。

  ★  ★  ★

  因為可能會被取消參賽的資格,刁蟬這回真的成了全班公敵。

  為了贖罪,也希望不要再受到排擠,她決心來請求呂熙平收回成命,讓六班能順利的參加比賽。

  磨磨蹭蹭了半天,刁蟬終於來到學生會長室,聽說三大巨頭經常在這裡出沒,只要在這裡等,一定見得到人。

  她在外面蘑菇了好久,就是鼓不起勇氣舉手敲門。

  冷靜!現在最重要的是待會兒見到學長該怎麼起頭?

  刁蟬輕蹙眉心,苦思了好久,還是想不出個結果。

  嗒!米白色的門板驀地被人打開。

  唐傑一臉沉穩的覷了下正在面「門」思過的刁蟬,臉上沒半點驚訝。

  「咳、咳。」

  「呃?」她這時才從飽含困擾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發現面前站了個高她一個頭的男孩子。「學長好,我……我……」

  他側過身好讓她通過。「他在裡面。」

  「嗄?」

  「你不是要找呂學長嗎?」不必問也猜得到。

  刁蟬一臉訝異,優等生就是優等生,居然還會透視別人的心。

  「進去吧!不過,最好先暫時停止呼吸。」唐傑輕輕一推,就將小紅帽送進大野狼的口中。

  暫時停止呼吸?記得是好古老的一部殭屍片的劇名。

  起初對唐傑的話還有些莫名其妙,等進了屋內,刁蟬馬上被空氣中瀰漫的煙味給嗆得咳個不停,雙眼都快睜不開來了。

  「咳咳……」失火了嗎?可是,這氣味好像是尼古丁?

  她費力的揭開一條眼縫,搜尋著目標,果然在淚水交織下找到那個巴不得早日登上極樂世界的人影。

  「學……咳咳……怎、怎麼會這樣?」她心目中品學兼優的學長竟然光明正大的坐在這裡抽煙!蹺著二郎腿,唇邊斜叼著煙,邪俊的眼半瞇著睞著她,那頹廢委靡的模樣,就像墮入地獄裡的天使……或者他根本就是惡魔本身?

  刁蟬不假思索,也是出於本能反應,一口氣衝到窗戶前,「唰!」的拉開厚重的窗簾,然後打開窗子,讓空氣流通,免得他們全被悶死在屋裡。

  冷冷的嗓音像冰珠子般擲地有聲的響起。

  「誰准你進來的?」

  」對、對不起,學長,我知道我不該闖進來,可、可是抽煙對身體不好,你還是早點戒掉比較好。」她深吸一口氣把話說完。

  呂熙平諷笑的橫睨她,「你這麼關心我,真是讓人感動。」

  「學長,我是說真的,你……你如果心情不好,可以找別的東西發洩,不需要這樣殘害自己的健康。」

  他譏嘲的問:「你又怎麼看得出我心情不好?」

  「我、我聽到了。」刁蟬垂下螓首,吶吶的說。

  「聽到什麼?」

  刁蟬不敢直視他諱莫如深的雙眼,「我、我昨天半夜聽到你母親的……哭聲,還、還有東西摔碎的聲音……啊!」猝不及防的,她被扣住纖弱的手腕,整個人被拖了過去,摔坐在沙發上。

  「你還聽見了什麼?」呂熙平半瞇著憤恨的眼,惡狠狠的問。

  該死!他忘了兩家只有一牆之隔,如果連她都聽見了,那麼一、二樓的住戶必定也知道發生什麼事,說不定整個社區都知道了!

  打從醫院做完檢查回來後,母親的精神狀態越來越不穩了,老是吵著要去見深愛的男人,要不就無緣無故的大發脾氣;又是哭泣,又是摔東西出氣,好不容易請來醫生打了支鎮定劑,總算讓她睡著了,事後醫生建議他最好將母親送到專門的精神療養院,否則病情會更加惡化,這句話讓他煩躁到只能抽煙來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然他怕自己也會崩潰。

  「學長,你抓痛我了!」刁蟬從沒看過他如此兇惡的表情,學長一向對人彬彬有禮,是全校師生一致公認的資優生,生氣時頂多用銳利的眼神看得人毛骨悚然,從未表現這麼失常過。

  呂熙平放開她的手腕,卻改將她壓在身下,邪邪的笑問:「既然知道我心情不好,那麼你建議我用什麼方式來發洩?」 「我、我不知道。」學長的眼神看起來好危險,刁蟬試圖掙脫他的箝制,可是他的力氣好大,她根本使不出力來。「學長,請……請先讓我起來再……再說。」

  他語帶譏刺的冷笑,「怎麼?害怕了?你不是很喜歡我、關心我,現在知道我有個瀕臨瘋狂邊緣的媽就想逃了,你看不起我了對不對?」

  刁蟬眼眶又酸又熱,「我沒有,不是這樣的……」

  「不然是怎麼樣?還是你怕我身上也有瘋子的基因,想打退堂鼓了?」

  她聽了鼻頭不禁酸澀起來,「我、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學長。」

  「既然喜歡我,那麼就該有所表現對不對?小蟬兒……」呂熙平輕撫著她細緻的粉頰,露出一縷陰笑,「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那我是不是該乘機享受一下?」他的大掌撫上她柔軟的胸脯,惡意的掐捏著,「我相信你會喜歡的……」

  她倏地睜大美目,四肢都嚇得僵硬了,「不要、我不要……」

  「你不是偷偷的暗戀我嗎?現在我就給你機會,只要取悅了我,我就相信你是真心的。」呂熙平的撫觸滑到她的腰際,接著將制服的下擺拉出來,大掌鑽進衣服內,隔著薄薄的胸衣搓揉左乳,駭得她扭動得更厲害。「還是你要大叫救命?叫啊!看誰會來救你?」

  「不要……學長,這不是我認識的學長。」刁蟬失聲大哭,「我喜歡的學長不是這樣子的,你不是他……」

  呂熙平狂野的黑眸像兩把熊熊的火炬,想燒光所有的東西。

  「這就是我,以前你看見的只是我刻意表露出來的表象,一個人人想看見的呂熙平,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只有你們這些笨蛋才會被我愚弄了。」

  「不是的、不是的!」她淚如泉湧的揮舞著小手,朝他又捶又打「學長,這不是你,不要連你自己都被騙了……」

  他臉上閃過怒氣,用力的掐握住她的酥胸,「你懂什麼?」

  「呀……」刁蟬蹙起秀眉喊疼。

  「為什麼不喊救命?還是你根本希望我對你做些什麼?」他邪氣的問。

  刁蟬淚眼婆娑的瞅著他,「我心目中的學長是那個充滿正義感的小男孩,即使不認識我,可是,還是非常勇敢的和壞人對抗,就算流血了也不會哭……」

  「什麼小男孩?他早就死了。」他不要想起那天的事!

  她搖散了黑亮的髮辮,「沒有!他沒有死!」

  「他死了!」呂熙平失聲大吼,「早在八年前就死了……」那天,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醜陋的身世,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如果他死了,為什麼我還能看見他?」刁蟬憐惜的睇著他狂亂的眼神,「他就在學長的心裡,那裡住了個小男孩,他正在哭,哭得好傷心、好無助……」

  「住口!我沒有哭,我沒有!」哭泣是弱者的表現,他必須堅強。

  淚水像是無止盡的河流,刁蟬舉起顫巍巍的小手,撫向他扭曲的俊臉,感覺到呂熙平的身軀一震,「學長,把它說出來,不要再壓抑自己了……」

  呂熙平恨恨的瞪著她半晌,陡地翻離她身上,「滾!」

  她知道自己安全了,緩緩的爬坐起來,用顫抖的手指整理衣裝,不時用手背抹去由頰上滾落下的淚。

  兩人都沒有說話,屋內只有刁蟬隱約的吸氣聲,她沒有走,只是不時偷看呂熙平僵直的坐姿,好幾次想上去安慰他,又怕他不領情。

  現在是什麼情形?自己居然還得靠這個笨女生來安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呂熙平真想大笑幾聲。

  「你還賴在這裡幹什麼?」他依舊背對著她,情緒似乎已經平復了。

  刁蟬因為他突然開口而驚跳一下,「我……我是有事特地來拜託學長……」

  等了十秒,沒有聽到他的回應,她當他是默許了。

  刁蟬清了清喉嚨,還有些哽咽,「我是想拜託學長不要取消我們班參賽的資格,不然我……我就太對不起全班,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害的。」

  他冷嘲,「你那麼蹩腳的表演,不怕在全校面前出醜嗎?」

  「雖然我真的很害怕,可是,我不能太自私,也要為同學們著想,他們非常期待這次的比賽,所以請學長再考慮一下。」

  呂熙平又抽了根煙,詭譎莫測的斜瞅著,「要我取消可以,不過,你可欠我一個很大的人情。」

  」嗯,我知道了,以後學長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會盡力的。」刁彈也沒有想太多就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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