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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梅貝爾(梅貝兒) 他張口想叫醒不速之客,「姑……」 「嗯……」床上的年輕姑娘發出夢吃,因為氣候寒冷、下意識的將破棉被往上拉到下巴。 瞅了她半晌,周大器搔了搔長滿青髭的下巴,轉身到櫥櫃裡抱出另一條同樣破舊的被褥,輕手輕腳的覆在她身上,深怕太大力會把她給碰碎了。心中暗忖,她看起來很累的樣子,而且人家本來睡得好好的,就這樣叫醒她,好像太殘忍了一點,如果是自己,一定也不希望被人打擾,於是打消原先的念頭。 對了!他還得準備晚飯,想到了吃,暫時忘記不速之客的存在,迅速的閃進廚房,開始洗米、炊飯。 **** 嗯,好香! 芍葯是被一股飯菜香味給喚醒的,當她從沉睡中甦醒,看著週遭陌生的景物,有一剎那的怔忡,然後才想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白嫩無暇的柔荑輕輕掩住檀口,打了個秀氣的呵欠,然後懶洋洋的坐直嬌軀,注意到自己身上多蓋了條棉被,嬌媚的眼角不由得瞟向斜對角的方位,只見有個體格高大壯碩的男人就坐在桌旁,一手捧著碗公,一手抓著筷子,狼吞虎嚥的將飯菜扒進大嘴內,看來應該是這間房子的主人。 她嬌滴滴的低喚,「喂!」 周大器登時停住扒飯的動作,傻呼呼的看著她,壓根忘了回應。 這男人是傻子嗎?把她這個絕世大美女丟在一邊,還吃得這麼起勁,擺明就是不把她放在眼底嘛! 「我肚子餓了。」趕了好幾天的路,又要忙著甩掉討厭的蒼蠅蚊子,害她根本沒啥機會好好進餐,早就飢腸轆轆了。 他眨巴下牛鈴眼,馬上用力的點頭,表示知道了,毫不吝嗇的為她盛了一座有如小山般高的白飯,再配上一塊醃肉,咧開了兩排白晃晃的牙齒道:「飯還很多,姑娘盡量吃沒關係。」 伸了下懶腰,輕移蓮步的來到桌旁坐下,「謝謝。」她也不跟他客氣,不過吃相仍然顧到大家閨秀的風範,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幸好肚子餓,也就不會太計較菜色,不過,只有一塊鹹得要命的醃肉,還是讓她攢起兩道柳葉眉。 「沒有其他的菜嗎?」 周大器扒飯的動作又停了下來,用拿筷子的那手抓抓頭髮。「你要吃什麼,我明天下工之後買回來給你吃?」也對,他喜歡這種吃法,未必別人也會喜歡。 她微噘了噘紅唇,「至少要有綠色蔬菜,還有紅蘿蔔、雞蛋、豆腐之類,那些東西吃了不但對身體很好,而且還可以養顏美容,不然老是吃白飯配醃內,不用多久我就會變醜了。」說得活像會在這裡住上好幾天似的。 姑娘家都很愛美,這點他能夠理解。 「好,那我明天就去買。」來者是客,當然要準備得豐盛些才不會失禮。 芍葯嬌媚的橫睨他,「不能騙我喔!」 「我不騙人的。」周大器正經八百的點著頭說。 「好吧!那我就信你一次。」看來這個長相普通的大個子還挺像個正人君子。她又低頭吃著,霍然想起了什麼,旋即仰起絕美的螓首。「喂,這裡只有你一個人住嗎?」萬一人家有老婆孩子可就不方便了。 他嚼了滿口的飯菜,朝她點頭。 「你不問我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這裡嗎?」芍葯對他的態度滿腹猜疑,彷彿飯菜的吸引力都比她來得大,習慣男人見了她就變成豬哥,跟著她屁股後面跑,這個男人卻對她過人的美色視而不見,讓她心裡頗不是滋味。 周大器嚥下最後一口飯,徵求她的意見。「我可以問嗎?」 「不可以!」她是故意的,想看看他的反應。 「哦!」想不到周大器真的不問了。 芍葯微張著紅潤檀口,一臉怔愕,差點被他的老實給打敗了。 她活了十八年,見過的男人可以說不少,還是頭一回遇上這麼憨假的雄性動物,可以製成標本,供後人來研究了。 「原來是頭大笨牛。」她咕噥的說 大笨牛果然衝著她笑了笑。 「你聽好了,本姑娘複姓公孫,芍葯是我的閨名。」她嬌聲嬌氣的自我介紹,「看在你把床借給我睡,又煮飯給我吃的情份上,我允許你叫我芍葯。」別的男人可沒有這種待遇,誰要是敢隨便喚她閨名,下場可是非常淒慘的。 周大器歪著腦袋,有些為難,「不行,我娘說除了自己的老婆以外,不可以亂叫姑娘家的閨名,那是要負責的。」 「我都允許你叫了,你還囉唆什麼。」吃虧的又不是他。 他愣愣的「哦!」了一聲。 「哦什麼哦,大笨牛就是大笨牛。」芍葯白了他一眼,擺起美人該有的高傲架式。「還不叫一聲給我聽!」 他握了搔腮幫子,「呃……要叫什麼?」 「叫我芍葯。」她嬌喝一聲,仙女霎時變成了母夜叉。 好凶喔!周大器一臉怕怕,「芍、芍、芍葯。」 「真是的,連叫個名字都會結巴。那你叫什麼名字?」 「周、周大器。」很怕又看到夜叉臉,他用手指沾了茶水,歪七扭八的在桌面上寫下姓名,用膝蓋想也知道除了這兩個字以外,肯定大字也不識得一個。 芍葯挑起一道柳眉嬌哼,「大器?你娘給你取這個名字,大概是認為你會大器晚成,不過,我還是覺得大笨牛比較適合你。」 「呵呵……」周大器不以為忤的笑了笑,兩排牙齒又白又亮。「隨便你怎麼叫都可以,我沒有關係。」 她橫睨他一眼,心中犯起嘀咕,天底下怎麼會有脾氣這麼好的男人,任人搓圓搓扁都不會生氣,算了!反正她只是借睡幾天就要離開,不需要管這麼多閒事。 「多謝你的招待,我已經吃飽了。」她向來吃得不多,碗裡還剩下一大半的白飯。 周大器覺得可惜,想也不想就將剩餘的白飯倒回自己的碗公內,讓芍葯瞪大嬌眸,他則是傻呵呵的笑著。「我娘說每一粒米都是農人的血汗,絕對不能浪費,不然會被雷公劈死的。」 「你在咒我死是不是?」芍葯瞠眸嬌斥。 他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沒有。」 「哼!諒你也沒這個膽子。」說完,她便穿過小門,往屋子後面走去。 周大器才扒了一大口飯,就聽見芍葯的尖喊,「呵——」 「噗!」含在嘴裡的白飯全嚇得噴了出來。「咳咳……」是失火了?還是天要塌下來了? 芍葯氣急敗壞的奔了出來,「大笨牛,你家茅廁在哪裡?」 「茅、茅廁?」 「就是可以方便的地方……」她咬著紅艷的下後,死命的瞪著滿臉無辜的周大器,一顆心陡地往下沉。「你、你千萬不要告訴我說你家沒有。」 周大器習慣性的又是抓頭髮,又是搔下巴,「呃,我、我家是沒有…」 他是男人嘛!這種小事一向好辦,只要四下無人便可以解決,要不然就是找個地方挖洞,然後再掩埋起來,快速又衛生,何況他又不會未卜先知,怎麼會曉得有一天家裡會突然冒出個女人,這又不能怪他。 「沒有?!」芍葯搖搖晃晃的扶住桌角,一臉快暈厥的樣子。「你家怎麼可以沒有茅廁,難道要我就地解決?我可是女人,萬一讓別人瞧見怎麼辦?」 他被罵得啞口無言。「我……」 「我不管!」她驕蠻的下令,「你馬上給我變個茅廁出來,否則我跟你沒完沒了,聽到了沒有?快去!」 「好、好,我馬上去。」周大器不敢再多耽擱片刻,拔腿就去幫她「變」。 **** 解決了生理需求,自然還得沐浴更衣,恢復她最美的姿容,只見苦命的周大器搬出久置的大木桶,又在灶上生了火,等水熱了,再供芍葯慢慢享用。 芍葯探了探水溫,轉頭吩咐著,「到前頭幫我把風,不准任何人靠近!」 「這裡不會有人來……」 「你不是人嗎?」她氣焰高漲的指著周大器的鼻子,「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偷看,本姑娘就挖了你的眼珠!」 周大器一臉懼意的閃了出去,嘴裡低喃著,「我又沒有要看。」 娘曾經告誡過他,萬一不小心看到姑娘家的身子是要負責的,所以不能亂看,他一直都很聽話,不該看的,絕不會多看一眼。 聽見灶房裡響起潑水聲,他逕自從櫥櫃裡找出一條破草蓆,也不嫌地上冷,找了塊空地鋪上,然後倒頭就呼呼大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