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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梅貝爾(梅貝兒) 「真的沒辦法了嗎?」他苦惱的吶道。 芍葯嗤笑一聲,張口欲言。陡地發覺有人侵入他們的地盤。 「是誰?!」 有人在草地上走動的悉悉簌簌聲響漸漸的靠近。 「是我。」是個男人的嗓音。 在對方現身之際,周大器全身的寒毛也跟著警覺的豎立起來,下意識的護著親親娘子,深怕又有人來跟自己搶人。 「大師兄?」芍葯認出來人,雖然不像對待端木遠志那般冷淡,卻也高興不到哪裡去。 左恪敬瞥了下她身旁的男人,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師妹,你不願意嫁給我,我自然不會勉強,也會向師父婉拒,你不必如此作踐自己。」 「大師兄這話不是在污辱我的眼光嗎?相公是我自己選的,我可是嫁得心甘情願,況且他對我很好,我一點都不後悔。」 他對她的想法不予置評,不苟言笑的說:「師妹出來這麼久了,也該回當陽門,師父他老人家還在等你回去。」 芍葯瞟了夫婿一眼,「煩請大師兄回去轉告我爹,過些日子我會跟相公回去跟他賠罪,教他不要擔心。」 「師妹真的不肯跟我回去?」 聽他的口氣,似想要來硬的,周大器肌肉瞬間繃緊。要是有人想搶走他的娘子,他鐵定跟對方拚命! 芍葯也同樣一臉防備的盯著左恪敬,「請大師兄不要為難我。」 她明白,要是真打起來,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而周大器光有內力,武功卻是一招半式也不會,根本幫不上忙。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左恪敬出乎意料之外的讓步了。 「既然如此,我只有請師父親自出馬了。師妹,你要好自為之。」說完,他立即旋身離開。 周大器這才大大的喘了口氣,「呼——剛才我緊張得心跳都停止了。」 「我也以為大師兄會出手,不過他那人本來個性就陰陽怪氣,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算了!不要管他了。」她垮下香肩,「不過連大師兄都有辦法找到這裡來,那麼端木遠志就更不用提了。」 「那、那怎麼辦?」周大器擔心的問。 她斜瞅他一眼,「只有一個辦法——搬家。」 翌日一早,周大器便在娘親的牌位前上了三炷清香,口中喃喃有辭,虔誠祝禱著。 「娘,我和芍葯要暫時離開這裡,這段時間就沒辦法早晚給你上香,你千萬不要生氣,還有……嗯,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娘不要為我操心。」 芍葯則是從櫥櫃裡翻出幾件衣物出來準備打包,聽他說得「落落長」,一副沒完沒了的樣子,再任由他說下去天都黑了,她趕緊出聲制止,「相公,快來幫忙。」 「哦!娘,那我們要走了,你在天上要保佑我和芍葯一路平安。」語畢,將三炷清香插在香爐上,合掌拜了拜才離開。 芍葯嬌聲叮囑著,「相公,那些太笨重的東西就不要拿了,只要帶幾件換洗的衣服即可,其他的再想法子。」 周大器在她的指示下,將細軟紮實的打點妥當。環顧四周,想到要離開這個家,實在萬分不捨,眼眶不禁紅了。 「有什麼好哭的?我們只是離開一陣子,又不是不回來了。」她嬌啐一口,順手拉開位於最下層的抽屜,那裡大部分放的是死去婆婆生前的衣物用品,她從來沒有打開看過。才隨意的翻了兩下,竟給她發現一樣奇特的東西。 「相公,你過來一下。」 他將臉湊上前去,「什麼事?」 「這是什麼?好像是什麼令牌。」芍葯盯著手上的木頭牌子,上面雕刻的圖案赫然是只兇惡霸氣、頭上沒有角的五爪龍紋,可是在她的記憶中,現今武林中似乎沒有哪個門派是以它作為其象徵的。 「這個啊!是我爹的東西。小時候有好幾次我都看到娘對著它掉眼淚,後來娘在臨死之前,還要我把它埋在深山裡,不許讓別人看見,可是一想到這是爹留下的,我就怎麼也沒辦法把它丟掉。」因為那是他和從未謀面的生父之間最後的牽絆。 芍葯一臉沉思,「你娘……也就是我婆婆,她曾經跟你提過你爹的事嗎?」 「我從小就沒見過爹,也不曉得他叫什麼、做什麼的,就算曾經問過娘,可是娘始終不肯說。」 不知怎地,芍葯的心跳莫名加速。 「芍葯,你怎麼了?」 她若有所思的撫摸著上頭的紋路,柳眉微攢,「我也不曉得,不過直覺告訴我,這個木頭牌子來頭很大。」 「可是,它看起來一點都不值錢。」 她白他一眼,「木頭本身當然不值錢了,不過……不管了,把它一塊帶走好了,說不定可以查出它的來歷,幫你找到爹。」 俗話說「聽某嘴大富貴」,周大器當然要當個聽話的好丈夫。 「好,我都聽你的。」 ****** 這是周大器二十八年來頭一回離開家鄉這麼遠,人生地不熟的他只能緊緊跟在親親娘子身邊,就怕不小心走散了。 因為途中拐錯了彎,等發覺時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到太陽下山,他們都還沒進城,兩人只得在山神廟借睡一宿。 周大器將廟門關好,因為夜裡風勢轉強,加上飄雪的關係,溫度也變得更低,他熟練的找來乾燥的柴火點燃,順便拿出自備的鍋子,燒了些開水,再盛到碗裡好讓畏冷的芍葯暖暖身子。 「來,喝點熱茶。」他可是把她服侍得妥妥當當。 她朝冒著熱氣的碗麵吹了幾下,笑意嫣然,「我還在嫌你帶那些鍋碗瓢盆很累贅,想不到真的用上了。」 「我用不慣別人的東西,所以才想自己帶比較稱手。你餓不餓?我這裡還有兩個饅頭,只要蒸熱了就可以吃。」 芍葯輕搖螓首,「我不餓,你自己吃就好了,不要淨顧著我。」 「你是我的娘子嘛!我不顧你顧誰。」周大器笑嘻嘻的說。 她嬌嗔的睨一眼,「那我現在困了,想要睡覺,可是需要一個大火爐……」 「呵呵,火爐來了。」他會意過來,忙不迭的將身軀偎了過去,供她取暖。 螓首自動的倚靠在他的胸前,嬌嗓已經微帶睡意。「相公,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你會不會怪我硬拉著你出來東奔西跑?」 「怎麼會呢?」大掌寵溺的撫著她柔細的青絲。「只要跟你在一起,再辛苦也無所謂,我只怕你不要我了。」 「真的?」芍葯心中喜滋滋的。 周大器笑得像個純真的大男孩。「我知道自己又笨又蠢,什麼都不懂,從來就不敢夢想像你這麼美的姑娘願意跟我在一起,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她尾椎都驕傲得翹起來了。「那是當然的了,因為我的眼光本來就與眾不同,一眼就看出你是塊上好的璞玉,得要經過一番精雕細琢才能成大器。」 「謝謝你選上我,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激動的連說話都結巴了。 芍葯在他懷中笑開了嬌顏。 冷不防的,她唇畔的嬌艷笑容斂起。「有人來了!」 他一怔,「有嗎?我並沒有聽見腳步聲。」 「你只有內力,也沒跟人家學過聽音辨位,當然聽不出來了。」芍葯凝神傾聽,外頭仍刮著風,廟門也嘎嘎作響。「不過來人似乎只有一個……相公,我們小心點比較好。」 周大器樂觀的笑了笑,「說不定他跟我們一樣,是錯過宿頭,想來這裡暫時過夜的路人,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周大器就是這麼善良,她嬌嗲的回答:「是,相公。」 臉上堆起傻笑,周大器攬著她安靜的等待。 「人已經到門口了。」芍葯仍提高警覺。 果然,下一刻廟門被人推開,夾帶著狂風咻咻的灌了進來,害得她飛快的縮在相公懷中,周大器也用自己的身軀為她擋風。 「哎喲!好冷、好冷,真是冷死人了。」來人是個滿頭銀髮、蓄著白胡的老人,有著圓滾滾的矮胖身軀,雙眼淘氣,活像個老頑童,待他衝進廟裡,就趕緊將門關好,猛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這是什麼鬼天氣?說變就變,分明是跟我這老頭子過不去嘛!」 第五章 怪老頭 美恨香消玉減, 須信道述掃情留。 難言處,良宵淡月, 疏影尚風流。 ——滿庭芳(一)·李清照 見對方只是個老人家,周大器朝偎在懷中的娘子咧開白牙,「我就說不會有事,只是進來避避風雪而已。」 芍葯嗔他一眼,「防人之心不可無。」 「哎呀!對不起,打擾到你們了,你們儘管忙,我老頭子會裝作沒看到,免得長針眼。」老人故意用長滿皺紋的手遮住眼睛,調侃的笑說。 芍葯不悅的沉下嬌顏,「既然知道打擾,那就趕快出去。」 「哇!你這小娘子心腸真狠,外頭那麼冷,居然要趕我這老頭子出去,實在沒有良心,一定是看我老了好欺負,嗚嗚……」老人裝腔作勢的抬手蒙著老臉假哭兩聲,「我真可憐,被兒子媳婦趕出家門也就算了……想找個地方過夜還被人嫌……還不如死了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