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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鈴蘭    


  被稱讚的羅惠芳嬌羞的頂了頂丈夫,「哪有你說的那麼好。」接著兩人又開始打情罵俏起來。

  天啊!誰來救救她啊!懷慈在心中呻吟。他們根本不在乎她這位外人,照三餐演出,而她總不能裝睡一整天吧?!

  不能置信的是,她每天最盼望的竟是護士推她到宋力行的診療室做檢查。

  好不容易等候的時間到了,她恨不得護士手腳快一點,趕緊送她去見宋力行。

  「怎麼?那麼高興見到我,瞧你一副解脫的模樣。」宋力行一襲白袍,打趣的幫她做檢查,動作仔細小心。

  是啊,她的確想不到,認為最難纏的角色竟然這麼出色,耐心的為她做醫療,專業得令人刮目相看。

  「怎麼目不轉睛的盯著我,不怕我了?」

  她露齒一笑,「我從沒看過你工作的樣子,覺得你好厲害。」

  他挑眉,「不再把我視為壞人啦?那麼我是否被你歸類為可接受的人種了?」

  知道他的話沒有惡意,她比較沒戒心的交談起來。

  「不可否認,你之前的行為,在我的印象裡是很……狠……」她試圖尋找恰當的形容詞。

  「惡霸?」他主動提供。

  懷慈撥撩額前的頭髮,「其實……其實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但你還耿耿於懷是吧?」他讓她仰躺在器材前,準備做物理治療。

  「要忘掉是很難的。」她低喃的抗議,就是有這種事,欺負人的總是很快忘記自己的殘酷,倒是被欺負的人會永遠銘記於心。

  「喔?那麼你說說看,我是怎麼樣的壞法?」宋力行倒是想回顧自己的童年,由別人口中說出又是另一則故事。

  真要說出口,懷慈又不知如何開頭,屬於宋力行的記憶寥寥無幾,倒是大魔頭的罪狀,歷歷在目、難以忘懷,好似他動手燒她的衣服只是昨天的事,而頭上的傷疤還有隱隱的熱疼感。

  「會痛嗎?」宋力行指治療的過程。

  她趕緊搖頭,「不會。」

  「那幹嘛不說下去呢?我洗耳恭聽。」他誠意十足地想彌補以前的惡行。「我絕對沒有要為自己的行為脫罪,雖說孩子絕是愛惡作劇,而且我們一干人犯當初全都是幫兇。但是請你仔細的回憶,主嫌是不是另有其人,你是否所怕非人?」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自我辯護,她低下頭去不言不語。

  「我說得沒錯吧?我老大——沈青嵐才是兇手。」他猛然貼近她的臉,增加驚懼氣氛。

  懷慈戒備的瞪大眼,聽著他說下去。

  「我一直很懷疑老大為什麼要到國外唸書、發展,之前全沒一點徵兆。那年暑假發生的事只有當事人明瞭,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絕對是促成他出國的原因。」他抽絲剝繭的推測。

  那年暑假發生的事很平常,沈青嵐如同往常的欺負她,害她頭上留個大疤。她不相信大魔頭會因此而內疚遠離台灣,比較有可能的是,沈伯伯處罰他,所以要他去國外唸書。

  反正他現在又不在這裡,她沒什麼好說。

  宋力行突然詭異的笑著,行動緩慢的靠近她,「你一定認為不要緊,他在國外是吧?」

  她被動的點頭。

  「但是情況變了。」

  「什麼意思?」空間霎時凝縮,氣溫下降,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因為沈青嵐要回來了。」

  ※※※

  紐約的商業樞紐華爾街。

  人們匆忙的行走在街道上,為著生活而忙碌,這是一個專為工作而生存的城市,處處可見高樓大廈林立。這裡的每棟樓宇都代表著一個商業帝國,全世界龐大的經濟交流全彙集在此地,每個優秀的人才都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在這裡立足。

  沈青嵐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領著自己的軍隊,企圖締造龐大的商業帝國。

  沈青嵐這三個字,在以白人為主的上流社會中,可說是一個炙手可熱的名詞。他過人的表現和能力使得眾人紛紛想拉攏他,以換取好處。再加上他有如希臘雕像般剛毅的面容,炯炯有神的黑眸,薄而性感的唇瓣,迥異於黃種人平板的面孔,讓不少名門淑媛趨之若鶩。

  他站在公司的頂層,透過落地玻璃窗俯瞰外面的世界。地面上閃爍的霓虹燈彷彿是五顏六色的鑽石,迸射出的光彩閃閃動人。

  幾位西裝筆挺的高級主管面色沉重的坐在沙發上。今天他們臨時接到通告,說沈先生要見他們。沈青嵐視線暫時離開外面的世界,回頭面對他的智囊團。

  「今天請各位到這裡來是有原因的,大家跟在我身邊很多年了,都知道我們公司其實是由台灣的母公司衍生出來的,換句話說我們是開拓先鋒,而每位都是勇猛的戰士。因為各位的努力,使我們成功的占須疆土,如今我必須回去操控大局,留下一半的人為我們繼續經營。」他把問題丟給下屬思考。

  人才濟濟的智囊團一聽領導這麼問,全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們願意跟你回台灣。」

  沈青嵐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雙手交疊的放在膝蓋上。「我的意思你們還不懂。我要挑一班優秀的人留下負責決策動向,或是適時的向我報告。」能被留下來就是代表著被他所認可,在同儕間是一項殊榮。

  以前他們全是找不到工作或是在小公司干文字員的,多虧了沈青嵐的賞識,他們才有今天的高地位、高收入。之前的恩惠全化為忠心耿耿的報答,他們願意竭盡所能地為他賣命。

  選定幾位人選後,他把目光又放回窗外的燈海,揣想台灣的車海是否如此地一般美麗……

  ※※※

  睽違多時又再次回到工作崗位,竟然對公司感到生疏。

  由於懷慈堅持回家修養,所以奢侈的放自己一個星期的假期。不知是否她的感覺出了差錯,總覺得平常看習慣的公司竟有點陌生,同事們都特別有朝氣。定是假放多了所以腦筋才會有短暫的缺氧現象。

  她揮掉自己的胡思亂想,費力的拄著枴杖,一步一步的走進大樓,怪異的感覺又來了。一個星期不見,公司的女職員都變得很漂亮又時髦,每個都可以參加選美比賽。連男生看起來也特別精明幹練。她目不轉睛的觀察每個人,走著走著,一不小心撲到一個寬大的懷裡去。

  「對不起,對不起。」她頭也不抬的拚命道歉,上方卻傳來稍嫌奇怪的口音,是一位金髮的外國人。

  「沒關係、沒關係,我也不對。」理查溫和的看著眼前的女孩。「需不需要我幫忙?」他指著她裹石膏的腳。她好小喔,身高不滿一百六十公分吧,綁著兩條可愛的辮子,因羞澀而紅潤的臉頰讓人不由自主的想用手指去戳戳看。

  理查是跟著沈青嵐遠渡重洋的機要秘書,來到沈氏十多天,看到的全是時髦新潮的新女性,如同在紐約一樣全是女強人,心中中國女性那種溫柔婉約的形象有些破滅;想不到今天卻見到一位可人兒。

  「不用了,謝謝你,我已經習慣了,要不是穿著裙子,我可是生龍活虎,活動自如的。」她逗趣的回答,右手又去撥額前的頭髮。

  「那就好。對了,我是秘書科的新進人員,你叫我理查就行,請多多指教。」他伸出手來。

  懷慈看他伸出手,才恍然大悟是要跟她握手。「你好,我是企畫部的余懷慈,因為受傷所以休息幾天,今天第一天上班。」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談話。

  後來懷慈回到座位,正想換上她帶來的脫鞋時,同事小美趴在她的辦公桌前,神秘兮兮的對著她好笑。

  「幹嘛?中統一發票啊?笑得這麼曖昧,還是哪位帥哥敗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嘿嘿,我看到了喔!」小美搓搓鼻頭。

  「看到什麼啊?」她不明白的皺眉。

  「你還裝?你剛剛跟我們的第二號帥哥聊天,是不是?根據目擊者的描述,你還小鳥依人的靠在他懷裡,對不對?你完了,你的傷才剛剛恢復,現在犯了眾娘子軍的忌諱,她們每天不詛咒你到生病才怪。」

  「你說什麼啊?我怎麼全聽不懂?我才剛重返公司,這裡發生什麼大事我完全不清楚。」什麼二號帥哥?什麼娘子軍的詛咒?說得好嚇人。她不過是撞到一個外國人嘛!

  「原來你還沒看人事命令。好吧,那我就好心的讓你知道吧。在你請假的這幾天,總裁已經把位子讓給他兒子沈青嵐了。話說這位俊帥無雙、英明神武的新總裁來歷真是太輝煌了,他一個人在國外打遍天下無敵手。聽說老總裁已經不管事,他才回來接手的,而且他還帶回一批生力軍,你剛剛看到的便是生力軍中的二號帥哥。你不知道,生力軍裡面好多好多帥哥,而且辦事能力強。所以啊,咱們公司的女職員才會發花癡,男職員則是不甘被比下去而紛紛做改變。你不知道,沈青嵐一上任就踢掉幾位廢物經理,重新整頓,所以才會有這種新氣象,而且……」小美滔滔不絕,意猶未盡的詳盡報導,卻看到懷慈驚駭的發抖。「你怎麼啦?該不會病又發了吧?」她狐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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