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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默嬋(沐辰) 「你非得要殺了那對跟你不相干的夫婦來召示你還活著嗎?他們是無辜的,而你竟然殘殺無辜的生命。」莉亞沒有發現自己哭了,為身上背了兩條無辜的生命而哭。 「那對夫婦不是我殺的。」綠川時雨否認,他沒殺半個人,殺人的是她,不是嗎? 「而且我不是『他』。」 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口中的「他」究竟是誰? 「不是你殺的?」莉亞盯著他看的棕眸盈滿不信任。「真的不是你殺的?你不是他?」 她沒有理由信任綠川時雨,更沒有任何依據相信他的否認,現在的整型技術太高超了,可那雙絲毫看不出任何手術痕跡的冰藍瞳眸…… 「我不認為跟我有仇的人是他們。」綠川時雨若有所指的回道,冰藍瞳眸淨是坦然,直指他的「仇人」。 「你來的時機太湊巧了。」她還是不相信他的話。 冰藍瞳眸剎那間閃過的是怨氣,但被綠川時雨成功的壓抑下來,「信不信由你。」 他沒必要跟個殺己仇人浪費那麼多唇舌。 「那這封信呢?」莉亞急切的要他看剛剛讓她差點因恐懼過度而休剋死亡的信件。 她希望綠川時雨不是「他」!如果他是,她甘冒被冠上殺人的罪名也要再殺他一次。 她再也不要回到那種生活去,不要! 綠川時雨聞言,雙眉緊擰,冰藍眸子滿是冷酷,皺起的眉頭使得他額間那道疤看來更加的駭人。 「這是什麼?」他只問出這句話。 「這該問你。」莉亞呼吸一窒,她還是頭一次這麼近地看著他眉間的疤。 看得出做了緊急處理,也做了良好的縫合,可為什麼在整型技術先進的今日,他不願去做去疤手術呢? 這疤,是否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那個人」追求完美的變態性格怎麼可能容忍臉上有疤呢? 莉亞稍事冷靜的腦袋開始運轉,思忖著綠川時雨與那個人之間的不同性。 但驚恐的記憶烙得太深,使得她無法分辨綠川時雨到底是不是那個人。 到底有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貝瑟芬妮,黑帝斯……綠川時雨凝望著郵件使用的稱呼。 有人用他在「主」的代號寄信給她,這是巧合抑或是故意挑釁? 他看著那封電子郵件,注意到最後一行字,喃念道:「CERBURES。」 「什麼?」莉亞沒聽清楚。 「CERBURES。希羅神話中地獄之門的守門犬,有三條龍尾。」綠川時雨解說,腦中靈光一閃,「霍金斯夫婦中的病毒名字就叫CERBURES。」 莉亞聞言倒吸口氣,棕眸閃過許多不知名的情緒,再次讓情感凌駕理智,「你殺了他們,只為了展示你新研發的病毒?」 「我說了我沒殺他們。」這女人是重聽嗎?他都說沒殺他們了,怎麼她還是一口咬定他殺了他們? 「你騙人。」莉亞痛苦萬分的摀住嘴,遏止自己失去控制叫出聲。「為什麼要戲弄我?為什麼不放過我?五年了,都五年了……我不是她,不是她啊……為什麼不讓我好過……」 「莉亞·赫特,你給我清醒過來,我沒閒工夫跟你扯那些有的沒的。」綠川時雨冷喝一聲,再次拉回莉亞渙散的心智。 她嗚的一聲,聲淚俱下,崩潰地將滿是淚痕的臉蛋埋進膝蓋,綁好的馬尾散開,褐髮柔和地覆上她的兩頰,左右搖晃著,肩膀一抽一抽的,嗚咽聲消失,但肩膀的抽動更加的密集。 在這一刻,綠川時雨發現一個事實:這女人害怕的不是他。 當他與她見面時他問出的那句話,她那時的動搖並非因他的出現,而是另有隱情。 眼前這個崩潰的女人不是五年前謀殺他的那個莉亞·赫特。 綠川時雨疑竇叢生,五年前他被心宇他們救醒後,他們並沒有確實告訴他莉亞·赫特的下場,只是要他靜養。 爾後,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以及三十歲大限,他壓根沒有心思去想莉亞·赫特的事,直至五年後心宇發病,他們各自尋找處方箋。 看樣子,他們之間有很深的誤會。 冷厲的冰藍眸子不自覺地融化,他不假思索地伸手抱住莉亞,將她低垂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拍著她的背。 「沒事了,你在這兒,沒事了。」綠川時雨以著未曾有過的柔和聲音安撫著地。 不知過了多久,莉亞失了焦距的棕眸才漸漸地凝聚視焦,狂跳不已的心臟漸漸地恢復正常,像被耳塞塞住的耳朵也開始有了接收外界聲音的能力。 她聽見一個溫柔的聲音告訴她:沒事了。 還聽到一個沉穩的心跳,那心跳的節奏和她的心跳節奏逐漸地同步化。 莉亞眨眨眼睫,抬手將凌亂的髮絲撥到耳後,然後她抬頭,接觸到一雙獨特的冰藍瞳眸。 「你……」她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看著綠川時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他抱在懷裡,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抱著她坐到沙發上的。 只見綠川時雨冷漠如斯的俊臉,面不改色的說:「你剛剛被比利附身了。」 然後,他鬆開手讓她跳離他的懷抱。 凡是有學過心理學的人皆知比利這號人物,他是一個連續殺人狂,擁有二十四個人格。 「你……」莉亞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圓場,她清清乾澀的喉嚨,抹去臉上未干的淚痕。「剛剛我……」 「我說了,你被比利附身。」望著她不自在的拉著身上的衣物,冰藍瞳眸裡的笑意一閃而過,緣川時雨起身拿過病毒分析表遞到她面前。「我是來向你報告病毒分析的結果。」 不知怎的,莉亞沉重若鉛的心一下子輕了許多,她輕咳幾聲,防止自己笑出聲。 就這樣吧!順著他給的台階下,反而會比較安全。 「我知道了。」她拿過文件,坐回辦公椅上,攤開來看,很快的,她的思緒全沉浸在報告中。 綠川時雨陡然發覺這個莉亞·赫特有很多地方值得挖掘。 適才他明明該讓她因呼吸困難而死在辦公室內的,但他的身體卻違反他的心智先行動作救了她。 爾後,她的行為無一不牽動他的心緒。 不知為何,他有種自己的未來將與她有所糾纏的預感。 處方箋的下落似乎繫在這個女人身上。 綠川時雨有這種直覺性的想法,但他不怎麼喜歡。 到目前為止,他仍然不明白為何自己找上的「莉亞·赫特」不是五年前的那個「莉亞·赫特」,假若這個謎不解開,他別想救自己,也別想復仇。 「我們是不是該將那封e-mail列為偵查的方向之一?」他試探性的提出問題。 聞言,莉亞猛地自文件中抬首,棕眸裡有著掩不住的深沉惶懼。 她吞吞口水,以著乾澀猶如刀片刮過紙張的聲音說:「我想那只是惡作劇,不認為該小題大作。」 「是的。」綠川時雨因見她故作堅強的模樣而揚起個嘲弄的弧度。 但不知怎地,心的一角卻悄然捏緊——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 「去你的。」莉亞在他的身影隱沒在辦公室門外時忍不住罵出聲。 註:蜷絲狀病毒(FILOVIRUS,FILOK在拉丁文中代表蟲的意思。在電子顯微鏡觀察下的病毒結構像一隻蟲,屬這種類型的有「伊波拉(EBOLA)」以及「馬堡(MARBURG)」病毒。) 第四章 「經過解剖,霍金斯夫婦的腦以及內臟全部被感染到的病毒吞噬掉,造成大量的內出血,而眼自部分也因為內出血而充血,不用說身體其餘可以排出血液的各種構造以及器官。」 會議室內,法醫組的人正在做簡報,他一邊解說,眾人面前的液晶螢幕便隨著他說的話而轉換。 「致命原因?」負責偵辦案件的警探皺著眉,強忍著想吐的衝動問。 死人他看多了,頭一次看到死狀這麼淒慘的。 「病毒。」法醫給了個肯定的答案,一邊朝坐在角落的綠川時雨點點頭。 綠川時雨無視於他的示意,逕自將光碟放入光碟機內,眾人面前的螢幕轉換成一張又一張大大小小的病毒形狀。 「一般病毒的傳染途徑可以經由水、空氣、食物、昆蟲、接觸等管道傳播。但這次的病毒由於是人為造成,因而我自行再次檢查了霍金斯夫婦的遺體。」說到這裡,他發現法醫組的人臉色大變,但他依然故我。 莉亞聞言,給了臉色很難看的法醫一個道歉的笑容,她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綠川時雨曾跑到法醫大樓過。 「霍金斯太太的手臂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咬痕,判定是由犬齒發達的動物所咬,而傷口的癒合程度估計不到兩小時,兩人估計死亡的時間是十八小時,但依屍體腐壞的程度,以及在宅後發現死亡的杜賓犬,我大膽假設這個病毒由感染到病發的時間只有五個小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