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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默嬋(沐辰)    


  風曜眸光一黯,心頭略過一陣酸意。

  「風曜!」眠羽見他站在門口,立即跳下病床來到他面前,「放心吧,我沒事。」

  冰藍眸子漾著笑意,如水藍色的水般流動著的光芒教風曜看呆了。

  「風曜?」她在他呆凝的眼前揮揮手,輕喚著。

  「啊喔,你沒事就好。」他伸手穿過她陽光般的金髮間,疼惜的笑著。

  「江小姐的傷不要緊。」醫生隨後向他報告眠羽的傷勢。

  風曜這才真正放下心來,他攪住眠羽的肩,將她摟到胸前,朝醫生微笑頷首,旋即帶著她離開。

  未曾見過風曜笑的醫生杵在原地呆了好久才清醒過來,擔任這兒的醫生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見風曜露出那種耀眼而溫暖的笑容,以往的他,缺乏那抹暖意。

  「怎麼會被狙擊呢?」風曜原以為自己才是目標,不是嗎?

  而且,他以為在何安琪的事曝光後就不會再有這些意外,使得他倆的戒心大降,沒想到……沒想到「那個人」證實了何安琪所說的全是真實。

  原來這三年來所有的事情全是「那個人」搞出來的,風曜一直到眠羽受到威脅才肯全盤接受何安琪所說的話。

  「看樣子,兇手的目標不是你,而是你身邊的人。」眠羽微斂笑意,沉吟道。「只是為什麼兇手要花這麼長的時間來觀察呢?」

  「觀察?」風曜捉住這個關鍵字。

  「就是觀察你身邊的人重不重要。」眠羽想到了什麼似的皺起眉,「你的保鏢在阿易之後待得最久的是多久?」

  「你正在創紀錄當中。」風曜小心地護著她,不讓別人擦碰到她的手,他的行為使得擦身而過的員工皆訝異地多看一眼。

  「那最短是多久?」眠羽偎著他享受他的呵護。

  「一天左右。」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這些。

  她抬頭看著他的下巴,「你趕走的?」

  「嗯哼。」風曜不置可否。

  「那趕不走的呢?」眠羽自動將他的不置可否歸為肯定的答案。

  「七天吧,因為受不了我身邊大大小小的意外。」風曜聳聳肩,推著她坐進車子。

  「所以,兇手依照這樣來斷定你的心思。」眠羽想著想著,思緒走入死胡同,「可是為什麼?兇手不能容忍你身邊有你重視的人存在呢?」

  「何以見得」他從來不覺得身邊的空位有人無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過,這似乎正是關鍵。

  他目光一凜,暗自下定決心不會讓眠羽遭到「那個人」的算計!

  「兇手有可能喜歡你,或者是見不得你安然無恙,抑或是……」眠羽底下的話被他吞入口裡。

  她睜大眼,因風曜突來的吻而無法做出反應,但沒多久,她雙眸微斂,兩手環上他的脖子,開始回應他的吻。

  兩人吻到快窒息才依依不捨的分開,眠羽眸中有著褪不去的羞赧,風曜則戀戀不捨的撫著她的頰,享受指下柔軟的觸感。

  「你幹嘛?」她不自在的揮開風曜的手,雪白的肌膚染上一抹嫣紅。

  「你心裡想我在幹嘛,我就是在幹嘛。」風曜盛滿笑意的眸子注視著她,此刻的幸福,他不願破壞。

  「油嘴滑舌。」她朝他皺起俏鼻扮個鬼臉。

  他但笑不語,伸手發動車子。

  「姓風的。」真是的,眠羽不滿的拉拉他,但下一秒,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喃喃念道:「風曜、風曜、風曜……」愈念愈大聲,她的笑容也愈來愈甜。

  他一邊開車,一邊偷空望著「玩」得開心的眠羽,溫柔地微笑著。

  突地,眠羽的腕表發出「嗶嗶」兩聲,她臉色霎時大變,按下通話鍵,「我是小眠。」

  「小眠,快回來!心宇他……」那頭傳來直宇又快又急的話語。

  「心宇怎麼了?」她一張姣好的臉蛋血色盡褪。

  「總而言之,你回來便是。」是時雨冷靜漠然的聲音,卻難掩語氣裡的慌張。

  眠羽教同伴們的語氣弄亂了心神,她顫著聲音答道:「好。」

  結束通訊,她看著風曜,方寸大亂,「風曜,陽……陽明山,快!」

  她害怕的發著抖,雙手緊緊交握,心宇怎麼了  在她不在的期間發生什麼事了?眠羽無法克制自己往壞處想,一顆心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她才開始感受到新生的感覺,可是為什麼死亡的恐怖如此快的降臨呢  她差點忘了,忘了自己的生命……她還以為時間還很長,長到她只要報完仇就可以和風曜在一起。

  風曜伸手握住她不斷發抖的手,在她抬首望向他時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不會有事的。」雖然他不曉得眠羽和誰通話,但見她這麼恐慌的模樣,想必是很重要的人。

  「風曜……」她捉緊他的手,放在頰邊摩挲著,冰藍瞳眸開始聚集水霧,溫熱的淚珠滑落眼眶,滴在他的指間。「心宇,他……他快死了……一定是這樣的……怎麼辦?我們怎麼辦……我們什麼辦法也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心宇死去,然後……然後一個個跟著心宇的腳步嗎?只能這樣嗎我不要……我不要再失去任何一個人了……不要……我不要死……」

  風曜把車子改由電腦操控,將哭成淚人兒的她拉入懷中,「不會的,不會有事的,在還沒有看到事實之前,不要輕易臆測,說不定心宇沒事呢!」

  他用大拇指替她拭去不停落下的淚,試圖安撫驚慌失措的她。

  「風曜……風曜……」眠羽凝視著他,千言萬語只化為呼喚他的名字,她回抱住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無法對風曜吐實自己的生命只剩下十年?為什麼這個早就知道的事實會讓她這麼難受?

  她不想這麼早離開風曜啊!

  她和他之間才剛開始,她不甘心這麼早就下場落幕,她不願自己只成為風曜生命中的過客,她要自己成為他生命永遠的存在……

  明知不可能卻還是任自己耽溺其中,現實殘酷的扼殺她的希望,逼得她不得不去面對。

  誰來……誰來救救她……

  眠羽趕到時,只見到心宇被封入冰棺的模樣,她登時站不住腳的軟下身子,陪在一旁的風曜及時伸手扶住她。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失神的喃念著。

  「小眠,心宇昨天晚上就有點怪怪的,本來我們要叫你回來,可是心宇說不要,然後,他為我們每個人都算上一卦。」薰雨面色凝重的說,注意到風曜和眠羽之間的親密,但他選擇忽略。最近心宇的身子已經糟到得進保溫箱才能維持生命,直至昨晚,心宇還是舍下了他們。濱臨死亡的心宇教他們以冰凍的方法保全他的性命,只有用這個方法才能延長心宇的生命,等他們將處方箋拿到手。

  「為什麼不要叫我回來?」眠羽哀傷的容顏淌滿淚水。

  「因為……」薰雨看了眼風曜,後者也回看他一眼。

  「因為心宇說,你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舞羽接口道,她看得出風曜對眠羽有超乎常人的關懷,心中暗自為眠羽高興。

  「什麼?」眠羽有聽沒有懂,冰藍眸子茫然地環視著眾人。

  「心宇算出我們都有遠行。」直宇擦掉臉上的淚,終於能冷靜的開口,他到現在還不能接受心宇提早發作的事實。

  他們這麼努力的活,為什麼上天要給他們這樣一個短暫的生命?

  「老爹,請說。」時雨將發言權交給史克維茲博士。

  史克維茲博士是一名年近七十,有著和藹面容的科學家,他語重心長的說:「都怪我太晚才想起這個解決方法。」

  他欷噓不已,伸手拉出脖子上掛的項鏈,從裡頭拿出一張紙。

  項鏈本身很特殊,呈菱形的立方體狀,是用鑽石打造而成,鑽石在燈光的映射下呈現藍色的光芒。

  「我們六位科學家每個人都有一個這樣的項鏈,用來收藏當初創造你們父母親時的DNA排列方式。如果能湊齊這六張DNA排列,也許就可以延長你們的命。」

  眠羽聞言,捉著風曜的手勁愈來愈大。

  風曜還沒看過她這般害怕過,背陡生涼意,漸成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大威脅。

  「因此,我們決定分別去當年那些科學家所居之地尋找他們,拿回延續我們生命的處方箋。」薰雨頓了頓,接著說:「我去法國。」

  「我去德國。」直宇爬爬他的紅髮,沉重道。

  「我去日本。」舞羽撩撩她那頭柔順長髮,輕聲道。

  「我去美國。」時雨漠然道。

  「美國?!」眠羽訝然抬首,震驚的盯著他。「時雨,你確定?」

  要時雨重踏故國是比面臨生命盡頭還要痛苦的事情啊!

  時雨下意識的摸摸眉心那道疤,長睫毛掩去冰藍眸子的思緒,「我很肯定。」

  眠羽尊重他的決定,點了點頭,「那麼我就留在台灣,因為霍洛維茲人已經在台灣。」

  她身上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意,風曜不禁懷疑霍洛維茲是否同眠羽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他們口中的「處方箋」能救他們性命,又是什麼意思?強烈的不安襲上他滿是柔情蜜意的心,開始凍結他跳動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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