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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默嬋(沐辰) 「室內設計?」於絃歌這兩天才在某本專門介紹家居生活的雜誌裡看到凡恩的專訪,她那時才明白凡恩闖出了屬於他的一片天空,不靠任何助力,腳踏實地的經營著他的事業。 也許才剛起步沒多久,但他活得像自己。這不也是她一直在追求的嗎?如同凡恩一直在做的努力,她也是。於絃歌無法將這樣的凡恩拉回林克集團,他與她,本質上有相似點,她無法狠心剝奪他努力掙來的一切。 「因為我母親的關係,他嚴禁我踏入建築界。」凡恩相信只消這麼一句,於絃歌便一點即通。「但是我從小到大最希望做的就是建築師,為了老頭,我退而求其次做室內設計,不過他還是很不放心我,即使我多努力的想要證明我跟我媽是不一樣的。」 班傑明無力再承受一次失去摯愛的打擊,他寧願將凡恩鎖在林克集團裡當米蟲,也不願意他因為某些不能預知、不能防範的意外而失去生命。 「我想,班傑明是太愛你們了。」凡恩是幸福的,於絃歌眸一黯,帶點酸澀的說:「你很幸運,有這麼好的家人,要好好把握。」 「你怎麼了?突然感傷起來。」凡恩轉身面對她,捕捉到她略為失落的神態,心一柔,掌心覆上她軟嫩的頰。 「沒什麼。」於絃歌很羨慕凡恩,她將臉靠上他的掌心。「好溫暖。」 「絃歌。」凡恩察覺到於絃歌的失常,來到她面前,蹲下與她平視,「你怎麼了?頭痛嗎?」 她搖搖頭,「我只是很羨慕你有這麼好的家人罷了。」 不像她,做什麼事情都得不到一絲的認同,更掙不到一絲的注意,即使她已是有成就的女強人,在他們眼中,她仍是隨時可犧牲的棋子! 「絃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到最後還是會發現自己的家是最好的。」凡恩笑笑地撥弄她的發,不知不覺間,於絃歌已被他抱起坐在他腿上,兩人的姿勢曖昧又親密。 安心的歸屬感自凡恩身上源源不絕的散發出來,像泊船的堤岸,讓她想倚靠,「凡恩,可以借我一下你的胸膛嗎?」 「嗯。」凡恩環抱著她,不明白她突來的傷感,卻仍然大方的出借自己的身體供她使用。 「我要去相親。」於絃歌打破寂靜,牛頭不對馬嘴的說。 「啊?」相親?相什麼親?跟誰相親?為什麼要相親?「你的行情已經低落到這個地步了嗎?」 他這話一出口,為自己惹來一記重拳。 「噢!」他低叫一聲,摀住下巴。「好痛!」 於絃歌有暴力傾向!要是跟她在一起,恐怕他得天天跑醫院。 「你說誰沒行情?」於絃歌好不容易培養起的情緒全被凡恩給打散。「我就是太有行情才會去相親,你懂什麼?」 「為什麼會想相親?」凡恩心頭漸次凝聚一抹名為不悅的情緒,大力的抱住懷中柔軟的身子,他不喜歡於絃歌去相親。 「我高興去,你管不著。」於絃歌不願讓他知道自己屈就在家庭壓力之下。 身為於家的女眷,最大的功用就是「聯姻」與「和親」。 「不行,你去相親,誰來追我回林克呢?」他很習慣讓於絃歌追了,她沒來這幾天,他還很傻的替她看文件,天知道那分明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事情。 她去相親……失敗倒罷了,若是成功呢? 那誰來追他?誰來叫醒他?誰來陪他? 未來的日子若是少了於絃歌,那將會是一片黑白啊!不!她不行去相親。 「你什麼時候那麼聽話了?」於絃歌抱住凡恩,好緊好緊,好用力好用力。 「我一向都很聽話。」凡恩撫順著她的發,覺得今天的於絃歌特別奇怪。「絃歌,你很奇怪。」 他抬起她的下巴,十分不習慣這般柔弱順從的她。「你要不要去檢查一下腦波?」 「檢查腦波幹嘛?」於絃歌皺眉,有預感他不會吐出什麼好話來。 「看看你哪根筋不對……噢!」又是一拳,打中他的肩,但力道不大。「我很認真的在建議你耶!」 「你的認真在哪裡?我怎麼都沒看見?」說著說著,於絃歌伸手捧住他的臉,睜大眼眸仔細瞧著,「沒有啊……哪裡?在哪裡?」 「在這兒。」指尖輕觸她唇瓣,下一秒便以唇覆上,輕觸尚嫌不足,像導火線般的冒出火花,將兩人之間的隔閡給融化。 於絃歌雙手在他頸後交握,拉近兩人近得不能再近的距離,加深這個吻,他們兩人像是最契合的拼圖,緊緊相擁,不想分離。 也許是氣氛太好,也許是他深埋在心頭深處的渴望,但凡恩清楚的明白一件事,他老早就想這麼做了,老早就想打破兩人之間刻意築起的牆。 凡恩竭力控制著想要她的蠢動,明知拉開彼此的距離會比較好,但他就是不想放手,想緊緊擁抱她,想要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裡。 這股濃烈的狂情讓凡恩不知如何自處,他有些慌,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讓他道不出任何言語,只能抱住於絃歌,怎麼也不肯放手。 於絃歌止不住喘息地凝睇凡恩那雙蔚藍瞳眸,她終是發現到一個她遺忘許久的事實——她對凡恩……對他…… 「凡恩……」於絃歌揚睫,細細端詳他的五官,—一將之鐫進心版。 現在發現也來不及了,現在的她,只能想盡辦法留住這一刻,讓它變成永恆。 「絃歌?」凡恩含笑以對,藍色眼眸裡不自覺的柔情滿溢,幾乎要將她滅頂。 「抱著我,永遠抱著我。」於絃歌不給凡恩回答的機會,霸道的佔住他的懷抱,自私的不想讓給任何人。 轟隆隆的雷聲自遠方傳來,將天晴的藍撕裂填上漫漫的黑。 沒多久,斗大的雨滴急速滴落,織就一張綿密的雨網,網住天,也同住凡恩和於絃歌的心。 第八章 凡恩拉拉束頸的領結,站在角落觀望著全場的賓客們,他們有的人或笑或飲,或侃侃而談或喁喁私語。 宴客的地點是華人界的大佬—— 於家。 於,這個姓,是促使凡恩肯當起救火隊,代替祁晴和向湛雲前來的原因。 整整三天,他有三天沒有見到於絃歌了。 第一天,他納悶但不以為是的等到下班;第二天,他開始焦躁不安,不顧面子的打電話到林克集團去追問於絃歌的下落,得到的結果竟然是她請長假。他跑到於絃歌的住處去找她,門房說她早離開,兩天沒回來了。 第三天,也就是他慌張的想報失蹤人口之際,向湛雲丟了張邀請函給他,並且告訴他想知道於絃歌的下落,參加這場壽宴準沒錯。 於是,凡恩半信半疑的前來,只是他的金髮藍眼成了一堆東方臉孔中的異類,惹來不少的注目。 他沒有看見於絃歌,卻不停的聽到她的名字,這才知道原來於絃歌的家世背景如此雄厚。 難怪先前阿向與阿濟兩人一聽見於絃歌的名字時,不約而同的變臉。 他是來這兒做什麼的?凡恩自問,梭巡著宴會裡的每一張臉,想找尋那張烙在心版上熟悉不過的麗顏,卻屢尋不著。 有些寂寞的歎口氣,深覺自己與這兒格格不入的幾恩有些想放棄,但一想到能與於絃歌見到面,他再怎麼也想留下。 想起那天,凡恩覺得有某種情感,在他所不明白的角落生長茁壯,逐漸控制他的思想。 而使它萌芽的人是於絃歌。 騷動聲喚回他出走的心神,凡恩望向宴會廳的中央,樂隊演奏的樂曲改變,代表主人翁登場。 他看見冷凝著一張俏顏的於絃歌與一名樣貌和她有五分相似的東方男子,伴著一名年紀超過七十的老人一同出現。 「絃歌。」情不自禁地低喚出聲,凡恩的視線凝在她身上,怎麼也移不開。 「是於絃歌。」 「果真是於家人,她遺傳了她母親的美貌。」 「若不美也無所謂,娶到她等於娶到一個金庫,非但在華人界裡可擁呼風喚雨的地位,連政界也可涉足。」 「聽說今天的宴會除了祝壽之外,就是為於絃歌找一個丈夫。」 「那不是傳聞,是事實,於絃歌年紀也到了,是時候替她找個丈夫。」 「如果我們有幸被於老爺子看中……」 「嘿嘿……」 奸笑聲以及這類的耳語傳入凡恩耳裡,他皺起眉頭,藍眸蒙上一層寒冰。 是真的嗎?這場宴會是…… 變相的相親大會? 凡恩想起三天前於絃歌失常的模樣,心涼了大半截。 老天…… 他以為於絃歌是說笑的,沒想到是真的!她真的要相親,而且是一對多,不是一對一。 一股莫名的怒潮洶湧而來,讓凡恩差點站不住腳。 絃歌她……她怎麼可以相親?!怎麼可以! 這不是他所認識的於絃歌!沒有發現自己憤慨異常的凡恩,滿腦子都在想著如何讓事情有轉圜的餘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