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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默嬋(沐辰) 韓如淨望望他擱在自個兒肩頭的臂膀,再看他的扇子,再移到他颯爽清峻的面容,綻露笑顏,重重點頭。 「嗯!」她悄悄拭去眼角凝聚的水珠,跟在風幽禽身邊往前走。 風幽禽怪異的望她一眼,隨即轉過身去大步向前走。 不只走了多久,他們來到盡頭,不,改稱為何塘的上游處,一道瀑布奔流而下,只餘留狹小的巖岸可通行,風幽禽將火炬抬高,試圖看清瀑布的高度,一邊護著火炬不讓它被岸邊的水花澆熄,「不高,咦?」 在觀看瀑布的當口,他發現瀑布內似另有玄機。 「怎麼了?」韓如淨跟在風幽禽背後,想看清楚他發出疑問的原因。 「我們進去瞧瞧。」 風幽禽弄熄火炬,韓如淨因處所空間一下子變黑而不適應的眨眼,待她調適過來,風幽禽人已站在瀑布水簾內,朝她伸出手。 「來吧!」 「喔。」韓如淨一手抬高避開水花,一手伸向風幽禽,教他一拉,人即安穩的落入他的懷抱。 風幽禽沒打算放開她的重新點燃火炬,登時,洞內大放光明。 洞內呈天然的葫蘆形,腹內另有文章,風幽禽將韓如淨護在身後,小心的往前走去。 窄小的洞穴在經過一個節點後倏然開闊,這一個穴室空無一物,僅有牆上的石刻及兩幅保存良好的書軸掛於兩側。 「這……」風幽禽看清畫軸的其中一幅,畫中婦女身著古漢時期的衣裳,手捧一束桔梗,目光柔和,面貌同韓如淨十分相似,畫軸旁的牆上提著—— 予妹韓兒,願兩家世代交好。兄風。 字體是漢時的篆體,風幽禽望呆了,心頭想的是,不知道韓如淨扮起女裝來是否也似畫中女子般清妍可人? 韓如淨發現風幽禽看畫中女子看呆了,心頭泛起一陣酸酸的味道,不知滋味的皺起眉頭,不知怎麼,她不希望風幽禽看別人,尤其是女孩子,她希望他永遠像以前一樣,不看別的女人……怪了,她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韓如淨教自己心中的獨佔意念給嚇著了,向來未曾想過獨佔什麼的她竟然會想到霸住幽禽大哥一人…… 老天,她在想什麼?韓如淨慌亂的別過視線,轉過身子背對風幽禽,整理自己洶湧的思潮,不經意抬首,發出一聲驚呼,「哇!」 另一幅畫軸上繪的是一名男子,同樣著古漢時期的衣裳,風流倜儻的氣息很像風蝶衣給人的感覺,可容貌卻與風幽禽神似。 畫軸旁同樣有一行篆體小字:曾兄風,風韓兩家永世結好。妹韓。 風幽禽聽見韓如淨的驚呼,回收便見韓如淨死盯著另一幅畫軸不放,不禁心生不悅,那幅畫中的人跟他比起來差遠了! 而且還是作古之人……呃,他在想什麼? 風幽禽讓這股突來的念頭搞得不知所措,怎麼……怎麼好像……一定是他的心病加重了!一定是這樣的! 他說服著自己,同時深吸幾口氣讓塞滿胸口的怒潮稍減。 「幽禽大哥,原來我們兩家人的祖先是古漢時烏孫的漢人富商雷尚霆的兩名左右手,後來烏孫王對雷尚霆起了戒心,雷尚霆待著妻子遠走,大批的家產交給他們兩人。他們兩人帶著這筆財富回到中原,分別在洛陽和江南建起了自己的事業,而雙飛如意鏡便是雷尚霆和妻子的訂情物,也分別贈與風韓兩人……」韓如淨念著石壁上刻下的文章,「分作如鏡與意鏡,即成兩家的傳家寶……原來我們兩家人有這樣的淵源。」 風幽禽看著那漢篆後的文章,「之後是以前唐的文字寫成的。」 「嗯。」韓如淨點點頭,原來還有人跟他們一樣誤闖此地。 「風韓兩家,世代交好,生男以兄弟相稱,生女以姐妹和許,若一男一女則互結……」風幽禽隱去話尾,臉色霎時不自在了起來。 韓如淨也看到了那段未念出的文字,觀察風幽禽的臉色,也跟著有些忐忑。 「之後還有用我朝文字寫的文章!」她轉移這尷尬氣氛,瞧著那一大串的壁文。 「咦?欲尋映月,先找如鏡;如鏡尋畢,再找意鏡;兩鏡相合,雙飛如意;映月劍法,手到擒來。」 「什麼!?」風幽禽也湊過來看。 兩人相視,突然想起先前以漢篆寫成的那段文字中說明,雷尚霆的財產是風韓兩家基業的來源,那不證明了傳言的其中一項是錯的?可現下這段文字所言…… 那雙飛如意鏡不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尋找映月劍法的用具了?可是誰將映月劍法置於雙飛如意鏡上的?又為何如此做? 「怎麼……怎麼會這樣?」韓如淨重歎口氣,心頭彷彿壓了顆大石,無法舒解,這下子印證了傳言…… 「看這勁道與毀損的程度,少說也有百年以上,看來所言非虛。」風幽禽同樣憂慮的蹙起眉頭,什麼地方不好藏,偏生要藏在兩家的傳家寶中,還害小魚兒全家被滅門。 「這鏡子真是禍害。」他忍不住啐道。 「幽禽大哥,這會是真的嗎?」韓如淨仍不太敢相信。 「我也不曉得,不過看它的年代,離我們至少有好幾代之遠,而全套映月劍法只有兩招流傳江湖,光這兩招就讓易家人稱霸江湖很久,或許……」風幽禽拍拍韓如淨垮下的臂膀笑道:「放心吧!有我在。」 呃!?韓如淨震驚的望著風幽禽,繼而安心的吁口氣,即使幽禽大哥喜歡欺負她,她還是很喜歡幽禽大哥,就像醉仙果一般…… 「嗯。」她點點頭,暗自希望一切的一切快些過去,而自己可以和幽禽大哥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們離開洞穴,風幽禽輕躍上瀑布旁的巖岸,站穩之後向韓如淨伸出手。「上來,小心一點,這兒的寬度不是很夠。」 韓如淨的夜視能力沒風幽禽好,但一聽他這麼說,她揉揉眼睛,勉強看清站在上頭的風幽禽,他腳踩的岩層寬度的確不夠兩個人站。「幽禽大哥,你後退些,我自個兒上去。」 「不行,萬一你跌進瀑布怎麼辦?」風幽禽想也不想的拒絕。 「我的輕功有進步了,而且我是魚兒呀!跌進水裡也不會怎麼樣的。」韓如淨的夜視能力再怎麼不好也看得出風幽禽想要拉她上去是件艱困的事。 風幽禽在黑暗中瞧見她的微笑,深吐口氣以穩住不定的氣息,他的「病」情在這些天與韓如淨的相處中更加嚴重了。 不知何因,她的一舉一動總能在無形中擄獲他的注意,她的一蹙一笑深烙在他的腦海,怎麼也揮不去。 這些天她明顯的轉變令他恨不得兩人能一輩子待在這兒,管他外頭那些恩怨情仇,只要她能再展那無憂笑顏,什麼都值得。 這想法讓風幽禽將它歸為自己「心病」發作的症狀之一,是的,他患了那無藥可解的「心病」,而感染的「病源」即是站在底下的韓如淨。 或許出去之後,症候會減輕些。風幽禽這樣安慰自己。 「不行。」決定忽視翻雲覆雨的心情,風幽禽出口的答案仍是否定的。 「幽禽大哥!」韓如淨微惱的喚著,她就這麼不能讓他放心嗎? 萬一她跳上去幽禽大哥反被她擠下瀑布,那該如何是好? 「手伸過來,我拉你上來。」風幽禽不容置疑的命令。 韓如淨恨不得自己手上有東西可以打醒幽禽大哥那顆冥頑不靈的腦袋!她深吸口氣,穩下被他挑起的怒氣,靈活的轉著心思。 「好吧!那請幽禽大哥後退一些,這樣我才有站的餘地。」韓如淨妥協。 風幽禽依言後退,讓出一點空間,可他卻半蹲下來,仍是朝她伸出手。 這小魚兒,以為她在想什麼詭計他會不知道嗎? 韓如淨見自己以退為進這招敗露,只好一臉不甘願的伸出自己的手,原地輕跳,下一刻,她人已在風幽禽的懷裡,兩人安安穩穩的站在寬度只能容納一人站立的巖岸上。 風幽禽放開她,後退一大步,臉上的表情被巖壁的陰影掩去,夜視能力不足的韓如淨壓根兒看不清楚,可在被他拉入懷時,她卻感受到來自他胸口的劇烈心跳。 「幽禽大哥?你還好吧?會不會是舊傷……」韓如淨一急,慌亂的問著離她友一大步遠的風幽禽。 幽禽大哥的傷會不會還沒好?會不會?韓如淨心亂如麻,在沒得到風幽禽的回應時,詢問的慾望更加強烈。 「幽禽大哥——」 「我沒事。」他壓下內心的騷動,以比平常還要低上幾度的嗓音回話。 「真的嗎?」幽禽大哥的聲音變低了,該不會是染上風寒吧? 該死!他忘了小魚兒的記憶力超強,任何她見過的人事物乃至聲音的變化她都能牢記不忘!他輕咳幾聲,試圖使自己的聲音恢復正常,不想承認她對自己的影響力大到足以撼動他從小便立誓定下的「原則」——這輩子別想有除了風蝶衣及赤月這兩個他不得不接受之外的女人接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