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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夢蘿 「等一下,羽兒,把這個吞下。」柳雲仙喚住女兒。 尹羽璇打住腳步,回頭看向母親,卻被硬塞進一顆藥丸。她驚訝的睜大眼,隨即往後傾倒,眼一閉,便昏迷了過去。 「夫人?」鈴兒訝異地看著夫人把少主放回花床上。 「鈴兒,配合著我做,明白嗎?」 「夫人,這到底是?」 「我們來試探赤雲堡堡主對羽兒是不是真心,然後才決定要不要把羽兒交給他。」 柳雲仙伸手測了測女兒的脈搏,見女兒此刻已停止呼吸,這才滿意的點頭。 柳雲仙給女兒服下的是無害的藥丸,這種藥丸通常只會讓人好好的睡上一覺,呼吸暫時停止,但只要服下解藥即可醒來。 「夫人,好法子,鈴兒配合你。」鈴兒可也希望少主有個好歸宿。 接下來可有好戲看了。 雲逸揚半信半疑的跟在這位婦人身後。在雪山整整找了五天,絲毫沒有尹羽璇的消息,眼看三天後即是晁岳和萱兒結婚的日子;身為雲家長子,在雙親皆亡的情況下,他不能不趕回去主持婚禮。 但找不著尹羽璇,他就是不甘心就此回去。他怎能接受從此失去她的事實?他不能。 所以無論花多少心力、消耗多少元氣內力,他都要找到她。 五天裡,他在雪山就是靠著此原動力,催促著自己不斷找下去,即使身體有一半已不受自己控制,被霜雪凍傷,幾近連路也走不了,他仍沒放棄希望。 他如何能放棄?她的一顰一笑、一慎一怒,時而天真、時而聰靈的百種風貌,都一一烙印在他腦裡,教他如何忘得掉這牽動他喜怒哀樂的心中珍寶? 沒有她,他如何能快樂?又如何感受得到這人世間的溫暖? 不,就因不能沒有她,他硬是不准自己放棄尋找的念頭:而就在這時,這位婦人在霜雪紛飛的雪山裡找到他,告訴他跟著她就找得到尹羽璇。他在抱著希望又抱著懷疑的心情下,跟在婦人後面。一路走來,風雪漸退,在經過漫長的崎嶇小徑後,出現在眼前的竟是山明水秀、春光無限的一處美麗山谷。 這裡是傳說中的雪山秘洞? 雲逸台掩不住詫異的神情,環看這傳說中的人間仙境,一面緊跟在婦人後面。 「跟我來,她就在前面。」柳嬤嬤走在前頭,她只看一眼就知道羽兒何以會喜歡這英俊瀟灑的的男子了。 沉穩內斂,傲骨天生,氣宇軒昂的他的確是個容易讓女人動情的對象。 「她還好嗎?」 「她當然--啊?少主?」柳嬤嬤話未說完,已看見前方那躺在花床上,一臉蒼白的尹羽璇正一動不動,呈現死亡狀態的躺在那兒。 「發生什麼事了?!」雲逸揚走上前急問,也同時見到柳嬤嬤所見到的一幕。 「世堯?不!」他發出嘶吼聲,身子搶上前,奔至花床旁,替尹羽璇把脈,當查覺不到任何跳動,他立即讓她坐起,在她背後運送內力給她,運送的內力卻被無形推拒了回來。 「不,世堯!我不會讓你死,我會救活你!」他說,不死心的又推出內力,這次他運足了全身力量,全灌送在這一掌中,但同樣強大的阻力又逼回了他的力量,使他收受不及,身子一個震動,一口鮮血便自他口中噴出。 「別再試了,這位公子,你會害自己沒命的。」柳嬤嬤見到此景,心中感動萬分,這夫人和鈴兒不在花床旁邊--只證實了一件事,即是少主根本沒死,不過是呈假死狀態而已。 「不,我一定會救回她,我一定會!」雲逸揚不願放棄,好不容易找回她,豈能讓他在他面前死去! 柳嬤嬤眼看著他一次次不怕死的運送內力,卻一次次被推了回來,鮮血一吐再吐,可是仍不見他放棄希望。 「不要再試了,在雪山上你為了存活,已耗去不少元氣,已經不容許你再繼續消耗下去了。」 「如果行不通,我就跟你一起死,世堯!」雲逸揚發出心膽俱制的吼聲,緊抱著尹羽璇。 「雲堡主?」柳嬤嬤喚道,只見他抱著少主緩緩地倒向花床,雙雙陷入昏迷之中。 「現在我可以放心把羽兒交給他了。」柳雲仙動容的走出來。 「夫人,這是你的主意?」柳嬤嬤別有用意的看了鈴兒一眼,以為是鈴兒的主意。 「柳嬤嬤,是夫人想出這方法要試探雲堡主的真心。夫人,現在你可以放心了。」 鈴兒喜孜孜的說。 「是啊,柳嬤嬤,趕緊救人,等會兒羽兒醒來才不會被他那渾身是血的樣子嚇壞了。」柳雲仙交代,看著那相擁的男女,面帶滿足的笑容。 他們是多麼相配的一對啊!把女兒交給他,她是真的可以放心了。 尹羽璇悠然醒來,突然覺得身旁似乎多躺了一個人,花床變得有點擁擠。 她納悶地半支起身想看究竟是誰,這一看,她立刻驚叫出聲,抓住雲逸揚的手,興奮地叫著。 「你來了!你來了!逸揚,快醒來!我有好多話要告訴你!不要再睡懶覺了!」等了好久,仍是未見他醒來,尹羽璇心裡開始有著不安,伸手猛力搖晃他。 「逸揚!」 「少主,不要再搖他,雲堡主因元氣大傷正昏迷著。」鈴兒手裡端著藥湯過來。 「元氣大傷?是因為在雪山凍傷的緣故?」她雙眼凝聚著水氣。見他傷成者樣,她好心疼。 「那是原因之一,後來再加上……。」鈴兒把夫人對雲逸揚的試探說了出來,並且告訴她雲逸揚為了救她,不顧自身安危,拚了命要把真氣運送給她的情形。 「他真那麼做?他怎麼可以不愛惜自己:他……他……。」眼中水氣終至凝聚成源,緩緩地落下臉龐。尹羽璇抓緊他的手,泣不成聲。 「他還說如果救不成你,就要跟你一起死。少主,他是真心在對待你。」鈴兒道。 「我知道,我現在知道了,是我誤會他,害得他如此,都是我對他不夠信任。鈴兒姊,他會好嗎?」 「當然會。喝下娘親自為他熬的藥湯,他不好也得好。羽兒,別擔心,有花床幫他療養身子,不出幾個時辰他便會醒來。也許用不著多久,他的內力、元氣也會慢慢恢復。」柳雲仙噙著笑意走來。 「娘,謝謝你。」 「你是我女兒,他是我未來女婿,有什麼好謝的?快讓他服下藥湯吧。」柳雲仙說道。 「讓我來,鈴兒。」她端起碗,扶起雲逸揚的頸項,讓他就著碗口想教他喝下藥湯。 不料,藥湯無法灌進他嘴裡,反而順著嘴角流下。 「娘,他--」 「八成是下意識在等死,鈴兒,你和我退下,就讓羽兒自己在這兒。」 「娘,我不知道要怎麼做啊!」她回身向已走離的柳雲仙求助。 「傻孩子,你知道的,想想母鳥怎麼餵食幼鳥吧,」柳雲柳經笑,拉著早已會意的鈴兒走開。 母鳥怎麼餵食幼鳥?母鳥總是嘴裡銜著蟲兒,再餵進早張嘴等候的幼鳥嘴裡。 這--尹羽璇驀然燒紅了臉,端著藥湯小心看了眼四周,確定四周沒有別人,才把碗就口,強自含著自己也不喜歡的苦樂,低頭將唇抵住他的,並緩緩將口中的藥湯藉著唇與唇的接觸傳送給他。 這真是羞死人了!重新抬起頭,尹羽璇的臉紅透了,所幸娘和鈴兒不在這兒,否則她真要羞得無地自容。 再一次忍住苦口的藥湯,她再次將藥湯送進他口中,如此的來來回回,一直到最後一口藥湯送進他口中,總算大功告成。 尹羽璇正想鬆口氣,抬起頭時,一條手臂伸上來罩住她的後腦勺,硬是將她壓回原位。 「啊!」她驚叫,身子突然失去平衡,重重地壓在他身上。 雲逸揚眷戀著她的香唇、她柔軟的曲線,一時之間更是緊緊抱著她,唇霸道的攫住她的不放,一面將最後一口藥湯送回她口中。 「不,好苦!」她叫道,藥汁立即順著嘴角滑向喉嚨,咖啡色澤的藥汁成一直線的在她潔白柔軟的頸項形成一道詭譎的誘惑。 雲逸揚的內傷已好轉大半,再見眼前如此絕美誘人的一幕,禁不住翻轉個身,將她壓倒在身下。 「世堯。」他喚,低頭吻住她跳動的頸項,想證實她活生生的躺在他身子下面。 「叫我羽兒,我愛聽你叫我羽兒。」她仰著臉,眼神迷濛的說。 「羽兒,羽兒……」他說,舔去她頸間的所有藥汁。 「逸揚……。」她勾住他的頸項,接受他的狂吻。她好想念他的人、他的吻。 雲逸揚傾注所有的熱情在這一吻中,將她徹徹底底的吻過後,才放開早已氣喘吁吁的她。 尹羽璇嬌喘著想從他身下離開,卻發現他無意讓他起身,執意要這樣和她相對。 「你為什麼要不告而別?為什麼沒等我過去救你?還在梳妝台上留下那些奇怪的話?」他一改先前溫柔的表情,換上嚴肅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