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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夢蘿    


  會有辦法的,她一定會有辦法。

  隔天,梅茉情同樣又來到御翔航空公司的辦公大樓一樓玄關處,開始找適當機會施展她思索一整個晚上的計劃。

  或許這個計劃有點卑鄙,但既然她的外表給人就是一副柔弱,隨時會昏倒的樣子,她不加以利用還真是可惜了。

  「梅小姐,你還沒死心啊?」章澤依然是搖搖頭。數不清這是第幾天見到她鍥而不捨的每天必來報到,他也懶得再繼續勸她,他反而睜大眼睛等著看她幾時打退堂鼓。

  梅茉情一反以往的沉默以對,朝章澤輕頷首,便往她平日站駐的位置走去。

  「梅小姐,你……的臉色有點蒼白,是不是人不舒服?」章澤忍不住多瞄她一眼,隨即注意到她比以往要蒼白的面容。

  「我沒事。」梅茉情輕搖螓首,身子一時不穩的晃了一下。

  「梅小姐——」章澤嚇了一跳,想伸手扶她,又怕冒犯她,被人當色狼當街討打,可不是好玩的事。

  「沒、我沒事。」梅茉情設法擠出笑容,揮手道。

  但她咬住唇瓣像是在強忍什麼似的模樣,可完全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你分明就是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好好在家休息?」章澤口氣壞了不少。

  就算他和她不是朋友,念在這幾天他也和她說過幾句話,他實在不忍心見她這個樣子。

  「你不要管我,我真的沒事。」她回答著,身子又再次晃了下。

  「你如果沒事,你不會連站都站不穩。」章澤再也不顧什麼男女之別,伸手扶住她傾倒的身子。「走,我送你去看醫生。」

  「不,我不去看醫生!章大哥你放開我,我不走,我要站在這兒等展御司出來。」她掙扎著甩開他的手。

  「你倔強夠了沒?你見不到他的。」章澤也動怒了。

  「我非要見到他不可。」她的杏眼對上他的,裡頭有著脆弱的央求。

  經過這幾天的交談,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叫章澤的男人,是個同情弱者的好人,所以她只好利用他這項特點,希望可以軟化他。

  她知道想要見展御司,他絕對是個關鍵人物,她必須先打動他,才有可能見到展御司。

  就算行徑太小人,但她非試一試不可,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出其他方法。

  「你就那麼缺男人?非要倒貼我們總裁不可?」章澤氣火攻心,不由得口不擇言了起來。

  而梅茉情就等這一刻。只見她眼裡噙著淚水,身子搖搖欲墜的注視著出口傷人的章澤,控訴的表情是那麼明顯。

  經她這滿含怨懟的眼神一看,章澤幾乎真要以為是他欺負了她。

  但想想他哪裡是在欺負她,他可是在擔心她的身子吃不消,要帶她去看醫生,也是為她好。

  「你這樣瞅著我看也沒用,我還是要帶你去醫院。」硬是捉住她的手腕,章澤決定強拉她去,不理會她的意願為何。

  「放開我!你根本不瞭解我要見展御司的真正原因,為什麼還要出口傷人?」她的眼眶裡罩著薄霧,楚楚可憐的想甩開他的手。

  但章澤可由不得她,既然決定要插手管,他就絕不放手。

  「我不管你有什麼特別原因,人生病就要先去看醫生,不要再逞強。」

  「我知道人生病要看醫生,但是我走不開,我不能走。」她軟倒在地,坐在地上不起來,最後甚至整臉埋在膝蓋裡痛哭。

  「嘿!你幹嘛——」章澤連忙放開她,慌張得不知所措。

  說哭就哭,這裡可是人來人往的大樓出入口耶,若教人瞧見還得了。

  「我必須見到展御司,你到底懂不懂?」她都表現的這麼逼真,這笨男人還是無法為她打破規矩,可惡!

  「理由呢?」章澤終於決定問明原因,蹲在她身前追問。

  「我的女兒被人帶走,我需要錢。」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累!

  「你有女兒——等等,你幾歲了?」她看起來除了柔弱可人,真的不像是個有過孩子的女人。

  瞧她纖細的身材竟然已是個孩子的媽,真的是人不可貌相,一點也沒錯。

  「二十六歲,但這不是重點,我是真的有個小孩。」她抬起頭,滿臉淚痕的重申道。

  「OK!我相信你,但你因為這樣就想見我們總裁,是不是太奇怪了?就算你女兒被帶走,這跟我們總裁沒有關係吧?他沒有理由隨便借錢給你。」章澤攤著雙手,無奈地說實話。

  「他會借,因為他是我女兒的爸爸。」她語氣堅定。話已出口,她再沒有任何退路。

  是好是壞,她都只能聽天安排。

  章澤沒有再回答,他早已被梅茉情的聲明震傻在原地。

  從他的反應看來,梅茉情相信自己找到幫手了,如此也不枉費她故意在前一天晚上猛衝冷水的辛苦代價了。

  終於要見面了!坐在接待室靜候章澤的消息,梅茉情的心跳也正逐漸加快。感覺到心房跳動的頻律是那麼明顯,在在說明了她並不如外表所表現的輕鬆自在。

  說不緊張怯場,那絕對是騙人的。他們已經多年未見,不論她對家人說的多麼有自信,真到了要面對他的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緊張,好害怕她會無法贏得這一戰,說服展御司相信梅琪月是他的女兒。

  這是個騙局,她明明知道卻不得不做,如果她有別的辦法,她今天不會站在這裡。

  而她既然來了,她就不會再退縮。無論展御司會如何看待她、看待這件事,儘管她會因此被當成是貪求榮華富貴,趁機敲詐的拜金女子,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總之,這一回她勢必要讓他相信梅琪月是他女兒,並要他拿出兩千萬。

  抬頭看了看時間,章擇都已經上去一段時間,何以還未帶消息回來?

  會是展御司根本不相信她的說詞!還是這種事在他眼裡,不算是重要事件,不值得他接見她?

  梅茉情心裡閃過各種想法,冰冷的雙手緊緊交握在一起。

  就在她心思紊亂的同時,章澤表情凝重的走進來。想起總裁在辦公室所說的話,他的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去。

  「章大哥,怎麼樣?他願意見我嗎?」梅茉情急忙起身迎向他。

  「總裁表示倘若你說的是實話,他沒有理由不見你;但如果你想胡亂栽贓,他會要你後悔走上這一遭,連帶我的工作也不保!所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章澤再一次確認道。

  如果她敢說是,他馬上將她丟出去。

  「我若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我敢站在這兒等著去見他嗎?」梅茉情表現的很鎮定,只是在心裡暗暗對這位好心的警衛大哥說聲抱歉。

  「那麼我現在就帶你上樓。祝你好運,梅小姐。」章澤這才安心的鬆口氣。

  「謝謝。」她微笑以對,深吸口氣後跟上他的腳步。

  沒錯!這一刻她的確需要一點友善的祝福。

  「嘿,老兄,我沒聽錯吧!你在外面有個女人為你生了個女兒?這個天大的消息你竟然隱瞞至今,你也未免太會保密了。」丁文儒斜坐在辦公桌上,調侃著他的好友。

  若不是適才警衛進來仗義執言,這件事恐怕除了當事人以外,不會有第二人知道。

  偏偏這個事件的女主角決定現身說法,在多年後的今天才突然帶個女兒冒出來認親,此事大有蹊蹺,但也表示平順的日子總算有好戲看了。

  任何一個男人都有可能四處拈花惹草,而且經常自私到忘記、或者根本不願做防護措施,因此在外留下一堆風流債,也不是不無可能。

  但惟獨展御司除外。以他和展御司相交多年,這位老兄是他看過最懂得防範之道,而且自制力最佳的男人,要想見他失去控制,很難。

  所以他展御司會在外面有私生子,真的是天下奇譚,至少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

  「別說笑了,你真的相信的話,就太不瞭解我了。」展御司雙手交疊支撐著下顎,視線落在門口。他在等,等那自稱擁有他孩子的女人究竟是何許人也。要想設計他,也要看她有無這個本事。「你是說沒有這回事?」丁文儒訝問,表情有著明顯的失望。

  原以為有好戲可瞧,沒想到是空歡喜一場。

  「我像是這麼糊塗而且不負責任的男人?」展御司揚揚唇,不以為意的指出。

  若他是這種人,他今天不會坐在這個位置上。正因為他瞭解接掌御翔是他與生俱來的責任,是以早在二十一歲那年他便一肩扛下家族事業,將自己原有的夢想遠遠拋開。

  「我就是瞭解你的為人,才會這麼訝異。」丁文儒說著,隨即話峰一轉,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你認定自己不可能犯下這種疏忽,何以決定要見那女人?怎麼不乾脆攆她走算了?」

  「我總要看看是哪個女人,這麼有膽量敢把孩子栽在我頭上。」展御司口氣十分篤定。

  「你這麼有把握?」丁文儒追問。老實說,連他自己都沒有絕對把握,對天發誓自己沒有在外胡作非為,並留下一些「愛的紀念品」給那些女人,何以展御司可以這麼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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