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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夢蘿 希望心璇能早日看透這一點,不要再做無畏的抵抗,她是舉雙手贊成這兩個孩子在一起。 想到將來或許還可以見到阿磊和心璇所生的孩子,徐媽禁不住呵呵笑出聲。 「她沒有被你打動?」走在街上,童心璇佯裝詫異地說。 「是的,她接到滿屋子的鮮花之後,並沒有作任何表示。」方磊和她並行,刻意將她護在內側。 「我想一定是你忘記附上卡片。」她隨口胡謅,反正無論他怎麼做,她都不會被打動。 提供方法不過是應付他罷了,或許這樣做好像是她騙走他三十萬,可是誰教他要找她當軍師,追求的人又是她本人,他只能自認倒霉。 正好她有一口氣想出,就趁這個機會整整他好了,教他知道女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卡片?」 「沒錯。你沒附上卡片吧?」 「我是沒做這道手續。」 「這就對了,難怪她沒有任何表示。不如你就寫封文情並茂的情書給她,一定可以打動她,最好將你對她的感情一一寫在信上,效果會更好。」她就不信他寫得出來。 「情書?」方磊未動聲色地直視她的臉。 光是見她骨碌碌轉來轉去的眼,便足以看出她心裡正在打著什麼主意。 想整他?她的道行還不夠。 「你沒寫過情書?」 「嗯哼。」 「需不需要我教你?」她的兩眼發亮,閃著頑皮的光芒。 「說來聽聽。」他倒要聽聽從她的小嘴巴裡能吐出什麼驚人之語。 「你大可以在信裡這麼寫著:你是我許多年來首度這麼用心對待的人,我的內心燃燒著急切的衝動,想告訴你多年前和你邂逅,對我的人生具有多大的特殊意義,你和別的女人截然不同,我想要在你空白的右手上套上結婚戒指。」說到這兒她瞥了他一眼,心想提到結婚他總會怯步吧! 卻見他眼神專注地直盯著她,她只好忿忿地往下說:「當然你還可以這麼寫:假如真有輪迴,我相信我們生生世世一定是愛侶,但是,我不想去探索,只想執著於今生今世,當我第一眼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所想要的新娘。」最後她還是以結婚為收場,不信嚇不走他。 「你還當真全把我的心思說了出來呢!的確,在我見到她時,我就知道她會永遠屬於我。」他附議道。 又來了,又在她面前表現一副多情的樣子,可惜她再也不會上當。 「那麼只要你照著我的話寫,肯定能打動所有人。」但絕不包括她。 話雖如此,童心璇的心裡仍舊有著不該有的期待,不知她會收到什麼樣的情書? 生平第一次童心璇領教了何謂作繭自縛的感受,沒錯!她在隔天就收到一封情書,但是教她驚訝的是隨著情書一併送到她手上的竟然是一隻結婚鑽戒。 何以這麼肯定它是一隻結婚鑽戒?這是因為上頭附上的精緻小卡片,已註明的很清楚它是一隻結婚鑽戒,就等她點頭答應嫁給他。 難以想像事情會演變成現下這種狀況,她最先的用意是想令他打退堂鼓,以結婚嚇走他的。 怎也料不到反而使他衍生起娶她的念頭,這會兒甚至連結婚戒指都派人送上門來。 她真的猜不透他到底抱持著什麼想法,就為了一個無聊理由,他情願冒險娶她? 就因為她是他惟一得不到的女人,他甚至都尚未見著長大後的她,就決定向她求婚? 想到此童心璇不禁佩服他勇於冒險的精神,更遺憾自己不該有如此的花容月貌。 否則她真想見見方磊會出現何種表情——這個想法才閃過腦海,童心璇突然靈機一動地睜大眼。 她知道她該怎麼做了,而這一次她非要成功嚇走他不可。 將方磊送來的鑽戒扔進魚缸裡,童心璇漾起嫣然笑意,耐心等候方磊的電話。 她肯定他一定會打來追問她的答案,而她準備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你想見我?」方磊的聲調依然平穩,但他的表情卻迥然不同。 詫異的眉毛高高挑起,他原以為她絕不可能要求和他見面,她難道不擔心他會認出她和姜玉涵是同一人,抑或是她心裡有另一種打算? 該不會是想對他玩花招呢? 「你不願意和我見面?」童心璇不由得懷疑他的動機。 說要擁有她的人是他,送花給她的人也是他,送她結婚鑽戒,在卡片上求婚的人更是他,他難道都不曾想過該和她見面嗎? 遲遲不肯露面總有個原因吧? 如果他不說個明白,她就以此當理由直接拒絕他,心裡打著如意算盤,童心璇很開心自己找到了正當理由。 「不,小鬼,我時時刻刻都在期待和你見面的日子。」彼端傳來他磁性的嗓音。 童心璇不由自主的疙瘩掉滿地,她還是第一次發現他的聲音也可以這麼迷人。 「那麼一切等我們見面再說。」 「不賴嘛!我以為你永遠只會選擇逃避,沒想到你會想見我。」他等著看她在玩什麼花樣。 「我已經不是昔日小鬼,我不會永遠怕你。」她不用和他面對面,也猜想得出他此刻的表情,八成又是一臉的揶揄。 「很好,小鬼,我等不及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改變。」他輕笑出聲,語調中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只為她。 「不要叫我小鬼!」她到底要說幾次,他才肯改口不叫她小鬼。 從小到大她都數不清自己跟他抗議幾次了,卻從未見他把她的抗議當真。 方磊不理會她的叫聲,逕自約好時間和地點便掛上電話。 望著已斷訊的電話,童心璇再次忿忿地甩上電話。 「誰的電話讓你氣成這樣?我的乖女兒。」童永祥一踏進來,正好見到她摔電話的一幕。 「爸,你回來了啊!」她心兒一跳,連忙在臉上堆起笑容。 「今天晚上沒應酬,就先回來陪陪你了,是誰惹你生氣了?」童永祥將公事包交至一旁的徐媽手裡。 「沒事啦!跟個朋友鬧意見罷了。」她揮揮手,改變話題道:「爸,最近在忙什麼?每天都那麼晚才回來,你一點都不關心我了嗎?」 「最近公事繁多,我這不是回來陪你了。怎麼你不是有個好朋友,叫什麼宜玲的,不是和她鬧意見吧?」童永祥在女兒身旁坐下。 「宜玲已經好些天沒來找我,我也聯絡不到她,也許家裡有事吧。爸,你不用那麼辛苦待在公司坐鎮,其實我覺得生活富不富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夠心——」話才至此,童心璇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在一切尚未理清前,她不能讓爸知道她已得知十四年前的事,在還沒想到法子化解此事前,她什麼也說不得。 「你想說什麼?心璇。」童永祥若有所思地盯著女兒看。 他肯定女兒不應該會知道十四年前所發生的事,但是她的神情很不對勁。 「沒有啊!爸,我只是關心你的身體,不然爸以為我要說什麼?」她眨眨眼,故作不解。 「沒什麼就好,爸有點累,先回房了。」童永祥拍拍女兒的背,逕自站起來,走到樓梯處,他才停下來說:「心璇,你是爸惟一的女兒,我要你像個千金小姐,快快樂樂地過日子,這是我惟一能給你的。」 童心璇注視著父親的背影上樓後,她才讓眼眶中的淚水緩緩落下。 她知道,她就是知道爸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要給她最好的物質享受,所以她從來不曾在心裡埋怨父親,只想找個方法盡快化解此事。 她絕不能讓方磊傷爸一根寒毛,但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從方磊口中探知他對此事瞭解多少? 咖啡館裡正坐著一對男女,氣氛卻像是凍結一般,沒有人先開口劃破沉寂。 童心璇用手推了推鼻樑上的四方眼鏡,又拉了拉兩邊的麻花辮,一頂過大的圓帽幾乎將她整個額頭罩住,看起來既滑稽又俗不可耐。 這些還是其次,更教人發噱的是她臉上的妝,簡直是恐怖到了極點。 怎麼會有人將自己醜化到這種地步? 方磊必須用盡全身力氣,才能讓自己不至於大笑出聲,但極力忍住笑意的結果是,他的臉扭曲到不行,最後連嘴角都抽搐了起來。 「我知道我很醜,你要笑就笑,我才不在乎。」童心璇擺出一副受辱的表情,忿忿地撇開臉。 「我不是在笑你,小鬼。不過你的轉變還真大,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的樣子很可愛嘛!」他搓著下巴,不斷打量她上著妝的臉龐。 她不會以為她把自己裝點成眼前這副樣子,就能讓他認不出她來吧? 是,他承認她這個模樣很嚇人,若不是早見過她的本來面目,他說不定會嚇了一大跳。 但在見過她的花容玉貌後,即使這會兒她的眼睛像熊貓,原本完美的唇型也全被唇膏給完全破壞掉,他仍然認出在這一層脂粉下的那張容顏,是他所傾心的女人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