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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孟華    


   

  第三重:她居然是個煙花女!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呢?她應該是個——公主、大家閨秀呀!

   

  一種被騙、被背叛的感覺瞬間籠罩住他全身,令他湧起一股想殺人的衝動——他想殺掉任何一個曾見識到出塵絕美的男人,將他們的眼珠子挖掉,將所有愛慕崇拜或任何意淫的念頭從他們身上斬除。

   

  「就是她嗎?」楊玄已經知道答案,可是仍開口問道。

   

  勃烈拿起桌上的酒,狠狠灌了一記,待他放下時,臉上的表情已不再駭人了。他伸手抹掉嘴邊的殘酒,然後站起了身,他那突然的動作,可讓楊玄白了臉。

   

  「嘎!你要幹麼?」

   

  「我要去找她。」他大步地朝佳人所在的屋子走去。

   

  「不行!」楊玄死命地拉住他。「你不可以這樣貿然地跑去找人家,人家是不公開見客的。」

   

  勃烈毫不理會身上多了個重包袱,繼續往屋子走過去,所有人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舉止給吸引住,而停下了飲酒作樂。

   

  「我的好殿下,你也看看場合,這裡可不是金國後宮,可以任你來去,當心洩了底。」楊玄在他耳邊低語道。

   

  「囉嗦!」他揚起掌,毫不留情地朝楊玄劈了過去。楊玄一驚,連忙鬆開手,也就在這剎那,勃烈已向前跨了一大步,快步朝屋子走去,可是還不到門口,兩個彪形大漢不知從哪冒出來,全擋在勃烈面前。他們是「雪苑」的護衛,專門看著依依,不讓其受到客人的侵擾與傷害,其身材高大魁梧,勃烈已是個高大的男子,而他還需仰頭看著他們。

   

  「這位公子有何貴幹?」其中一位臉上有駭人刀疤的冷聲問道。

   

  「滾開,我要見那個女人!」勃烈臉色陰沉地說道。可惡!他只不過想見她一面,哪來這麼多阻礙?

   

  女人?所有人聞言無不怒目以對,竟敢將他們心中的女神用「女人」稱呼,未免太囂張了。

   

  媽呀!他們一定會被五馬分屍,楊玄開始在心中哀嚎。

   

  「抱歉,苑主不見客的,請公子自重。」帶疤的漢子擺出一張凶臉惡聲說道。

   

  「笑話,靠男人吃飯的女人有什麼好清高的?她不見人,我偏要見她!」勃烈偏著頭,對著屋子內大喊:「喂!雪依依,你聽好,我是要來跟你算十天前你做的好事,你給我出來!」

   

  「你……」彪形大漢朝勃烈大步走過去。「你太無禮了!」他手伸向勃烈的衣領,意圖將之抓住,然後往外丟去。

   

  誰也不知道那是怎麼發生的,那個壯如山的男子瞬間被丟到三尺外的客座上,桌子立刻被壓碎,尖叫聲頓時四起。

   

  另一個護衛見狀,如牛一般向他衝撞了過去,口中發出駭人的怒咆。自小就玩摔角的勃烈,早練就了一身靈巧的帖身武鬥的功夫,根本不怕這些塊頭比他大的男人,回身一旋,腳一伸,讓那人跌了個狗吃屎,吃了滿嘴沙。

   

  他揚起冷笑,轉過身逕自往裡走去,手才一碰到門,身後便響起如野獸般的怒吼,楊玄及時擋住了一個,可是另一個卻無法……

   

  「小心——」

   

  話還沒說完,勃烈已被人從後面熊抱且往後拖去,在雙臂被緊箍住動彈不得的情況下,他只有順著那人的勢加速往後退,逼得那人往後摔了一跤,鬆開了箝制。他一起身,就朝那個帶疤男的臉狠狠揍了數記,讓他昏迷不省人事。

   

  楊玄也在同時解決了另一個傢伙,他起身擋住勃烈。「別鬧了,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他急切地勸道。

   

  勃烈恍若未聞,臉上的堅決是前所未見的。「再囉嗦!你的下場就跟那兩個一樣。」

   

  「可是——」楊玄驀地住了嘴,他終於意識到週遭的不對勁了。老天!所有的客人都怒目瞪視著他兩,並且都已離開了座位。

   

  眾人都非常生氣,居然有人敢如此恬不知恥的破壞他們的規矩,竟然妄想去獨自親近雪依依。

   

  「我想——我們已經犯了眾怒。」楊玄吞口口水。

   

  勃烈冷漠地望向正逐步逼近他們的人群,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好極了!」

   

  啥?楊玄回頭不敢置信地瞪了他一眼,可問題還來不及出口,幾個人已朝他撲了過來……頓時整個「雪苑」中庭陷進了一場混戰。

   

  天呀!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

   

  -  -  -  -  -

   

  「雪依依,你聽好,我是要來跟你算十天前你做的好事,你給我出來!」

   

  打這聲怒吼穿過門板衝進她的耳膜時,依依整個人靜止了,她停下正拆開已沾滿了血跡的裡腳布,緩緩抬起頭。

   

  「可惡!有人鬧事。」蘭兒同幾個侍女衝到房門前,探頭看了一下外面的情況後,二話不說開始將木櫃等東西搬去堵住門,雖起不了作用,但至少可以暫時阻擋一陣。

   

  「該死!什麼時候不鬧事,偏偏在最後一次演出鬧事,想教人難堪嗎?」蘭兒一邊搬,一邊叨念。

   

  是那個人嗎?

   

  一種莫名的感覺升起,她皺起眉頭,輕撫胸口,一向平靜無波的心,除了在跳舞時會感受到激烈急促的跳動,可現在——既沒有跳舞,怎麼也會聽到那怦怦的心跳聲?依依不顧方才狂舞後,弄破水泡正流著血的腳尖,緩緩走到門口。

   

  「姑娘,你幹麼,現在外面已亂成一團了,若讓他們看到你,事情會更亂!」蘭兒吃驚地拉住她。

   

  她甩開蘭兒的手,兀自推開了尚未被堵全的門,外面仍揪打一團,什麼名門才子、王公貴族,全都灰頭土臉的,而好笑的是,近二、三十人全都在圍攻中央的那兩人。

   

  儘管情況混亂,她仍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即使被人圍攻,他仍明亮得像團火焰,燦爛奪目,身手矯健得讓人無法動到他一發似的。頓時,有說不出的怪異感覺襲上,令她嘴角不自覺上揚。

   

  她幾近著迷的看他狠狠一拳打歪了其中一名位在左前方攻擊者的臉,然後一腳踢向右前方那個人的腹部……甚至用頭往後敲從背後偷襲他的人。

   

  直到有人發現她的存在。「是雪依依……」

   

  這聲叫嚷如風吹過草原一般,讓所有人漸漸停下動作,扭過頭望著她。倘若遠觀她跳舞,已神魂顛倒者,如今近看,更加不可自拔。

   

  勃烈喘息瞪著那個站在他正前方的女子,總算——在他拳頭已痛得快沒知覺時,她終於現身了。他應該把握住機會說些什麼的,而不是像個木頭人般動也不動地呆望著她。

   

  可她實在太美了,美得奪人心魂、呼吸、忘我,尤其她此刻的神情是如此的奇特——既不像受到驚嚇,更不像厭惡,倒像是——有趣!

   

  她覺得這一切都很好笑嗎?她覺得他現在做的事很好笑嗎?為她而打架?!他雙拳不禁緊握著,開始發現自己的所為荒謬至極。

   

  其它人也眼尖的發現她的嘴角上揚。天!一向不笑的雪依依……笑了!

   

  原來這樣做可以討她的歡心,頓時所有人士氣為之一振,集結心力,再度朝勃烈和楊玄兩人攻過去,期望能獲得佳人的芳心。

   

  就在電光火石的剎那。「住手!住手!」艷娘帶來了醉顏樓所有的護衛趕來救難,那些高大粗勇的男人衝進那團混亂,將人打散,然後一一的,像小雞般拎了出去。場中只剩下完全不為所動的兩個人——也是原始的罪魁禍首。

   

  艷娘喘吁吁地趕到依依身邊。「這是怎麼回事?你有沒有傷到?」第一關切仍是依依的安危。

   

  依依沒理她,眼睛是眨也沒眨的和場中的男子相凝,彷彿週遭所有人都不見了,只剩下他……時間和空氣似在兩人之間停住了,有著一觸即發的緊繃。

   

  艷娘皺起眉頭,露出困惑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瞟著。「依依,你認得這男的?」

   

  依依仍沒回答,蘭兒歎口氣,掂起腳尖在艷娘耳邊譏哩咕嚕起來,艷娘眼睛瞠大。救人?!一向從不在意、關心任何事、物,甚至對自己都是冷漠的依依,居然會救人?而且還是一名男子?

   

  有太多的疑問了,可她現在無法詳細盤問,她拉住動也不動的依依,將她往屋內推,並要蘭兒和幾個侍女「護送」她進去,將門關上。謝天謝地——依依沒有任何反對之意,倒是那個男的,以像要殺人似的眼光瞪她——似在怨恨她的插入和打斷。

   

  老實說,這男人的眼光令她打從心底發麻——此人絕非尋常人,所以得要加倍的小心應付。艷娘臉上堆起笑,對環伺的眾人說道:「各位爺實在太厚愛咱們家的依依,不過光憑蠻力好鬥,可是得不到咱們依依的……下個月初十,醉顏樓將為依依辦『出閣會』,若您真愛護依依,到時再請您賞光,看看——是否有這個機運得到我們的依依……總之今晚醉顏樓招待不周,我艷娘在此向各位賠個罪,盼大人有大量,別掛在心頭,現在就讓姑娘帶各位進房梳洗一番,接下來的一切,吃喝都由醉顏樓免費招待。」處理手腕靈活老練,帖心又不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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