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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孟華    


   

  蘇拓宇則驚喜地望著她,他果然沒看錯,在那冷然的外表下,有的是強烈熾人的熱情,凝望她的眼神變深了,舞也跳得愈加起勁。也不曉得是不是見他們跳得如此熱烈,DJ下一首放的也是一首恰恰,讓他們能夠繼續跳下去。

   

  換到另一首音樂後,他在兩人錯身之際開口問道:「你恰恰跳得真好,是在哪學的?」

   

  她睜開眼晴,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是大學學姐在迎新會上教的……」

   

  他的話勾起了她遙遠的回憶,當年學姐是為了讓他們在迎新舞會上有所表現,還刻意集合所有的新生,傾囊相授,可惜她當時因為沒遇到會跳恰恰的男伴,所以始終沒有展現的時刻,直到——昱翔!他們兩人的第一支舞也是恰恰。

   

  心痛頓時襲來,她停下來。「我累了,不想再跳下去。」拓宇無異議,兩人坐回吧檯旁。

   

  酒保好心遞了兩杯冰水給他倆,他們因仍在喘氣,所以沒馬上飲下。

   

  妍羽拿起杯子,再度用臉頰感受那份沁人的冰涼。蘇拓宇則拿起濕巾拭臉,好久都沒這樣放縱過,可以想見,在未來的數天,他的肌肉將會忠實地向他抗議,他微微苦笑。

   

  「告訴我,你曾經真正的愛過嗎?」她眼神飄向遠方問道。

   

  他凝著她一會兒。「沒有。」

   

  她吃驚地轉向他。「那你的妻子?」

   

  他揚揚眉,端起酒杯啜了一口。「她要我的人,而我則要她的錢,我們只是各取所需在一起罷了。」他冷漠地說道。

   

  她沉默了,好冷酷,雖然知道這世上有許多不同的人,但她是頭一回聽到這樣無情的話。從公司小道傳言,得知他之所以能這麼年輕就當上總經理,是因為他岳丈財力雄厚,是公司重要的股東,可怎樣都沒料到,他竟會那樣坦白告知,不過他的話卻引發她的怒氣。

   

  男人!

   

  「這麼說來,這個婚姻以及對另一半的承諾,對你而言都是虛假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沒錯!」

   

  她不敢置信瞪著他,怎麼會有人能這樣毫不猶豫、毫不在乎地說出來?「你的妻子也這樣想嗎?」

   

  他冷笑地揚揚眉,不予置評,拿起酒杯再度啜了一口。

   

  她搖搖頭。「我不信!沒有女人會忍受得了。」

   

  他冷哼一聲。「我的妻子是異數,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家庭』、『婚姻』,她只關心我有沒有長得夠體面,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陪她參加一場又一場的社交晚宴,在床上有沒有滿足她罷了。」他刻意在聲音中加入足夠的憤慨,小心觀察她,看她會不會進入他設下的圈套中。

   

  她靜了一下。「你覺得她沒有給你家庭溫暖?」

   

  賓果!就是這樣,他會用話慢慢將她引進來。「沒錯!你知道她此刻在做什麼?在和她那些狐群狗黨打麻將!不管我多晚回去,家裡都不會有人在,向來只有我等她的分,她從沒等過我。」他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不過,算了!我也習慣,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工作上,至於愛情……」他瞇起眼睛。「這輩子是別想了!」表面無所謂地說道,暗地則仔細觀察她的反應。

   

  她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向他望過來,他嚇了一跳,因為那坦白直率的探詢眼神竟讓他有種被看透的感覺,她清楚他的把戲。

   

  「告訴我,你總是用這番話來博取女人的同情心嗎?」

   

  他楞了一下,表情是不可思議的,隨即仰頭哈哈大笑,引來不少人注目,整個人還誇張地趴到桌子上。

   

  又來了!這個人怎麼每次笑起來都這樣驚天動地,她說了什麼好笑的事嗎?為什麼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她皺著眉頭瞪著他。

   

  「喔!老天!我該知道的。」他邊笑邊喘地說道。

   

  「知道什麼?」

   

  「你會看穿我的小把戲。」望著她的眼光有著一抹敬佩,還有一股難以名之的情感。

   

  「喔!」原來如此,她微扯嘴角。「真被我蒙到了?」

   

  「嗤!你是我唯一的敗筆。」他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一點都沒有被人抓到把柄的羞愧。

   

  她聳聳肩。「抱歉!我湊巧有一個很愛讀心理學的好友,針對男人為什麼會有外遇這個問題,我們曾做過沙盤的推演,發現其中最會偷腥的男人莫過於會利用『哀兵』姿態,借此激發出女性的母愛本能,然後勾引到手。」她看了他一眼。「所謂的『哀兵』,就是一直說自己有多慘、多可憐,沒有一個溫暖的家庭,只有一個囉嗦、嘮叨、一點都不體貼的老婆,婚姻之於他而言就只是個牢籠,娶錯人之類的……」

   

  他手肘支著下巴,深深凝進她的。「哦!可若是我說的是事實,你也不會同情,不會上鉤?」

   

  妍羽直視他。「我會說你自作孽,不可活,將婚姻的失敗只歸給其中一方是不公平的,所以你本身一定有問題,若你還不顧一切同其他女人勾三搭四,那你的問題『絕對』不小。」

   

  「啐!你真是無情。」他有些拉不下臉。

   

  「多情總被無情傷,人還是無情一點比較好。」她眼神再度飄向遠方,她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學到這一點。「若是你別再擺出那一副高不可侵的冷淡模樣,不用多話,就會有許多人自願當你的『紅粉知己』了。」她開他玩笑。

   

  不料他卻嗤之以鼻。「哼!我沒有沒品到這種程度,全都照單全收!」

   

  她聽了真想扁他,這種爛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從她的表情可以讀出她的想法,無所謂地聳聳肩。「在過去,沒錢沒權時,只有被人選擇的分,如今我有錢也有權,輪到我選人了。」他冷硬地說道。

   

  她心一緊,有種不安的預感。「請問誰是被你選上的人?」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眉一挑,眼中露出一抹邪氣。「嘖!嘖!沒想到你真敢問。」

   

  她笑笑。「沒法子,總得確定一下自己不是那個倒楣鬼。」表面雖平靜無波,心裡可七上八下的。

   

  「倒楣鬼?」他臉色一沈。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她打開皮包拿出錢來,放在吧檯上,便起身走了出去。

   

  一走出PUB,清涼的夜風頓時驅散了不少影響腦袋和舌頭的酒精。她歎口氣,遲早有一天,她會被這種坦率直腸子的個性給害死。

   

  一點都不意外,他隨後就跟了出來。兩人無言地走在路上。

   

  「我從沒遇過像你這樣的女人。」

   

  「你說過了。」在上一次吃晚飯的時候。

   

  「我已經被你吸引了。」

   

  她心一跳,這下更加不敢望向他,老實說被這樣一個英俊又充滿男性魅力的男人告白,即使己不是十七歲的小女孩,仍讓她覺得「非常」、「非常」不好意思,心跳加速。

   

  等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能開口。「謝了,我不想跟有婦之夫有感情牽扯。」

   

  「為什麼?」儘管猜得出她的答案,被這樣直接拒絕的怒氣令他忍不住脫口問道。

   

  「因為我厭惡當『第三者』。」後面這三個字簡直是從她牙縫裡擠出來的。

   

  「即使這個婚姻已有名無實,和『第三者』無關?」他瞇起眼,不明她的憤怒為何?

   

  她轉向他,黑眸燃著怒火,冷笑道:「不管你再怎麼輕視那紙婚約,情婦比起妻子來,終究少了一層保障,隨時都會被人當做用過的破鞋,毫不留情的甩開。」仰頭望著他俊逸的臉龐。「而你……應是甩人高手吧!」她已經很明白,他在公司裝出的酷樣,全都是假象。

   

  他抿緊唇。「我該為你的不敬炒你魷魚。」

   

  她聳聳肩。「隨你,少了我這樣努力工作,正直又努力的下屬,損失的可是你!」

   

  「哼!還真敢說。」對她的感覺相當複雜,心折她的聰慧,恨她不上道,卻又眷戀她那獨特的風采,想要獨佔……

   

  就在這時,她仰頭朝他一笑。「就這樣了,蘇總,我先回去摟,拜拜!若你真想炒我魷魚,就讓我做完這個月吧,」真會變成那樣,也就認了。

   

  她要走?

   

  在他來得及思量之前,他已經伸手抓住她,一把將她擁進懷中,頭一低,牢牢捕捉住她的唇,忘情地吻吮起來。妍羽被這突如其來的行動給嚇傻了,有好一會兒,她如化石般僵直地站著,無法回應,幾秒後,她閉上了眼睛。

   

  察覺到她的放鬆,他將她摟得更緊,一隻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則牢牢固定她的頭,讓她無法轉開。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和昱翔以外的男人親吻,她想知道有什麼不同,靈魂好像被抽離身體,冷眼地旁觀。他的唇很灼熱,而他的技巧更是高明,他的舌頭不斷地在她唇上描繪、誘哄,企圖要更深入,不過不知怎地,她就是無法打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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