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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貓子 「嗯?」瞧,多溫柔的回應! 「你壓在我身上幹嘛?」拜託,快死人了還不滾開。 「那要問問,你突然丟下我衝進房間,沒事把頭埋在枕頭裡幹嘛?」 人在上頭、氧氣十足的他顯然相當優閒,自然有心情一個勁兒的和我一問一答。 不爭氣的是,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之後,被他像是抱在懷裡,壓在那寬大溫暖胸膛的身體,就算因此缺氧快喘不過氣來,我還是忍不住滿臉通紅,不聽使喚的心臟也彷彿快震出胸口。 要不是真的快沒氣了,我死也不會抬起臉給他看。 天知道我有多怕他從我紅透的臉,看出些端倪來。 「起來啦,我快喘不過氣了。」人都有求生意志,這種死法未免太難過;何況,我還是有點希望,能弄清楚他對我有沒有任何感覺。都是三十歲的成熟女人了,還像少女一樣因為喜歡的人而臉紅心跳,讓我覺得這樣的自己好丟臉。 從來都不信任男人,我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愛上男人! 「呼。」背上的重量一減輕,我立即用雙臂撐起身體,大口大口的呼吸氧氣。 「感覺好些了吧?」他還在那笑問。 「你想謀財害命嗎?我現在還在失業中耶!」我忍不住發出責難,企圖掩飾狂亂的心跳,最好還能讓他錯以為我是因此氣得雙頰通紅。 「我怎麼捨得……你可是我的委託人呢。」 任峽故意分兩段式停頓的話,讓我上了天堂,一下又跌了下來。 「我知道啦,悶死我你跟誰拿黑心錢去。」有些失望,但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我本來就很清楚我們之間僅僅是純合作的關係,界限再分明不過。 瞥著怨懟的我,任峽的身體突然又爬了過來。 「幹嘛,你想幹嘛?」我不停往後退,無法掩飾內心的慌張。剛剛才發現自己的心情,我怎麼也不太可能,還用以往自欺欺人的平常心面對他。 現在,他最好離我愈遠愈好,別再來害我一顆笨心猛跳。 老天啊老天,我真的吃不消這種緊張感呀! 誰來把他丟到房間外面去,讓我好好喘口氣理清混亂的心吧! 「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緊張嗎?」還有一個人身距離,他停了下來。 「我、我沒有緊張啊。」只是快死了。 「你連聲音都在抖。」瞧著我發燙又心虛的臉,他緩緩指出我話裡的可笑處,讓我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很後悔剛剛為何不悶死自己算了。 「我……只是……呃……」唉! 「怎麼了?有話就說啊。」也許是我把不安寫在臉上,他突然伸手摸摸我的臉,用我也很習慣的方式安慰我,順便鼓勵我把心事說出來般笑謔著:「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像你這新時代女性的作風喔!」 一瞬間,心頭像是被灌入勇氣。來不及多想,我已抓住他的手脫口而道:「我們來做愛,來生孩子吧。」 被自己嚇了一跳,可是下一秒我卻打定主意,原本因為老頭無理要求而□徨猶豫的心,突然堅決起來。既然孩子是約定中的事,他又願意提供精子……都到了這個節骨眼,當是順水推舟又如何?就算他不愛我,最起碼還可以擁有他的孩子。 本來就打算如此,只是我對生孩子的不確定消失了。 忽然,我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人工受孕總有種排斥感;因為我想生他的孩子,一個經過自然方式孕育、真正出自我和他交合所擁有的孩子。 任峽滿臉錯愕,往後一退,差點沒翻下我的床去。 我不怪他受到了不小的震驚。 「我是認真的。」看見他眼中的疑惑,我立即更加的肯定。 「你是說……」他還是不確定。 他用極複雜的眼神看我,似乎想要我開口解釋,為什麼會突然超乎常理說出這種話、央求這種不合理的事來?我知道,知道他為何被嚇了一跳。 腦筋轉了一圈後,我鼓起勇氣一鼓作氣道:「我想過了,人工受孕擁有孩子的方式太不自然了,生下來的孩子肯定會很冷血,我不要生那樣的孩子。」 「所以?」他還在消化震驚。 「你都說我是新時代女性了,要生你的孩子幹嘛還去做人工受孕?反正你是男人,跟我做愛又不會有什麼損失,我們直接做一做,把孩子生出來不就好了。」強迫自己漠視臉上不斷攀升的熱度,轉眼間,我以豪放女的口氣把話說完。 硬撐著表情,我想我快因為自取其辱的羞恥感而亡。 老天,我幹嘛說得這麼粗俗,好像在講用來配種的畜生?看見他訝異的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的嘴說不出話來,我突然好想把話吞回肚子去。 可是,說出去的話一如覆水難收,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他詫異的黑眸,讓我好想閉上不得不面對他的眼睛……嗚,一把年紀還這麼鹵莽,讓人好想死啊! 第九章 好快,三年過去了。 懷裡抱著一個剛滿週歲的女娃兒,我是真正入籍的任太太。 別問我,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我會被抓著去入他任家的戶籍,成了他名副其實的妻子。回想起來,是他說不能讓孩子成為私生子,既然要生就暫時入他家戶籍,就算幾年後離婚誰也不能說什麼,至少孩子身份證上的父親欄不會空白。 初夜之後,我過了很幸福的兩年。 因為達成協議,他決定當我五年的真丈夫,而我必須在五年之後還他自由。 我知道我是鴕鳥,貪求著短暫的幸福,明知道自己對他動了真情,在合約到期之後絕對會捨不下,還是寧願逼迫自己不去多想,也不願意面對遲早會幻滅的現實。 明知這種合作關係根本行不通,我卻還是答應他。 只為成全自己眷戀的心。 「璦真姐,你現在真的很幸福對不對?」 「嗄?」 「唉,雖然姐夫不在,姐好歹也注意一下客人嘛!」在我回過神之後,來看寶寶的璦媛,不由得出聲調侃道:「自己掉進幸福的世界裡就不理人了,這樣是不行的喔。」 對璦媛一笑,我突然有些精神不濟。 只剩下兩年了,時間一天天過去,天知道我有多麼害怕這種幸福轉眼就要消失。失去任峽,我根本不可能快樂幸福,何況在他這麼疼我、寵我兩年之後?不管是懷孕時,還是寶寶生下來之後,任峽一直都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幾乎像是真的很愛我的男人。 幾乎,那畢竟只為了想做好他接下的工作,而是我不想去面對事實。 我怕,真的好怕隨著時間流逝就要失去所愛的人,恐懼感快讓我崩潰了;誰又能知道在我們這份如履薄冰的假象幸福中,我每天都過得有多麼膽戰心驚?怕他提早結束離開,怕他在委託期滿後撒手而去頭也不回;怕我留不住他,就連孩子也留不住……他是風呵,教我怎敢奢求留住虛無縹緲的風? 或許五年的羈絆,對他來說真是太久了。 「姐?你怎麼哭了?」 「小姨子,你弄哭了我的寶貝老婆呀,這樣不行喔!」在我從意識中回復、反應璦媛的訝異之前,從外頭回來的任峽先一步跑到我面前。 一手抱著奇奇,一手正在給奇奇餵奶,我沒辦法抹去臉上的淚水。 「咦,不關我的事喔!」璦媛急忙否認。 「不是啦,我是眼睛有點癢,又沒手可以去揉……」不管借口有多別腳,我都強打起精神對剛回家的任峽笑道,死命也要掩飾住心底的不安。 一如我兩年來所做的事。 任峽聽了,二話不說的先抱走孩子。 「別用手揉,我去拿眼藥水。」他朝我囑咐一聲,便單手抱著寶寶走進放醫藥箱的房間。看起來是那麼輕鬆容易,讓人感覺像是個絕對的好爸爸。 光是這畫面就夠幸福了。 「唉,姐夫真的對姐姐好好,真希望我也能找到一個像姐夫對姐姐這麼好的男人。」望著走開的俊偉背影,璦媛突然有感而發似地歎息。 不用說,她話語中的羨慕毫不保留;可惜,我只能暗自苦笑。 又有點想哭……** *夜已深,寶寶睡了之後,任峽替洗完澡的我吹著頭髮。 修長的手指在我的發間穿梭游移,有時停頓有時梳攏著我的頭髮,直到我的頭髮幾乎全干之後,收著吹風機的任峽,終於用探詢的口吻朝我問:「你最近的精神好像不太好,帶奇奇太辛苦了嗎?」我知道,他不相信我之前的淚水,是因為眼睛癢而掉落的。 他問或不問,只是遲早的問題。 「還好啦,奇奇不愛哭鬧,所以不怎麼辛苦。」想振作精神,我還是有些無精打采,不由自主移開心虛的眼神,避開他從鏡子裡投射來的關懷,故意轉移話題:「倒是你,爸爸硬要你去他名下的公司上班,又把一堆業務丟給你交涉,銀行也要你去跑,一定很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