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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貓子 笨,那當然是每個月從公司A回來的過期雜誌。 「你聽,好妹妹都這麼說了,我們就像平常一樣恩愛有什麼不好?這樣妹妹回去說,親愛的岳父大人那邊,也才不會懷疑我們之間的鶼鰈情深啊。」背對著璦媛,他的聲音裡充滿呵寵,可惡的臉卻朝我露出整人的笑容。 啊——好想踹他一腳,竟然在我可愛的妹妹面前欺負我。他八成是看出了璦媛對我而言和其他林家人不同,所以才會故意這麼做。 「可是——」 我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璦媛立即笑道:「放心,我會回去告訴爸爸,你們夫妻如膠似漆,感情好得不得了,要爸爸不用擔心。」 顯然,璦媛對她親眼證實的一切,都相當的滿意。 知道她有多關心我,我的心中當然非常感動,只不過——「免了,那個老頭才不會擔心我的事,只會怕我結婚對像的身份搬不上檯面,丟了他重要的老臉。」提到那個老頭,我的心情不由得變差。 「璦真姐,其實爸爸他……」璦媛有些欲言又止。 莫名有些在意,我還是佯裝冷淡,無所謂地問:「老頭怎樣?」 「其實爸爸很想你。」望著我,璦媛終究還是鼓起勇氣說出想法:「家裡只有你敢和爸爸頂嘴,在你搬出家裡以後,他一直很寂寞的。」 不難想像,家裡的人忙著討老頭歡心,絕不可能在任何意見上頂撞他。雖然如此,卻也變成總是用敷衍的態度對他吧。 至於璦媛,恐怕是膽子和年紀都小,更不知道如何去表達對父親的愛。 「少了忤逆他的人,他耳朵癢不成?」避開璦媛憂心的眼神,我靜靜嗤了聲。壓抑心頭翻攪的情緒,又想起那天見到久違的老頭時,心中所冒出的酸澀滋味。 不,是老頭自個兒風流,生了一堆假仙的兒女怪誰。 我很快又甩開湧上心頭的在意。 「璦真姐。」聽我這麼一說,璦媛的模樣有些無助。 看見她受傷的表情,我有些後悔的時候,任峽突然板起我低垂的臉,「親愛的,好妹妹難得來看我們一次呢,你們幹嘛淨聊岳父大人也不提提我,是不是完全忘了我的存在?存心要我吃岳父大人的醋,感覺不平衡是嗎?」 那張好看得讓人會臉紅的俊臉上,霎時還真有幾分醋味橫生的影子。 「姐夫這麼容易吃醋啊?」聽見他的抱怨,璦媛當場笑了開來,令滯悶的氣氛一改。 任峽轉頭對璦媛拋了個笑容,突然抱住我,以非常深情的口吻道:「沒辦法,那是因為我實在無法忍受,我深愛的老婆有一刻不注意我,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啊。」 「少來了。」掄起粉拳,我失笑的輕捶他一下。 老實說,我很感激他的解圍。 「看來我這不速之客,真的很像一顆大電燈泡。」璦媛笑得更開心了。 她的笑容裡似乎……有更多的放心吧。 察覺到這點,我反而有種內疚和莫名的失落感。無法否認,現在的氣氛好得讓我心動,更讓我無法遏止心底那股無論如何都不該湧上的幸福暖意;但事實是,他表現出來屬於為人夫的溫柔和款款情深,不過是契約下的產物而已,根本不該是我能奢求、妄想的奇跡。 是啊,我必須努力認清事實,絕不能夠陷下去。 有母親的例子佐證,很小的時候我就認清現實了不是嗎?天底下,根本沒有一個男人值得永遠倚靠信賴,我能靠的人只有自己,能全然信任的人也只有自己。 奇跡,是不可能存在的。 ** *是不是我的錯覺呢?總覺得任峽看著我的眼神好溫柔。 可是,璦媛都已經回去了啊。 我搞不懂他為了什麼不再像以往欺負人,反而一反常態用那種溫柔、充滿無限憐惜的眼神凝視著我,好像想安撫我心靈上某處存在的創痛,給我力量一般。 問題是,他不該是我的支持。 想當然,我的委託內容裡,沒有要他連我的心一起看顧。 「你到底在看什麼?」從桌上的草稿抬起頭,我有些浮躁的握緊手中的鉛筆。 他的視線讓我無法專心,一張服裝設計圖畫了半天也沒多少進展,只差點沒把他的肖像畫在紙上。除了衣服的設計圖以外,我向來還喜歡看好看、畫好看的東西;天曉得我是多努力忍下不去多看他、畫他的衝動。 我怕看了、畫了,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看你。」終於引起我的注意,他倒是坦誠不避諱。 「神經,我有什麼好看的?」面對他的坦白,反而令我更加煩悶。我當然知道他在看我,只是不知道他為啥這麼反常,幹嘛盯著我看兩小時也不膩。 平常,總是我在盯著他看的。付了錢,我想我還有盯著他看的權利。不提他是否有和我相同的權利,我又沒啥美貌給他看,就不曉得他在看啥,能那麼起勁的緊盯著我不放。 「很好看。」他莫名一笑。 「哪裡好看?」睨著他的笑臉,我頗覺詭異。 他不會是太無聊,腦子悶壞了吧?看樣子,我似乎有必要去找台電視回來,免得他一發無聊病就盯著我看,害我設計圖怎麼畫都不順手。打從買房子以來,我第一次認真考慮電視那玩意兒存在的必要性。 他從不在意我的視線,偏偏我在意極了他幾乎會燙人的視線。燙得我不住臉紅心跳,教我怎麼不去在意? 任峽依舊微笑,緩緩回答:「你生氣的樣子很有趣。」本來以為,他說不定會說出什麼好聽話,誰知他竟說了一個快讓我吐血而死的結論。 「見你的大頭鬼!」我忍不住白他一眼。 別人生氣還說有趣,不是存心想氣死生氣的人嗎?如果他是想轉移我掛念在其他事上頭的情緒,他算是成功做到了。 「這屋裡若是鬧鬼,我要搬出去。」他還有臉說哩。 聽得哭笑不得,我只能有些沒好氣嗤他,給了他第二記白眼後自嘲:「這屋裡唯一鬧的鬼,就是你這只我自己招惹回來的大頭鬼。」 自作自受的體悟,提醒著心存埋怨的我沒有權利發作。 「既然是你自己惹來的,學著認命點吧!」 「你……別接話接得那麼順口行不行?」害我半點立場都沒了。跟他大眼瞪小眼的,我突然覺得現在的情況很好笑。 我們兩個都多大歲數的人,還像小朋友一般鬥嘴、鬧性子。 外表沒返老還童,心倒是挺幼稚的啊。總覺得是他把幼稚病菌傳染給我,不由得讓我更加無奈。 為了這種理由想退貨,他老大大概是絕對不會接受。 「你別吹毛求疵,老挑剔我的話行不行?」 「不行。」他的話多,哪是我能一一忍受的? 「那就對了,你不行,我也不行。」他一副講求公平的口吻。 「你是跟屁蟲啊,幹嘛做事非得學我?」微微翻著白眼,我嘲弄他的沒個性,更忍不住輕諷:「好歹是個大男人,拜託你有點擔當好不好?」 以前不曉得,現在才突然發現,我討厭這樣拿別人話丟回來的男人。 沒智商、沒大腦、沒主見也要有個限度吧! 「不用急,你需要我有擔當的時候,我就會有擔當了,至於現在……」在我情緒愈來愈不爽的時候,他還用斜眼睨著我,可惡的擅自決定:「你不需要。」 讓人生氣,好生氣! 正想把脾氣發作出來,心念一轉,我又改變想法。 「自己說的話,你最好別忘了。」花錢不是買氣受的。一想到這個,我就不禁學著調適面對他的心態,要自己別忘了他主要的「功能」。 如果他能在別人面前表現好,小事我可以不計較。 讓人心痛的大錢都花了,還跟他計較什麼? 「我不會的,老婆。」他不但朝我親匿的眨了眨眼,還很順口地喊。 被他一喊老婆,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還不太習慣這個花錢買來的身份。誰教他喊得那麼理所當然,演技好到讓我都快錯覺,好像我真的是他老婆似的。 難怪璦媛更加不會懷疑了。 該感歎還是慶幸,我已經有些弄不懂自己的心情。 「別想太多,一切有我在。」不知為何,他突然認真地看著我道。 有些莫名的訝異,我怔怔地望著他臉上不同以往的神態,腦中一片空白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胸口清楚跳躍的節奏,傳遞著我難以明白的訊息。 不知為何,那讓我有種踏實的感覺。 ** *「完了,你有點認真了。」 好一陣子沒見了,蕭慎打量著任峽起了變化的神情,煞有其事般重重的感歎。眼前的好友真的不同了,完全是一副「準備陷下去」的模樣。這麼一來,不禁讓他更想見見任峽口中那個說是平凡、卻又如此神通廣大的女人。 想抓住「風」,要有怎生的能耐?好大的本事,讓他不得不佩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