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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貓子 雖然不介意唐希璇的身份背景,但並不代表對新鮮事一向感興趣的他,會對平常人難以深入接觸的「闕龍門」失去一窺究竟的興致。 不等唐希璇答應,雷翼和雷煜已異口同聲、有默契地警告:「羽,你——」 他們絕不希望雷家備受寵愛的ど弟,因為過重的好奇心而有任何閃失。總而言之,雷羽是雷家人心目中的「特貴重品」,不得出錯、不得有任何差池。 「知道了,今天是你們的大喜之日,不適合討論這種話題是不?」雷羽會錯意。率性地朝兩個哥哥眨眼,抬起手看了眼手錶,不禁低呼:「啊!我得趕去劇院了,下次再討論這件事,走了,Bye!」 兩個哥哥的婚禮,他當然希望能夠全程參與。問題是今晚正是羽劇團的公演之日,他這團長自然不能缺席。 他和兩個哥哥談過,本來打算只待到看完他們宣誓。如今不但看完教堂裡的宣誓過程,還在教堂外的宴會多待好幾個小時,只因為雷羽很想在兩個哥哥的婚禮上多待一會兒,不過拖到現在,有點拖得太晚了…… 看著雷羽遠去的身影,江庭笑歎:「羽還真忙!連我們的婚禮都不能待到最後。」沒有責怪的意思,她忍不住說說而已。 「這也沒辦法,公演的日期早就定好,海報已貼出那麼久,總不能要他們說改就改。」雷翼輕點江庭的鼻頭,純粹就事論事。 若有所思的唐希璇抬起頭,忽然興奮地拉著雷煜。「煜!我們晚上也去看好不好?我還沒看過羽劇團的公演耶!」 「新婚之夜去看舞台劇?」雷翼輕佻起眉,望向孿生老弟剛娶進門的老婆。 「不行啊?」說是這麼說,但唐希璇心中仍有些期待。可是,羽劇團七點開演,他們應該可以趕得上。 至於「春宵一刻值千金」,那玩意兒——反正夜還長得很嘛!晚上是還有慶祝Party沒錯啦!但真要偷溜,也絕不會是難事。 「我……」江庭突然以十分期待的眼光眼著雷翼,且撒嬌地輕聲說道:「我也好想看看舞台上的羽喔!」 別說唐希璇沒看過,她還不是一樣,要說不想去看是騙人的。雷羽的外型是雷家兄弟中最「漂亮」的一個,不知這次會扮演何種角色,王子、還是花花公子? 喔!愈想她們就愈期待。 雷翼和雷煜彼此交換了個眼神,面對寵愛的妻子,他們只好妥協。 「好,去看吧!」 Party?!哪比得上他們重要老婆的「心願」對不? 沒有他們出席的宴會一樣可以慶祝.反正親愛的母親大人,說到底不過是想要湊一屋子的熱鬧,像這樣少說有上百人的宴會一定會很熱鬧,應該也不差他們四個……沒錯! 存心忘記自個兒才是「主角」的雙胞兄弟,正是抱持這種完全不負責任的想法。 新婚Party——看羽劇團公演去也! 江庭和唐希璇滿意地笑了,膩在各自的愛侶身旁,對於即將在自己新婚Party蹺頭的計劃,忽然有種難言的興奮;愉悅的神采,看在不知內情的外人眼中,更見幸福美滿。 一想到滿屋子的人舉香檳祝賀卻沒有新人回應的場面,以及各家長輩可能出現的錯愕表情.竟然讓他們這幾個「不孝子女」覺得有趣。 看芽她們的想法,兄弟倆互換一個眼色,更是心有靈犀地會意一笑。 對了,還得記得通知大哥、大嫂、二哥一起去,否則恐怕會死得很難看。即便要蹺頭,這兩對新人也絕不敢忘記這一點。 跳上停在教堂外的敞篷車,雷羽才轉動鑰匙發動車子,且前進不到一公尺就急踩煞車,差點沒被眼前的情況嚇白一張俊臉。 老天!這女孩從哪兒冒出來的?!差點一撞兩翻眼,不知誰死誰傷——嚇人嘛! 那個差幾步就要被雷羽撞上的女孩,顯然也被嚇壞了。呆若木雞的她愣在原地,一張俏臉血色盡失;明明沒被撞上:卻一副隨時快要倒下的模樣。 看她瞪著車頭半天沒有任何反應,已平復驚嚇情緒的雷羽不禁有些擔心,於是將車熄火後下車看她是怎麼回事,聽說受驚過度,也有導致心臟病發的可能性。希望年紀輕輕的她,不會這麼不禁嚇才好,不然他可慘了。 離晚上七點的開演還有好幾小時,不過他答應團員們一定會趕上最後的綵排,要是開演前才到場,不被K死才有鬼;可是,這女孩若有什麼閃失,總不能就這麼丟下她離去,這種不負責任的事他做不出來。 麻煩大哥或二哥替他處理?不行!驚動家人的想法一浮現腦海,立即被雷羽否決。 必須提早離席已讓他感到歉疚,不能再讓翼哥和煜哥的婚禮受到其他事的干擾,雷羽心想。 走到那呆住的女孩面前,他觀察了一會兒,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嗨!活著嗎?如果你已魂歸西方,那麼請就此安息;若活著,給我一點回應好嗎?」 這女孩儘管被嚇呆,但看起來仍是清清秀秀,還算可愛。丟下「可愛的東西」離去,更不是他雷羽的一貫作風。 雷羽的調侃讓愣住的聶恬恬猛然回神,愕然地看著眼前年輕帥氣且漂亮異常的大男孩,直到在他天藍的雙瞳中發現笑意,她才收起驚愕,不悅地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差點撞到我,應該先問我有沒有事才對吧!」 竟然還有心情調侃她,真是過分! 「事實上……」看她壓根兒就毫髮未傷,雷羽漂亮的雙眸一閃,微微地笑道:「我根本沒有撞到你,我想你無從『有事』起。」 車頭距她雖近,但少說還有三大步.根本連輕微的擦撞都沒有。除了受驚之外,他想她應該還和早上出門時一樣健康,如有異常也鐵定與他無關。 「你——」她一時氣結,卻又被他截去發言權。 「心靈受到傷害是嗎?」 「什麼?!」 雷羽笑著分析道:「我猜猜,因為過於突然的驚嚇,所以導致你的心靈受到傷害。呃,我這樣分析對嗎?」 儘管誰對誰錯尚未定論,不過既然兩方都沒事,他就覺得沒有追究的必要;倒是眼前這女孩有些古怪的反應,讓他覺得很有趣。 愈說愈迷糊,聶恬恬快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她沒事站在這裡幹嗎?只見路過的年輕女孩,都不禁偷偷地打量她面前這位身穿燕尾禮服、帥氣且不失年輕朝氣的大男孩,彷彿她和什麼青春偶像站在一起,讓旁人都羨慕嫉妒不已似的。 事實上,她只希望有個精神醫師在場,好替他診斷一下,看這男孩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不過,應該是她多心。一個怪人豈能引來那麼多明顯的愛慕眼神,連路過的「歐巴桑」都禁不住回頭多看他一眼,可是…… 「你是不是哪裡不正常?」她還是這麼覺得。 難得一個男孩長得如此端正漂亮,有哪裡不正常的話,實在太可惜了。 「就你看來呢?」雷羽先是一愣,接著挑起眉,不答反問。 「我看?」 「對,你看。」他難掩好奇。 好久沒碰到和他說話時不會尖叫、盡睜著愛慕崇拜的雙眼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好的女孩,雷羽自然感到新鮮有趣。當然,那不包括劇團裡的女性夥伴在內。 能進羽劇團的女團員,基本上不會有所謂的「偶像崇拜情結」。或許剛進團時不夠心甘情願,但被雷羽「選中」的夥伴,絕對都會成為舞台劇的狂熱分子。他和其他的男性團員,從沒有把她們當女人;就如同她們不把他們當男人一樣。 對羽劇團的每一分子而言,相處上沒有性別之分,彼此都是最重要的夥伴。這一點,是羽劇團成員心照不宣的默契。 見他點頭,聶恬恬反而認真地思考,並打量著他俊朗的外貌。「依你的外表看來,在一般人眼中大概滿分,很難有缺點。可是,我又不認識你,怎麼能知道你內在的人格思想,要是只憑你魯莽的駕駛技術,加上交談過的幾句話來評斷,很可能會顯得不夠中肯,所以說……」語氣一頓,她才下結論:「我覺得,你不該問我這個問題。」 她竟然條理有序地分析起來?即使努力憋著笑意,雷羽最後仍忍不住放聲而笑。他簡直不敢相信能聽到她這番話。好玩極了,不枉他在這浪費寶貴的時間。 「你笑什麼,是你要問我的,我老實回答,你竟然敢笑!」彷彿能體會他為何而笑,她惱羞成怒地駁斥。 「對不起,你實在太與眾不同了。」擦了擦眼角笑溢出的淚水,就算勉為其難忍住未盡的笑聲,他俊秀的臉上也止不住笑意。 「算了,我幹嗎在這當你的笑料!」她低咒一聲,旋即轉身要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