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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貓子 不會吧!他真的來找她玩?!她還以為當時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記得在法國停留的其中一天,幾個朋友說要體會「刺激一點」的旅遊,順便期待在法國能有個浪漫的艷遇,於是決定來一次個別行動。 她那天選擇前往羅丹美術館,在美術館的花園中,欣賞完「沉思者」的雕塑後,她一轉頭撞進的就是眼前這傢伙的懷裡。 不是她要覺得他怪,他在打量她之後,用英文問了她一堆怪問題,像是幾歲、有沒有男友、喜歡雕像等等的怪問題。 喜歡雕像是嗎?!她當時是愣愣地點頭,卻一點也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問。 不到十分鐘,他十分堅決地要了她在日本的地址,並且說一定會來找她玩。 她想起他在得到地址後,滿意地笑了起來,接著竟然問她:「既然你喜歡雕像,我介紹個雕像給你認識好嗎?」 什麼意思?當時的她一點也聽不懂,更沒機會懂。 那時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一會兒不知從哪兒冒出一群法國人,畢恭畢敬地帶走他。 她愣在「沉思者」前沉思,摸不著頭緒,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能搔搔頭想,她竟然遇上個怪人,這……能算艷遇嗎? 不能怪她把他忘了,那次接觸的時間,前後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分鐘。 「怪人?看來你想起我是誰了。」他微笑,沒想到「怪」是她對他的印象,不過他沒多說什麼,只是取笑地道:「不過,你的嗓門可真高亢。」 席湘靡被他一糗紅了臉.看到有人怪異地看向她,不禁有些尷尬。 不好,雷烈朝這頭找來了。 他由視線的餘光瞥見雷烈找人的方向,緊接著問道:「記得我的提議嗎?我暫時將在日本停留,有意思的話,打這個電話號碼給我。」 將一張名片塞人她的小手,他在轉眼間離去。 提議?不會是指要介紹「雕像」給她認識吧?! 她手中那張觸感如絲般細緻、紙紋似雪般柔美的名片上,僅浮印幾個羅馬數字和一個「雨」字。低頭看幾秒手中十分特殊的名片,她又抬起頭望著那怪人離去的方向。這個……她對雕像……並不是特別有興趣呀…… 他是不是……誤會了? 掛了電話轉過頭,雷烈才發現不知何時,席湘靡竟不見蹤影。 那見鬼的女人,他不過講兩分鐘電話,她就蒸發消失了?!雷烈煩躁的視線四下道巡,對於她的「不告而別」顯然十分不滿。 有幾個日本女孩打量俊酷的他很久,想上前和他搭訕,又因他著火的神情卻步。雷烈搜尋的視線掃過她們,連一秒也沒有多停。 他毫無興趣的冷漠,自然也是她們不敢搭訕的原因之一。 心動是一回事,明知道會碰冷釘子,哪有人還會硬去讓人羞辱的? 可惡!她要先走,至少也該告訴他一聲!四面八方都找不到她的身影,雷烈突然發現他現在所做的事正是連自己都不熟悉的雞婆關心,在一種莫名不滿的情緒之下,他差點氣得當場就要離開。算了,她要死哪兒去關他什麼事! 人不見了,又怎樣?他找她幹嗎?吃撐了不成! 才跨一大步,他又停下。 怎麼想都不對勁,那個天天纏著他,只怕二十四小時都不夠用的傢伙,怎麼可能丟下他先走掉?太奇怪了。 尿急去找廁所嗎?也許…… 人生中的幾大急事之一,如果她真的是去找廁所,他怪她也就沒道理。當雷烈正在這麼想的時候,熟悉的驚叫聲從不遠處響起。 僅考慮一秒,他就朝那聲音的方向快步而去。 發現她的後腦勺時,他愣了一下,腳步也跟著緩和下來。那個正在和她說話的男人,好像是……沒機會再看清對方的長相,那個男人似乎發現他正朝他們而來,不知對她說什麼,一瞬間已不見蹤影。 那男人消失的速度很快,快得叫人詫異。 雷烈的心中雖有無數疑惑,還是直朝席湘靡那顆後腦勺而去。 一走到她的身後,他的拳頭便在她後腦勺上敲了下去。「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好痛喔!」她嚇得轉頭,委屈地對上他怒氣騰騰的酷臉,撫著發疼的後腦勺輕呼。 「痛什麼痛,你幹嗎和男人躲起來,害我找半天?」 他的怒火愈燒愈旺,恨不得多敲她腦袋幾下以發洩不滿。要講話就講話,何必鬼鬼祟祟地躲這麼遠講,活像偷情似的! 因為她是女人,他自認下手不重,已經手下留情;不過撫揉著被敲的部位,席湘靡可不這麼認為。痛死人了。這下她確定他字典裡的「憐香惜玉」,肯定是沒有註明任何意義。 等一等,雷烈找她半天? 「烈,你是在擔心我嗎?」她驀地充滿期盼地瞅著他問。 「你少白癡了,我為什麼要擔心你的事?」的確,他是始為她擔心。然而愈發現這件事且又不能否認這一點,他就愈惱火。就如自己所說,他不懂自己幹嗎要擔心她的事。 她不過是暫時提供他吃住的陌生人,離開日本,就再也和他不相干了。 「問問而已嘛,你何必否認得那麼快。」她失望地咕噥。說擔心她又不會死,讓她高興一下也不肯,真是的。 唉,供食供住那麼久,連這點成效也沒有。 「不要問這種廢話,我聽起來很不順耳!」瞪她一眼,他轉身就走。 怪怪,為什麼她看起來變可愛了?她本來就長得還不錯;不過,他卻從未看她順眼可愛過,不是嗎? 語氣聽起來是很不屑,但他腦袋裡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回想起來,從她被色狼偷摸一把以後,他對她的感覺似乎就已產生變化了。 一天下來,他幾乎認定,她就是應該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才對。所以她剛才一不見蹤影,他便會不自覺地那麼不高興和不適應。 不太妙!太習慣她的「存在」不是一件好事。 二十平米大的空間裡,狀況不太良好的暖爐滋滋作響,勉強持續運轉著。 其實,這房子裡的家電、器具大都是房東原有的。 她沒打算長住,所以明知道屋裡許多用品早該淘汰:例如舊電視和暖爐就是,即使用的東西都早已是一般人眼中的廢棄物,她仍沒添購更新任何新家電。 今晚的雪似乎下得特別多,一片一片飄著,屋內那扇惟一的窗,已覆滿了飄落的白雪。 雷烈靠牆坐在床上,大腿上擺著他買回來打發時間的書籍。 不是很明顯,但她的確發現到,他在翻書之餘偶爾會看她一眼,和以前的完全漠視差很多。 左自個兒瞧瞧、右自個兒瞧瞧,該不會是她有哪裡不對勁吧?她擔心地巡視自己,生怕他是在看她什麼奇怪的地方。 她想問他在看她哪裡,卻始終提不起勇氣。反正,他一定會說她自作多情,根本不屑承認有偷瞥過她。 她才不要白白被罵、被糗。 可是……他到底是在看什麼? 「刷!」突然地停電,她嚇得大叫一聲,思緒也就因此中斷。 停電。不會吧! 「不過是停電,叫什麼!」雷烈在黑暗中冷嗤。 原本就嫌無聊的他,這下連書都沒得看,更覺無聊了。 「但……但、但是……」她怕嘛!冷颼颼的下雪夜,沒半點燈光多詭異。一覺得害怕,她的身體就不自覺地打哆嗦,連聲音也輕顫不已。 雷烈沒有耐性等她把話說完,直接問:「算了,你有沒有備用的蠟燭或手電筒?」 有照明器具的話,他才可以去看是不是保險絲被燒斷,不然,就只能等天亮再說了。 「呃,我不知道……」她努力地回想著,是否在屋裡見過。 「搞什麼,這是你住的地方咧!自己有沒有買蠟燭、手電筒都不知道嗎?」他一向不喜歡模稜兩可或不確定的答案。 「我……找找看好了……你等一下。」從地板鋪的床鋪爬出來,她緊張地站起身要去找蠟燭,然而在黑暗中卻不太有方向感。 下一秒,她就被一旁堆起的棉被絆倒,當場朝床角擅去。 砰的一聲,雷烈冷冷地問:「你怎麼了?」他只聽到聲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撞、撞到東西了……沒……沒有關係,只有……一點點痛……」席湘靡噙著淚水,忍住撞傷的手臂扯謊。 其實痛得要命。但讓他知道她這麼笨,一定又要罵她了。 說著,她又要爬起來,想趕緊去找他要的蠟燭和手電筒,不然他又會不耐煩了。 不知怎麼地,她竟然笨到又被棉被絆倒一次。 「啊!」她再度驚呼,害怕得閉上眼……咦?沒撞到東西? 「夠了,東西不用找了。」雷烈抱著她柔軟的嬌軀歎息。 再讓她去找東西,她不摔得全身烏青黑紫才有鬼。 這回是他穩穩地接住朝他懷中跌來的人兒,自然沒讓她像剛才一樣撞傷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