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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貓子 「為了答謝小綠姑娘不辭辛勞,特地陪我出來跑這一趟,我送你一點小禮物聊表心意也是應該。」沐祺瑛慇勤地對她笑著,理所當然說道。 「給小姐的禮物都還沒選呢!」她頭在疼了。 玩得太開心,她差點忘了陪他來的目的,更忘了自己的身份。 花花世界不宜久留,她得趕緊回府裡才行。 本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萬一被人發現她不在府裡,還跟個男人在大街上四處晃蕩,那可就什麼都沒得說,真的玩完了。 「小姐不在眼前,先選你的又有何妨。」沐祺瑛含笑說。 「哼!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才不要你送的禮呢!」她斜眼瞪他,一副有先見之明的模樣,篤定他是想向她行賄,要她別在紀府小姐面前亂說話。賄賂一個小姐不夠,他想連她一起收買?門兒都沒有! 別說她對物質沒有很大的擁有欲,就算她有什麼看得上眼的東西,也寧可自己花銀兩去買,不會隨便欠他人情。 她又不是買不起。 「小綠姑娘,可別聰明反被聰明誤喔!」眸中閃爍著欣賞的光芒,沐祺瑛繼續勸她:「我可不是天天有銀子兒可送禮。」這丫鬟沒發現,她自己的談吐一點也不像丫鬟,讓他不覺得有趣都很難呵! 「防患未然是百利而無一害。」她不耐煩地晚他一眼,「小綠一個丫鬟不好拿主意,夫子要送小姐什麼見面禮還是自個兒選吧!選快點,再不回去,小姐找不到小綠會覺得奇怪,弄得宅子裡人盡皆知就不好了。」 說到這裡,她已經開始擔心起來,怕出來太久會被人發現。 他是個大男人無所謂,她的名節可是比什麼都重要,不能拿來開玩笑。 眸光一閃,沐祺瑛始終微笑,卻是不再跟她堅持。 混進紀府果然是做對了。 第二章 深夜,紀府小姐閨房裡。「小姐,小綠今天可嚇死了,別再這麼玩了好不好?」紀蕪晴的隨身丫鬟,正替她解開一頭烏黑髮辮,語氣裡滿是憂心。要是今天的事再來幾回,她是九命怪貓也不夠死。 小姐有閃失她可脫不了責任呵!「有事也怪罪不到你頭上,你一個丫鬟怕什麼?」從銅鏡裡看著立於身後,正替自己整理頭髮的小綠,紀蕪晴淡淡笑著。 自己作主的事,她不會要丫鬟為她擔罪、負責任。 「小姐,話不是這麼說,你不知道我整個下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冷汗從頭頂流到了腳底,就怕小姐被夫子帶出去,會有什麼意外啊!」打小跟在小姐的身邊,小綠雖明白自家小姐的性子,害怕卻不能少。 小姐不僅聰明,而且還愛玩、愛整人。 若不是想要耍新來的夫子,小姐也不會跟她交換身份。 要不是這樣,夫子也不會一個個被氣走,讓老爺為小姐傷透了腦筋。 有個這樣的主子,做丫鬟的小綠從來就沒有安心過,逞論今天的狀況根本不在她們主僕倆的掌握之中,根本從頭到尾都失控了。 不是第一次這麼整新來的夫子,卻是第一次情況如此混亂。 唉!要是小姐像那個誰家小姐那樣呆呆笨笨的多好。 呆呆笨笨的,至少不會有腦筋打歪主意,老是讓人為她頭疼不已。 服侍一個古靈精怪的主子,比服侍一般小姐辛苦太多了。 「冷汗冒得這麼厲害,後來倒流回去了沒有?」紀蕪晴回過頭,對丫鬟促狹的一笑。 老實說,情況不在掌握之中,她今天何嘗不是被嚇出一身冷汗,只是怕小綠聽了更害怕,沒必要說給她聽罷了。 以往夫子都是自己請辭,這回怕是不同了。 紀蕪晴還在考慮,是不是要爹爹請走這個夫子。 萬一不小心讓他知道她是小姐卻假扮丫鬟,跑去跟爹爹告狀,她只怕自己往後的日子也不好過,還是得三思而行。 今天發生的事,必須成為一個永遠的秘密。 「小姐!」小綠不滿地低喊。 「好了,我知道自己得小心些,跟夫子保持距離,你就少擔些心吧!」紀蕪晴從圓凳上起身,朝丫鬟揮了揮手,直接往睡榻走去。 折騰一天,她累了。 「小姐,不是要小心,而是這遊戲不能玩了。」小綠邊伺候著她就寢,邊叨叨唸唸地請求:「趕明兒個,咱們就跟夫子道歉說清楚,說咱們不過是一時貪玩,所以今日交換了主僕身份,請他別見怪,好不好?」 以為小姐只是個丫鬟,所以新來的夫子逾越了規矩亦不自知。 相信只要說清楚,夫子就不會對小姐不敬了。紀府老爺子怎麼說都曾是個翰林大學士,小姐可是堂堂的翰林千金、名門大小姐,哪裡能由人胡來?今天發生的事,趁沒第四個人知道,又沒東窗事發之前,一切還有得補救。 絕不能再發生一次了。 否則恐怕不能如同今日這般瞞天過海。 「不,還不能拆穿!小綠,你要是敢多嘴,我可饒不了你。」紀蕪晴剛躺了下去又撐起身來,嚴肅地警告丫鬟。 吃了那麼多虧,還沒將沐祺瑛整回來,她說什麼也難以甘心。 道什麼歉?她要沐祺瑛自個兒求去。 遊戲還得玩下去才行。 ☆ ☆ ☆ 睡了一覺,紀蕪晴重新補足了元氣。 不管他出何種怪招,她已經準備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之,她今天絕對不同於昨日那般節節敗退,不知如何應付。 今天,她非想出個辦法雪恥不可。 「小綠姑娘,你今天的精神看起來真好,臉色紅潤、雙目炯炯有神,想必昨晚睡得十分安穩。」 沐祺瑛突然出現,嚇了站在書堂前院裡的紀蕪晴一跳,迅速回頭的她差點整個人撞進他的懷裡。 他在她身後微張雙臂,似乎正等著她「投懷送抱」。 見她及時煞住,沒因為失了準頭摔進他懷裡,他沒有掩飾眼中的失望,甚至在她面前輕歎了口氣。 「你做什麼?」看出他的企圖,她不由得怒瞪一眼。 怕是她沒見著的時候,這不良夫子都在調戲府裡的其他丫鬟。 紀府買下的丫鬟,姿色大多在中上之上,任由這不良夫子在府裡橫行的確有點危險。說不定,哪個定力不夠的丫鬟,已私下遭了「狼手」。 光想像,便已令她冷汗涔涔。 「怕小綠姑娘跌倒,及時防範罷了。」收回手,他無辜地聳肩。 瞧他神色,頗有「好心被狗咬」的感慨。 「我跌不跌倒關你什麼事,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紀蕪晴不接受他的辯解。用誰的眼睛來瞧,他都分明是圖謀不軌!沒指控他悶不吭聲躲在她的後頭,存心嚇人想害她跌進他懷裡,已經是給了他三分薄面。 真當他是好心好意,她豈不是笨得可以? 他眼底的賊意,比對薄公堂時攤開來的白紙黑字還清楚。 「當然關我的事了,我會捨不得。」沐祺瑛無視她的反感.繼而在她狐疑的目光之中,暖昧地笑著,「我怎麼能讓小綠姑娘這麼一個大美人,用如花似玉的臉蛋去親吻地面呢?」 「你胡說什麼!」一瞬間.紅霞飛上她的臉蛋。 美貌天生,可她平日少見外人,並不習慣男子如此露骨的讚美。 「我沒胡說。」沐祺瑛依舊是笑,眸中流轉著神秘波光。「想我進府之前便曾聽說,翰林大人的寶貝千金姿色不俗,如今人府一見,原來千金身旁的丫鬟更勝一籌,主僕如同紅花綠葉相得益彰。不過,紅花倒旁襯了綠葉。」 像灌免費糖水一般,他毫不吝嗇一傾而盡,還刻意往她靠近。 女子矜持是必然,但甜言蜜語卻不嫌多吧! 「多言取厭,虛言取薄,輕言取侮,夫子沒聽過嗎?」閃躲著他的親近,紀蕪晴忍不住輕斥,希望他別忘了自己是個讀書人,該保持禮義廉恥最起碼的限度,不該在口頭上佔人便宜。 沒受人如此輕薄過,她真的招架不住。 或許該聽小綠的話,早些結束這場鬧劇才是。 「小綠姑娘,寡言者如愚木死石;跟木訥的人相處,整日四書五經不斷,這樣的生活可有樂趣?」沐祺瑛看她一眼,不受影響地輕笑,開口吟道:「可知前人言:九十春光一擲梭,花前酌酒唱高歌,枝上花開能幾日,世上人生能幾何;好花難種不長開,少年易過不重來,人生不向花前醉,花笑人生也是呆。」(附註一) 若丫鬟個個如她聰穎,世上豈有愚婦? 再說,若丫鬟就有此巧辯口才、審人能力,那小姐也不用師傅來教了。 再狡猾的人,落在他沐祺瑛手中,遲早也會露出馬腳。 「人各有該守的本分,逾越就是不當。」她兩道秀眉已打著死結。 分明是在調戲良家婦女,還厚顏無恥搬出前人之言作為盾牌來為自己辯解,書是讀來這麼用的嗎?虧他說得出口,甚至如此理直氣壯! 舌粲蓮花也不能改變她受辱的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