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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貓子    


  「那你的意思是為」夢門左目送上門的鐵證歷歷,教揚威包庇不了手下。

  夢龍優雅地放下茶杯,臉上始終掛著淺笑。

  「你去告訴他,我給他一個月的時間逃……」頓口氣,她看著他緊繃的表情。不疾不徐地道:「一個月後,不假任何力量,我以一個星期?限,將「親手」取他珍愛卻又不懂自愛的小命。」

  「我懂了。」揚威僵了僵,立即明白這就是她的決定。

  給揚嗣時間逃,已是她所給的極大恩惠,遑論她承諾「不假任何力量」,有「期限」的取他性命。

  揚嗣若是躲得過這一個月又一星期,算他命不該絕。

  若非他對她父親有恩,早在此刻死無葬身之地,哪有其他路可走。

  行走江湖有許多忌訊,背叛闕龍門的信任正是不該犯的禁忌。

  那犯老糊塗的傢伙,得自我救濟保重了。

  忽然想起一個人,揚威皺了皺眉。

  揚嗣不會去向鬼索求援吧?希望不……該死的!他一定會!

  唉,這次的事件恐怕不會簡單落幕,又將複雜化。

  ???

  貓抓老鼠,累的只有拚命逃的老鼠嗎?誰知道。

  一個月的期限之內,揚嗣拚命地逃,可說是亡命天涯。偏偏不管他逃到哪個國度,總會在不經意間發現夢龍幽靈似的身影。

  一個國家逃過一個國家,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恐懼的夢魘如影隨形。

  夢龍冷淡的視線追著他,讓他幾近發狂崩潰。

  夢龍是存心給「機會」,讓他知道她對他的行蹤瞭若指掌,好讓他有機會再逃,還是存心以這種方式折磨他為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逃得好累、好喘、膽戰心驚。

  一時的鬼迷心竅換來這般淒慘的逃命生涯,令他後悔莫及。可恨!都怪該死的交易對象,說什麼絕對沒問題,竟在最後關頭給他出大紕漏!

  一個月已過,「她」要開始追殺他了,他還能逃到哪裡以為深知和她硬拚不會有勝算,他努力思索是否有其他的生路。

  第一天,她首次和他面對面,不再是在角落壇花一現。

  第二天,她朝他露出死神般的微笑。

  第三天,她動手了,交手後卻不曾戀戰,讓他輕易逃逸。

  第四天……不管他躲在哪裡,她都會在固定的時刻,像閻王般落身在他恐懼的黑瞳中。她和他交手的時間,一天拉得比一天長,出手一天比一天狠,他身上的傷勢也一天比一天顯著。

  揚嗣很清楚,即使是以狼狽的方式,他卻每一次都能逃開,那是她還不打算痛下殺手,他才能捱過這些天苟活著。

  她在等,等底限的第七天。

  就是……今天了。

  ???

  瑞士在瑞士的地下組織裡,「陰鬼門」是頗負盛名的幫派之一,帶領的兩位首領更是一則傳奇。

  聽說十分年輕的兩人五年前帶著幾個心腹創立這個幫派,短短幾年間就將其擴展得有聲有色,將陰鬼門發展成為以瑞士為主要據點且向外發展的國際黑道組織。

  「Shit,累死人了。」回到組織內,鬼索二話不說將身體摔入大沙發。

  「你那一身的傷要不要先去處理一下?」打量完鬼索全身血淋淋的模樣,陰絕停下手邊的工作,護走下屬後不冷不熱地問。

  「哇拷,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鬼索不可思議的撐開疲憊的眼皮,好讓陰絕看見他的訝異。

  陰絕若會「明目張膽」的關心人,他鬼索就去倒立吃垃圾!

  彷彿聽見笑話,陰絕先是揚起似笑非笑的嘴角,數秒後才緩緩道:「我是怕你的血弄髒了我的沙發。」

  「白目!你哪一隻笨眼看見我身上有傷口??鬼索冷哼,再度閉上眼。

  既然絕不是關心他死活,他還管什麼口德。他身上的血漬,全是別人免費「提供」他換換衣服色調的。

  陰絕走近鬼索,由上俯視滿臉疲乏的他。

  「別人的血?」看樣子這傢伙昨晚又睡不著,去外頭找了一夜消遣,不知道回掛了幾個倒霉鬼。

  「老說廢話是怕我沒發現你其實很蠢嗎?」鬼索懶得張開眼,卻知道陰絕走近正由上打量他。

  「你需要休息。」陰絕突然道。

  驀然睜眼,鬼索沒好氣地問:「不然你以為我現在在做什麼?」如果沒有一隻煩人的蒼蠅嗡嗡叫,他恐怕早已入睡。

  陰絕和他相瞪數秒,撇撇嘴角,冷不防?起腳踹他。「要做夢滾到沒人的地方去睡,別在這裡礙手礙腳!」

  他礙手礙腳!?

  鬼索憤怒的跳下沙發,扔下一句話:「拷!這話是你說的,忙翻了別到我的窩叫囂發瘋!」他跨大步離去。

  本來,他是想小睡一下,有情況隨時待命的。畢竟晚上夜不歸營是屬於私人行?,不關門裡的事。

  明知陰絕是故意逼他離開,好讓他徹底休息補足睡眠,但他就是禁不起挑釁,衝動下就真走了。

  「放心,我不會的。」

  陰絕自信的聲音迴盪在遠去的他耳裡,顯得隔外刺耳。沒錯,除非陰鬼門遭受強敵攻擊,否則陰絕不可能會叫他。

  真是可恨到氣死人,又讓陰絕算計他的衝動一次!

  算了,困斃了。那多事內斂的傢伙要他睡,他就去睡吧!反正陰鬼門少他一天也不會被殲滅,管他那麼多。

  有陰絕在,就算幫裡出事,至少也撐得到他一覺醒來。

  ???

  砰砰!砰砰砰!

  感覺到背後的陰風蕭蕭。揚嗣敲門的手勁更大。

  看不到索命煉,不代表它不存在!那個「索命使者」一定在哪個角落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在今天要他的命……

  「開門!快開門啊!」

  喔,惡魔要來取他的性命了,誰能救他為他才活了四十多歲,富貴榮華還沒享夠,他不要死、他不要死!

  唯一能救他的人,剩下鬼索了!

  「鬼索!鬼索在嗎?快開門!」

  半晌沒人回應,揚嗣門敲得更凶。

  「拷!他媽的!哪個死白目,我大白天睡覺犯你家的法啊!陰絕那要死不死的混帳都沒抗議,你在那兒敲個什麼鬼勁!」

  睡得正熟卻被吵醒、沒好氣地奪門而出的鬼索,開門就是一陣震天價響的咆哮,直到看清眼前臉色慘白、渾身狼狽血?的人,吼聲才活生生打住。

  「大……大哥!?」

  「鬼索,救我……求你救救我……」一看見救星出現,揚嗣死抓住他的雙臂慌忙地求助,像溺水者攀住浮木。

  「有話慢慢說,大哥你怎麼會弄成……」這般狼狽!?

  在他的印象裡,揚嗣一直都是意氣風發、心高氣傲的,哪會是眼前隨便嚇就會跳起來的膽小鼠樣,何況還一身是傷。

  跟過揚嗣十年,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揚嗣。

  「我沒有時間慢慢說了,你要救我、救我……」恐懼地四下張望,揚嗣活像被鬼差追捕,怕得要命。

  揚嗣會跑到瑞士向他求救,難道是揚威門出事了!?

  不對呀,前幾天的「交易」還是照常進行,順利平淡得很,要是有問題,不可能他和陰絕會沒聽到半點風聲。到底怎麼回事?

  可惡!想不出個屁結論!要是陰絕在就好了,那傢伙心思細密如網,隨便一點蛛絲馬?就能看出端倪、問出結果。

  看出現在根本無法好好和揚嗣談清楚,鬼索爬爬頭髮,歎口氣後準備先拉著揚嗣進屋,好想法子問清前因後果。

  「大哥,不管你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見死不救的,你別太擔心,我們先進屋裡頭,有事咱們慢慢說……」

  「他哪裡也不去。」一道不應該出現的女性聲音響起。

  站在台階上的鬼索,要拉揚嗣進屋的手愣在空中。隨著那細緻的聲源探去,想看看誰能讓堂堂揚威門副老大光聽到聲音就嚇得臉色像大便。

  鬼索愣住了!

  女人,一個細緻得像陶瓷娃娃的女人──他最怕招惹的女人類型!

  雲瀑般的烏絲襯托著一張雪白典雅的倩容,讓那張原本就美得夠靈幻的臉顯得更具懾人光彩。

  她站在那裡望著他們,巧匠勾勒似的完美唇角正掛著一抹微笑。一身簡單復古的黑色唐裝,遮掩不去從她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尊貴氣息,讓鬼索錯以為自己見著不容褻瀆的女神。

  他很瞭解這種女人──應是系出名門,嬌貴得碰不得。

  只是,這女人怎麼看都是屬於文弱的那型,怎能光出聲就將揚嗣嚇成這樣?背對她的揚嗣根本還沒看到她的臉啊!

  「你是誰?」

  她在任他審視的同時,顯然也已將他打量過一遍。

  這女人明明在打量他,但看似單純又深沉的黑眸裡,卻教人看不出她對他有何觀感。她掩飾感覺的能力令他詫異,讓他警覺她並非平常人。

  畢竟歷練有差,他不會完全以外表去認定一個人的虛實。

  「我要他。」沒有回答他的話,她的眼神直直看向揚嗣,聲音一如外表輕柔,用詞卻簡單利落,直接索討所要之人。

  她以為揚嗣已走投無路,求救無門,看來估計有些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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