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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貓子    


  至於影,他不過要影隨機而動。

  「想撇清你不認識那蠢女人?」銀龍的利眸含光。

  「本來就不認識。」撇開非正式的機會,他確實見都沒見過。老羅那傢伙防他防得太緊,生了女兒卻不肯讓他瞧一眼,就像怕他是個老不修,會覬覦他的寶貝女兒一樣。

  小人之心哪!幸虧他這謙謙君子二十多年來,沒和那存小人之心的傢伙計較過。

  呵呵,他向來神通廣大,明的不成,得暗的來倒也無妨。在老羅那傢伙護女心切的安全罩外,他自有方法對可愛的小莉兒付出「關懷」。

  自心底感歎著,唐老人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他這謙謙君子,還是將小人守護的寶貝推入火坑了。

  銀龍意興闌珊的冷笑,挑起眉道:「你的意思是,我怎麼折磨她都與你無關?」既然與你無關,我就可以放心折磨她了。他的語氣正是這麼對唐傲雨顯示。

  離開窗邊,唐傲雨淡淡微笑,不慌不忙地反駁:「那倒不是,羅列特家族在法國有其身份地位;若為闕龍門著想,你應該善待她才對。」

  看來小莉兒這陣子,的確受了亞奧不少「苦毒」呢!可憐喲………

  「想救她的命,你最好趁早把人帶走。」

  銀龍含諷的目光停在外頭嬌小的人影上,唐傲雨盯著他偉岸的身影,直覺有股殺機正從亞奧身體冉冉而升,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嘖,小莉兒的未來,實在是不怎麼光明呢……

  ★  ★  ★

  「臭男人、沒人性、死龍、怪龍、超級笨龍……」

  深夜十二點多,喬莉兒拖著疲憊的身體爬樓梯,每踏一階,心中那股怨氣似乎就更難散去,不禁低聲詛咒。

  累癡了,她恐怕連沖澡的力氣都沒剩下。

  不能怪她胡言亂語。累得精神渙散、雙眼酸澀矇矓,她全身虛脫疲乏,其實已經不太能用理智思考,精神亦很難集中。

  能罵人——已經很了不起。

  眼皮猛掉下來,她的腦海呈真空狀態,基本上是靠著下意識在找回房的路。

  「缺德龍……沒心沒肺……你出門最好被狗咬……」床、床、床……

  嘴咒著銀龍,她的腦海所思考的極限,卻只是拚命浮現一個字。

  床。她要回房躺下來。

  銀龍環臂靠在樓梯的頂階,就這麼看她一路詛咒他上樓。

  有生以來,他還沒親耳聽過那麼多,用來「恭維」「詛咒」他的形容詞。

  蠢女人是沒發現他就站在這裡,還是故意罵給他聽的?銀龍心忖。

  已經十二點多……大概是體力透支,她今天的工作進度似乎比前幾天慢了許多。照這樣下去,他很快就能十八度還銀雪居清靜。

  喬莉兒辛苦地爬完樓梯,卻對倚梯而立的銀龍視若無睹;像一縷遊魂似的,她就這麼飄晃過他眼前。

  銀龍略感詫異,不禁看著她搖擺不定的背影。直到看她走錯方向,他才開口諷刺:「蠢女人,你的房間在另一邊。」

  她沒有回答,仍往錯誤的方向而去。

  「蠢女人,你走錯方向,聽見沒有!?」他不悅地重複。

  晃著晃著,她似乎沒聽到有人和她說話。

  銀龍習慣忽視女人,卻不容許任何人當他的話是耳邊風。長腿一跨,他很快就追上失神前進的喬莉兒,轉身就擋住她的去路。

  「蠢女人,你最好別故意耍智障。」他冷冷地警告,瞪著蠢女人無神的憔悴面容,竟產生怪異的不舒服。她的臉色真的很難看。

  喬莉兒本能地停下雙腳,抬起空洞的眼神望向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喂,你聾了?」他真的如此懷疑。

  「床……」她望著他的臉,突然呢喃。

  「床?」說話沒頭沒腦,她該不會為了提振精神而嗑藥吧?

  喬莉兒下意識地點點頭,搖搖晃晃的身體越過他,只想繼續往前走。

  好想睡,她好想睡哦……床到底在哪裡?

  「誰准你沒把話說清楚就走的?」銀龍惱羞成怒地打破了忌諱,一把拖回她虛軟的身體壓在牆上,瞪著白癡過度的她怒言。

  他不想碰女人,但更不容許被人唬弄。

  「可是我好想睡………」任他壓制,她的聲音愈來愈小,眼皮也快全合上。

  銀龍總算明白——這蠢女人竟然累到神智不清?

  看見她靠著牆打起盹,他鬆了雙手,看她就這麼靠牆滑坐到地上。

  好一會兒後,他無言地蹲下身,竟破天荒地打量起女人的容顏。

  老實說,這蠢女人有張極精緻纖柔的臉蛋,令人聯想不到她也會有固執堅毅的一面。若以她清新甜美的外貌而論,她活脫脫就像個失足下凡的小天使。

  雖與個性迥異,她看起來的確太柔太弱。

  只可惜,天使也拯救不了惡魔墮落的心。

  「天使?」去!蠢天使招惹惡魔,豈不自尋死路。

  銀龍冷冷自嘲,望著她疲憊不堪的睡臉,突然考慮到從未想過的一點:只要有這蠢女人在,雨就不會送來下個女人。

  不然這蠢女人走了,雨依然會鍥而不捨送來新任的「接班人」。

  算一算,她賴在銀雪居快半個月了。

  就記憶來說,這蠢女人是他最能忍受的一個。

  不擦香水、不矯揉造作、不纏他、不會整天想勾引他、不要各種媚惑花招、不會老心圖不軌地求他歡心……

  除了一張不知死活的嘴,蠢女人的一舉一動還算識相。

  若是雨那死心眼的傢伙,非塞一個女人進銀雪居;這蠢女人,似乎是他唯一比較能容忍的那一個,應該可以為他換來較平靜的未來。

  到時,若她敢有非分之想,再將她趕走大概還不遲。

  銀龍有了決定,既然她有利用價值,暫時還是讓她好好活著吧!

  ★  ★  ★

  乍醒的喬莉兒慌張地闖進銀龍平常所待的書房,驚慌地看著緩慢抬起眼的他。

  完了!她暗歎。

  「醒了?」

  她愣了好一會兒,沒想到他會主動開口。

  「有事嗎?」看她侷促不安地立於原地,銀龍收回視線轉而移回書上。

  想也知道她在驚慌什麼,不能成大器的女人,為一點小事就驚慌成這樣。他不過是認為她的小命還有存在價值,暫時不打算累死她,所以才讓她多睡一會兒,補補元氣。

  蠢又沒啥長處,她不嫌活得累嗎?

  「這個………我……」她絞著低垂的小手,不知如何啟齒。

  「有話快說,別吞吞吐吐煩人!」他回瞪她一眼。她幹嘛一副中國小媳婦的可憐相?看了就令人心煩礙眼。

  「那個……下午……下午三點……了。」嚥下乾澀的口水,她垂下小臉自喉嚨咕噥出聲。他為什麼老這麼凶,難道就真的對她感到厭惡至極嗎?

  追根究柢,她不過弄濕他一套衣服而已。

  「這還用你告訴我嗎?」他將隨意瀏覽的中文書籍翻頁,語氣似在嘲諷她淨說廢話。

  「我沒有達到你的要求,你會不會趕我走?」她壯大膽,一鼓作氣把話說完。

  銀龍說過,若是她達不到他的要求,就算她死也不走,他便會如她所願——先宰了她,再將她的屍體扔出闕龍門。

  如今,她竟然睡到下午三點才醒,工作一樣都沒做;他卻沒像前兩天,在清晨五點用東西砸她醒來,是不是想藉機趕她走?

  不是有被虐狂,而是實在累到起不來。

  能爬得起來,她豈需勞動他老大,以貴手拿東西扔她才醒?

  「不嫌悶你就待到高興為止,只要蠢樣子別礙到我的眼就可以了。」合上書,將書隨性地擺在桌上,他空閒的視線調向窗外,彷彿當她不存在。

  看在她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他不與她的愚蠢計較。

  「你說真的?」她在詫異之後,有種怪怪的預感。

  他打算回到最初的態度——漠視她?不要,她不希望那樣。這個預感,讓喬莉兒大感不適,心頭有種悶悶的感覺。

  不知何時起,她想留在闕龍門的意願中不再只是想查明他的身份、不再只是想為他傷她的事報仇……不再是。

  喬莉兒心底隱藏的聲音裡,有個更想留下的理由,那是個很悲哀的理由,她寧願漠視也不願輕易承認。

  她不願為銀龍這只冷血惡魔承認。

  「不想待就滾回去。」他並不強留。

  「不,我要留下來。」她猛搖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那……工作呢?」

  依他的樣子來看,實在很像父親口中那個憎恨女人的克裡斯伯爵;沒查明他是不是之前,她才不走。

  若他是,或許她應該感到慶幸。

  如果他是社交圈傳說的「冷愛伯爵」,他會那麼厭惡她,就不會是因為她那天害他在葛金漢公爵宅邸成了落湯雞,而是因為他憎恨女人,不巧她正是個女的而已。

  只是她沒想到,令社交界眾女傳聞、垂涎愛慕的克裡斯伯爵——有可能是個東方人。

  略微停頓,銀龍才哼道:「做不做隨你高興。」

  昨晚蠢女人遊魂失神的模樣,實在令他大感不悅且厭惡。

  喬莉兒鬆口氣,總算能擺脫永無止境、猶如夢魘般的苦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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