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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貓子 只是他萬萬想不到,對方會是眼前的朱利葉。 她被嚇了一跳,他何嘗不是驚訝萬分。 先回到家的人是她,否則他也會以為自己被跟蹤呢! 朱利葉啞口無言,還消化不了急遽轉變的狀況。 莫契亞的確是外婆從夫的姓沒有錯。 雖然外貌下看是完全的東方人,可是朱利葉去世的外公是法國人,她擁有四分之一的法國人血統,所以輪廓比——般的東方人深些。 老天……不會開她這種玩笑吧! 這下,她不僅自己的臉丟大了,連外婆的臉都給丟光了。 為什麼會有這麼巧的事?今天才潑了他一身酒,要是他跑去向外婆告狀,她豈不是要被外婆念到臭頭子?這下更Shit了啦! 衰到如此地步,實在是一點天理也沒有! ☆ ☆ ☆ 平常要是沒事大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朱利葉,今早…反常態,不到九點就起床盥洗,踏出房間之前還在房門口探頭探腦。沒發現外面有其他人,她才放大膽子走出房間,不過動作仍顯得小心翼翼。 沒看到人,他是走了還是還沒起床? 最好是一早先走了,省得到時兩人相看兩尷尬,麻煩。 去他房間偷瞧一下吧!如果他還沒走,她出門躲躲,晚點再回來看看好了,反正他總不會不走。 她躡手躡腳到了他房門口,正打算伸手試他房門有沒有上鎖,好確定他是不是一早走了。 「找小偷嗎?」 冷不防,他嘲謔的聲音在朱利葉身後響起。 猛然轉身,嚇了一跳的她,藏不住臉上吃驚的表情。 「小偷沒有,房東一個,可還滿意?」身上穿著綁腰的藍色長袍,手中端著一杯冒煙的咖啡,梵尼西的神態相當悠閒,自嘲的語氣卻很明顯。 在他眼中,行事鬼鬼祟祟的她才像小偷。 「你、你怎麼還沒走?」 她還來不及思考,話已脫口而出。 這小姐鳩佔鵲巢的態度,未免也太明顯了。梵尼亞諷刺地瞧她一眼,這才不疾不徐地道:「如果我沒弄錯,這裡是我家,想待多久是我的『自由』吧?」好心幫她忙,反而被她潑了一身酒的帳還沒跟她算,哪有輕易走人的道理? 宴會中,她丟下狼狽的他面對眾人奇異的目光,害他成了笑話。 天曉得昨晚之後,他的好名聲還能保有多少?被人暗暗誤認為他是色狼,才會被潑酒都不一定。他本來就打算非找出她來算這筆帳不可;只是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想逃也逃不掉。 就算她昨晚借口疲倦躲回房裡,事情也不會就此了結。 不用說,他七點就起床了,一心等著跟她算帳。 哼,九點才摸出房間,她倒睡得挺好。 「可是……你不是要讓給我住嗎?」 被他一嘲,她更為尷尬。早知道房子的主人是他,她多少會對他客氣一些。都怪外婆不好啦!竟然沒告訴她房東的名字,害她把事情搞得這麼尷尬。雖然說她自己沒問清楚也有錯,但追根究柢還是外婆不該胡亂安排,居然敢讓她住進一個男人家裡。 外婆真是病糊塗了。 「所以,我就連回來住都不行了?」 他微微冷笑。 房子是他的,要怎麼處理是他的事。 「那倒也不是啦!」 基於住人房子,好歹得給主人三分薄面的心理,朱利葉虛假地陪起笑臉、「你昨天不過是回來梳洗梳洗,換身衣服就要走的不是嗎?瞧,你現在又是乾乾淨淨的帥哥一個了,哪有不走的道理嘛。」 沒錯,不趕快滾遠點,還杵在這兒的他簡直惹人厭。 一點也不識相,不惹人厭才怪。 「說到這件事,朱利葉小姐可還記得昨晚是誰潑了我一身酒,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的?」既然她敢主動提起,就直接來 算帳吧。 梵尼西諷刺地提醒,更讓她覺得現在捧他不僅多餘,也聽不出她話裡能有幾份真心。 就算知道是很明顯的虛情假意,也難得她會對他笑就是了。 從在飛機上開始,不管他幫了她多少忙,似乎也沒印象見她笑過。 說實在的,他仍不能明白她不喜歡她的理由。 「咦,誰昨晚潑了你一身酒?怎麼那麼沒禮貌。」 尷尬不已,無話可說的朱利葉索性裝蒜,用兩顆無辜的黑眼珠瞅著他。 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現在也沒證人為他撐腰。 這女人竟然睜眼說瞎話?梵尼西望著她,並沒有掩飾他的訝異。 「先告訴你一聲,我決定搬回來住,借過。」 須臾,在誰都似乎不想開口的情況之後,梵尼西終於率先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在朱利葉的訝異中將她往旁邊一推便走進房間。 多說無用,碰見這種睜眼說瞎話的女人,真是只能認了。 ☆ ☆ ☆ 小人,卑鄙的小人! 萬萬想不到,這男人會真跑來跟外婆告狀。 朱利葉瞪著站在外婆病床邊,正背對外婆對她狡獪一笑的梵尼西,簡直不敢相信他一個大男人會有如此小人行徑,學三姑六婆打她小報告。 一個大男人,除了打女人的小報告,就沒別的事好做了嗎?真惹人厭。 他想反正梁子是結大了,結粗一點也無所謂是吧! 她昨晚想了一夜,在幾度懊惱之後下決心,既然要住在同個屋簷底下,在她離開巴黎之前這段時間,還是決定跟他友善相處。現在梁子結粗了,別說友善相處,連和平共處都甭提了。 「Juliet,怎麼盡杵在那兒,還不來跟梵尼西道歉?」莫契亞夫人威嚴十足地催促著外孫女。 平日她可以任由外孫女荒唐,遇到正經事卻也絕不縱容。 雖然梵尼西是以玩笑的口吻提起,但聽到朱利葉潑了梵尼西一身酒的事,她老人家還是倒抽了一口氣;私心裡打算撮合兩個年輕人的計劃不成也就罷了,只怕弄巧成拙,連長年交好的合作對象都得罪了。 簡單說,梵尼西其實是她為寶貝外孫女,千挑萬選所物色的相親對象。 好男人要死會多容易啊!自從跟梵尼西認識之後,她一直都很欣賞他這個人,只怕慢點為他倆撮合,他就跟別的女人踏上紅毯了;偏偏她又比誰都肯定,朱利葉是打死都不會答應相親的,所以她才不得不想出一個騙她住進他家的方法,期望他們兩個能夠在相處之後生出感情,若是能夠生米煮成熟飯,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惱!事與願違。 哎,明知道照朱利葉的個性,事情不會如她所想的那麼順利,莫契亞夫人仍無法對把朱利葉留在身邊的事死心,又實在喜歡梵尼西,不免重蹈覆轍。 「我又沒對不起別人,為什麼要道歉?」朱利葉悻悻然白他一眼,就是嘴硬,死不肯承認對他做過的事情。 要是外婆知道,他們不是在晚會上才認識的,還不曉得怎麼想。 「難道他還會騙我嗎?」在外人面前,對於外孫女的倔強,老人家實在有些氣了。 「他說我對不起他,難道就他說了算嗎?」 見外婆站在別人那一邊,朱利葉當場沒好氣,以冷冷的眼神瞟著梵尼西。「那外婆要不要我三跪九叩,甚至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以身相許?」 這男人告完了狀,竟然晾在一旁看笑話。 小心眼的傢伙,不過潑了他一杯酒,有啥了不起?大不了讓他潑一杯回來總行了吧! 如果她願意,梵尼西也同意,當然以身相許是最好。差點把真心話脫口而出,話到舌尖的莫契亞夫人及時把話收住,一口氣險險就要換不過來。 「Julite,你想氣死外婆是不是?」 暗自調整氣息之後,老人家撫著胸口、眉頭皺起,故意表現出一口氣快喘不過來的模樣。她深諳外孫女從小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所以她只好採取哀兵手段。 否則,她敢打賭外孫女是死也不會道歉。 見外婆一臉痛苦,明知外婆是裝出來的,懊惱的朱利葉還是認輸了。用力吸了一口氣,便直接看向梵尼西,卻無法掩飾沒好氣和並不誠懇的心情道:「好,是我不對,不應該看你討厭就潑你酒,對不起。」 這樣可以了吧? 「Julite」 莫契亞夫人好氣又好笑,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這麼諷刺的道歉還不如別說,省得更傷和氣啊! 「夫人,沒關係的,我說過我不介意了。」 梵尼西總算適時地開口,一副大人大量的口氣,好歹讓尷尬的氣氛有點轉圜餘地。 「我想,朱利葉小姐只是對我有些誤會,也不是故意潑我一身酒的。」 「是呀,如果是故意的,我會多潑幾杯。」朱利葉低下頭暗自咕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