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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貓子 被耍那麼多次還喜歡上她的話,不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腦袋燒壞了。 基本上,他受得了她這陣子反覆不定的情緒,就夠讓人佩服了。 一點也不好玩……這件鳥事一點也不好玩。 「你說呢?」 或許,他是在不知不覺中對她動了心。 誰教她總是讓人覺得那麼新奇又可愛呢。簡單說,朱利葉是他從來沒遇過的典型,更是他第一次有心探索的女人。 觀察一個人久了,會喜歡上她並不奇怪吧? 「我說、我說當然不是,嫉妒讓人面目可憎,吃醋也太傷身了……你沒理由為我這麼平凡的人破壞身價。」 梵尼西竟然以深情的眼神望著她……噢,老天,這真的不好笑也不好玩。 被人反將一軍,朱利葉一時緊張得語無倫次起來。 她沒準備好讓梵尼西喜歡。 她忍不住想逃。 梵尼西突然用雙掌抵住沙發,將她圍困在雙臂之間,似笑非笑道:「如果你也算是平凡的女人,世界上就沒有所謂的不平凡了。」 她怪,但怪得很可愛。 對於自己的身價有多少,他倒是從來沒有研究過。 完全沒概念,豈有破壞之說。 「謝謝你的抬舉,你最好別為了你眼中所謂的不凡,隨隨便便決定你喜歡我,你的錯覺小女子我無福消受。」朱利葉猛烈搖頭,還算鎮靜地把話說清楚。 陣陣莫名心慌湧起,讓她覺得情況很不妙。 被圍困在他的雙臂中,她才發現自己有多大意,竟然忘了跟他保持距離。明明在認識他的第一天,她就隱隱約約覺得,應該要和他保持距離才對。 不保持距離,好像就要把心丟了。 「顯然,不管我怎麼費心,你都不會改變對我的觀感。」 想起她在不久之前表示過對他不感興趣的事,梵尼西驟然臉色一沉。 說不感興趣還是好聽些,也許她真打從心底討厭他也說不定。 從相識起,她似乎就不怎麼喜歡他這個人。 「觀感?」什麼觀感? 「你討厭我,不是嗎?」直視著近在咫尺的俏麗容顏,梵尼西冷冷自嘲。 瞧,她此刻的反應,不正證實著他所說的話嗎? 被她討厭的感覺,真的亂不舒服。 「這個嘛……」 其實,她已說不上來對他的感覺該怎麼形容,只覺得像是被他抱在懷裡的姿勢,讓她的心跳格外紊亂。 她可以推開他,不讓他在噯昧的姿勢中期壓自己。 偏偏她的力氣不知跑哪兒去了,讓她陷在進退維谷的情況中。 別讓心蹦出來,似乎就已花掉她不少力氣。 「我不知道在你眼中,我究竟是差勁在哪裡、究竟有多少缺點?」 吸口氣,眸光灼灼的梵尼西說出潛藏已久的話,臉色微慍道:「可是人總有優點和缺點,請你不要只是看見我的缺點,毫不掩飾你對我的厭惡。你不覺得你的表現,一直很像一個受人恩惠卻不知感恩圖報,還惡言相向的差勁傢伙嗎?」 從認識她那一天起,他給她的只有幫助而非欺負。 而她所回報的卻是無止境的刁難和反感。 朱利葉愣住了,沒想到他會這麼在乎她對他的態度。大多時候,她只是喜歡以消遣別人為樂,在無聊的生活中增加一點樂趣,並不是真的討厭對方。 她得承認,自己對梵尼西的態度的確有點惡劣。 就算不是惡劣,也的確如他所說不知感恩圖報吧!因為他一直對她如此包容,幾乎讓她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他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跟她翻臉。 簡單說,像是吃定他,所以她百無禁忌。 「你、你幹嘛那麼生氣?」她吞了口口水,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一點賭氣地道:「如果你那麼看不慣我的個性,我搬走就是了。」反正外婆快要出院,她在巴黎也待太久了,回台灣總行吧! 從小到大,她幾時被人如此責備過?竟然不客氣地說她差勁耶! 就算是爸媽,也捨不得對她大小聲,他憑什麼? 「我不是要你走,是要你……算了!」 溝通毫無效果,梵尼西難掩失望,跟著丟下一句同樣是賭氣的話:「總之,莫契亞夫人把你托給我,我不能讓你說走就走!」一想到她離開他家後,可能從此離開他的生命,他突然有些懊惱。 為何變成這樣?他並不想跟她吵架,把兩人之間的氣氛弄得這麼僵啊! 傻傻看著他走開,朱利葉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 不能說走就走?哈,這真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腳長在她身上,她想走,別說外婆,天王老子也攔不住她。 莫名其妙的男人,以為自己是她的臨時監護人不成?氣死人了。 就算是她的監護人,她也早就滿二十歲了好不好。本來可以相安無事,好好休息一晚的心情,全被他弄得烏煙瘴氣。她賭氣這麼想,然而望著梵尼西消失的方向,卻有種無法解釋的鬱悶在心口盤繞。 甩了甩頭,朱利葉突然雙手一撐,從沙發跳起。 好煩!吃宵夜去讓心情好些。 ☆ ☆ ☆ 醫院某間特別病房裡,眾人靜默了好一會兒。 莫契亞跟管家交換了個眼神,終於忍不住朝來探病卻窩在病房一角,已經老半天沒吭氣的外孫女問道:「Juliet,你是不是跟梵尼西鬧彆扭了?」 平常,病房裡只要有朱利葉在都會特別熱鬧,她真的不習慣她這麼安靜。 左思右想,能有本事讓朱利葉不開心的人實在沒幾個。 「誰說我非得跟他鬧彆扭!」朱利葉猛然抬頭,急沖沖地反駁。 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她是因為梵尼西兩天沒回家,所以心情愈來愈惡劣。本來她是想搬走,索性回台灣去,不知怎麼就是沒有心情打包行李;而一想到梵尼西嘴巴上不准她隨便搬走,自己卻好幾天不回家,她就是一肚子氣。 害她想吵架都沒對象! 「外婆沒說你非得跟他鬧彆扭,只怕他又不長眼得罪我的寶貝外孫女,不是當然最好了。」眸中閃過笑意,莫契亞卻彷彿站在自家人這邊,一臉正色地道:「你知道,要是梵尼西敢欺負你,外婆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就算不再跟楚烈做生意也不要緊。」 雖然她並不是很努力地撮合,但兩個孩子似乎進行得不錯的樣子。 「沒那麼嚴重啦!」朱利葉煩躁的揮揮手,沒注意自己說漏了嘴。 這兩天,她吃了不少東西,對心情卻沒有任何幫助。 愈吃心情愈糟,這是她不曾有過的情形。 討厭,都是梵尼西害的! 「對了,有個人要來看你,只要她一來,你的心情一定會好上一些。」莫契亞笑在心底,卻突然想起某件差點忘掉的事。 只要朱利葉在乎梵尼西,後頭的事就不需要她老人家操心了。 年輕人嘛,鬧鬧情緒誰不會呢? 「我誰也不想見,看到誰都一樣,外婆別為我費這個心好嗎?」朱利葉皺了皺眉,怕外婆又要介紹人給她認識。 來巴黎短短幾個月,她已經認識了一大堆不必要認識的人。 「不是的,那個人是——」 當莫契亞正要解釋時,已有人推開病房大門,邊走進病房邊柔聲地抗議:「沒良心的女人,我好不容易擺脫我家男人,特地從英國跑來看你,你竟然敢說不想見我?你小姐是皮在癢,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聲音雖柔,俞真妍發飆的威力可不小。 「啊——」朱利葉瞠眼。 「啊什麼啊,你是忘了你好朋友長什麼樣子,想來個死不相認嗎?」看見朱利葉嘴巴張那麼大,俞真妍好笑地調侃,當然知道她不會不想見她。 許久不見,她們一直都很想念彼此。 比起從前幾乎每天見面,三不五時結伴出外玩的日子,現在六個死黨一年見沒幾次面,想聚齊也不容易,哪可能一下子就習慣? 「不會吧!你家醋桶男放你自己來看我?」 一開口,朱利葉便覺非常不可思議,旋即忍不住往門外查看,看看真妍那個愛吃醋的老公是否尾隨在後,省得被他聽見她們在背後偷叫他的「暱稱」。那醋桶男要是聽見她們這麼叫他,下場肯定慘哉。 當然,除了不可思議,她自然是喜形於色。 見到已多時不見的死黨,她的確開心得不得了。真妍家那個醋桶男,不可能輕易讓平日保護得密不通風的愛妻,隨便離開他的羽翼下,所以就算英國和法國距離不算太遠,朱利葉也不曾奢望真妍能來探望她。 這份驚喜真的非同小可。 「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這女人愈來愈不受教了。」故作生氣樣輕睇好友一眼,俞真妍便學著朱利葉的口氣,挑起得意的眉笑道:「話說回來,我家那個醋桶男倒挺受教,所以最近對我的約束收斂不少,這答案你滿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