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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貓子 正當她考慮要不要叫屬下替她抬人的時候,男子已憤怒地進出罵她的話。 事實上,他在橙鳳踢他兩腳的時候,就已漸漸恢復意識,只是意識還有些混沌,一時張不開眼睛也沒有力氣說話,只能憤怒地聽著她所說、侮辱他的話。 如果不是身受重傷、身子無法動彈,他絕對要把這女人惡毒的嘴縫起來。 他曾幾何時聽過這般不堪入耳、侮辱他的話。 不僅如此,她竟然抓起他的兩條腿,把他當垃圾一樣拖走著,讓他感受到一種寧死也不願受到羞辱的感覺,恨不得能親手宰了她。 這不是他應該受到的待遇! 他不能接受這種侮辱! 「你……還活著?」 真可惜。 橙風神情麻木地望向他,對於自己粗魯的舉動竟然沒讓他死亡;似乎有些大失所望。 · 這樣還弄不死他,期望他「自然死亡」是不可能了。 「有人告訴你,我是具屍體嗎?」 龍翼咬著快咬破唇的牙,又氣又嘔地悶哼。 令他最難堪的事,無疑是他如此氣憤,還是只能任由她擺佈.完全沒有力氣掙扎,讓她繼續粗魯無禮地像抓著樹幹一樣抓著他的兩條腿。 可恨的女人! 「你是不是死了,我能夠判斷。」橙鳳扯起嘴角說。 她沒真當他死了,只是希望他最好盡快變成死屍,替她省省麻煩。 落魄的男人,在她眼中是沒有太大的生存價值。 「你!等我恢復力氣……」 龍翼咬著唇瓣,死命地瞪著橙鳳,彷彿想用凶狠的目光將她殺死。 他恨自己力不從心! 「怎樣,想將我大卸八塊?」睇他一眼,橙風挑了挑眉,「如果你打算送我去見閻王,我隨時候教,就算死了也不怨誰,不過……」停頓一會兒,她以把人看扁的口吻道:「你想要我的命,也得具有撂倒我的本事才行。」 雖身為女人,但她並非泛泛之輩。 同時對付幾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對她而言絕不困難。她和紫鳶,跟影子組織的其他五個男性領導人,從小就接受嚴苛的訓練,所以她的表現不遜色於男人。 衝著「女人是弱者」這句話,不願服輸的她更要爭一口氣。 紫鳶沒丟女人的臉,她比紫鳶更要面子、更逞強。 總之,她不願意被男人踩在腳底下。 「你等著,我……」 一陣將要撕裂他般的劇痛,讓他咬牙皺緊眉頭,死都不願意在她的面前叫出聲音來。 已經羞憤到了極點,他不能忍受更多的恥辱。 「我等著。」 橙鳳冷笑,「不過,你最好有命活下來。」 瞧他傷勢頗重,能不能活過今晚都有問題。 *************** 戳一下、戳一下,唉——好無聊。 太無聊了,再戳一下吧! 戳戳戳,橙鳳還是一肚子悶氣。 冷不防,全身纏著白色繃帶、只能躺在床上養傷的龍翼,終於忍無可忍地低吼:「不要戳別人的傷口,好嗎?」 在他清醒的十分鐘內,橙鳳少說戳了他十幾次。 寧可昏迷不醒,他也不想和她大眼瞪小眼。 像是見不得他的病情好轉,她這兩天根本以刺激他的傷口為樂。 「你是不是男人,這麼一點痛也哇哇叫,丟不丟臉啊?」 心情不佳,橙風儼然拿他當出氣筒,毫不客氣又朝他的傷口戳一下。 一個黑道分子受不了這點痛,簡直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橙鳳從一早就事事不順利,到了下午還是一樣倒霉,一整天心情不好,晚上回到組織看到清醒的他,她儼然看到現成的出氣筒,脾氣自然全上來了,只好算他倒霉。 事實上,從抽中倒霉簽、不得不照顧他開始,她的運氣就沒好過。 答案很清楚—— 一定是他把她給帶衰了! 她不找他發洩怨氣,要找誰?誰帶衰她,她就找誰洩憤,情緒差,橙鳳脫口而出的話自然好聽不到哪裡去。 她諷刺人的口吻硬是不給對方留面子。 反正這傢伙也昏迷了,隨她怎麼侮辱他也不會傷得更重。 「就算他是落水狗,也是一隻主子丟來的落水狗,你不好好伺候他都不行。」看了一眼緊閉雙眸的男人,青鳥眸中悶過一道光芒,隨即起身拍拍橙鳳的肩膀,狀似在安慰她道:「他走運碰見咱們的主子,但算你倒霉噦!」 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心情不好,她也不會隨便抓一個無辜者或下屬開鍘。 「誰哇哇叫了!」 龍翼牙一咬,氣得酷臉漲紅。 「不就是你嗎?像個娘兒們似的,八成是母乳沒喝足,這麼大個兒了還沒斷奶。」 橙風鄙夷地掃視他一圈,不客氣地消遣他。 「臭女人!你說什麼?」 傷重的龍翼奮力起身,整個人差點翻下床。 無視於全身撕裂般的疼痛,他只恨不得能親手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讓她的腦袋搬家,永遠封住她那說話口無遮攔的大嘴。 他不介意弄髒雙手親自拿鋤鍬埋了她! 「臭女人、臭女人地鬼叫,你以為你現在落在誰的手裡?」將他無計可施的憤怒模樣看在眼裡,橙鳳突然發現自己的心情變好,因此更加故意挑釁他。「我高興說什麼就說什麼,有本事你封了我的嘴,教我一個字也哼不出來。」 既然他瞧不起女人,她更要他栽在女人的手裡、被她羞辱。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她樂意挫挫一個不長眼傢伙的銳氣,順便娛樂自己一下。 反正她最近都沒遇到什麼值得開心的事,就拿整他充數吧! 「你最好給我閉嘴!」 不然他一定會開了殺女人的先例。 「除非我不想說話,還是有個有本事的人殺了我,否則誰也不能教我閉嘴。」像是盯著一個笑柄瞧,橙鳳緩慢卻清楚地諷刺道:「至於你,只能用一張大嘴鬼吼鬼叫,連床都下不了,擺明是病貓一隻,你以為你有本事教誰閉嘴嗎?」 紙老虎一隻,他以為他能嚇唬得了誰! 若真能唬人,他也唬錯了對象,她橙風可不是被嚇大的。 「臭女人,我要殺了你!」 龍翼整個人簡直快氣炸,突然不顧一切地朝她撲去。 橙鳳輕鬆閃過他的攻擊,見死不救地看他摔下床撞上地板。 他整個人驟然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顯得劇痛不已。 痛死活該! 「你以為你跌個狗吃屎,就能顯得比較有骨氣嗎?」 橙鳳雙手環胸,俯視著他極為狼狽的模樣,淨說著風涼話。 想殺她?那他跟她的敵人沒兩樣,她自然沒有同情敵人的心胸。 她突然想到,說不準他是老天爺怕她生活苦悶,特地供她消遣的玩物。 若真是如此,她不好好利用他藉以解悶,就太對不起上天的美意了。 龍翼勉強地撐起身子,迎視她輕蔑他的目光,咬牙切齒道:「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嘗到難堪的滋味。」 他在心底起誓,絕不會忘了今日所受到的恥辱。 等他傷勢痊癒之後,他絕對要她好看! 所有虧欠他的人,一個也跑不掉! 橙鳳睇他一眼,對他的警告只是微微挑動眉頭,以羞辱他的語氣道:「難不成你以為你逞口舌之快,我就會怕你嗎?」 光是會吠的狗,她瞧都懶得多瞧一眼,更何況是只連站也站不起來的狗。 要不是他是唐傲雨交給她照顧的人,她大可直接替他結束可悲的生命。 有本事撂倒她的人,才夠資格對她嗆聲,他現在連站直都不行,想威脅她根本是一大笑話。 在她眼中,他本來就不具存在價值,現在他在別人的屋簷下還不懂得低頭,只會讓她更厭惡他。 惡狠狠地瞪她一眼,龍翼不再多說半個字。 在她冷淡、不打算提供協助的情況下,他花了十幾分鐘,一寸一寸移動著自己像要被撕裂開來的身體,費盡力氣、流了滿頭大汗才爬回床上。 將頭轉向床的另一頭,他看也不看她一眼。 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他會報仇的! 臭女人,給他記著! 第二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龍翼簡直衰到極點。 龍翼瞪著從小木屋屋頂,不斷滴下、毫不留情打在他臉上的雨水,顯得束手無策。 他試著以緩慢的速度移動身體,沒多久,雨水又從另一個位置落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的頭上,像是算準了要和他作對。 該死的雨、該死的身體、那個該死的橙鳳! 那女人存心整他,明知道身受重傷的他行動不便,還故意將他丟在這間悶熱又擋不了雨的破爛木屋裡,任由天氣好的時候他悶熱難耐,下雨的時候他連個可以遮雨的地方都沒有,被淋得像只落水狗。 若不是想留一口氣報仇,他是寧死也不受屈辱。 身體動彈不得,活像在坐死監,還得面對橙鳳三不五時嘲弄、諷刺他的言詞,就算他的身體在意志力的驅使下,正以極快的速度復元當中,他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忍受多久,難保不會拿半條命直接跟她拼了。 尚未有掐死她的勝算,他只好吞下嘔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