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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貓子 天哪,快停下來﹗月衍自我命令,他的心臟鼓動得像要衝出胸口。 「喔……」往後一跌的柯夜心,發出輕微的呼痛聲。 月衍立即又去拉起她,無措地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鮮少有如此混亂的感覺,幾乎難以自控。 「你分明是故意的,人家好心幫你,你卻推我一把。」她埋怨道。 「我……」有他人在場,月衍真不知該如何解釋。 看到眼前的畫面,自翔為月老的皇帝和都王爺,任務完成後可杵著沒走。月衍臉紅可不是常有的事,他們不多欣賞一下怎麼行。 噓,別吵他們看戲。 「不用『我』了,你就是故意的﹗」噘起嘴,她橫了他一眼。雖然這是她第一次發現他在意她的感覺,不過,她的小屁股何其無辜對吧﹗ 「是我的錯,我很抱歉。」 「我又沒要你道歉。」不習慣他低聲下氣的樣子,她不太自在。奇怪的是,他好像突然沒了精神﹐變得更加沉悶。 難道他……真的也喜歡她?看他的樣子,肯定是。 原來,他真的是「表達」遲鈍,害她還自個兒煩惱好一陣子。 笨木頭,表達能力這麼差,差點氣死她。 「抱歉……」月衍沒有其他的話好說,紅潮也已自臉龐退去。不到瞬間,他又變回原來沉默寡言的酷樣子。 翻了個白眼,莫可奈何的柯夜心只好道:「好啦好啦﹐原諒你。」 她已經不想再和他吵嘴。 當務之急,是怎麼讓月衍向她示愛,免得她的心老是整天七上八下的,永遠感覺不真實。其他不重要的事,就暫撇一邊吧。 對了﹗柯夜心想到個法子。 這下子,真得要那個爛王爺幫幫她不可了。 ***** 泉州 柯家莊 收到柯夜心從京裡寄回來的家書,柯家人全聚在一起。 那封家書,此刻正在柯文生的手中。 等到家人一到齊,鎬真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文生,心兒信上都寫了些什麼,她在京城裡過得可還好?」 「是呀,突然寫信回來,是不是她受了委屈?──」」在夜心跟著月衍和都王爺離去之後,柯老爺一直認定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一有消息,柯老爺開始緊張不安起來。 「如果受了委屈,你們就寫封信讓她回來吧﹗」鎬真近來頻頻做惡夢,想女兒想得緊,也顧不了當初趕女兒出門的原意。 要知道會攀上那樣大戶的門第,或許她寧願讓女兒錯過這段姻緣。 女兒是她生的,怎樣愛玩的天真個性她是一清二楚,要在京裡的權貴之間求生存,會有多辛苦可想而知。從夜心離去後,鎬真就擔心她會闖禍,為自己招來麻煩。 「不﹗我上京去接她。」柯武生堅決的道。 若是小妹受人欺負,他不但要去接她回來,還要找月衍算帳。 「這樣也好,就去接她回來。」鎬真很快地同意。 「爹、娘、大哥﹗」柯文生揮了揮手中的家書,失笑地道:「我信都還沒讀呢﹐接不接小妹回來,你們會不會討論得太早?」 聽他這麼一說,所有人才又將焦點放回他身上。 「快念吧﹗」柯武生催促。 「好、好、好,我不就要念了嗎?」 不打算測試家人的耐心,柯文生開始讀道── 爹娘如晤: 夜心來京已久,不知家中是否平安,特稍此信問候。順帶一提,擬定於十五帶人返家,成全娘娘多年念婿之心願。尚未徵得月衍同意,盼可成行。 翼歸家之日,已有紅燭上堂、喜帕高掛。 夜心 聽完那言簡意賅的家書,柯家人著實愣了好一會。 「女兒說的是什麼意思?」回神後,柯老爺問著自個兒的夫人。 「呃……」鎬真自己也聽得滿頭霧水,不禁望向兒子。 「我不知道。」柯武生也搖頭,比較好奇的是──「不過,小妹信上的用詞竟然可以這麼文謅謅,真令人意外。」看來,夜心有所改變了。 「這是好事。」柯老爺頻頻點頭。 「文生,心兒的信你懂嗎?」鎬真已猜出個大概,但不完全確定。 「我想,應是……」再度受到家人的注意,柯文生盯著信上的字,側頭道:「她將要拐個相公回來,要我們先準備準備是吧?」 照信上的字眼讀來,應該是這樣沒有錯。小妹要回來了── 帶著她要嫁的相公﹗如娘所願。柯家莊得忙起來了。 第十章 都王爺私下約月衍見面。 「王爺,您找微臣何事?」月衍有種不好的預感。 「想問你一件正經事。」都王爺的神態難得如此認真。 「王爺但說無妨。」以他的身份,是沒有拒絕聽的餘地。月衍的神情肅穆,隱約能感覺到他要問的事應該與夜心有關。 這兩天,夜心似乎也有煩惱,變得異常安靜。 由於不是鬧瞥扭的那種安靜,他不得不泛起不安感,偏偏又不知從何探問。 「你喜歡夜心嗎?」都王爺直問。 果不其然,與夜心有關﹗掙扎了會,月衍才僵硬地道── 「沒有討厭的理由。」 眼眸一轉,都王爺露出疑惑的神色,質疑道:「她說你嫌她粗魯、蠻橫、不講道理,怎麼會沒有討厭的理由?」 「那是她的想法。」心一凜,月衍並不想多加解釋。 經過這些日子,難道她真的以為他討厭她﹖天知道,討厭的女人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豈會擔心她這、擔心她那的。 真是個笨女人﹗ 「那,你愛她嗎?」聽不到確定的答案,都王爺神情凝重,問得更直接──今日非問個明白,否則對小丫頭無法交代。 深吸一口氣,月衍困難地問:「王爺何來此問?」 個性使然,他不習慣向人坦承自己感情。 「因為我想娶她。」都王爺爆出驚人之語。 月衍當場臉色刷白,幾乎毫無血色,酷臉簡直冷到冰窖裡去。 「你怎麼說?」月衍的反應太明顯,都王爺好辛苦才忍住笑,正經八百地問。他幾乎能感覺得到衍的身體僵化了。 不過,由於月衍的死忠,想也知道他的標準答案。 「微臣沒有意見,王爺不需要徵求我的同意。」幾乎是咬著牙,月衍才狠得下心無情地傷害自己。 心痛如絞,他竟親手將所愛之人推出門。 或許,她從來就不該屬於他……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可以向她提羅?」效忠有時候也得看情況,死腦筋的月衍果然不懂。都王爺在心底暗歎。 要是夜心聽見他的話,不知將會多傷心。 嘿,算了,好玩的還在後頭呢﹗ ***** 夜深人靜,宮內的長廊上只有被巡的御林軍在走動。 摸出房間之後,柯夜心躡手躡腳、東張西望地打量某個方向。 很快地,她所打量之處有了動靜。只見都王爺的帖身侍衛,肩上扛了個龐大的東西出現,從暗處慢慢走過來。 「小姐,屬下將王爺吩咐的『東西』送來了。」別懷疑,他所謂的東西──就是被都王爺灌酒、卻不知酒中摻了迷藥的月衍。 本事強的人,向來只會死在親近和信任的人手上。 「放到床上去吧。」她臉紅地道。 雖然都王爺的帖身侍衛沒有任何表示,但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可真驚世駭俗。 沒有第二句話,都王爺的帖身侍衛聽從她的話去做。 送走都王爺的帖身侍衛,緊緊關上房門之後,她才如釋重負地跌坐在門口好一會。 無疑地,若要等月衍的木愣子個性開竅,她恐怕永遠嫁不了他。 所以,她才豁出去,決定來個主動出擊。 只是,事到臨頭她又遲疑起來,懷疑自己怎麼做得出這極事﹔家人若是知道,肯定會瞪大一雙雙不敢置信的眼,然後一個接一個暈倒。 想歸想,她還是走回床邊。 沉睡中的月衍,胸口規律地起伏著,冷酷的輪廓也柔和許多。 呆呆看著他的俊顏半晌,柯夜心決定再也不動搖。 管它三七二十一,總之──她要定月衍當相公。 無論用什麼手段﹗ ***** 「啊」── 月衍在刺耳的叫聲中醒來,猛地自床上彈起。以為發生什麼事、感到頭疼欲裂的他,卻只看到抱著錦被往床角縮、滿臉驚惶的夜心。 她在怕什麼﹖ 等等──月衍想起什麼似的跳下床,瞪著自己所在的房間。 「我怎麼會在這……」在夜心的房間?發現她只穿著肚兜,月衍快速瞥開眼。老天,誰來告訴他發生什麼事﹗ 昨晚……昨晚他被樂不可支的都王爺拖著喝酒,然後……然後呢?單手撐著額,他搖搖沉重混沌的頭,想讓自己清醒些。 該死﹗他不記得後來發生的事。 難道他喝醉酒,錯把她的房間當自己的房間,走錯了嗎? 「別問我,剛醒來就見到身邊躺了個你,我還等著問你呢﹗」她露出害怕又委屈的無辜模樣,將自己身體包在錦被中指控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