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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蓮花席    


  序

  阿繆

  蓮花席的第一本書《誰要你愛我》出版時,阿繆我就想在序中參一腳,可蓮花席可能太怕我了,所以堅拒讓我出頭。

  起初,我倒是不擔心。我想,跟她耗嘛,我就不信這女人真這麼絕。而後好多次,我都可憐地央求著:「蓮花席,讓我寫序吧!」

  她還是堅決地說:「不,就是不。」

  隨著她的書陸續出版,我的心也愈急了,難道,我阿繆真沒有出頭的一天嗎?

  終於,這女人叫我寫序了。

  蓮花席為什麼這麼怕我呢?這可得從我們的淵源說起。

  我和蓮花席是國小、國中時代的好友,國中畢業後各奔前程,但仍保持聯絡至今。

  蓮花席是個很愛「故作神秘」的女人,當然忌諱我把她的底都掀了。這就是她不敢讓我寫序的原因。其實我哪會呀,我又不是個「BMW」。

  以前,我看了一些蓮花席允許我看的讀者來信,發現廣大的讀者們對蓮花席有許多好奇之處,卻得不到蓮花席的正解,阿繆我實在為讀者抱不平。

  所以,我決定為讀者伸張正義。阿繆要讓你們擁有更多的蓮花席,我發誓,一定把我瞭解的她都向讀者做一個報告。  提筆至此,  對不起,請先容阿繆大笑三聲「哈!哈!

  哈!」我真是太開心了。

  停!恢復正常。

  恢復正常並不代表我要開始掀蓮花席的底了。請讀者原諒我吧,我等了好久,才等到這一天,我可是這篇序中的美麗女主角耶。你們想不想認識我呀?  (假想讀者可愛的歡呼:想,我們想。)那我只好作遲來的、正式的自我介紹了。

  敝姓繆,所以取筆名叫阿繆。三年前,我嫁給一位開電腦公司、大我十歲、深愛我的老公:結婚三年,有個兩歲的小男孩。謝謝讀者們的關心,我的婚姻至目前為止,幸福美滿。

  現在,我就要告訴你們第一個秘密了,蓮花席的「那個」知識,有一大部分是來討教我的。

  我又忍不住耍告訴讀者們了,蓮花席呀……(有點無奈)。這名女人前陣子跟我買「可愛動物圖案」  及「POP可愛圖案」兩張光碟,我問她買這做啥?她說她用電腦回信給讀者時,白紙太單調了,而且她也要自己製作生日卡寄給她的讀者。OK,基於我巴著為她寫序,所以我就大方地送給她。

  結果,兩個月後,我到她家,那兩張光碟根本還沒拆封嘛。還說得那麼好聽,回讀者信時要用、做生日卡?騙肖。

  說到了到蓮花用家,我又有一「拖拉庫」的話要說。

  那天,我和老公吵架,半夜投奔到蓮花席家向她訴苦。經過伯母的開門,我直接上樓到她的房間,沒想到,這位一窮二白的清寒作家沒努力生產,她在……我老實說,她在回信。(並非回信不好,回信萬歲!)我當場就罵她,努力寫書才有錢賺。沒想到,她含著淚告訴我,這個不同,她這位讀者破人強暴了……相信,你們已經知道是LIN的事了。

  我看了LIN的來信,沒有寫住址,而且署名根本讓人猜不出是誰:而LIN欲言又止地好似想說,最終還是沒明說她是誰。

  我的好友蓮花席翻找整箱讀者來信,  才找出可能是LIN的第一封來信。而她卻在為了十來張信紙的信後,當著我的面把信撕了。我驚訝地問她,好不容易寫好給LIN的信要安慰她,為什麼不寄出去?她說,或許LIN不會希望接到她的信,而且,信若落人別人之手,可就不好了。

  蓮花席就是這樣,她總是為別人設想好多。她和別人說話時也是一樣,總是避開傷人的字眼。

  現在來聊些開心的事。跟你們說喔,只要是冬天到蓮花席家,她第一句話一定是說:「我們到床上、蓋著棉被聊天,好不好?」多……會「享受」的女人。

  夏天時到蓮花席家作客,我這個深具淑女氣質的優雅女性,坐在她家客廳沙發上,自然是挺直腰背。可是就不知怎地,就是會給她的傭懶氣質傳染,愈坐愈傭懶,最後真想躺在沙發上。

  「哇!哇!哇!」

  別懷疑,讓我也遇過寫作的癮,那代表我小Baby的哭聲。我的小Baby哭了,我得趕快「截水」去餵奶了。

  最後,我希望……如果你們真心愛一個人,就要告訴他(她),轟轟烈烈去愛,愛到了最後,才會發現他(她)是否真是你(你)所愛。

  如果,你們真心愛蓮花席,就告訴她。她嘴上不說,可是我真的瞭解她,她需要很多很多的愛。

  第一章

  季雪熱的鑰匙還沒插到家門上,門就被開做了:迎接她的是笑得一臉諂媚的父母。

  「乖女兒,打工回來啦,辛苦了。」季母古秋的第一個趕到門邊,為大女兒開門,親密地拉著她的手進家門。

  季父季朗大叫二女兒。「雪如,幫姊姊拿鞋子。」

  「等一等,馬上就來!」季雪如在二樓的房間裡大喊,按著並飛快地跑下樓梯,一頭及腰、烏黑亮麗的秀髮因跑步而飛揚起來。

  季雪翹看著妹妹也是一臉的諂媚笑容,再看了一眼掛七牆上的咕咕鐘,沒錯,十一點。

  她愣在原地,盯著他們。

  這個時間是媽媽的美容覺時間,平時媽媽死都不會起來的。同樣這個時間,是妹妹的護髮、美容時間,而妹妹每天要花兩個小時保養她那顆頭上的東西。爸爸呢,平日吃飯後只會看報紙、看電視轉播的球賽,有時她忘了帶鑰匙,要爸爸起身幫她開一下門都是難上加難,得要她自己爬窗戶進來。

  而今天,他們全都盛大迎接她回家?

  他們是怎麼了?怎麼都反常了?

  這家子的每個人有幾斤幾兩重,她都知道。

  爸爸、媽媽一生平庸,只除了高中時風光過吧。因為爸爸季朗英俊、高大、挺拔,媽媽古秋霞美艷、風騷,在高中時,他們分別是學校公認的白馬王子及校花,後來高中沒畢業就奉子成婚。

  婚後至今,爸爸都在同一家紡織工廠當領班,而現在紡織業非常不景氣,還聽說爸爸任職的紡織廠有倒閉之虞。爸爸的薪水是全家主力經濟來源,日前全家正籠罩在爸爸將失業的陰霾中。

  媽媽是一個不算勤快、也不算能幹的母親。常貪慕虛榮拿家用去買衣服,當然是買給她自己和漂亮如洋娃娃的雪如的。她的廚藝也很差,因為邊看股市行情或連續劇邊做飯而忘東忘西,做出來的飯菜真今人食不下嚥,常害他們一家子餓肚子,沒飯吃。這時,爸媽及妹妹會叫雪翹出去為她們買一個一百元的便當。雪翹為了省錢,通常只吃白飯配蘿蔔乾。

  李家有兩個女兒,她和妹妹季雪如。

  她,  季雪翹,功課一流,不曾補習,卻能考上國立c大非常有前途的資訊系。可是父母不在乎她的聰明,因為她完全沒有遺傳到父母外貌上的優點。以媽媽的標準來說,她嫌大女兒五官平凡: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太高,胸圍不雅地太大,一雙長腿太長不好買衣服。

  妹妹季雪如和季雪翹相反,她完全遺傳自父母親的優點,臉蛋漂亮如洋娃娃,身材嬌小玲瓏。

  季雪翹喜歡妹妹,但不得不說,妹妹的智商接近白癡。譬如,她小學時學了六年昂貴的鋼琴課,到現在還只會彈兒童歌曲。國中、高中補了六年習,現在還在補習班補習重考大學。

  季雪翹看來,依妹妹的智商,高中畢業就不錯了,但父母一致認為,補習班是一個釣金龜婿的好地方,所以就把她送進去了。

  父母對雪如惟一的希望就是希望她能為他們釣得一隻金龜婿,改善家庭經濟。

  季雪翹被母親及妹妹擁著坐到餐桌前,而餐桌上不是她平日回來時冷冰冰的剩菜殘汁,而是熱騰騰、豐富的五菜一湯。她終於感到一絲家庭的溫暖了,眼眶不禁浮上感動的熱淚。

  但她不會忽略他們的目的。

  她眸光銳利地掃視爸爸、媽媽、妹妹,讓他們自慚地低頭後,裝出嚴厲的口氣問:「說,你們突然對我這麼好,有什麼目的?」

  「我就說我們家雪翹最聰明了。」古秋霞帶著好餡媚的笑容說。

  「少來,你從不在乎我聰不聰明。」雪翹完全不給媽媽面子,毫不客氣地問:「到底有什麼事?」

  季雪如藏不住話,興奮地說:「姊,我們要搬到台北了。」

  「什麼?」雪翹不太驚訝,她的父母常有驚人之舉。「我才大三,要搬你們自己搬,我留在台南讀書。」

  「我們怎麼可以把你一個人留在台南沒人照顧,我們不放心。」季胡說。

  「爸爸,你說這話太假了。」季雪熱的不滿寫在小臉上。爸爸何時關心過她了?啊,她明白他們對她好的目的了。她用施捨的口氣對爸爸說:「好,我知道了。你們安心到台北吧,我會按時把打工的錢寄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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