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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路可可 「再見。」 齊威凱掛上電話,愣愣地看著前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第九章 冷戰從星期一開始正式展開。 齊威凱不和她說話,甚至不看她一眼。 背叛像一條大蛇糾纏在他的身上。 蛇身的冰冷令人厭惡、蛇味的腥臭讓人作嘔,他卻沒有勇氣去揮撥它,因為怕被它反噬一口。 因此,他沒有問她關於那個什麼宜室宜家、智勇雙全的謙祥。 他怕失控的是他自己。 是故,關於「KAY」設計師的事,他也不再提起。她高興設計助理一輩子,那是她的選擇。 他為她做的,夠了。 齊威凱破天荒地在星期一中午下班,跑到水世芳的咖啡店喝了一堆咖啡,喝到他心悸、喝到他手指顫抖、喝到他徹夜失眠。 星期二,他掛著兩輪黑眼圈被齊琳押入辦公室,成功地驚嚇完百貨公司商談設櫃的主管後,他在辦公桌上睡到牙聲切切。 醒來後,他在桌上發現一盒桔子蛋糕。 星期三,他在設計稿旁邊找到一盒巧克力塔。 星期四,他在零食堆邊找到一盒杏仁酥片──上頭還有一隻不請自來的螞蟻。 星期五! 齊威凱望著手裡的泡芙,嚥了口口水。 他該拿顧明明怎麼辦? 他已經和她分手了……她在家鄉有未婚夫了…… 她怎麼可以這樣熱烈追求他? 「唉。」他搖頭晃腦地歎了口氣,太受歡迎也是件麻煩事! 沒關闔的門扉隱約能聽見樓下她尖銳的笑聲,他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種高分貝的笑聲,若不是她很特意裝出熱絡姿態,就是她氣憤到了極點才會發出的非人聲調。 每次吵架吵到最後,她都像在他耳朵邊尖叫。而受不了噪音的他,怒火就會愈來愈高張,情況自然地就益發不可收拾。當然,這些都是他事後回想到的。怒火當頭時,他哪還有法子神智清醒地想到這一層? 下回一吵架,他就用嘴堵住她的笑聲! 齊威凱得意地對著手上的泡芙笑了兩聲,笑聲立刻戛然而止。 「白癡。」他罵自己。 他和她分手了! 「我齊某人豈是那種分手不幹不脆之人?」喃喃自語。 可是他是真的很想問她是不是有了未婚夫? 她的爸爸沒有理由說謊,可是明明看起來地不像在愛情中耍老千的騙子啊! 「妳為什麼這麼固執呢?」齊威凱對著泡芙說道。 他堅定的分手決心已經像泡芙裡的巧克力餡一樣地……軟綿綿。 兩人的爭執不只是在她有沒有未婚夫這一點,他們生活態度的迥異才是真正的引爆點。他會用最理智公平的態度來照顧他的勢力範圍,她卻總是因為不願被凸顯的羞怯心態而拚命地將他往外推。 所以,她向來對外人比對他和顏悅色一些。 天!這種問題想得他肚子好餓。 齊威凱煩躁地一甩頭,張開口,大大地咬了要一口泡芙。 辣! 他「呸」地用力吐出嘴裡的巧克力殘餡,火速地衝到冰箱找飲料。 飛快找出一杯果汁,抓了就往嘴裡猛灌三大口。 苦! 「嘔……」 齊威凱面目猙獰地衝到洗手間,塞了自己滿嘴的自來水。 他大聲漱口,瞪著鏡子裡頭自己鼓著兩頰、苦皺著臉的怪模怪樣。 誰在冰箱裡擺那又青又澀又苦的苦瓜汁? 齊威凱吐出苦水,沒抹嘴便衝到洗手間,塞了自己滿嘴的自來水。 他大聲漱口,瞪著鏡子裡頭自己鼓著兩頰、苦皺著臉的怪模怪樣。 誰在冰箱裡擺那又青又苦的苦瓜汁? 齊威凱吐出苦水,沒抹嘴便衝出門邊,一路從樓梯上叫吼而下。 「顧明明!」 他的叫聲響徹雲霄,一樓的員工及顧客都對他火箭炮似的登場方式印象深刻。 顧明明看著他張牙舞爪地朝自己走來,眼眶一紅。任何反應都勝過他對她視若無睹…… 「你在跟我說話嗎?」顧明明仰頭注視著他的怒容,十指悄悄地在身後揪成一團。 「廢話。」看著她,嚥了口口水。 她今天穿了一身粉紅色寬板肩帶的勞洋裝,水嫩得像顆可口的水蜜桃。 「我以為某人正在發起沉默運動。」她故意擺出一副戰鬥力極強的模樣。 「你為什麼拿辣泡芙和苦瓜汁給我吃?」他氣勢洶洶地逼問道。 「那些東西上面寫了你的名字嗎?」她反問。 「辦公室裡的食物都是我的!」顧明明理直氣壯的回答,讓店內的幾名客人掩嘴輕笑。 齊琳很努力地把自己的臉埋到櫃檯後頭──真是齊家之恥啊! 「員工守則有這一條嗎?」顧明明努力讓自己的姿勢顯得自然,即使那要花上她很多力氣。 「這叫不成文的規定。」齊威凱瞄了她僵硬的臉頰一眼──她的緊張應該只是他的想像。 顧明明看著他毫無笑容的臉孔,定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說她後悔和他吵架了嗎?說她其實把他放在心上?說她知道他的用心良苦了,只是……開不了口道歉。 上星期當他說出「分手」時,她躲在齊琳的辦公室裡整整哭了一個小時。一邊掉眼淚,一邊在心裡怨他的冷血無情。他有必要把事情弄得這麼大嗎?他就不能哄哄她嗎?想找出一些刻薄的話來痛罵他一場,腦子裡卻浮現他對她種種的好── 他表達感情的方式向來直接,喜歡就是喜歡。所以他從頭到尾都在幫她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設計師。而她的回應是什麼? 就算他給人的感覺是對感情並不專一,但她知道他只是偶爾在女孩子面前貪嘴,逾矩的舉動是絕對不會有的。 為什麼他說出「分手」兩字時,她才想到這些點點滴滴? 顧明明癡癡傻傻地凝視著齊威凱,翦水眸子完全沒隱瞞她的渴盼與愛戀。她看得那麼專注,卻完全沒發覺他的耳朵開始慢慢脹紅。 「幹麼一直瞪我?我這種大老粗猜不透女人心思的。」齊威凱猛然後退二大步,戒慎恐懼地與她的閃亮大眼對峙。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幾天前才剛被咬,現在隨便就會被一條橡皮筋嚇得半死。 「我們可以談談嗎?」她鼓足了勇氣,脫口說道。 「談什麼?」他在胸前交叉著雙臂,不自覺地帶著敵意的口吻。 顧明明見狀,胸口一痛,好不容易拉下的面子掛不住,只得昂起下巴用他最討厭的尖聲語調說話。 「談你剛才吃的辣椒巧克力和苦瓜水,味道如何?要不要天天幫你準備?呵呵呵……」索性送上他最無法忍受的笑聲一串。 「妳還有膽子說?!」齊威凱馬上不客氣地回吼出聲。「做錯了事不檢討,還耍這種小孩子把戲。」 「你才像小孩子。不經許可就亂吃別人的東西!」吵架真是件可以讓人分散注意力的好事啊。 「是妳心機深重,故意誘導我──那個東西擺的位置,正好讓人以為『它』可以讓我飽食一頓!」齊威凱咬牙切齒地看著她一臉清純模樣,愈想愈有氣。 這樣的她居然在家鄉有了未婚夫,他恨不得把她捉起來咬上兩口,看看她流的是不是和他一樣的熱血。 「妳裝蒜功夫一流,我甘拜下風。」他低吼出聲。 「你扯太遠吧。」顧明明蹙著眉看他大發雷霆。 「那我不扯總可以了吧!也麻煩妳不要再搞那種小天使道禮物的無聊把戲了。」齊威凱鼻孔冷哼一聲,掉頭就走。「齊琳,我去水世芳那裡,今天不回來了。」 「今天下午有布商帶一批進口布讓你挑,你已經延期兩次了!」齊琳拿著行事歷追在他身後。 「那種小事,就讓我那位了不起、意見多多、愛自作主張的『助理』決定就好了。」他刻薄地說道,回頭瞪了顧明明一眼。 該死!他幹麼回頭看她。 她平時只要一抿嘴,就讓人心疼得要死。遑論她現在還蒼白著一張臉,雙唇顫抖地用一雙畏怯的眼神凝望著他──他想揍扁那個惹她傷心的兇手。 可他沒勇氣把自己打成豬頭。 齊威凱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定定地望著她。 幾名眼尖的女客一看到停止說話,突然間一擁而上。 齊威凱臉色乍然一變,連忙伸手往口袋一摸──慘了,忘了帶墨鏡。 「你是齊威凱嗎?」有人問道。 「是的,各位好。」齊威凱露出風度翩翩的笑容。他永遠和具有高度消費能力的女人保持良好交情。 「你本人很帥。為什麼老是要戴墨鏡?」有人又問。 「如果妳們常來,我很樂意拔下我的墨鏡。」他改戴蛙鏡!齊威凱在心裡老大不愉快地忖道。 從眼尾餘光察覺到顧明明正緩緩地後退中,他朝齊琳使了個眼色。 「我請經理來幫妳們介紹衣服嗎?」齊威凱不動聲色地往顧明明的方向退了一步。 「你幫我們介紹嘛!你是設計師。」有人再說道。 「我怕我直接慫恿妳們把整桿衣服推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