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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路可可 「那不一樣。」男朋友是只屬於她一人的。 「有什麼不一樣?」他站到她面前,擋住她又想躲到廚房去的舉動。 她搞什麼鬼?她阿姨去世後,他若不主動開口,她也絕對不會主動跟他說話,小媳婦似地穿梭在屋裡,把他當成隱形人。 想到就有氣! 他知道喪親之痛不好受,但是她有什麼事不能對他說? 「不要為難我,好不好……」她咬著唇看著他。 「好了,我不去就是了。」敢情他一片好心還被當成了刁難,真嘔! 韓文森不悅地轉身,不耐煩地朝房門大吼了一聲。「楊安娳,你好了沒?再晚一分鐘,我就先走了。」 「我好了。」楊安娳一身與他同色系的藍色羊毛洋裝,修長的兩人有著相同的寸海外型,怎麼看都很登對。 楊安娳不住這裡,但是「偶爾」會留宿在他房裡…… 「我剛才找不到給壽星的禮物,所以才多花了一點時間嘛。」楊安娳解釋著。 韓文森卻臭著一張臉,自顧自的推開大門,誰也不理。 「文森就是這樣,一點耐性都沒有。」楊安娳朝江采薇扮了個鬼臉,小跑步地跟上。「我們走了。」 「再見。」江采薇彎動了一下嘴角,輕聲說道。 她已經快被他們兩人逼瘋了。他們對這種三人行的習以為常,讓她覺得好不正常! 她好想開口問楊安娳什麼時候回美國……他又什麼時候回去? 而她,又該何去何從? 他從未告訴過她。 江采薇煩惱地縮回沙發裡,閉上雙眼躁亂地小憩。一定是因為這些事,所以她最近才會經常覺得自己好累、好累。 如果生活老是沒法子讓她掌控,那麼她想那麼多做什麼?反正,她老是想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 所以,她沒想到──她阿姨告別式的那天,韓文森還是去了。 他靜靜站在靈堂的一隅恭敬地鞠了躬,然後開始回家生她的悶氣。 她的親戚們不多,年輕人更少,所以當那名西裝筆挺的、很符合安娳形容的男子出現時,他非常容易判斷出那位必然是某某某──那傢伙看采薇的樣子像是相見恨晚。 「今天告別式人多嗎?」 告別式結束的那天夜裡時,江采薇才踏進門,他劈頭就問道。 「我們的親戚朋友不多,不過該到的都到了。」江采薇往房間走去,只想好好睡一覺。 該到的都到了?!真是讓人「滿意」的答案啊。 韓文森冷哼了一聲,一個跨步擋在房門前,沒讓她進門。 「吳炳中去了嗎?」他逼問道。 江采薇仰頭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她不想引起無謂的爭執,昨天是守靈的最後一夜,她一夜沒合眼,實在沒力氣跟他爭吵。 「他沒來。」她決定搖頭。 「沒有!」 韓文森一拳擊上門板,她嚇得整個人蹲坐在門邊,雙手牢牢抱著自己的頭。 「我不會打你的。」他長臂一伸,撈起連頭也不敢抬的她,氣到臉紅脖子粗。 她對他還真有信心啊! 「我知道你不會打我……可是你嚇到我了。」江采薇抱著他的頸子,臉龐偎在他肩上,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被嚇到的人是我。」他沒想到她居然敢睜眼說瞎話。 「我不要吵架……我昨天沒有睡覺……」她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韓文森瞪著她近來總顯得疲憊的小臉,想發脾氣又覺得自己不可理喻;覺得自己不可理喻,更覺得她或許心機深沉到非他所能叵測。 「回答完我的問題,你高興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他臉色鐵青地採取折衷步驟。 把她抱上床,然後── 逼問! 江采薇一碰到床,照例對他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抱著他的腰,以他的胸膛為枕──安娳喜歡用天竺葵精油,那味道不知何故老會留在她的枕間,她不喜歡。 他低頭看著不自覺在撒嬌的她,怒火照例消去了大半。 「吳炳中結婚了嗎?或者我該問他離婚了嗎?」用手指捏住她的眼皮,他沉聲問道。 「他正在和他妻子協議離婚。」眼睛好酸。她拉開他的大掌,忍不住用力地眨了好幾下眼睛。 「哈。」他不屑地抿起嘴角,一副「我早就知道」的笑容。 「你在吃醋?」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努力睜大眼,用一種有趣的眼神看著他。 「他值得我吃醋嗎?」韓文森自信滿滿地回望著她。 「不值得啊,我和他不會有發展的。」她閉上眼睛,聲音淡淡的。 再給她一些時間,讓她好好想想該如何在阿姨的遺言和對他的承諾中取得一個平衡點吧。雖然不論結果為何,她終歸總是要自責的。 「為什麼和他不會有發展?」他追問。 「因為他身邊有人,他還沒有和對方完全斷絕關係,就想找我談情說愛──壞人。」她喃喃自語著,淚水被包覆在眼裡,只有自己知道。 「某人」難道不是這樣嗎? 「很好。」韓文森點點頭,對這個答案雖然不盡滿意,但是還算可以接受。 「一點都不好。」她悶著聲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 韓文森臉色愀然一變,硬是把她的身子拉直,坐正在他的面前。 「我能有什麼意思?我什麼事不都順著你的意思嗎?」她幽幽然地睜開眼,只見到他怒責的目光。 胸口悶悶地抽搐著──不痛,但就是難受。 「別再惹我生氣。」他低吼一聲,瞪視著她。從吳炳中出現後,她就一直不由自主在挑釁,她以為他沒發覺嗎? 「我什麼都不敢說,也會惹得你生氣,真奇怪。」她賭氣地別開眼,小手緊握成摯,睡意早已悄然遠去。「我不知道怎麼扮演韓文森的女人,這樣你滿意了嗎?」 「敢情你扮演別人的外遇對像會比較稱職?」他指桑罵槐地說道。 江采薇倒抽了一口氣,整個人往旁邊一滾,只想盡快遠離他。 韓文森翻過身,用他整個人的重量壓制住她,兩人的呼吸都顯得異常紊亂。 「你再從我身邊逃開一次試試看!」他的臉幾乎貼上她的臉。 「如果不想我逃開,請你說話不要太過分!」她板著臉,冷臉教訓著人。 「我高興做什麼就做什麼!」 暴怒之下,韓文森「啪」地扯開她的衣裳,她雪白的身子於是一覽無遺。粗暴地扯去她身上的所有衣物,她怯弱掙扎的模樣卻更加引起他的慾念。他現在只想征服她,只想看著她在他身下無助地任他為所欲為…… 她原本還要掙扎的,可是在看到他狂亂的眼神中沒有一點憐惜後,她便當自己是他花了七百萬買來的妓女。她緊緊地咬住唇,不肯讓自己軟弱的呻吟聲逸出唇來。 她覺得自己好噁心!他太清楚如何挑逗出她的感官反應,她根本無法用她的理智來控制她的身體反應。 「把門鎖上,楊安娳隨時會進來。」面對著他臉上的傲慢自大,她別過頭,顫抖而屈辱地說道。 「她不是第一次撞見我和其他女人在床上。」他毫不考慮地說道。 江采薇身子一僵,抓起他埋首在她胸前的臉龐,驀然將他推倒在床上。 「你不許動!」她橫跨在他的腰間,眼神凜冽如冰,卻又熾熱如火。 她不要再忍耐了! 「請問我的主人,當我這種「其他」女人聽到這種話時,我該有什麼反應?我很怕又引起你的不快。」她朝著他大吼出聲,心裡的怒氣火山爆發地一股腦兒全衝向他。 「我說過了,我和安娳只是形式上的關係。」他瞇起眼看著她失控的反應。 「很好,那我們之間存在的也不過是一紙用金錢換來的膚淺合約。那麼你憑什麼要控制我的情緒?」她咄咄逼人地壓住他的胸膛,只想得到一個答案。 「不想我控制你的情緒,可以。」他腰身一挺,臉色鐵青地在床上坐起身與她四目相對。「只要你該死的給我說清楚!你是因為在乎那個吳炳中,才在這裡發神經,還是因為你在乎楊安娳,所以才歇斯底里!」他兇惡的眼神質問著她。 「我沒有歇斯底里……」雖然一夜未眠,可是真正讓她頭痛的人是他。 「那你是因為吳炳中而發神經了?!」怒火更熾,他只差沒有齜牙咧嘴地咬她一口。 「我為什麼要因為他而發神經?」她用一雙翦水秋瞳睨著他,被他的問句弄得有些迷糊。 「你非要逼瘋我你才高興嗎?」韓文森鐵了心也要問出一個答案。「說啊!你是因為吳炳中發神經,還是因為你在乎楊安娳,所以情緒才這麼高低起伏不定?」 「我……可以在乎楊安娳嗎?」她哀怨地嘟嘍了一句,昏沉的腦子早就完全停工。 韓文森瞪著她水汪汪的大眼,驀地重捏了一下她的臉頰。 「笨蛋。」罵得還算濃情蜜意,而雙手更是情不自禁地把她引人犯罪的身子全抱擁到自己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