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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藍靖    


  這該死的女人,他都已經把他的床、他的房間讓出來委屈自己睡到客房去了,她竟然不知感激,還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鯨吞吞食的攻佔他的衣櫥,不可原諒!

  「杜斐兒!」他發出狂吼。

  石破天驚一般的暴吼,嚇掉了杜斐兒正要送人口中的蘋果,她整個人自沙發上彈跳起來,不敢再留戀電視節目,火速衝往聲音來源處。

  好可怕的吼聲,杜斐兒心兒怦怦直跳,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她闖禍了嗎?應該沒有吧?她已經盡量安分守己——

  杜斐兒一個緊急煞車,第一眼便瞧見自己最鍾愛的水藍色內衣像一條發縐的抹布似的被緊握著,她不覺一陣心疼。

  少根筋的她,對渾身浴火的江若凱所散發的沖天怒氣一無所覺,猶不知死活地道:「你拿我的內衣做什麼?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你看你都把它捏得變形了。」

  說著伸出手想要拿回來,江若凱粗魯的格開。

  他氣得全身發抖,幾乎要失去控制的將捏在手中的內衣砸到她臉上。

  「是誰允許你把衣服放這裡的?」江若凱低沉壓抑的嗓音中隱含著一股洶湧的怒潮。

  杜斐兒一愕,「我的衣服不放這裡,該放哪裡?」他不會是為了這點小事對她吹鬍子瞪眼吧?

  扛若凱不料她有這一問,竟讓她給問住了,而一時的語塞更高漲了他的怒焰。「就算你非跟我擠不可,內衣褲也該分開來放啊!」

  無視於他的怒氣,杜斐兒振振有詞地道:「我們是夫妻,內衣褲放在一起有什麼關係。」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介意的。

  雖然他早就學到別在「夫妻」這件事上面和她爭辯,可一聽她又用來作為這件事的理由,他體內燃燒的火舌霎時沖高三尺。

  「我不接受任何理由,我要你馬上把衣服拿走,不管放到哪裡去,就是不准和我的放在一起。」

  他的衣服是鑲鑽鍍金的嗎?瞧他怒不可抑的樣子,彷彿她的衣服污穢了他的似的。

  他蠻橫的態度惹火了杜斐兒,他休想這樣莫名其妙的對待她。

  「好,你不接受我的理由,我卻要你給我一個好理由,我的衣服為什麼不能擺在這裡?」

  「因為——」扛若凱猛地打住,他如何跟她解釋,他害怕兩人衣服交疊所顯示的親密感。「沒有任何理由,這是我家、我的衣櫥,我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你沒有資格質問我的決定。」

  聞言,她執拗的性子也被激了上來,下巴一揚,大膽的挑戰他的威嚴,「若是我偏不走呢?」

  江若凱危險的瞇起眼睛,「我會替你收拾,到時候可別怪我粗手粗腳。」

  他居然這樣恫嚇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一點紳士精神都沒有。

  「你不講理,」杜斐兒嗔怪道,「這間房間根本沒有其他多餘的位置,你不讓我的衣服跟你放一起,難道要我別穿衣服?」

  「那是你的問題,如果你無法達到我的要求,你大可以離開這裡。」

  他又在趕她了!

  杜斐兒心頭一慟,小臉漸漸泛白,「你就這麼討厭我,連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你都要跟我計較?」

  一見她眼眶又開始發紅,江若凱知道這一仗只怕又要輸了,真該死,她哪來這麼多淚水!

  「這不是計不計較的問題,而是——」猛地,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什麼?」杜斐兒剔瑩的雙眸蓄滿淚水,「你為什麼不說?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是原則問題。」他說了一個連自己也無法信服的理由,在她淚眼相對的時候,他的思路實在無法保持清晰。

  杜斐兒不懂,追問道:「這跟原則扯得上什麼關係?」

  完全沒有關係!

  江若凱惱怒的瞪視著她,心裡煩躁到了極點,他無奈的發現到自己根本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要她的小嘴一扁、眼圈一紅,他便只有投降一途。

  生平第一次,他為自己感到無比的悲哀與羞恥,他居然如此輕易的栽在一個小了他整整十二歲的小女人手上。

  奇恥大辱啊!

  第四章

  「老公,我好無聊喔!」

  已經在江若凱的辦公室裡待了一上午的杜斐兒,終於捺不住體內活躍的因子發出難耐之鳴。

  專心辦公的江若凱無暇分神照料她,聽聞她的埋怨,隨口漫應道:「乖乖看你的書,別吵我。」

  杜斐兒小嘴一噘,神情無比哀怨。

  有鑒於她上一次迷路的事件,為了預防她這個路癡成為失蹤人口,江若凱索性帶著她一起上下班,雖然如此一來,兩人便可以朝夕相處、形影不離,可是……

  杜斐兒幽幽長歎,環繞層層陰霾的迷濛煙眸怔怔望著埋首公事的江若凱,料不到她親愛的老公竟是一個一坐上辦公桌便六親不認的工作狂,任憑她聲聲呼喚、撒嬌就是定力十足的充耳不聞,只草草拿了本財經雜誌算是敷衍了她。

  嫌惡的瞥了一眼那本厚厚的財經雜誌,不禁埋怨她親愛的老公連一點心思都不肯花,這種書她哪看得下去嘛,光看封面就足以令她眼皮沉重了,更遑論翻閱裡面的內容,若真要打發時間,至少也該拿本比較女性化的流行雜誌——

  咕嚕……

  腹中響起的飢餓之鳴中斷了她的冥想,抬眼直望扛若凱,有氣無力的喊道:「老公,我肚子餓了。」

  這一回,江若凱連話也懶得說了,從鼻中發出嗯的一聲便無下文。

  杜斐兒怎堪受得了這般被忽視,三兩步跑到江若凱身後,纖長的手臂從後攬住他的頸子,對著他的耳朵大叫,「我快餓死了啦!」

  她這放聲一嚷,直欲將人耳膜震裂,而江若凱卻沉得住氣,並未發怒,淡淡地道:「再一會兒就好,你先乖乖坐著等我。」

  又是囑咐她要乖乖的,她已經聽話做了一整個早上的乖寶寶,不吵不鬧他,可她受夠了無聊的折磨,這一次他休想這麼容易應付了事。

  「我不管,」杜斐兒水嫩嫩的粉腮在他耳鬢廝磨著,恣情的撒賴,「我一秒鐘也等不下去了,我們先去吃飯嘛,老公,我真的快餓扁了啦。」

  這小鬼!江若凱氣到無力,早上他浪費了一缸的口水,她只肯把一瓶牛奶喝完,三明治一口也不肯碰,而現在差半個小時才中午,她大小姐已捺不住飢餓,該怪誰呢?為什麼倒楣的總是他?難道他當真活該欠她折騰?

  他扳開快勒死他的兩條手臂,警告的瞪她一眼,「你再囉唆半句,我保證你連晚餐都吃不到。」

  杜斐兒才不吃他這一套,短短幾天她已摸清他外冷內熱、刀子嘴豆腐心的軟心腸,根本不將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兩條柔若無骨的纖纖粉臂又纏了上來,身子往前一滑,硬是鑽進他懷裡,霸道的坐上他的膝,惹得江若凱橫眉豎目的怒視她。

  「老公,」杜斐兒仰著小臉可憐兮兮的眨著一雙晶亮大眼凝望著他,膩著嗓子軟語輕喚,「你當真捨得讓我餓肚子嗎?要是我不幸香消玉殞了,你上哪兒再找像我這麼愛你的老婆?」

  她當自己是非洲難民嗎?一餐沒吃就會餓死,那地球上的人類不早滅絕了,虧她說得出口。

  江若凱兩手並握她的小蠻腰,欲將她自腿上抬離,可她緊環著他的頸不肯移動分毫,他無奈地斥道:「你下不下去?本來我再十分鐘就可以把事情處理完,帶你去吃飯,是你自己拖延時間,又來怨我,是誰的錯?」

  杜斐兒自然不會承認是她的錯,一古腦的把責任往他身上推,嘟著嘴咕噥,「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害我以為得等上好幾個小時。」

  他就知道這好面子的小鬼打死她都不會承認自己有錯,到頭來所有的過錯還是得由他背,他也不再爭辯,他已學會忍耐。

  「你還不下去,」他挑眉俯視她,「再拖下去,我是無所謂,遭殃的可是你的肚皮。」

  「好嘛,好嘛,別催我,我就要下去了嘛。」杜斐兒不情願的鬆手,說實在的,他結實的大腿比柔軟的沙發更符合人體工學,若不是為了大唱空城計的肚子而妥協,她真想就這麼待在他腿上一輩子都不下來。

  聽話的退至一旁,她的腦袋瓜子裡已開始想像待會兒大啖美食的情景。

  *  *  *

  杜斐兒如願的享受到一頓她最喜愛的雞排大餐,在江若凱嚴格的監督下,她辛苦的將一整只嫩雞腿吃完,連半點肉屑也不敢留下,就怕他撤走餐後的水果和冰淇淋。

  看著杜斐兒大快朵頓的進攻她最愛的甜點,江若凱眼底不覺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深深為她嬌俏迷人的臉蛋上展現出的單純滿足所吸引。

  他心中低歎,一年前的他,也是這般暢快無憂的,然而此刻心境蒼老頹喪的他,與她卻是鮮明的對比。

  察覺到自己著迷的目光移不開她瑩白如玉的面容,他的心頭猝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恐慌,他懼怕將有那麼一天,自己會沉淪於她燦麗如驕陽的笑靨,永生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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