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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蘭亭 商恩妲為自己的軟弱懊惱不已,每次都讓他得逞,對她為所欲為,有沒有搞錯?!她抓著自己衣襟,螓首一揚,正經八百地道: 「你可以阻撓我打工,但別期望我會乖乖聽你的話!」 「我正想提醒妳,翟家的家規是女孩子晚上九點之前要回家,沒什麼事最好晚餐之前回來,懂了嗎?」 商恩妲不屑地一笑。「我可不是翟家的人,我父母都不會強制規定我的時間了,你還得寸進尺、愈管愈多了!」 「妳最好乖乖聽我的話。」他笑著捏了捏她水嫩的頰。 商恩妲生氣地拍開他的手,嗤道:「我不聽你要怎樣?」 「方法有很多啊,比如說……抓起來打屁股。」他促狹地眨眨眼。 商恩妲簡直又好氣又好笑,完全不把他的話當真。「有病!」 翟煜申眼眸一瞇。「剛罵我卑鄙,現在又說我有病,妳要是再挑釁我的話……」 「怎麼?」她挑起一邊眉。 他兩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一抬,俊臉往下低到幾乎碰到她的唇,「妳應該知道我會做什麼。」他的星眸漾著笑意。 這項威脅只令她想笑,臉往旁一撇,一方面是甩開他的手,也為了掩飾笑意。「一個大男人只會用這種下流的方法威脅女人嗎?」她哼道。 話才出口,下一秒她的下顎再度被他有力的手指捏住,一樣地往上一抬,然而這次他的唇結結實實地封住了她的,不同於以往的纏綿熾烈,他的吻是懲罰也是戲謔。 商恩坦用力地推著他,終於在他容許時得到了喘息。 「妳真以為我不會做嗎?」 眼看他大有她再出言不遜定會再「教訓」她的威脅之意,商恩妲決定識時務者為俊傑。「好啦,算我不該批評你,你大丈夫別跟我這小女子計較了,行吧?」 翟煜申滿意地笑了,疼愛似地用拇指揉了揉她的嫩頰。「好了,時間不早了,明天不是一大早有課?快回去睡吧。」 她的臉紅了,難得聽到他溫柔關懷的言語,竟讓她眼眶一陣熱,胸口的心跳混合著一種酸酸甜甜的滋味,分不出是什麼樣的心情。 「嗯,你也早點睡吧。」關懷的話出口,她竟然臉上一陣紅熱。 翟煜申看著她低下頭,羞窘地跑回房,俊臉不由得浮起笑容,久久不散。 ******** 下課鐘聲響起,教授離開後教室內頓時充斥著聊天與收拾物品的雜音。 商恩妲一手揉著左側的太陽穴,數不清第幾次暗罵自己是大笨蛋! 想起昨晚她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永遠不出來見人了!她明明是去找他興師問罪的,結果被他抱著又親又吻也就算了,離去時幹嘛去關心他、叮嚀他要早點休息?她是瘋了嗎?! 想她的追求者多如牛毛,隨便哪一個都寧願掏心掏肝只求她眷顧青睬,她卻從不覺如何;而翟煜申只不過淡淡地說了句關懷她的話,瞧她感動成什麼樣子?可恥!簡直是太可恥了! 「恩妲,妳頭痛嗎?」姬洛璇發覺她的異樣,問道。 商恩妲微微苦笑,經過昨晚的事,她想不頭痛也難,但她跟翟煜申之間所發生的事委實不足為外人道,儘管她們都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妳的臉色不太好。」君嫿月道,隨即輕輕一咳。 「我沒事,倒是妳,這兩天氣溫變化大,瞧妳又開始咳了。」商恩妲擔憂地道。君嫿月的身子骨比一般人來得差,老天爺賜給她天才般的頭腦,卻又給了她一副孱弱的身子,實在太會開玩笑了。 君嫿月微微一笑,端莊夢幻的氣質因她的體弱而顯得更加惹人憐。 四人相偕走出教室,商恩妲又不禁陷入昨夜的記憶,驀然想起一事,他提到她今天一大早有課,但他怎麼會知道?難道他暗暗注意著她、關心她,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想到這兒她又不禁臉上一紅。 「今天恩妲的話好像特別少。」君嫿月微笑道。 「可能身體不舒服吧。」姬洛璇道。 「我看是有心事吧。」易沅棠淡淡地調侃。 「我會有什麼心事?」商恩姐輕哼,口中雖這麼說,但被人一語道中總不免一陣心慌意亂。 「比如說到底要答應誰的約會好呢?」君嫿月取笑道。 商恩妲咯咯嬌笑。「這倒是個頭痛的問題。」 四人都笑了起來。 走了一段路,商恩妲發覺君嫿月和易沅棠交換了一個眼色,而後兩人都蹙起了秀眉,發覺她們異樣的神色,商恩妲忍不住問道:「妳們怎麼啦?」 「他們又出現了嗎?」姬洛璇道。 商恩妲四下裡張望了一下,她們到底在說什麼?「他們」又是誰? 「誰又出現了?」商恩坦一頭霧水地問。 「還有誰?妳的保鏢啊。」君嫿月微微一笑,儘管被監視的感覺令她心下不快,但過人的氣度依然能讓她保持著笑容。 商恩坦驚愕地睜大了眼睛。「我的保鏢?」 「最近我跟嫿月老是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這兩天終於證實了,但我想他們並無惡意,而且妳在他們就在,妳不在他們也隨之離開,想必是暗中保護妳的人,所以我們也就算了。」易沅棠道。 商恩妲忍住了四處張望的衝動,心下恚怒,問道:「既然是我被跟監,怎麼我沒發覺倒是妳們發現了?」 「我也沒發現,只能說這是她們的第六感比較強吧。」姬洛璇安撫她道。 其實易沅棠從小研習武術,耳目與警覺性自是較一般人靈敏:而君嫿月則出生在富豪世家,自小生活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若無比一般人更敏銳的觸覺,早就不用想在商場混下去了,如何能夠成為商界人人聞之色變的女強人?是以信堂的保鏢行動再隱匿乖覺,還是教她們發覺了他們的存在。 眼見一向談笑風生的商恩姐沉著俏臉不說話,好似在思索她們所言的可信度,以及近日偶有所感卻沒放在心上的事件,每多想通一件事,臉上神色就更難看一分。 其它三人互望了一眼,君嫿月勸道: 「我明白妳知道這件事一定很不高興,不過我後來想一想,這對妳來說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好事?既然是好事,那妳剛又為什麼要皺眉?可見妳也很反感,不是嗎?!」商恩妲沒好氣地道。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情緒,君嫿月沒有生氣,反而微微一笑。「情緒上的反感我承認,但身為豪門的一份子,犧牲自由恐怕也是不得不的宿命,就像公眾人物在名利與隱私權之間的掙扎,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但我並不是翟家的一份子!」商恩妲反駁道。 「妳對翟家有重要性就夠了。」君嫿月道。 商恩妲默然,這下是她當初答應寄住翟家所預想的情況,她愈想愈氣,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其實妳不知道這件事的話,對妳的生活也沒什麼妨礙嘛,就當作他們是空氣一樣不存在就好了。」易沅棠也勸道。 「妳們這是在勸我當鴕鳥啊?!」商恩妲氣紅了眼,自己的一舉一動居然全落在別人眼中,儘管她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心中的忿怒卻一點一滴膨脹!突然,她腦海中閃過一個了悟,負責監視她的肯定是翟煜申負責而非翟亞申,因為對她限制東限制西的人是翟煜申,甚至連她工作、課業排程都精準地掌握,如果不是他在負責,他會去注意她這些事嗎?恐怕壓根兒不會去為她多操一丁點兒的心吧! 此刻她的情緒十分矛盾,被監視的反感或許遠遠不及翟煜申並非真心關心她所帶來的傷感,他會注意她的一切,只不過因為這是他的工作罷了! 「或許他們會這麼做是因為確實有這需要,我怕他們要是沒暗中保護妳,妳會發生危險,那就讓他們保護也沒什麼嘛。」易沅棠道。 顯然她的三個好友都是一般的想法,商恩妲頓覺自己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困境,命是她的,她自然也擔心自己會遭遇什麼不幸,但若要默許這種監視的行為存在,那做人還有什麼尊嚴跟樂趣?! 想到這兒她好想大哭一場,但想到有人在監視她,又倔強地忍住。 「這是我的問題,妳們當然說得不痛不癢了!」商恩妲頓足道,即使明知自己在無理取鬧,但複雜的情緒卻找下到出口。 易沅棠臉色一沉,「妳說這是什麼話?妳的問題我們三個都當是自己的問題在看,但這種情況,主控權在別人,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好,就算我沒辦法阻止這種情況,但也得教訓教訓他們這種不尊重他人的行為!」商恩妲道。 「怎麼教訓他們?」三個人興趣都來了。 「這個嘛……」商恩妲眼珠子一轉,手指對她們勾了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