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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駱沁 「曜兒雖然事事出眾,但在感情方面,他只是個啥事也不懂的新兵,遇到不知該如何處理的狀況時,就只會用虛張聲勢來恫嚇對方。卻忘了對方只是個姑娘家,他的冷言冷語就已傷到人家,又怎麼可能會發現他隱藏在冷怒之下的情意呢?」黑韶扶著靳嵐走至一旁大石,兩人並肩而坐。 「他們兩人都不想承認自己的真實感受,因為他們都看不懂對方的真心,就這樣,惡性循環。」靳嵐輕靠著他,把玩腰帶上的玉石。「我很瞭解那種感覺的,當局者迷,任旁人再說也無用。」 「又想起以前了?」黑韶輕輕擰了下她的鼻頭戲譫道。 「可不是?」靳嵐微笑,倚上他的胸膛。「有了我們的前車之監,我不希望連曜兒都得再嘗過那種椎心之苦才能正視自己的心。所以,我幫了點小忙,卻被拒絕。」 「幫忙?」黑韶將靳嵐環緊,笑道。「幫曜兒嗎?」 「也算是吧!前幾天我打算封水浣為召音公主,將這塊玉石作為信物,沒想到,卻讓人給退了回來。」靳嵐拿起腰帶上的玉石在黑韶眼前晃動。 黑韶聞言坐直了身子,濃眉豎起。「什麼?!你居然將我送你的定情之物輕易給人?」 「先別忙著發怒嘛!」靳嵐柔道,在看見他孩子氣地別過臉時,不由得嫣然一笑。「聽我說一下成不成?」 「你把我們之間的感情送了人,還有什麼好說的?」黑韶故作憤怒地低吼,其實心裡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生氣,只是聽到靳嵐把玉石送人,心中有點不是滋味。 「我們之間的感情是那塊玉石可以衡量的嗎?」靳嵐低下頭,看不到表情的她口吻淒楚得令黑韶心中一凜。 「我鬧著玩的,別這麼認真嘛!」黑韶急忙回復表情,想哄她抬頭。「你把玉石送人,我一點都不在乎的,別這樣嘛!」見勸哄無效,黑韶頻頻低頭逗她。 「我也是鬧著玩的!」靳嵐驀然抬頭,露出慧黠的笑容。 黑韶怔在原地,一臉的哭笑不得,沒想到精明如他,還是被耍了。 「別生氣了。」靳嵐輕輕拉住他的手,柔聲說道。「我們的感情在經歷了那麼多事後,早已深植不移了,何須以玉石來證明保存?玉石有毀壞的一天,我對你的感情,卻永無改變的一刻,一如你對我。」 「沒錯。」黑韶重又將她攬回懷裡,在她發上一吻。他們之間的情感已非任何事物足以衡量,他們不將愛輕易掛在嘴邊,因為他們早已清楚對方對自己的感情,不是一個愛字能輕易形容。 「會將玉石送給水浣,有兩個原因。一是希望她與曜兒的感情能像我們一樣堅定,以此石為鎮;二是想讓她提升地位,以此石來證明她的身份。」封水浣為公主,是含有另一種先見之明。 她與黑韶不在乎門戶之見,卻並不代表百姓亦然。若水浣這罪臣之後的身份傳了出去,就算黑曜面對了自己的感情,這條路會在百姓的批評、不諒解下,走得艱辛萬分。 「夌嵐律例,皇室之人,永不得處以極刑。」黑韶輕喃,當年這條律例害了他們,如今,卻有它的可用之處。「如此,水浣可以免去她的連誅之罪,她的身份亦可與曜兒匹配,不會引人非議。」 「沒錯。」靳嵐笑道,黑韶果然懂她,毋需講全,就知道她的想法。 「不過,卻被人家拒絕了。」黑韶歎道,看到她愁眉一蹙,低笑了聲。「這也難怪啊,要是接受了這個封號,別人會怎麼想?」 「是這樣沒錯,可是不幫水浣做點事,看到她和曜兒這樣,我會擔心啊!」好不容易黑曜對一名女子付出了感情,卻教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為了上一代的事情而相互蹉跎逃避? 「所以說,當初我們有人設計幫忙,如今角色掉換,該咱們來幫幫曜兒了。」黑韶眨眨眼,露出狡黠的笑。 「怎麼幫?」靳嵐睜著澄然的眼眸看他。她的法子已經失敗,他會想出什麼樣的方法呢? 黑韶低笑,俯身在她耳旁說著,只見靳嵐兩眼越睜越大,最後為難地開口:「這不會弄巧成拙了吧……」 「我在兵法運籌上哪一次輸人了?要玩計謀沒人玩得過我的。」黑韶又擰了下她的鼻頭。「你放心,我不會害了自己兒子的。」 「但願如此。」靳嵐衷心道。黑韶那驟下猛藥的策略,實在讓她放心不下,但是,看著黑韶那胸有成竹的笑臉,她只能祈求上蒼讓一切順利了。 第八章 清浥宮裡的「濯蓮亭」傍池而築,是夏日用來賞蓮的最佳地點。如今,春花綻放滿園,唯獨夏蓮還留著滿池的空蕩,不讓人提前窺見它的美貌。毫無遮蔽的亭中,風自四面八方拂來,在這個還帶著涼意的時節,讓人微微起了個寒顫。 「皇太后,您今天怎麼突然想到這兒來?蓮花都還沒開啊!」水浣不解,今日的皇太后行事怪異,連隨侍宮娥都帶了十數名,平時皇太后是不喜歡這種排場的。 十數名的宮娥只餘下六名依著亭柱站立,其餘在亭外沿著曲橋隨侍,一長列的陣勢看來頗為壯觀。 「想看看水波罷了。」靳嵐強笑道,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黑韶還說這計謀周全,她連為什麼來這兒的理由都掰不出來了。對黑韶藏身的地方投去凌厲一眼,靳嵐暗自咬牙,惱怒黑韶的詭計替她找了個難題。 「唔。」殷水浣輕應,柳眉卻蹙了起來。看水波?看個水波帶了這一群人?或許皇太后一時心血來潮吧!殷水浣隨即釋懷,為靳嵐找了個適切的理由。「要不要喝杯熱茶?」 「呃……」方才讓小福子去喚曜兒了,這會兒不知到了沒有?靳嵐的心思全鎖在入口,沒將殷水浣的話聽入耳,直至對上她狐疑的眼神時,才強自鎮定。「熱茶啊……好……好……啊,不用了!」 躲在樹梢上的黑韶一打手勢,示意黑曜已到。靳嵐急忙將殷水浣遞來的熱茶接過往桌上一放,拉著她的手走到欄杆旁。「來,陪我看看池塘。」 「您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靳嵐的怪異行徑讓殷水浣皺起了眉頭。 「你多心了。」靳嵐輕斥,緊靠著及腰高度的欄杆,轉身背對殷水浣。「能不能幫我捶捶背?昨晚不知怎麼的,睡得腰酸背痛。別用拳頭,我喜歡人家用掌心拍。」 「好。」殷水浣不疑有他,攤平右掌朝她背部中央拍去。 沒想到掌才剛沾上衣服,皇太后的身形就已翻過欄杆朝池中直墜而下。殷水浣一驚,急忙伸手去拉,卻反而被皇太后的鞋尖踢中手腕,疼痛讓她直覺地收回手,眼睜睜地看著她沒入池中,濺起輕微的水花。 怎麼會這樣?!盯著漣漪下斷的水面,殷水浣慘白了臉。突然有數只手腕自四面八方抓緊了她,殷水浣回神,回頭一看,亭中的宮娥全朝她撲了過來,有的抱腿、有的抓手,讓她動彈不得。 「放開我!」殷水浣怒吼,拚命掙扎。她們在做什麼?還不快去救皇大後? 「快來抓刺客啊!」那群宮娥扯開了喉嚨喊,亭外的宮娥聞聲,有人衝進來幫忙,有人急忙奔出求救。 刺客?她怎麼會是刺客?殷水浣怔了下,心懸皇太后的她無暇辯駁,救皇太后要緊,她怒道:「放開我啊!」 躲在樹梢的黑韶含笑看著這一切。 靳嵐落水,他臉上一點驚慌的模樣也沒有,依然安穩地高踞樹頭。不是他冷血,而是計謀安排如此。靳嵐的水性他相當清楚,不可能受困於這小小的人工池裡。 只是……靳嵐沈下去的時間太久了點。黑韶擰起濃眉。糟了!千算萬算,忘了算入宮服會限制動作這一點了!以往在解憂塘裡游水頂多身著單衣,完全忘了沈重的宮服吃水,困縛手腳,任水中蛟龍的身手也施展不開! 黑韶臉色一變,急忙躍下樹頭,一邊施展輕功一邊除下外袍,以飛快的速度往池水奔去,足下一點,輕巧地沒入水面。 殷水浣掙不開眾人的阻擋,被壓制在地,心裡焦急不已,突然看見一抹身影迅速地飛越眾人,躍入池中。看清那人是太上皇時,她慌亂的情緒才微微平復,卻在下一刻,她被人從地上提起,狠狠地抵壓在亭柱上,快得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背上猛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逸出一聲呻吟,抬眼望去,是黑曜那震怒非常的臉!黑曜單手箝制在她的頸處,手勁一收,將她提離地面,殷水浣登時感到呼吸困難,只能緊緊攀住他的手臂,企圖緩和他的壓迫。 「我警告過你,你居然還執意挑戰我話中的可信度!」黑曜從咬緊的牙縫中進出低低的咆哮聲。她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的母后推落水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