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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凌築    


  再抬眼時,莫麟已經俐落的脫下自己的衣服,裸露著一身精瘦結實的體魄,他看得眼珠子快掉下來。

  「幹麼,你在看什麼?」被大剌刺的目光盯得頗不自在,莫麟沒好氣的雙手叉腰問道。

  「你那是什麼?」荊無雪瞠目的直指著他下半身。

  「這是小鳥。」他大方的展現男兒雄風。

  「小鳥?什麼是小鳥?」

  「男孩子尿尿的地方,又稱做小雞雞,我爹說以後還會變大。」他毫不避諱地讓他瞧個夠。

  「可是你那個……好奇怪。」荊無雪勉強收回視線,好奇的眼尾餘光不時溜向他下腹。

  「有什麼好奇怪,我有的你也有啊!」說著,他抬頭挺胸,經過鍛煉的體格驕傲地在陽光下展現,在鎮裡同輩的小男孩中,他發育得最快。

  「可是……」荊無雪低頭,拉開褲頭向內探看。

  「什麼可是,你不脫衣服嗎?」將衣物擱在一旁,莫麟來到他面前。

  荊無雪咬著下唇,「我爹交代過不能隨便在外人面前脫衣服。」

  「我又不是外人,我們可是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哥兒們,你還在扭扭捏捏地做什麼,萬一穿著濕衣服得了風寒,到時你又會被禁足。」雪弟先天身體不好,可也不知道是哪裡不好,在他看來,他只不過是個頭小點而已。「算了!我來幫你比較快。」他雙手伸向他的褲頭。

  「等等……我爹說不能……」

  「刷」地,莫麟手向下一扯,隨即發出驚叫。

  「啊——」

  「少爺,你怎麼了?」門被推開,一道擔憂的聲音響起。

  莫麟自惡夢中驚醒,環顧四下,華燈初上,自己正身處於幽靜的書房裡,桌前一堆帳冊。

  原來是作夢,他鬆了口氣。

  「有事?」他恢復自若神態,佯裝無事的翻看帳冊,心中則是暗惱怎麼會夢到從前的事,莫非這是惡運將來的徵兆?

  「老夫人說少爺看了一整天的帳冊也夠辛苦了,吩咐屬下到廚房端碗冰糖燕窩來給少爺。」莫乾邊說手邊奉上。

  「謝謝你,沒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莫麟頭也不抬的接過碗,爾雅的淺啜一口,揮手斥退。

  「是。」莫乾依言退到門邊,帶上門之前猛然回頭,「對了,少爺,老夫人交代要我通知你一聲,荊家三小姐要來。」

  「噗!」他含在口中的燕窩頓時噴出。

  惡夢果真應驗了!

  ***

  幽靜的桂花亭,桂花樹落英繽紛,白皚皚的一片,宛若北國之冬。

  「不去!」聲音從樹叢中冒出。

  「由不得你說不!」荊齊修一個頭兩個大,別人家的女兒溫柔賢慧,為什麼他荊家的女兒一個比一個難搞?

  不想未老先衰,被三個不肖女給氣死,還是先把老三丟給她的未婚夫操心好了。一方面自己快活點,另一方面小倆口有多些時間相處,最好生米煮成熟飯……呵呵,想著,他白色的眉毛彎起。

  「我已經跟莫夫人說好了,明日你就給我包袱款款上路。」莫莊因經商之便,早些年已搬到廣州,祖屋只餘僕人管理。

  「爹,你輸了。」捻下一子,荊無雙似笑非笑。爹心中究竟打什麼主意,明知必輸無疑,居然還找她來下棋?

  荊齊修看了眼棋盤,懊惱的抓爬頭髮,「這盤不算。」然後下一個就是無雙。

  「老實說吧,爹,你趁著大姊不在,把我找來總不會是為了下棋?」荊無雙低頭拂去身上的桂花瓣,任身後的秋菊替她整整帽纓。

  「我……」荊齊修支吾其詞。

  「爹,我說過我的婚姻大事不勞你操心。」帳房突然少了些銀子,套問爹爹身邊嘴如蚌殼的老總管們,並核對帳目,她發現竟然是置裝費?而且是她痛恨的女裝,還有三套定制的鳳冠霞被,爹爹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說這什麼話,一個大姑娘家成天拋頭露面沒個女孩樣成何體統,而且若說跟人家談生意去酒樓我還沒話說,可是你堂堂荊家二千金竟然上妓院。」想起這件事他真的忍無可忍。

  「看來我們府裡碎嘴的人還真不少,」反正這本來就是公開的秘密,好笑的是爹後知後覺。

  「沒有人跟我說,我自己有眼睛不會看。」他心虛的抹了把臉。

  「是嗎?小柱子不是支了一筆花酒錢,這筆費用我已經從爹你每個月的月俸中扣除了。」荊無雙端起茶碗,淺啜了口茶。

  「無雙,你……」好狠。已經不管荊家生意的他目前是靠女兒養。荊齊修苦著一張老臉,無法可施。

  「二姊,你瞧瞧我抓到什麼了?」荊無雪自樹叢裡鑽出,雙手合掌,興匆匆的跑進桂花亭。突然一個不留神踢到階梯,千鈞一髮之際,亭裡的丫鬟冬梅已適時扶住她,卻也讓荊齊修和荊無雙嚇出一身冷汗。

  「你小心一點。」荊齊修覺得自己的白頭髮又冒出幾根了。

  「小姐,你走穩。」冬梅是荊無雪四歲時買來作作的,她能活到現在冬梅功不可沒。

  「我沒事。」荊無雪巧笑倩兮,急忙奔到荊無雙身前,小心翼翼的張開手,「二姊,你看。」

  「拿開,噁心死了。」她一瞧輕顰著眉。

  「它很可愛呀,怎麼會噁心?」

  「雪兒,你怎麼抓老鼠,快把它丟掉。」荊齊修差點昏倒。

  「我不要,這小老鼠好可憐,剛剛我找到它時,它身旁有一大三小都已死翹翹的老鼠,我猜那可能是它的兄弟和娘。」荊無雪小臉黯然,她也是跟小老鼠一樣沒了娘。

  荊無雙神色自若,「那你想怎麼辦?」這妹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看來,能夠塞給別人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二姊,我想養它。」荊無雪綻開笑顏,低頭看著熟睡的小老鼠自言自語,「你身上的毛是灰色的,那我就叫你小灰好了。」

  荊齊修揉揉發疼的額,「雪兒,你院子裡已經養了很多寵物了。」因為她打小就沒了娘,他這做爹的對她心疼之餘便有些寵溺縱容,以致她現在沒半點姑娘家的樣,做事更是完全依照自己喜愛。

  「大黃、小白、喵喵、皮皮、飛飛,還有小可,它們是我的朋友。」大黃是條瘸了腿的狗,小白是差點被下油鍋的蛇,喵喵是瞎了眼的貓,皮皮是被丟棄的老馬,飛飛是不會飛的鸚鵡。

  荊齊修吹鬍子瞪眼睛,「什麼朋友,還不是你到處亂撿東西。」

  「還曾撿回個人。」荊無雙涼涼的補了一句。

  「阿久是好人。」他也是她撿回來的,目前是荊家莊的護院。

  荊無雙咕噥低語,「在單純的人眼中這世間沒有壞人。」真不知是好是壞,還好她是莫麟的麻煩。

  「雪兒,雖然府裡不缺那一口飯,但你別忘了你終究是個姑娘家,遲早要嫁人,你養那麼多……呃,朋友,難不成你要帶著它們出嫁當嫁妝?」荊齊修不懂她在朋友跟寵物這兩個字詞上的堅持,不都是吃白食的牲畜?但為避免再一次爭執,他先改了口。

  「為什麼不可以?」如果未來的相公無法接受她的朋友,她幹麼嫁,留在府裡吃好穿好又可以跟朋友玩。

  「你別忘了你嫁過去是要當人家媳婦,日後是莫莊的當家主母,哪能整天跟那些牲畜混在一起。」

  「那我不要嫁。」荊無雪靈機一動,興致勃勃地道:「爹,既然你那麼想『嫁人』,乾脆你替我嫁。」

  「噗!」荊無雙一口茶噴了出來,忍不住大笑,「好好,這個主意好。」

  荊齊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雪兒,你說這什麼話,爹是男人怎能嫁?還有雙兒,看看你什麼樣子,姑娘家笑的時候嘴巴不要張那麼大。」

  唉!他前世是造了什麼孽,生這兩個女兒,一個天真善良近乎愚蠢,一個狡詐得像狐狸。

  「爹,男孩子就不能嫁人嗎?」荊無雪淺蹙黛眉,男人不能嫁這是誰規定的?

  「我不管你怎麼說,我決定的事不容反駁。冬梅,帶小姐回房。」

  「我不要去廣州啦!」嫁人就不能和大黃它們在一起,那她才不要嫁,還幹麼到廣州去?

  領教過她拗起性子來的頑固,荊齊修試著動之以情,「就算是莫大娘想念你,希望你去探望莫麟,你也不願意?」

  她為難的顰眉,「他身邊有很多紅粉知己會照顧他。」聽說她未來的相公在女人堆裡非常吃香。

  「你可是他的未婚妻!」他快昏倒了。

  「雪兒,你不是想幫大姊巡視生意?」荊無雙淺啜了口茶,這種白癡妹妹還是早丟給別人操心。

  她忙不迭的點頭,小臉閃動著興奮,「二姊,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具經商奇才的大姊是她崇拜的對象。

  「廣州那邊的蘇州茶坊似乎出了點狀況。」

  「什麼狀況,這事我怎麼不……」看荊無雙使個眼色,荊齊修識趣的噤聲。到底誰當家?他不滿地在心裡直嘀咕。

  「很嚴重嗎?」荊無雪憂心染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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