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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駱沁    


  會這麼擔心她,是因為愛她嗎?這個問題再次浮現腦海。宇軺微瞇著眼,眸光因思忖而轉為深幽。即使經歷了這件事,他還是無法得出一個答案。

  或許這些感情都還需要琢磨,還需要去發掘,但,他真的不想她離開,不想在他還沒發掘出一個結果,這一切就宣告結束!

  「鈴…」電話鈴響打斷了他的沉思。

  拿起手邊的無線子機,宇軺按下通話鈕。「喂?」

  「我是褚澄觀,現在在車庫門前,你能幫我開一下門嗎?」褚澄觀淡然的口氣從話筒另一端傳來。「還有,你能不能帶些錢出來?我身上沒錢付計程車費。」

  「嗯。」輕應一聲,宇軺收了線,靜坐原地,並沒有動作。

  她回來了,還會自己坐計程車回來。半晌,臉上才浮現微微的笑意,推動輪椅往車庫的方向前進。

  手裡捧著熱茶,褚澄觀坐在沙發上,透過氤氳的熱氣覦了他一眼,微微擰起了眉。

  他,很怪。她還以為只要一進門他就會開始追問,沒想到在倒了杯熱茶給她以後,他就像平常一樣直接拿起書,坐在落地窗前專心地閱讀。

  這是欲擒故縱嗎?褚澄觀輕喝了日茶,不以為然地撇撇唇。這招對她沒用的,他不問,她也樂得不說。經過發病後的折騰,她已沒有力氣去和他抗衡。

  「小澄,能幫我把電話拿過來嗎?」突然,宇軺抬頭對她說道。

  沒料到他會突然開口,褚澄觀有點嚇到,頓了下才反應過來電話在她旁邊:「好。」她拿起無線子機走到他面前交給了他。

  「謝了。」宇軺對她笑笑,轉過身開始熟練地按出一長串的號碼,沒再看她。

  他真的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完全沒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不知為何,褚澄觀心頭有股介於不悅與怨茂之間的奇異情緒在發酵,電話的重量似還留在掌心,沉沉的,揮之不去。

  怎麼了?和他保持距離不是她想要的嗎?為什麼她還會有這種感覺?褚澄觀輕一著唇,緩緩往她的房間走去;這種無所適從的心情讓她感到不安。

  「伊莎貝拉,是我。」宇軺用英文說道。「你有辦法在這幾天回來嗎?帶著物理治療師?」

  物理治療師?褚澄觀一怔,腳步硬生生地頓住。他想做什麼?

  「後天會到?」這個答案讓他滿意地笑了。「沒錯,我要接受復健。」

  這個消息來得太過突然,褚澄觀不禁否目微膛,驚訝地回頭,卻正好迎上他澄澈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

  為什麼?褚澄觀怔立原地,縱有滿腔的問題,在對上他的眼時,卻全哽在喉頭,完全問不出口。

  對話筒那一端伊莎貝拉的狂喜尖叫置若罔聞,宇軺微一側頭,俊薄的唇輕楊,慵懶地脫了她一眼。

  望著他從容自若的笑,褚澄觀突然明白——他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幾乎是反射性地,顧不得掩飾心頭的慌亂,她轉身快步走進了她的房間。

  即使房門緊緊關上,她依然抑不下急擂的心跳。

  選在她病發後出院的這時候,有什麼特殊涵義嗎?這個念頭一竄過腦海,褚澄觀的心漏跳了一拍,怔得原地無法動彈。不可能的,她想太多了……急斂回紛來的思緒,她連忙強自鎮定心神,但一閉上眼,他的眸子立刻清晰地浮現腦海,嚇得她趕緊睜開眼,懊惱地咬唇。

  天,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事情全都變得那麼無法控制?

  晚餐時,整個氣氛詭譎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湯匙機械式地把食物送進口中,褚澄觀發覺她完全吃不出食物的味道。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不出房吃這頓晚飯,但是只要一想到這舉動像在自認心虛,就算咬牙,她也得裝作若無其事地出來用餐。

  是她多想了嗎?他依然是一臉笑盈盈的樣子,他倆之間依然沉默少話,但她的心,就是輕快不起來。他是否也感受到和她一樣的氣氛?抑或是,那氣氛是他故意營造出來的?

  察覺到她的坐立不安,宇軺微微揚起了唇,眼中有抹愉悅一閃而過;「對了,今天早上柏先生打你的手機找你。」用餐到一半,他突然開口。

  心思游離的諸澄觀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心頭一震。糟了,要是讓老哥知道她發病的話就完了:「你們說了些什麼?」

  「聽到我的聲音時他頗為訝異。」宇軺低笑,聳了聳肩,「聽到我說你沒辦法接電話時,口氣滿急的,似乎很擔心你。」

  「你跟他說我發病了?」歎了口氣,褚澄觀擰眉。老哥知道她發病一定急瘋了,國中的那次經歷讓全家人都成了驚弓之鳥。

  「沒有。」宇軺挑起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隱瞞病情的對象之一,所以我沒說。井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像我一樣受到如此臨場感的震撼,是吧?」邊說邊笑睨了她一眼。

  那隱隱帶著懾人的迷魅眼神,醞釀出一種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危險氣質,讓她的心更加浮躁不安。他想說什麼?那聽來似另有涵義的話又在刺探一些什麼?褚澄觀低下了頭,藉著撥弄食物的舉動來逃避他的目光。

  「柏先生知道我的情況。」她盡量維持平靜的語氣低道,「他會問是因為擔心我。」

  「哦?」宇軺慵懶地靠向椅背,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你跟柏先生似乎挺熟的。」

  「共事了六年,能不熟嗎?」她避重就輕地回答,端起盤子往流理台走去。她沒辦法再和他虛應下去了,他雖然沒有直接提出問題,但那迂迴曲折的方式卻會技巧地迫使她說出更多。

  「知道嗎?我覺得你才是極度奢侈的人。」看著她的背影,宇軺突然低道。

  奢侈?對什麼奢侈?金錢?或是…生命?腦海中浮現他之前問過她、她卻沒有回答的問題,褚澄觀整個身子變得僵硬。他看出了什麼?

  「會嗎?」雖然回答得漫不經心,但實際上,她的心已懸提在半空中。

  突然間,他發覺他真的很慶幸看見她昨天的發病,否則他將永遠也堪不破造成她與人隔閡的原因是什麼。宇軺瞇起了眼,眸光因慍色而變得深沉,卻稍縱即逝,瞬間又回復了平常總帶著笑意的模樣,無聲地輕歎口氣。

  她這樣的個性,通是沒有用的,只會讓她更縮回自己的防備之中而已。

  「不會嗎?」他輕笑,推動輪椅往門邊退去。「這個問題的真實答案,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到底在暗示些什麼?褚澄觀擰眉,回頭想問清楚,卻只看到他剛好轉過門口。

  看著空蕩的廚房,他的話卻依然迴盪耳際。

  第七章

  一早,褚澄觀就開著她的福斯金龜車前往花蓮,去付她尚未結清的醫藥費。

  而宇軺也正好利用時間前往鎮上市場買些東西,只不過隔了一天沒去,市場的阿伯、阿婆們少不了又是一陣熱絡的問候,見不到褚澄觀的人,更是卯足了勁問,連要他多讓著她、別欺負人家的耳提面命都出籠了,不禁讓他啼笑皆非。

  怕他們擔心,也顧慮到她的意願,宇軺沒將她患有氣喘的實情說出,隨便找了個理由含糊帶過。等他能脫身回家時,已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他總算可以體會為什麼小時候母親去離家只有五分鐘路程的市場,卻總是得花上一二個小時才能回到家門的原因了。

  邊推著輪椅上坡,宇軺的唇角邊揚起了笑。轉過彎,一位站在樓空鐵門前東張西望的女子讓他停止了前進。

  「請問有事嗎?」他揚起有禮的笑詢問道,心裡卻升起了防備。因為第一個竄過腦中的猜測,是那個自稱「妻」的STALKER。

  「你好。」女子聞聲回頭,看到他,艷麗的臉龐揚起驚喜的微笑,「你是宇軺先生吧?我是柏宇徹的太太,夏鑰,也是『海潮』的設計師,你直接叫我夏鑰就好。」她走近他,伸出了手。

  真的就像澄觀說的,他一點也不像櫃絕復健的人,她還以為澄觀是為了怕她擔心才故意騙她的呢!

  柏先生結婚了?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愉悅光芒:「你好。」宇軺伸出手和她輕握,然後打開了門,「請進,你是來找小澄的嗎?」

  小澄?這個親呢的稱呼讓夏鑰那雙鳳眼眨了眨,又眨了眨,「是呀,她手機一直打不通,我先生挺擔心的。」她一邊回答,一邊偷偷地打量著他。澄觀一向沒那麼容易跟人熟絡的,而他居然叫她——小澄?她開始好奇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是怎麼相處的了。

  察覺到她打量的目光,宇軺一笑,轉頭從容地看著她。夏鑰來不及避開,只好尷尬地笑笑。

  「對不起,我只是很好奇。澄觀跟你很熟嗎?」直言無諱的個性讓她直接把心裡的疑問問出口,「因為你叫她小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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