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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洛煒 「昕,」璃姬不理會他語氣中的嘲諷,以激動的語氣說道:「太子已死,於情於理,你都應該以皇子的身份下令追殺厲邪。」 事情雖然出了變化,但這還是和她最終的目標一樣,只要除去了厲邪和厲騰龍,那麼昕就會是唯一的繼承者。 「厲騰龍的死在我的意料之中,你只是將時間提早了而已。」厲昕淡淡一笑,以再慎重不過的語氣說道:「厲騰龍並不是真正的天子。璃姬,你也精通星象,你應該能察覺到這些變化,你之所以察覺不到,就是因為你著迷於權力與鬥爭之中,自然就無法察覺其中的奧妙了。」 「什麼意思?那麼是誰?」璃姬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 「約莫二十年前,軒轅無極屠兄拭父,逆轉天命,這才產生了蒼宇皇朝。」厲昕以平靜的語氣分析著。「王朝的產生本就逆天,那麼能夠推翻軒轅無極、取而代之的,必須是和軒轅無極有著相同命運的人才能做得到。」 「不!不可能是他!不可能!」厲昕語氣中呼之欲出的真相讓璃姬猛烈搖頭,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那麼,自己這一生的努力算什麼?! 「倘若世間沒有蒼宇皇朝,那麼天道會依循著原有的方向移動,但是軒轅無極逆天稱帝,連帶地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你妄想以軒轅緋牽制邪,只是加快了命定的軌道。」厲聽以不容辯駁的語氣說道。 「邪是擁有和軒轅無極相同命運的人,因為拭兄、而成為真正的帝王,他才是南蠻的真主,是我唯一守護的對象。」 「但……」璃姬像是徹底被擊倒般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但他是妖邪,是讓我們朱秦遭到不幸的人啊!」 「正與邪、對與錯,誰又能真正分辨呢?」厲昕輕歎一口氣,不再解釋地轉身離開了。「我所能做的就是遵循著天意,謹守我的本分。」 偌大的寢宮只剩下璃姬一個人跪坐在地,睜著一雙空洞的眼、茫然地凝視著前方…… ☆★☆ 「緋兒,睜開眼。」低沉醇厚的男性嗓音不停喚著緋兒的名字,堅持要她清醒過來。 軒轅緋耳邊可以聽到有人在呼喚著她的名字,她發出模糊的吃語聲,掙扎著想清醒過來。 不知道為何,她感到一股熱流在體內四處流竄,整個人像是被溫熱的火慢慢的燒炙著,好熱……好難受…… 「緋兒,快醒來。」厲邪以手在緋兒的面頰輕拍幾下,她原本白皙的肌膚,此刻卻是一片潮紅,看來情況不妙,藥效比他猜測的發作得更快,厲騰龍那個該死的人渣居然對緋兒下藥,還妄想染指緋兒! 不管是誰,有膽碰他心愛的女人,就該有等著領死的準備,他只不過削去他的雙臂,讓厲騰龍倒在血泊中慢慢等死真是太便宜他了,厲邪後悔沒用更殘忍的方法凌遲厲騰龍。 想到這兒,他原本放在緋兒肩上的左手因怒氣而緊縮,突然增加的力道讓緋兒自朦朧不清的意識中醒了過來。 「是你,我沒有作夢吧!」睜開水霧的雙眸,緋兒望進一雙盛滿擔憂的深色瞳眸中。 是厲邪,她安全了。放下心來後,緋兒累得又微微合上眼瞼休息,她不知道這是哪兒,她躺在一間房間的床上,厲邪在身旁看顧著她。不知為何,回到厲邪的身邊讓她產生一種歸屬感,以及一種奇妙的安全感。 片刻後,緋兒感到體內有股不受控制的熱流在週身遊走。「好熱……」口中吐出話語的同時,緋兒霍地睜大雙眼,她想起來了——她吃的飯菜中給人下了藥。 「看來你想起來了。」厲邪嘴角似笑非笑地揚起,手上的動作則是令緋兒臉紅心跳,他正慢條斯理地替自己寬衣。 先是鞋子接下來是腰帶、外袍……眼看就要露出他健碩的胸膛了。 「你在做什麼?」緋兒聲音微顫地質問他。 「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我正在脫下身上的衣物。」口中回答著軒轅緋的問題,手上的動作也不停歇,繼續除下身上的衣服。「緋兒,你的週身大穴是不是有股熱氣在流竄,那是厲騰龍下的藥產生藥效了,雖然我沒能問出他到底下的是什麼藥,不過以我對他的『瞭解』,不難猜出那是什麼。」 緋兒掉轉開視線,臉頰不可遏抑地一片羞紅,半是為了他微敞的衣襟,半是為了他露骨的話語。 就在她還在思考整個情況的下一瞬間,厲邪像只逼近獵物的豹,迅速優雅地將她這個獵物壓制在床上。 「緋兒,時間不夠了,你身上的熱流在你穴道中四處亂竄,我沒有時間去找出它是哪味藥及它的解藥。」厲邪修長的食指在緋兒的五官上輕輕撫弄著。 在厲邪的撫弄下,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直透入緋兒的心裡,這輕如羽翼般的搔弄,使得她體內熱流竄動得更加激烈了。 「現在我要用另一種方式替你消去藥效。」厲邪的雙眸緊緊鎖住她的,接著他的唇接替了他手指的動作,從微顫的眼睫到挺直的鼻樑,一直下滑到她飽滿且紅艷的小巧櫻唇,繼而留戀不去。 緋兒在心中歎了口氣,還要欺騙自己嗎?她分明在許久以前就愛上了厲邪,這個既狂妄又霸氣,一心一意只要她的男子呵! 在厲邪結束了他的啄吻後,緋兒抬起她的手,依樣畫葫蘆地輕點過厲邪的五官,接下來以她的唇蜻蜒點水地吻遍他的臉…… 第七章 細微的聲響驚動了軒轅緋,她微微張開眸子,身子的不適感讓她憶起了昨夜的纏綿。 她直覺地轉頭望向那空了的床舖,說不出心口是什麼滋味。 她伸手摸了模尚帶餘溫的床舖,上面殘留著他的體溫,她容許自己沉浸在這個美夢一會兒,才斂起所有的表情,翻身下床。 雙足才踏在冰冷的地面上,冷風忽然吹進,她抬頭一看,瞧見厲邪正背著身,站在寢宮外側的窗口前。 沒來由的,心中鬆了口氣,她望著他寬厚的背影半晌,才被上外衣,無聲息地走到他的身後。 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厲邪轉身抱住她纖弱的身軀,很自然地偏頭吻上她柔軟的唇瓣。 軒轅緋張著黑漆的眸子凝望著他,任由他將熱情傾注在這個吻上。 過了一會兒,他才抬起臉,溫柔地問道:「你還好嗎?」 「嗯。」她輕輕應道。「我以為你走了。」 「在沒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前,我不會走。」 「答案?」軒轅緋從他懷中抬眼,神情有些困惑。 「我必須確定你對昨晚的事不後悔。」他漫不經心地玩弄起她的髮絲來。 軒轅緋發覺他雖力作自然,但摟抱住自己的身軀卻顯得有些緊繃與僵硬。她的唇瓣勾起玩味的笑來,反問道:「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彼此靜默一會兒,厲邪才先投降地說道:「因為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願,而非一夜春藥作祟。」 「你認為我會是一個被藥物控制的人嗎?」她似笑非笑地垂下視線,終於坦白道:「你可別忘了我自幼跟隨昕師父,對藥物的習性也略有研究。」 厲邪聞言,狂喜地、緊緊地抱住懷裡柔軟的身子,高懸的心因她的答覆而放下。 軒轅緋唇畔含笑,而後忽然想起一事,表情驚惶地望著他,說道:「昨夜你為了我殺了厲騰龍,這該如何是好?」 「哼,我還嫌他的血弄髒了我的刀。」厲邪冷嗤一聲,絲毫不將他當一回事。 「我是認真的。他是朱秦國的太子,就連昕師父也認定他是南蠻的真主,你一刀將他殺了,要如何跟昕師父交代?」 厲邪一聽她又提厲昕,微帶怒容地說道:「佔在你心中的第一位,總是厲昕嗎?」 「這關聽師父什麼事?我擔心的人是你!」軒轅緋聽他在此時此刻,還在吃這種莫名其妙的飛醋,不由得也跟著薄怒道。 「你知道你闖下的禍足夠讓南蠻的所有百姓群起攻之嗎?你再厲害也只有一人,怎麼抵得過南蠻的千軍萬馬!」 厲邪聞言,怒氣消失,黑瞳裡只剩全然的滿足。「這是你第一次關心我。」 「難道你忘了自己曾許下的諾言嗎?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會一直陪在我身邊。」軒轅緋神態極為認真地說道。「你怎能如此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我會找到解決的方法。」他早已認定能當上南蠻國君王的唯一人選只有厲昕,殺掉厲騰龍雖非預謀,但對南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南蠻需要的是一個英明有魄力的領導者,而厲昕具備了所有的條件與聲望,現在,只需要他說服厲昕那顆頑固的腦袋,讓他接受原本就屬於他的皇位。 再者,他也必須回去與璃姬徹底做一個了斷,厲邪尋思道:依厲騰龍簡單的思維絕不可能派人到星野帶走緋兒,而能夠待在厲騰龍身邊又能左右他的決定只剩下璃姬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