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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洛煒 凌宇塵一愣,正推翻這個荒謬的想法時,藍若霓柔嫩的雙臂已經纏住他的肩頭,將他抵向自己,更主動抬高身子,紅唇隨即印向凌宇塵的頸子。 「若霓……」凌宇塵困難地開口,原本披在她身上的黑袍已經滑落,此時,她雪白無瑕的身子光溜溜地呈現在眼前,就算他有再好的自制力,臉上也因極力忍耐而佈滿了汗水。 藍若霓柔媚一笑,身子又貼進數吋,整個人像是他身上的第二層肌膚似的,密實地貼在他身上。 「若霓……你怎麼了?」他以殘存的理智開口,心裡明白她這種不尋常的舉動必有原因,卻止不住由她纖纖玉指所撩撥起的情慾熱潮。 「不要說話。」她的黑眸中只佈滿濃濃的情慾,此時的她已不復平常的冷凝,反而是嬌嬈難描,秀色可餐。 藍若霓轉而啃嚙他的頸子,隨著她紅唇的移動,還有她不時發出的嬌喘,凌宇塵的自制力只剩下紙張那樣薄。 「住手!」他低吼,以顫抖的手制止她挑逗的紅唇。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在她的觸摸下,早已火熱燙人。「為什麼?」此時的她,在嬌媚中另有一種蝕骨銷魂的魔力,像極了專門魅惑人心的魔女。 「你可知你在做什麼?」他咬緊牙關,因為她已經將濕熱的吻印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不要說話。」她再次重複道,繼而吻住他,伸出舌頭輕舔他的唇,旋即大膽地伸入他口中,與他恣意相纏。 凌宇塵低吼出聲,再也忍不住她一波強過一波的挑逗,他忽地伸手制住她,化被動為主動,將她壓在自己火熱的身軀之下。 藍若霓不耐地扭動著,十分不喜歡雙手被制住的感覺。 凌宇塵俯身,望進她迷亂渙散的黑眸,低啞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即使她有異於平常的熱情,凌宇塵還是想再次確定。 她扭動的身子忽地定住不動,紅灩灩的唇瓣說出了他最想聽見的答案。「凌宇塵。」 他微微揚起嘴角,相當滿意她的回答。他暫且不去想她為什麼突然會這般熱情如火,事實上,面對她的主動,他根本使不出任何抗衡的力量,只能順著被她挑起的火焰,一同燃燒。 藍若霓修長的手臂已圈住他,凌宇塵以輕柔的動作分開她的雙腿,瞿鑠漆黑的眼鎖住身下的藍若霓,而後一吋吋地進佔她的核心,緊密地和她合而為一,與她一同攀向狂野激情的高峰。 在一切歸於平靜後,凌宇塵緩緩從她身上退出.他這才發現藍若霓又睡著了,嫩白的臉龐有被他喚起的情慾紅潮,身上更留下了無數道吻痕。 儘管心裡有許多疑問,但此時他不忍心喚醒沉睡中的她,他攝手攝腳地和衣而起,將黑袍罩在她身上,靜靜地坐在洞裡守著她。 怪事一件接著一件,她先是莫名其妙地昏倒在溪邊,復又熱情地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到底她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饒是他見過許多稀奇古怪的事,也想不透藍若霓身上為何會有這些改變。 望著她平靜的睡臉,凌宇塵心裡仍泛起了一絲的恐懼感;藍若霓在自己的心裡已經越來越重要,他不願見到她有任何的傷害及危險,但令他不解的是,她身上的變化究竟從何而來?又該如何防止她再度受傷害呢? 伸手輕撫她的髮絲,凌宇塵不由得想起莊子曾經讚揚仙人芳姿的詞句,寫的不就是藍若霓嗎?他淡淡一笑,輕聲念道: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 這個紅衣女子讓他毫無波動的心湖初次泛起情潮,既已動心,他就不會放手。 弱水三千,他僅取一瓢飲。 「千年來,你是首次令我心動的女子,藍若霓,你跑不掉的。」他霸道又溫柔地低喃,接著以手掏起她的髮絲,以吻立誓。 立完誓後,他心裡覺得踏實了許多。而後,他在火堆前做起了小廝的工作:替她掠干衣裡。 他的嘴角始終掛著一抹心滿意足的微笑。 藍若霓一直睡到了中午,她一睜開眼就嚇了一大跳,因為她發現自己渾身赤裸,身上只披著一件黑袍。 她坐起身,一眼就看見凌宇塵坐在火堆旁,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凌宇塵?!」她一陣錯愕,瞥見他赤裸著上身,她才猛然察覺自己身上蓋的竟是他的黑袍。 「你醒了。」他趨步上前,想將她摟入懷中。 「你幹什麼?」她手一擋,霍地將凌宇塵的大掌掃開,警戎地瞪著他。他驚覺此時的藍若霓似乎又恢復成那個冷若冰霜、讓他又氣又愛的冷凝女子。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她努力想板著一張冷臉,無奈全身赤裸,光在氣勢上就矮了對方一大截。 「你昏倒在溪邊,記得嗎?」他不動聲色地問,若想查出真相,首先就要讓若霓信任他。「我趕到溪邊,見你昏倒在水中,只好將你抱進山洞;至於脫你的衣服,是怕你受風寒。」 凌宇塵一面解釋,一面研究她的反應;藍若霓似乎也想起了跑出山神廟之事,一張臉頓時充滿了困惑。 「先把衣服穿上。」他將已經烤乾的衣服遞給她。她若隱若現的胴體實在太誘人,為了瞭解她究竟發生何事,還是讓藍若霓穿上衣服比較保險,他的注意力也會比較集中。 她背對著凌宇塵,迅速穿上衣服,再回過身子時,已恢復成冷凝的表情。 「謝謝你救我,我已經沒事了。」穿上衣服就如同多了一層保護膜,她不再覺得困窘,輕聲道謝後就想出洞。 才走沒兩步,她又被人釘在壁上。 她被迫望進一雙漆黑如暗夜的眸子。 這是她最怕面對的凌宇塵;一雙眼彷彿能看穿她內心的想法,讓她下由自主地想避開。 「你……你要做什麼?」她有些怯怕,習慣了嬉皮笑臉,凡事不正經的凌宇塵,再面對他難得正經的俊臉時,她竟完全失去反應的能力。 「你要是敢再跑開,我就脫了你的衣服,讓你出不了這個山洞。」他惡狠狠地威脅,這是第二次她穿好衣服就想溜,難道他真有這麼惹人嫌嗎? 藍若霓因他的脅迫而脹紅了臉,一雙眼不知要看往哪裡,既不敢看他灼熱逼人的黑眸,也不敢看向他赤裸的胸膛。「你欠我很多解釋。」他瞪著她,忽然發現自己只知道她來自峴山,是沉軒之的師妹,除此之外,他對藍若霓根本一無所知。 為什麼她總是拒他於千里之外?為什麼她總是睜著一雙澄靜無波的明眸?為什麼她身上會有冷凝及火熱這兩種極端的反應?又為什麼他試了這麼久,她竟遲遲未動心?這到底是為什麼? 凌宇塵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如炬地審視她,今日要是問不出讓他滿意的答案,誰也別想離開這裡。 「賀梅心……」她硬著頭皮看向凌宇塵,想提醒他尚有重責大任在身。 「去他的賀梅心!我不在乎。」他咆哮出聲,再次失去控制。 「她是練成法器的最後一個人,很重要……」藍若霓耐心地勸說著。 「我不在乎!」他再次怒吼。 她被凌宇塵狂怒的神情所懾,只好乖乖地閉上嘴。 凌宇塵瞪著她半晌,看著她由原先的冷凝模樣變成侷促不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動也不敢動,偏偏又不曉得自己錯在哪,表情既可憐又無辜。 忽然間,他滿腔的怒火奇跡般的消失了,笑意重新回到他眼中,不過藍若霓並沒有察覺,只是無助地困在他的臂彎中。 「下次不准你私自跑走。」他鄭重說道。 「為什麼?」她直覺地回嘴,自己的武功仙術都不差,也習慣了獨來獨往的生活,忽然被人如此要求,她覺得彆扭極了。 「因為我會擔心。」他坦誠道。 「我有能力自保,你沒什麼好擔心的。」 凌宇塵淡淡一笑,伸手抓住她的柔荑,將之覆蓋在自己的心口,輕聲道:「你感覺得到我的心跳嗎?」她呆了一會兒,而後緩緩地點頭。 「今早我看到昏迷的你,無助地倒在溪畔,我又亂又急,一顆心險些就要跳出胸口,那時候的心跳可比現在快上好幾倍。」 「是嗎?」她好奇地將手覆在他的胸膛上面,感受他穩健的心跳,並想像它快了好幾倍的情形。 「這就是擔憂的感覺。見不到你,不知道你會遇上什麼危險,想著想著,心就越跳越快,還會微微刺痛,感覺很不好受。」他一邊解釋,一邊用自己的手掌覆住她的手。 「念在我修煉仙術不易的分上,請不要再增加我的煩惱,好嗎?時時刻刻擔憂你,會令我白髮叢生,過度損耗心力的。」凌宇塵嘴裡說笑著,黑眸卻閃著動人的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