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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洛煒    


  「翼……」她不知道要如何平息體內的火焰,只能喊著他的名字,不住地將自己滾燙的身子貼向他。

  「從現在起,妳是我一個人的。」他將汗濕的額頭抵向她,分開她的雙腿,挺身進入她……

  「啊……」所有火熱、甜蜜的感覺都不見了!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身子一僵,伸手直覺地想將身上的人推開。

  「妳!」仇翼的驚訝並不少於她,這是怎麼一回事?她還是一個處子﹖﹗那她說的懷有仇雲的孩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弄痛我了!」她的眼睛盈滿淚水,無限委屈地開口。

  仇翼從她身上退出,望著她泛著紅暈的迷人身子,就像個誘惑天使,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卻偏偏有著一張純潔無辜的臉孔。要他在這個時候停止無疑是一種酷刑,但他知道要是不把事情弄清楚,他會是先瘋掉的那一個。

  「仇翼﹖」失去他的體溫,她覺得身子變得好冷,她不解地看著他走下床以毛巾圍住下半身,轉身走進了浴室。

  她做錯了什麼嗎?柳如絮坐起身子,拿起被單遮住自己的赤裸,再抬起頭,她看見了仇翼又從浴室中走出,手裡還拿著一盆水和毛巾。

  「仇翼?」她不確定他要做什麼,只敢很小聲地喚他的名字,他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為什麼?因為她是一個很糟糕的床伴?但是真的不能怪她,她怎麼知道會這麼痛,才會直覺伸手想將他推開的。

  仇翼將毛巾沾濕再擰乾,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身上的被單拉下,跟著,溫暖的毛巾覆上了她的隱密女性。

  「疼嗎?」仇翼以平淡的聲音問道,以毛巾溫柔地擦拭她大腿間的血跡。

  她的嘴巴因為太過驚訝而忘了合攏,只能脹紅著一張臉不停搖頭,半天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他熟練地將毛巾重新浸泡在溫水中,再擰乾,再擦拭。

  「好一點了嗎?」他抬頭,黑眸對上她害羞窘困的俏臉。

  她只能僵硬得像個機器人似地點頭,仇翼似乎覺得她的反應很有趣,嘴角微揚,將面盆和毛巾放到旁邊,站起身子,雙臂環胸,一副準備三堂會審的表情。

  「妳似乎忘了告訴我什麼。」他面無表情,僅僅挑高一道眉。

  「有嗎?是什麼﹖」柳如絮裝傻,攏了攏頭髮,再次將被單覆在自己身上做為屏障,擺明了想逃避這個話題。

  「例如說──有關妳是聖母瑪麗亞這件事。」仇翼卻不打算放過她,道出了她還是處子這個事實。

  知道自己是她第一個,也是唯一的男人他當然很高興,但是她為什麼要編出懷孕這種荒謬的理由,他知道如絮不可能是為了繼承財產才編出這個理由,那是為了什麼?想到或許她是為了仇雲才不惜撒下這種漫天大謊,他就覺得醋意竄起,心裡不舒服到了極點。

  「啊……你說這件事。」她也合作地點點頭,心裡卻七上八下地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圓謊。

  他知道柳如絮在拖時間,卻也耐心地等待她會說出什麼匪夷所思的答案。

  柳如絮表面上看起來沒事,心中卻大歎仇翼為什麼不和其他男人一樣,通常在這種情況下,男人都應該是欣喜若狂,很高興自己是對方的第一個男人,而在高興之餘就會忘了其他的事情,當然就包括了她之前所說的小小謊言,但為什麼他一副吃虧上當的臉,好像她沒經驗全是她的錯一樣。

  「我在等。」看她又是蹙眉又是搖頭的模樣,他忍下了要爆笑出聲的衝動。

  「我忘了﹗」她兩手一攤,一句話就想粉飾太平的無辜模樣。

  「如絮……」他彎下身子直視她,堅實光滑的胸膛與她的臉近得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方才共享的親密又回到如絮的腦海中,她覺得體內湧起一股熱氣,知道自己的臉一定又變得燙紅了。

  「還記得妳在律師面前說的話嗎?」他相當滿意自己的靠近能讓她產生反應,以平緩的聲音繼續道:「妳宣稱妳已經懷有仇雲的孩子,所以才會以未亡人的身份繼承仇氏的代理人,妳還記得嗎﹖」

  她點點頭,他靠自己靠得太近,低沉的嗓音和男性氣息讓她無法認真地思索問題,只能順從地點頭。

  「但是有一件事很奇怪。」他含笑的眼、含笑的唇一吋一吋地逼近。

  「什麼事?」她困難地吞嚥口水,覺得他性感得簡直會引人犯罪。

  「這也是我剛才發現的小秘密。」他神秘兮兮地壓低嗓門,看著如絮也很認真地將頭湊近,想聽聽看他要說什麼。

  「妳還是一個處子」他拉長語調。「妳不可能懷有仇雲的孩子。」

  「啊!」她現在才知道仇翼繞著彎在耍她,氣得再次脹紅著臉,惡狠狠地瞪著他,卑鄙惡劣的小人!

  「現在告訴我實話,妳為什麼撒謊?」

  「那是……那是我當時想到唯一保住仇氏的方法。」她脫口而出,卻見到他的臉色一沉,陰霾佈滿了俊臉。

  「妳認為我根本沒有能力保住仇氏?」他明白了,為了不讓仇雲一手經營的產業在他的手中敗光,所以她不惜扯謊要接下仇氏這個重擔,顯然仇雲在她的心中佔了極大的地位,不然如絮不會在他死了之後她還想守住一切,更不惜以身冒險,來到這個她甚至不熟悉的沙漠。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不想再讓兩人之間有任何誤會了,她抓住仇翼的手急促道,激動地流下了淚水。「我知道你聽完董事會的報告,也會認定開採計劃會失敗,如果你繼承了仇氏,就一定會中止這項計劃的,我沒有其他的辦法,所以……所以我只好說我懷有身孕,搶下繼承人的身份。」

  仇翼還是面無表情,如絮又急又慌,不知道該怎麼讓他明白自己的想法。

  「我該怎麼讓你明白,這個開採計劃是仇雲的夢想!是他費了好幾年才得到的機會,我必須這麼做!」淚水爬滿了她的臉頰,她哭得好不傷心。

  「那是他唯一的夢想!我必須為他完成,我知道你不明白……誰也不明白的。」

  如絮將臉埋進被單中,放聲哭泣,直到一隻手將她的臉抬起,她看到仇翼轉為和緩的眼神,動容地撲進他的懷中,不由得想起了仇雲的夢想,還有他的死,就算自己真的為他完成了夢想,他再也看不到、聽不到了。

  「噓!別哭了。」他摟著他,輕輕拍她的背,心裡卻泛起了苦澀,他錯得多麼離譜,他一直以為雖然過了五年,如絮一定還愛著他,但如今看來,她心裡愛的是仇雲,所以可以為了他未完成的夢想犧牲所有的一切。

  「他的夢想對妳來說很重要﹖他是個幸運的人,可以得到妳的愛。」仇翼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為了要讓自己徹底死心,他必須聽到如絮親口說出來。

  柳如絮的哭聲一頓,抬起頭,在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他說的話之後,知道他又誤會了,眼眶頓時增添新的淚水,只不過這一次她還掄起拳頭不住地捶打他。

  「你是個笨蛋!全世界最可惡的人就是你了!」她又哭又動手,讓仇翼頓時慌了起來,她為什麼這麼說?是他誤會了﹖還是……「如絮!」他抓住她揮舞的拳頭,還是不敢允許自己有任何期望,以緊繃的聲音問道:「那麼,妳是什麼意思?」

  「仇雲的夢想當然對我來說很重要。」她深吸一口氣,不想再有任何隱藏,也不想再有任何誤會了。如絮被淚水洗過的眼睛更加明亮,她睜著眼直直地望著他,緩聲開口道:「因為我無法愛上他,所以替他實現未完成的夢想,是我唯一能做的。」

  「妳說什麼?再說一次。」仇翼不敢相信會從她口中聽到這種奇跡。

  「這五年來,我試了又試,就是沒法子,我永遠無法像愛你一樣愛上仇雲,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仇雲實現他無法完成的夢想。」她的表情鄭重而莊嚴,明眸盈滿愛意。

  「老天!」他被突如其來的喜悅炸得頭暈目眩,只能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一再品味這股撼動他心魂的極度狂喜。

  他終於肯相信她的愛了!如絮從環住自己的激動雙臂中得知這項事實,嘴角也滿足地揚起,不再害羞地伸手環住他的背,感受在他懷中的溫暖。

  像是要感受到她的真實,好證明他剛才聽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覺,仇翼鬆開懷中的如絮,以近乎要吞噬她的眼光飽覽她的美麗,在看到肌膚上留有方才自己印下的吻痕時,他想起了剛才被中斷的熱情,墨色的眼瞳顏色跟著轉深,再度蓄滿了情慾的風暴。

  「讓我愛妳。」他緩聲開口,細膩的吻接著印上了她的臉頰。

  「可是……」如絮從他的眼中讀到濃烈的情慾,卻想起了剛才的不適和疼痛,為難地蹙緊了眉頭。

  「不要怕,如果妳不喜歡,我們隨時可以停止。」他熱呼呼的氣息停在她的耳際,在允諾的同時合住了她細緻的耳垂。「這一次會很不同,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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