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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洛煒 整整十年了,在這段漫長的時光中,他早已熟悉晨星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知道她眼眸流轉的每一種情緒,迷戀著她總是漾著挑釁模樣的倔強,心醉於她所有的一切。 是的,他需要她,因為在這十年之間,晨星已然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早已深入他的體內血脈之中,是再也無法割捨的一部分。 「請你睜開眼睛,我需要你。」伊斯閉著眼睛,以近乎卑微的語調開口。 這時,躺在床上的晨星微微動了一下,伊斯並沒有發覺,直到她緩緩睜開眼睛,伸出手輕輕覆上他的手掌,他才猛然張開眼睛。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伊斯近乎狂喜地問道。 「我聽到了一些連我都不敢相信的話,所以我必須睜開眼睛求證一下。」晨星微微牽動嘴角。「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你說『請』。」 「我真有這麼惡劣嗎?」伊斯挑眉一笑,也被她逗笑了。 「你知道一直在病人耳邊說話是一種很糟糕的行為,我只是受了傷,還沒有到腦死要接受刺激的程度。」晨星疲憊地又閉上了眼睛,嘴角卻漾著笑意。 「睡吧!我會守著你。」他低下頭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晨星聽話地閉上眼,一會兒忽然又睜開眼睛望著他,明眸閃著掩不住的深情,她開口道:「謝謝。」 「謝我什麼?」伊斯坐在床邊,一隻手輕輕撥弄她的短髮。 「謝謝你讓我知道,你需要我。」 「別客氣,小東西。」他伸手蓋住晨星的眼睛,命令她睡覺休息。 「如果這麼說能讓你快樂的話。」 「是的,這讓我非常快樂。」 「閉上眼睛再睡一覺。」他極度寵溺地開口道。並守著她,直到晨星再次睡去,他才緩緩地離開了房間。 走出房間的伊斯直接下樓,他在書房找到了疾風。 疾風從伊斯較為和緩的神情中得知晨星應已無恙,於是倒了一杯酒遞給伊斯,讓他放鬆一下。 「疾風,晨星剛才醒了一次,她的情況已經慢慢穩定下來了。」他輕啜一口酒,以指頭輕捏眉心,說道:「現在讓我擔心的並不是她的傷,而是另一個問題。」「少爺,你說的是?」 「一開始,我也以為催眠晨星是他們的主要目的,但是你還記得上次那個催眠師嗎?他說他見過我。」就是他的一番話,讓伊斯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第一個疑點,他們綁走晨星的那一個月裡,不停地更換地點是為了什麼?不可能只是為了讓他想起傑宓這麼單純的理由,一定有更重要的原因。 第二個疑點,催眠晨星一定另有理由,他們相當清楚他的能耐,知道晨星是殺不了他的,那麼催眠晨星的目的是什麼? 「少爺,還有一點我也覺得很奇怪。」疾風也努力思考其中的緣故,更提出一個他擺在心中、疑惑了很久的問題。 「您當初打算去西西里島奔喪,但因為晨星小姐失蹤,後來又發生了一連串的事件,所以您遲遲沒有去西西里島一趟,照理說他們那邊的人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才對。」 就算伊斯已經脫離了西西里長達十年,但還是和他的養父保持良好的關係,黑手黨裡的人全都知道老教父還是非常欣賞伊斯,有部分的人甚至認定了伊斯會是最後的繼承者,所以這一次對於伊斯沒有參加喪禮,不應該表現得如此不聞不問。 伊斯聽完疾風的問題後一頓,跟著眼神一亮,再飲一口美酒,嘴角微揚道:「你的問題解決了所有的疑點。」 「怎麼說?」疾風這次真的是一頭霧水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催眠晨星、帶她繞著整個意大利跑,都是為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理由——他們不能讓我回到西西里。」 「我還是不明白。」疾風搔搔頭,就算絆住少爺幾個月又能如何?只要少爺回到西西里島,他還是最有希望成為繼承人的一個。 「你還不明白嗎?讓晨星失憶、被催眠,只是其中的一步棋。」伊斯森冷一笑,現在總算弄清楚對方的目的了。 「那個催眠師說的話已經是所有問題的答案。我想,在西西里一定有一個有趣的人,我已經等不及要和他面對面了。」 伊斯的眼神轉為冰冷,查裡斯為了要爭奪繼承人的位置,已經不借弄出一個複製品來了嗎?很好!想必真的是一個維妙維肖的仿製品吧!所以能唬過西西里所有的人,畢竟他已經離開那裡長達十年,沒有人會認真比對他和十年前有什麼不同,這就是查裡斯打的如意算盤。 「少爺?您的意思是有人冒充你?」疾風弄懂了以後也嚇了一大跳。 「恐怕是如此。」伊斯篤定地開口。 所以查裡斯才會千方百計地讓他留在這裡,因為他將一切都算好了。 查裡斯在這裡以晨星絆住他,而冒充他的人則待在西西里島,雙管齊下想讓他措手不及。 「那麼我們該怎麼做?」疾風看著伊斯斂去笑容的臉,知道他已經動怒。 「就今晚吧!」伊斯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的酒,跟著將酒杯放下,以再輕鬆不過的語氣道:「調些有用的人手跟著我,是該拜訪老朋友了。」 「是!少爺。」疾風領命退下。 在等待的同時,伊斯來到窗邊,夜空中一道彎如刀的弦月,像極了死神手上的那柄鐮刀。 那麼今夜,就讓懼死的人們噩夢成真吧! 屋裡的人似乎不知道死神已經來到門口,外面只站著兩個身穿西裝的男子,非但沒有感覺不對勁,還一手拿著酒,另一隻手則搭在對方的肩上彼此笑開著。 「裡面總共有二十三人,查裡斯在三樓的臥房,兩側的房間各有三個人,其它的分佈在二樓和一樓,最後就是守在門外的那兩個人。」疾風將屋內人員分佈的情況解釋清楚,伊斯拿著望遠鏡觀察屋內的情形。兩人都穿著一身黑色勁裝。 「我們的人都準備好了嗎?」伊斯問道。 「是的,只要一聲令下,他們會在同一時間內解決所有的人。」疾風帶了比屋裡多上兩倍的精英前來,也就是說每兩個精英只需對付一個人,目的是要做到毫無失誤,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一切。 「很好,那我們開始吧!」伊斯的嘴角微揚,換上殘酷的笑。 疾風舉起手,用力一揮,一場絕不留情的殺戮在下一秒開始…… 短短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內,一切都結束了!疾風的命令一下達的同時,埋伏在屋子四周的人強行進入,槍口一致瞄準早已鎖定好的目標,大部分的目標都還在睡夢之中,連反應都來不及地就倒在自己的鮮血之中。就算是其餘清醒的人,也絕沒料到半夜裡會突然有人闖進攻擊,連身上的槍都來不及拔出,就無聲地死去。 「查裡斯人呢?」伊斯站在一樓的門口,點起一根煙,看著所有人回到疾風的面前回報成果。 「他還在樓上。」疾風報告著,驚見伊斯正朝屋內走去,他不禁喊道:「少爺!或許他手邊有槍。」剛才的騷動必定已將查裡斯驚醒,一連串的槍聲更會讓他如驚弓之鳥一般,現在伊斯單獨上去太危險了。 「我瞭解他,查裡斯的枕頭下向來只有一把刀,他殺不了我的。」伊斯嘿的發出一聲冷笑,踩著堅定的步調朝三樓走去。 他緩緩停在那一扇門的外面,動也不動,聽著門內傳來查裡斯發出沒有間斷的狂吼聲。 「不要過來!不准過來!否則我殺了他!」當伊斯的手轉動門把的時候,他聽見查裡斯接近崩潰的喊叫聲。 伊斯緩緩推開了門,異色的眼瞳在房間裡淡淡一掃之後瞇起,嘴角戲謔地揚成嘲諷的角度。 「十年不見,你低俗的趣味依舊不減。」 查裡斯並不是單獨一人在房間,在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他赤裸著身子,手上拿著把刀抵著另一名看起來才只有十多歲的俊美少年。 伊斯一直知道查裡斯是個同性戀,並不是說他瞧不起同性戀或是什麼的,只是他相當厭惡查裡斯性好男童的癖好。 「伊斯!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他!」查裡斯大吼,事實上這是飽受驚嚇後他唯一能有的反應,至於有沒有效,他根本無法思考了。 「請便。」伊斯聳聳肩。 「你知道我留你爛命一條,還讓你活著的原因是什麼?」伊斯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更加高大,低柔的嗓音像是催命的咒語,他一步一步地接近,笑著看查裡斯的臉色已經轉為鐵灰色了。 「我對養父始終存有敬重,他才剛去世得到平靜,我實在不想讓你這個雜碎太早下去騷擾他的安寧。」他露齒一笑,森冷的俊顏在夜色中更顯魔魅。「這就是你現在還可以活著呼吸的唯一原因,明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