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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綠痕    


  「那又怎麼樣?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我還有賺。」以一敵百,想來他還很划算。

  「我們要這樣逃亡躲藏到何時?」她很擔憂,因為他捅摟子的本事比吃飯還好。

  「你先在這休養幾天,過些日子我再帶你回隱城,那些人要是敢追到隱城,他們會很後悔。」他攏著她散亂的長髮,輕攬著她躺回床榻。

  「織羅,隱城的人……會不會嫌棄我是個人魚?」她顧忌地拉住他的手問。

  「傻話,沒那回事。」他們隱城裡怪人怪事夠多了,再加上一個人魚,應該不算什麼新鮮事。

  「可是......」

  「絕對不會,何況你是我的堂主夫人,有誰敢?」他拍著胸膛向她保證。

  「你是個……堂主?」他像個砍柴或打獵的莽夫,一點也沒有堂主的威儀,可是他居然是個堂主」

  「隱城護城四大堂主之一,我的身份只比城主和兩個師兄小。

  她拍著不太清晰的腦袋低哺。

  「人真的不可貌相。」她看走眼了,這是她對他唯一的感想,沒想到他的身份竟是大有來頭。

  「所以你就安心跟我回去,我保證你會在那兒過得很好的。」回去隱城後,就再也不會有人想追拿她想要她的眼淚了。

  「那珍珠呢?隱城的人會不會也想要?」人人都愛錢財,無論是在哪裡,只怕想要她眼淚的人依然會存

  「珍珠咱們隱城多得是,你的眼淚在我們那裡不值錢。」要珍珠做什麼?隱城人人生活富裕安康,不缺少那些裝飾品。

  「不值錢?」珍珠不值錢?她瞠大了眼看這個男人,他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啊?

  「對,所以從今天起,你就別再掉珍珠了,我也不許你再流淚。」他柔化了表情,俯在她身旁,手指流連在她的眉眼間。

  「你不許?」她享受地閉著眼體會他那來回輕撫的動作,至今仍不能相信這是來自他這個魯莽之人的所為。

  「我捨不得。」不曉得她哭出珍珠是否會疼?若是的話,太傷她身了,他百般捨不下。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你越來越會哄人?」她仰看著他一雙疼惜焦慮的眼眸,心裡暖暖的。

  「我被你的眼淚嚇怕了,我寧可哄人也不要再收一地的珍珠。」哄人比較不費力,他拉過太多次那種掉滿地的小珠子,太累了。

  「沒想到你這張大嗓門哄起人來也可以這麼溫柔。」她笑意淺淺地點著他的唇.

  「要看人嘛!」普通人他哪需要這麼做?哄老婆是另外一回事。

  「以後你還會這般對我嗎?」他平常說話時的若星都很大,她很希望這般似水的溫柔能在他身上一直持續下去。

  「只要你不再拿你的性命嚇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失去的感覺太過痛心刻骨,他最想要的是她的粲然一笑,無淚無懼地陪伴在他身旁。

  她將他拉下躺在她的身旁,趴在他胸前情意深切地告訴他。

  「織羅,你要聽清楚,這一生,我只愛你一人。」她相信命運安排他來揭起她的紅頭巾,是要她用一生來好好愛這個男人。

  「我……我也只搶我心愛的女人。」他沒她那麼大方敢開口承認,嘴巴有點不太聽使喚。

  「我是你心愛的女人」?」她一手在他胸口劃著圈圈,一手執起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你是……」血液猛地倒灌至他的腦袋,野火燎原的熱感在她小手的觸引下,由裡到外徹底擄獲他。

  「還怕女人嗎?」她攀附至他的面前,低頭一口一口地輕咬他的唇。

  他隨即翻身壓下她,手指與她的交纏,他邊吻著她的耳垂邊對她說:「怕。不過我很願意讓你教我怎麼不再怕。」

  第九章

  經過數天休息後,他們再度起程準備返回隱城。

  一反平日總有追不完的人跟在他們後頭,伺機想搶奪連城,這次路上平靜無波,沒有人追趕,也沒有人攔阻,直到他們抵達隱城城外約半里處,他們才發現,原來跟在他們後頭或躲在半途的追兵,都在隱城外頭守株待兔等著他們。

  連城掩著小嘴,對著擋在他們路前的那一隊隊壯盛的人群讚歎。

  「哇……好壯觀。」她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這次大概是來了一整支軍隊。

  織羅既頭痛又扼腕不已。

  「這些人,怎麼都在這裡?」快到家門口了,來歡迎的人不是他的家人,而是這些有點面熟的仇家,他不是早就已經把他們給甩掉了?

  「他們這次跑得比我們快,沒在後頭追反而先到你家門前來圍堵你了。」他們在中途休息了數天,但這些想追他們的人,可能連休息也沒有,就直接先來這裡等他們。

  「我還以為他們不會追來這裡,沒想到他們居然快我們一步。」這些人怎麼這麼會記仇?還追來他家來找他。

  「誰教你要報出你是隱城人的名號?你看,人家找上門來了。」還不是他的廢話特多,把自己的身份、家住何處都報出來,人家會找上門是正常的。

  「我以為那樣可以嚇跑他們。」普通人聽到他是隱城的人嚇都嚇跑了,可是這些人非但沒被嚇跑,在屢戰屢敗下又召集了更多人馬捲土重來。

  「看情形是沒有,他們反而越追越勇,人數也變多了,我叫你不要結太多仇家你就是不聽。」他每到一處就結一個仇家,這下慘了,所有跟他有梁子的人好像都到齊了。

  他又悶又嘔地大叫。

  「煩死了!我不要再做運動了,打發他們的事我叫別人來做。」從見到她的第一天起他就沒一日安寧,現在要回家的人最大,他不要再做這種事。

  「你能叫誰?」他不收自己的爛攤子,能叫誰來收?

  「我去叫我堂內幾百名弟子來趕這些不速之客。」都到家門口了,他不如去叫自己的弟子來替他趕,讓他喘口氣休息休息。

  「織羅,幾百個可能不夠用。」她轉首望向身後,歎息地窩在他的背上遠望後頭他們走過的路、

  「還不夠?」這裡也才幾百個,他的弟子統統出馬,一下子就可以解決了,怎麼會不夠?

  她將他的臉轉向後方,讓他看另外一批即將報到的追兵。

  「你看那陣煙塵,後面可能還有更多人正朝這個方向來。」以這種塵土飛揚的樣子來看,來者可能不會比擋在他們前頭的人少。

  「到底是來了多少人?」他愣住了,愕然地望著遠方。

  「你一路上結了太多仇家,想找你報冰人之仇的人可多了。」大概所有被他鬧翻過的王爺府,和一些記不起來的富貴人家,這會見都傾巢而出了。

  「不管了,我們先進城。」想要還有那麼多人他就無力,先回家再說。

  「不管?你要把他們留在外面?」如果這些人在外面不耐煩的話,採取攻進隱城城裡可不好了,她會被隱城的人視為大禍水。

  「把他們留給我的弟子處理,我不喜歡帶客人回家,而且我大師兄知道這事的話,他會很生氣。」他大師兄若知道他把一大堆麻煩帶回家的話,肯定會宰了他,所以還是先瞞著,一切等他回去再打算。

  「能不能不要再冰死他們?」他的武功這麼好,那他的手下該不會也學成了他的本領,把這些人都冰死?

  「我今兒個心情很好,頂多叫我的弟子把他們冰一下替他們消暑,他們死不了的。等我們進城後,若這些人還是硬要在城外包圍,我再派人來殺這些擾城的人。」先讓這些人的「熱情」冷卻冷卻,如果還是不能平息的話,只好再來一勞永逸的解決了。

  「你要怎麼求救兵?」前有狼後有虎,他們卡在中間,要叫人也叫不到。

  「我有鳳鳴箭。」他將她放在石上讓她站著,自己打開背後的行囊,拿出一把刻有鳳的弓箭組合著。

  將整把鳳鳴箭組合好後,他身子稍稍後仰他高舉起,使力拉開弓弦,將箭朝隱城發射,箭一脫弓射出後,即發出清脆而響徹雲霄的聲音。

  「等你的弟子來救我們來得及嗎?後頭的人已經快追上了。」她憂心件件地看看著那只遁入天際的箭,等了一會兒,卻遲遲不見遠處的城門開啟有人來救他們。

  「絕對來得及,這不就出來了嗎?」他得意地朝前說。

  分成數十隊小組的人馬,在隱城大門沒開啟下,直接從城內飛躍而出,以輕功掠過阻擋在他們面前的那些外來客,朝織羅直奔而來。

  「好快……」那些人的速度,快得讓她連眼睛都不敢眨,直瞪大眼看他們用飛似的速度在他們面前整齊地聚集,排好武裝的陳列。

  「不快我就白當他們的師父了。」開玩笑,他教了這批徒弟這麼久,要是敢丟他的臉,他回去以後會把他們操得更慘。

  「堂主。」暮霜堂副堂主東日,站在所有弟子的前頭,恭恭敬敬地單膝及地向他請安。

  連城很不能適應這種怪異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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